【叮!系统升级成功。】
虞纸纸欣喜, 忙问:“统儿,你好啦?”
好几天没回应,虞纸纸还怪想系统的。
系统:【好啦, 赖高燕是这本书的bug,本系统被迫中途更新,没有提前和宿主说,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虞纸纸无所谓地笑笑:“具体升级了什么?”
说到这个, 换系统高兴了。
【原书的bug已经修复,从此刻起,如果再有穿越人士,系统会第一时间提醒宿主,确保宿主的安全。】
【第二, 赖高燕多番夺舍的bug也已修复, 她再也没有夺舍的可能了, 至死都不会拥有。】
【第三, 宿主重回河神之位的天门已经出现, 请宿主再接再厉,助崽儿们登上顶流之位的日子将是宿主拿回河神光环的时候。】
前两条的确让虞纸纸觉得是好消息,至于第三条……
察觉到宿主情绪低落,系统关切地问道:【宿主有不满意的吗?可以提, 就当这段时间本系统没打招呼擅自升级的补偿。】
“我还真有一个小要求。”
虞纸纸垂下眼眸,落寞道:“到时候离开人类世界的时候, 能否提前给我一个提示?”
她好做准备和鹅子还有小桃等同事告别。
系统满口答应:【没问题。】
和系统聊完后, 虞纸纸泡了个热水澡, 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虞纸纸做了个梦。
梦里的她似乎没来过书中世界,她依旧是那个孤独千年的河神大人。
那一年河堤崩塌, 天降大雨,河水淹没数千里,百姓伤亡无数,农田颗粒无收,人类朝廷官员祈求雨停,不惜往河里运送一个又一个貌美的新娘祭祀河神。
可渺小的人类搞错了方向,她是个女子,要那么多的新娘干什么用。
何况她阻止不了天上的倾盆大雨,只能无力的看着地上的房屋被淹,百姓凄苦无助,那些貌美年轻的新娘一个个沉入河底丢了性命。
就在这时,有人灵光一闪,竟然猜出河神并非男子。
于是投新娘换成了投新郎。
她在梦中哭笑不得。
那些新娘新郎的尸体最终被河里的鱼虾吃了个精光,大雨依旧没停。
弱小无助的人类怒了,拆了她的河神庙,大肆捕捞虐杀鱼崽,她看不下去了,施法阻止人类的暴行,可惜太晚。
鱼崽死伤无数,河水一片浑浊,血色遍地。
她在梦里难受的快要晕厥,就在这时,当地来个年轻的官员。
那人雄才大略,拿着地图开山凿渠,成功的将暴雨下的大地从洪涝中解救了出来。
后来雨停,那人还将她的河神庙修复了,正当她努力地想去看那人长什么样时,手机嗡得一声响。
梦醒了。
虞纸纸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怅然若失,就差一点点她就能看到恩人长什么样了。
抄起床头的手机,光亮照得她眼睛刺痛,强撑地精力划开手机,竟然是师白荣打来的。
“虞小姐。”师白荣的声音大喘,“大事不好了,小瓷动了胎气,我人在山里陪石蜜录综艺,正在往回赶——”
虞纸纸脑袋一阵鸣叫,师白荣后边的话她没听进去,脑海中只剩那一句‘小瓷动了胎气’。
火速穿衣,一出门,对面的房门咔嚓一响。
孟之圳:“师总助理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师小姐出了事,大半夜的开车不安全,我送你去。”
别墅这一块到了晚上简直就是了无人烟的地界,她现在的精神属实不能开车。
“谢谢。”虞纸纸将车钥匙甩给孟之圳。
孟之圳开得飞快,原本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愣是缩短成十五分钟。
自从让薛枕将女保镖撤回去后,师白瓷就没有再住在别墅,而是住在师家庄园养胎。
进到高级病房,虞纸纸远远看到走廊上坐着师父和师母,连老小三苗芸都来了,身边还跟着撅着嘴不耐烦的师雅。
虞纸纸瞥了几人一眼,问安排在美人鱼崽身边的助理到底出了什么事。
助理慌得说话哆嗦。
“瓷姐她这几天总是失眠,每天晚上都要去楼下花园走几圈才能睡着,之前一直由我们轮流陪着,今天本来也是有助理陪着的,中途瓷姐说她想吃酸梅果汁,助理就回去弄了,以为离开几分钟不会出事,谁知道…谁知道…”
“我过去的时候,瓷姐身下流了好多血,人早已昏迷不醒。”
说着,助理蹲下身,捂着脸痛哭。
虞纸纸眉头蹙紧。
狠戾的目光扫向老小三和和师雅。
老小三苗芸打从虞纸纸气势汹汹走出电梯那一刻就惧怕地低下了脑袋,师雅天不怕地不怕地哽着脖子,大声道:“虞纸纸,你瞪着我干什么,我没做亏心事,你甭想怪我。”
“有没有做你心里清楚。”
虞纸纸冷笑:“师雅,你最好给我把狐狸尾巴藏好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小瓷不怀好意,我一定饶不了你。”
师雅瑟缩了眼神,后怕地挽着苗芸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虞纸纸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
师雅将她妈拉到走廊,气急败坏之余又不得不压低声音。
“你招谁惹谁不好,搞师白瓷干什么?她前有薛枕,后有虞纸纸,这两人都不好对付,这下好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苗芸脸色煞白,白日姣好的容颜此刻在灯下显得异常老态疲惫。
小声道:“虞纸纸把你妈我当傻子看,你难道也以为你妈真的是傻子?我脑子坏了才会去打师白瓷肚子的主意。”
师雅跺脚:“不是你?那是谁?”
苗芸支支吾吾,到底是母女,苗芸屁股动一下,师雅都知道苗芸往哪边撅。
师雅急了:“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待会师白瓷醒了,到时候你就是长了千张嘴也解释不清。”
苗芸抓住师雅的手,颤着嗓子说道:“是东方他…”
师雅尖叫:“你让苗东方接近师白瓷?!”
喊完立马觉得不妙,赶忙捂住嘴。
愤慨骂道:“你疯了吗?!”
苗芸:“师白瓷离了婚,现在你爸又想把家里的生意全交给她,不顾你我母女的死活,我能不为你将来打算吗?她一个离过婚肚里还有崽的女人,配东方绰绰有余,我就想着撮合下,到时候师家的一切还是咱们的…”
师雅气得头发晕,想到苗东方那猥琐样,当场口无遮拦呸道:“就凭他那怂样也配上师白瓷的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苗芸不爱听这话。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咱娘俩以后还要靠着他在师家帮咱撑腰,你指望你爸可没用。”
“指望他就有用了?”
师雅恨恨道:“他人呢?赶紧把他找来,他闯下的祸总不能让咱们替他扛吧?你没看到虞纸纸刚才看我的眼神?就差一刀捅了我!”
苗芸眼珠子乱转,气短道:“我让他连夜跑了,总不能被你爸抓到吧,这事你不能跟你爸说,反正没人知道东方昨晚在师家,花园那个角落又是监控死角…”
师雅崩溃了,像不认识苗芸似的,怨恨道:“妈,你到底是我妈还是苗东方他妈,他走了我怎么样?虞纸纸不会放过我的!”
苗芸脸色铁青:“瞎说什么呢,咬死不承认就是了,你爸不可能让你被虞纸纸害了,东方不一样,他是外人…”
师雅气得胸口郁气横生。
母女俩吵得面红耳赤时,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
“孩子保住了,大人有点虚弱,你们就别进去看了,让她多休息。”
医生交代完就走了。
坐立不安的师父师母两人长长松了口气,一向坚强的师母忍不住落泪捶打师鸿远。
“这次你不给小瓷一个交代,我就跟你拼了。”
师母泪水婆娑,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吃斋念佛不知道那对母女平时做得那些脏事,我是眼不见为净,但小瓷是我的底线。”
拎起包,临走前师母丢下一句话:“办不妥我们就离婚,这个家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听到离婚字眼,师鸿远懵得眼前一黑。
虞纸纸冷眼看着这一切,双手环胸站在病房外。
走廊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师鸿远大喘气和助理掏药着急的声音。
孟之圳看了眼时间,劝虞纸纸:“时间还早,先去附近酒店休息下吧,早上再过来。”
虞纸纸透过小窗户往病房内瞟了眼。
看不到美人鱼崽的声音,只看得到仪器亮着。
拖着疲累的身子,两人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
“抱歉,只剩一间房了。”前台红着脸说。
余光不忘往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孟子圳那看。
大半夜的竟然迎来了这么帅的客人,光看那卓越的身材,前台的心就冒起了粉红泡泡。
虞纸纸皱眉:“就一间?”
“是呢。”前台道。
虞纸纸:“走,去别的酒店看看。”
前台:“小姐,这里是医院周边哦,一到晚上酒店都爆满,我们酒店剩下的这一间是因为刚有人退房…”
虞纸纸犯起难。
让她和鹅子住一间,这太暧昧。
这边的酒店比不上斐家的酒店,是标间,空间小,连沙发都没有。
酒店大门这时响起欢迎光临的声音,进来一对情侣。
孟之圳立马将身份证递上:“开房。”
拿到身份证的前台看清身份证内容后,眼睛顿时一亮
“你是——”
“嘘。”孟之圳伸手在嘴边比了个动作,笑了下,“还请保密。”
前台重重点头,激动地录完孟之圳的信息后,前台火热的目光挪向同样包裹严实的虞纸纸。
“你是虞妹妹吧?”前台小声问。
虞纸纸也看到了那对情侣,再不订房待会只能睡大街。
低着头去找身份证,然后就听到了前台那八卦的询问。
虞纸纸:“你怎么知道?”
她都打扮成这样了还能认得出来?
前台嘿嘿笑,下巴往孟之圳那点了点,一切尽在不言中。
虞纸纸:“……”
孟之圳站得笔直,见虞纸纸一时翻找不到身份证,他伸出手接过虞纸纸抓在手中的包,打开方便虞纸纸找。
“找到了。”虞纸纸在帆布包的角落终于找到身份证。
孟之圳拎着包:“我来收拾,你去登记。”
帆布包里什么东西都有,东西放在地上乱成一片。
虞纸纸递上身份证,孟之圳蹲在那一一归放好东西。
触及到那一大串鱼扣钥匙,孟之圳手顿了下,在虞纸纸转过身时将钥匙塞了进去。
-
标间就一张床。
虞纸纸进去后都不好意思放下包。
插上房卡,房间大亮。
孟之圳却没进来,站在门口道:“你睡吧,我去车上睡,晚上不要随便开门,晚安。”
说完转身走了,连给虞纸纸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哪有让经纪人住酒店,艺人睡保姆车的?”虞纸纸叹气。
睡了三个多小时,虞纸纸自然醒,一睁眼,已经早上七点了。
快速洗漱下楼,经过大厅时,眯着眼打瞌睡的前台喊住虞纸纸。
手中提着一个保温桶。
前台打着哈欠,道:“虞小姐,这是孟之圳交给我的,让我等你出来了给你。”
虞纸纸接过。
很沉。
“谢谢。”
走出酒店,虞纸纸在停车位上并没有看到保姆车。
这时手机响了,是孟之圳发来的微信,让她吃完直接去医院。
虞纸纸挑眉。
暗忖鹅子是神仙吗?怎么会知道她这个点拿到了保温桶。
酒店就在医院斜对面,穿过一座天桥就能抵达。
虞纸纸拎着保温桶从天桥上过去时,看到天桥下横七竖八睡满了没钱住酒店的看病老百姓。
莫名让她想起了梦中被洪涝折磨的无家可归的难民。
心微微发苦,虞纸纸加快脚步往医院的方向走。
才到楼下,接到消息的小桃开着车过来了。
“虞姐——”
虞纸纸将吃完的保温桶递给小桃,摁下电梯。
“苗东方抓到没?”
小桃气愤道:“我一接到你电话就让人去查了飞机时间,幸好飞机晚点了,不然可就让那货跑了。”
这时电梯下来了,门一开,里边赫然站着要出医院的苗芸和师雅。
“哟,要走了?”虞纸纸冷笑。
“对,我、我们事…”苗芸干巴一笑,心虚的都不敢抬头去看虞纸纸。
师雅煞白着脸,打探道:“虞小姐,你这是去哪了呀,昨晚一直在医院吗?”
可千万别告诉她找到了苗东方。
该死的,那家伙电话关机,不知道有没有成功逃走。
虞纸纸微笑,笑意不达眼底,说出的话让这对母女俩当场软了双腿。
“苗东方可真有意思,大半夜的坐飞机出去度假,我这人就是爱好新奇玩意,所以拦下了他,打算待会好好的和他聊聊度假的事,到底哪个旅游圣地值得他半夜不睡觉走呢?”
说完进到电梯。
出了电梯的苗芸浑身无力,想到侄子被虞纸纸逮住了,眼前一黑,下一秒直接晕在了大厅。
师雅瘦成了白骨精,被亲妈的身子一压,顿时喘不过气来,双双倒在了地上。
-
病房外,师白荣一夜没睡赶了过来。
师父师母人在里头,虞纸纸进去后,看到面无血色的美人鱼崽无力地歪在那喝着汤药,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转,恍然间像是看到梦中那些被百姓开膛破肚的悲惨鱼崽。
心中腾然而生怒火,恨不得亲手结束苗东方那条狗命。
“纸纸,我和宝宝都没事了。”
师白瓷努力地挤出笑容,拍拍床边的位置,示意虞纸纸过来。
师鸿远尴尬地站起身,将位置让给虞纸纸。
“苗东方干的?”虞纸纸抹开泪,红着眼问。
闻言,师鸿远想说话,被师母狠狠瞪了一眼,拽起包出去了,师鸿远立马跟上。
提及苗东方,师白瓷才平静的心骤然波动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断断续续中将昨晚的事说了。
“…肯定是苗芸放他进来的,家里不许外人留宿,我没想到他大半夜会出现在花园…”
“他…我不同意,慌乱中打了他一巴掌,他恼羞成怒,要强…然后我就摔倒了…”
虞纸纸擦擦美人鱼崽颗颗分明的泪珠子,吸吸鼻子道:“放宽心,这仇我们一定会报。”
师白瓷点点头,摸着肚子惆怅。
“还好宝宝坚强,否则我活下去就没意思了…”
知道美人鱼崽这是情绪上头说得丧气话,但虞纸纸就是不爱听。
“别这么说,苗东方罪大恶极,该死的是他才对,你如果出了事,岂不是让仇人痛快?”
聊了会心,师白瓷泛起困来。
虞纸纸留下助理在病房里守着,走出病房。
长廊上只剩师白荣。
“小瓷没事吧?”师白荣赶紧起身。
“目前看没事。”
虞纸纸审视着师白荣。
师白荣不在然地撸了下头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是薛枕让你来的?”虞纸纸问得直接。
师白荣楞了下:“你怎么知道?”
虞纸纸哼了下,边走边说。
“我跟石蜜已经两天没联系了,两天前,她告诉我要进山,那边离这十万八千里呢,又没信号…而薛枕似乎就在那边出任务对不对?”
师白荣讪笑:“什么都瞒不住你,虞小姐,这次你还真得好好感谢阿枕。”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虞纸纸顿住脚,回首。
“什么意思?”
师白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虞纸纸烦躁地皱眉:“快说。”
师白荣纠结了下,到底是说了。
“你派到小瓷身边的那助理说了谎,她可能是吓到了,又或是别有居心,反正第一时间没有拨打120。”
虞纸纸咬住下唇,只听师白荣道:“阿枕五年前和小瓷结婚后总是患得患失,刚好他接手保护一支高级研发队伍。”
“那支团队研究‘心心相印’芯片,本意是植入缉毒警和线人体内,是一种高级测谎仪,一旦线人出现生命危险,缉毒警会感应的到,从而尽快切断线人这条消息渠道,防止毒枭寻摸过来。”
虞纸纸瞠目:“薛枕和小瓷体内有这种芯片?”
“对。”
师白荣道:“阿枕感应到小瓷身体虚弱,立马打了120。”
虞纸纸被这消息震得一时无言,好半晌才道:“芯片对身体有害吗?”
师白荣苦笑:“没有,阿枕不会做对小瓷身体不好的事。”
想了想,师白荣终究还是替好兄弟说了两句好话。
“小瓷怀孕固然辛苦,因为芯片的缘故,小瓷情绪的所有波动都会传到阿枕那,他也不好受,但你这边严防死守,他根本没机会和小瓷联系,更别说见面了…”
虞纸纸陷入沉思。
师白荣得寸进尺,还想继续说,虞纸纸一个眼神瞪过去。
“够了啊,再说我就认定你是在打感情牌…”
师白荣默默闭上嘴。
虞纸纸:“薛枕现在在哪?”
师白荣欣喜,指着楼下:“他在那。”
虞纸纸往下看,楼下是一排排树,薛枕那狗比穿着一身军装,蹬着军靴正仰着头看向这边,看到虞纸纸,薛枕拘谨地挥挥手。
“他是不是已经看过小瓷了?”虞纸纸眯眼。
师白荣虚虚道:“趁着你没来看了眼…”
虞纸纸当即一脚踩在了师白荣脚背上,师白荣痛得龇牙咧嘴,赶忙找补追上已经离开的虞纸纸。
“你放心,他是在小瓷睡着的时候进去的,我知道小瓷现在心情不能起伏过度…”
听到这话,虞纸纸沉着得脸稍稍松动了些。
树下的薛枕看到虞纸纸过来,不由站直身子,抹了把疲倦的脸。
虞纸纸在拐角处停下脚步。
“还愣着干什么,不打算去给小瓷报仇?”
薛枕啧了声,大步过来。
两人开车来到九章别墅,一下车,别墅里的一众人纷纷探头张望。
川羌:“那不是薛枕吗?虞姐把他带来干什么?”
见两人往仓库方向走,熊导道:“走,过去看看。”
仓库的门一打开,五花大绑的苗东方被陡然的光亮刺得眼神一痛。
看到虞纸纸,苗东方瞳孔骤然放大,恐惧席卷全身。
薛枕抄起地上的棍子,二话不说就抡向了苗东方的后背。
苗东方嘴巴被捂着,挨到棍打痛得五官扭曲,哼叫声悉数淹没在喉管中。
薛枕是这方面的行家,棍棍到肉,才三棍子下去,手腕粗的棍子就被打断了,苗东方痛得在地上打滚,塞进嘴里的布料掉了出来。
“别打了,别…打…嗷呜,好痛啊…”
听到惨叫声的川羌和熊导惊得捂嘴。
拉了拉虞纸纸的衣角。
“虞姐,这人犯了什么错啊?”川羌问得很小声。
虞纸纸:“死罪。”
落到薛枕手里,不死也要脱几层皮。
棍子断了,薛枕就用脚踢,军靴底下有齿钉,才踹了两脚,苗东方就吐血晕了过去。
薛枕不依不饶,蹲下身用力掐了几个穴道,刚还晕迷的苗东方悠悠然又艰难地睁开了眼。
吐出一口污血,身子被薛枕轻飘飘地拽起,眼瞅着薛枕要将人往墙上砸,上了年纪的熊导赶忙出来阻止。
“悠着点,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薛枕晦气的将苗东方往水泥地上一砸。
苗东方闷哼一声,脑袋破出一个血口子。
或许是看出薛枕不打算放过自己,苗东方破罐子破摔,喘着大气吼道:“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我凭什么碰不得?以后整个师家都是我的,我想怎么玩她就怎么玩——”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薛枕的脚猛地用力踩上了苗东方的嘴脸。
颗颗齿钉深深地插入肌肤,苗东方痛得惨叫连连,血水流了一地。
薛枕拧了拧脚,五官狠戾而阴鸷。
一米八八的川羌吓得抱住熊导的胳膊,捂住耳朵,以防脸骨被踩碎的渗人声音传过来。
“虞姐——”小桃不敢靠近,远远地喊,“师家来人了。”
虞纸纸眉眼间笼着不耐 ,对薛枕道:“赎他的人来了,别打了,留着他还有用处。”
握紧双拳的薛枕松开脚。
走在后边的川羌忍不住好奇心看了眼瘫软在血水中的苗东方。
只这一眼就差点让川羌将早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
半边脸凹了下去,都看不出人形了。
-
别墅一楼会客厅里。
不仅苗芸和师雅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师鸿远。
苗芸上来就谄笑,试图去拉虞纸纸的手。
“虞小姐,这里头肯定有误会,东方是个乖孩子,一直把小瓷当妹妹看,怎么会——”
虞纸纸冷漠地推开苗芸的手,径直问师鸿远。
“您觉得呢?我就一个问题,是你那所谓的老小三的侄儿重要,还是你女儿重要?”
师鸿远立马表态:“当然是小瓷,东方的确混了点,但还不至于对小瓷下手…”
苗芸帮腔:“对对对。”
“停。”
虞纸纸打断师鸿远:“那我们就没得聊了,您猜怎么着,苗东方自个全认了。”
小桃举起手机,将苗东方在仓库辱骂的视频放给师鸿远看。
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进师鸿远的耳里,师鸿远抖着手指着苗芸。
“看看,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侄子?!”
说完愤恨离去。
“鸿远…”苗芸急忙追出去,可一想苗东方还在虞纸纸手中,不得不返回来。
一改刚才的嘴脸,苗芸昂着下巴,一脸施舍道:“说吧,你要多少钱才放东方,费这么大的劲不就是为了多拿钱嘛,我懂规矩。”
虞纸纸讥笑开来。
“当你还巴巴的求着师鸿远给你钱花的时候,我就已经能全款买下几个亿的别墅了,所以苗芸,你哪只眼看我是缺你那两个子的人?”
苗芸脸色骤变,吞了下口水,强撑着问:“你到底想怎样?只要你答应放了东方,我什么都答应你。”
“什么都答应?”虞纸纸笑意加深。
苗芸迟疑了下,终是点头。
师雅觉得有诈:“妈,你别这么快就答应,虞纸纸可坏了。”
苗芸皱眉:“东方的命重要。”
虞纸纸身边的那个男人她认识,正是师白瓷的前夫,这人心狠手辣,是个疯子,侄子在这多呆一刻,性命就多受一层威胁。
再不将人救出去,薛枕迟早会把侄子折磨死。
“那好,”虞纸纸将起草好的一份财产赠与合同递过来。
“签了它。”
“什么东西?”师雅问。
看到合同上写着将师鸿远给师雅的那份遗产无偿全部赠予师白瓷后,师雅当即大叫。
“我不同意!”
苗芸纠结,扯住准备找虞纸纸理论的女儿。
虞纸纸:“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商量,不同意那就只能给苗东方收尸了。”
轻笑了声,虞纸纸道:“不对,恐怕连尸体都收不了,这年头想要一个人消失的办法可太多了,拉到几千米的高空投放,砰得一声,几秒钟内就成了肉渣。”
“或者丢海里喂鱼,鲨鱼可喜欢吃人头了,嚼一下骨头咯嘣响。”
“别说了。”苗芸冷汗涔涔,“我们签。”
师雅:“妈!那是爸爸留给我的遗产。”
苗芸抹掉冷汗,厉声道:“听妈妈的话,签。”
师雅吓得肩膀一缩,她从未见妈妈这么严肃过,抖着手十分不情愿的在合同上签下了同意赠与的名字。
签完后,师雅呜呜哭着跑出了别墅。
苗芸没走,眼神像啐了毒,恶气地冲虞纸纸道:“这下能放人了吗?”
虞纸纸拍拍手,不多时,被打得浑身是血的苗东方被两个小助理拖拽扔了过来。
血腥气瞬间在周围蔓延开。
苗芸捂着嘴当场呕出了酸水。
回过头想找虞纸纸讨说法,却见薛枕一脸阴沉地看着地上攒动哀嚎的苗东方。
苗芸咯噔一下,连忙让人将苗东方抬走。
薛枕双拳攥得咯嘣响,但凡苗芸动作慢点,薛枕的拳头就砸了下去。
-
三天后,师白瓷出院了,薛枕远远看着,一路跟到师家庄园。
虞纸纸将合同拿给师白瓷,离开时无奈地瞥了眼停在对面树丛里的越野车。
对小桃道:“你去跟薛枕通个气,别再跟了,让他该干嘛就干嘛去,我保证,小瓷以后绝对不会再出事。”
苗东方废了,接下来要对付的只剩苗芸和师雅。
任何对美人鱼崽有威胁的人,她这次绝不手软,一律清除出师家。
听到传话的薛枕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师家庄园,一言不发地开车走了。
小桃:“虞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虞纸纸嘴角微勾:“去找唐光霁。”
小桃愣了下:“找他干嘛,他被林灵芝整得惨死了,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有的商务都停了。”
虞纸纸:“他手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小桃不明所以,托关系打听到了唐光霁目前所在地。
自从上次被林灵芝曝光出轨后,一代儒雅美男子唐光霁一夜之间变成了渣男,微博封号,各大影视网站下架含有唐光霁的影视剧。
名声又臭又烂,很快就被全网杀,现在网上查无此人。
反观师雅,身为唐光霁事件的小三,却被师鸿远保护的相当好,如今依旧在剧组快活地拍戏。
车子左拐右拐,最终停在一栋老旧的廉租房外。
虞纸纸仰头看,这边的房间密集鸽笼,电线交叉在半空中,一层楼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男女混住。
旁边的臭水沟里散发着恶臭的气味,小桃捂着嘴不敢置信道:“唐光霁就住在这?好歹曾经是大明星,这种地方怎么住得下去。”
这边的破旧和市中心的繁华有着天壤之别。
虞纸纸:“林灵芝堵了他所有的路,能活得已然是万幸。”
小桃叹气:“林灵芝心真狠,不过唐光霁罪有应得,谁让他出轨呢,出轨男biss。”
按照地址敲开一间房,门一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眯着熬夜眼看着虞纸纸。
看到美人,唐光霁眼中精光乍现。
虞纸纸主动报上家门,得知身份的唐光霁砸吧嘴角。
这娘们比之林灵芝不遑多让,惹不起。
小桃拿出一沓现金,颠了颠,脆生生道:“唐先生,我们聊一聊?”
看到钱的唐光霁眼中再次蹦出亮光,急不可耐道:“聊!虞小姐,你想聊什么?”
“我要师雅的视频。”虞纸纸开门见山。
唐光霁装糊涂:“什么视频?”
虞纸纸:“没意思,小桃,咱们走。”
见到嘴的钱飞了,唐光霁忙拦住虞纸纸,厚颜无耻道:“那什么,东西不在我这,我要是有那些视频,怎么可能住在这种破地方。”
早就拿着视频一一敲诈去了。
虞纸纸料到了这点,将一沓钱甩给唐光霁。
“说吧,在哪?”
确定钱是真的后,唐光霁小声道:“在林灵芝家,我一直没机会去拿,虞小姐,要不你帮个忙,将东西拿出来?”
虞纸纸哼笑了声,让唐光霁确认东西藏在林灵芝哪个房源里。
见虞纸纸轻松绕开话题,唐光霁咬咬牙,认命得给出具体地址。
当天晚上,虞纸纸就带着川羌来到了那。
川羌感慨:“当了二十几年的人类,还是头一回被当成福娃随身带着。”
虞纸纸笑:“谁让你的金手指是运气好呢,待会你去找,说不定一找一个准。”
“遵命。”川羌有模有样地敬了个礼。
要么说川羌是锦鲤呢。
林灵芝这些天一直住在这,然而今晚搬走了。
川羌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虞纸纸跟在后边。
虞纸纸翻找了林林芝的主卧和书房,然而一无所获。
川羌仅在客厅转了一圈,然后在一张壁画后面找到了优盘。
虞纸纸:“……”
谁能想到唐光霁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挂在壁画后面?
拿着东西,虞纸纸回到别墅。
“虞姐,孟之圳好像也刚回来。”川羌扬声喊道。
孟之圳驻足。
自从酒店一别,虞纸纸一天都没见到孟之圳的身影,现在都过夜里零点了,到底在忙什么,拖到现在才回来。
孟之圳一脸疲倦,白色休闲衬衫上染着灰尘,脸上也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孟之圳刚从贫民窟里逃了出来呢。
虞纸纸:“干嘛去了?助理呢?”
孟之圳坦然道:“去办了点私事,没让助理跟着。”
虞纸纸哦了声,举步往楼上走。
虽然好奇鹅子到底办什么私事耽搁到这么晚,但想了想,还是止住了好奇心。
上了楼,虞纸纸朝孟之圳说了声晚安。
正要进去,孟之圳喊住虞纸纸。
“纸纸。”
虞纸纸回头:“怎么了?还有事?”
孟之圳目光深深,搭在房门上的手微微收紧。
“我今天找了个算命先生……”
虞纸纸好奇心又被勾起来了,惊奇道:“你竟然信那玩意?”
她作为河神都不信,怎么人类反倒信得一本正经。
孟之圳也笑了。
“一些事科学解释不了,只能去玄学碰碰运气。”
虞纸纸乐起来:“你是不是信了那个黄制片的话?最近这段时间娱乐圈一堆明星找算命的,找神婆,你可千万别信,信了只能说娱乐圈智商堪忧。”
孟之圳嗯了声,挑眉道:“所以我想问你。”
虞纸纸征住:“问我?我就一经纪人,哪里懂那些玩意。”
孟之圳垂下眼眸,敛着笑道:“自从我哥的事得以解决后,我就暗暗发誓今后对你不再有所隐瞒,所以我想把我的心事告诉你。”
听到这话,虞纸纸头皮炸裂。
鹅子这是在干嘛!没必要啊!又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都能同床异梦呢,何况他们这正经的合作关系。
虞纸纸在心里一个劲的说没必要事事都告诉她。
手腕陡然缠上一股冰凉的触感,虞纸纸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孟之圳拉进了对面。
灯光一亮,映入眼帘的是孟之圳的私人住所。
虞纸纸脸颊发烫,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她住得房间和鹅子的户型一模一样,但装修截然不同。
她喜欢绿色,屋内全是绿色的家具。
鹅子则是清一色的纯黑,一进去就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正式感。
虞纸纸放轻呼吸,站在那不知所措。
这大半夜晚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纸纸?”孟之圳看过来,笑着招招手,“过来给你看样东西。”
“来了。”虞纸纸小碎步挪过去。
孟之圳从床下拉出一个木箱。
箱子陈旧,应该是老物件。
打开箱子,孟之圳找了找,道:“你看看这个。”
说着将东西举起。
看清东西的虞纸纸瞳孔遽然一缩。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