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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
    “师父,您就告诉我吧,小师弟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你问这做什么。”

    “我关心他”

    情真意切地脱口而出,实际上我是想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说专注自己就好,可还是很在意对方究竟几斤几两。

    凌驰不告诉我,看看师父这里有没有突破口。

    在我狭隘的揣测中,师父肯定对小师弟宠爱有加,一定比我更加清楚他的情况。

    好似猜透了我的心思,师父不慌不忙地整理自己案几的字画,“若是关心驰儿,就该去问他。”

    “”

    “如果他不肯告诉你,说明你俩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

    看来是没希望了,还被内涵关系不够,他果然看出我俩在应付他。

    师父如今甚少出山,闲暇时候在禅房打坐,早年舞刀弄剑追求武学境界。年纪大了,反而开始求静,写字作画,讲究一个陶冶情操。

    这些字画拿去村镇也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师父不满意就会扔掉。

    思绪已经从探听凌驰的底细,变成了忽悠师父把字画给我。

    瞧我眼巴巴地盯着手中的东西看,师父了然于心,却还用画卷敲了我额头一下。

    “又想做什么。”

    “既然师父不要了,能不能送给徒儿,好趁着赶集时,拿去山下卖呀”

    “你就这般缺钱”

    我拨浪鼓一般点头,但马上反应过来,“放心吧师父,我自有分寸”

    以免师父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赶紧自己圆场回来。

    师父也没不舍得,反正自己也不满意,他就将这一堆丢给我了。

    起码不是空手出门,好歹捞到了点东西,我喜滋滋地要走。

    “小莲。”

    “在呢,师父”

    “以后,与驰儿好好相处,很多事情你会知道的。”

    这倒让我有些为难了。

    “师父,不说我妒忌他这回事,我就算有心与他交好,他那脾气,古怪得很难道北漠的男子都是这般我对男子还是挺会琢磨的就没见谁,是他这般阴晴不定。”

    提到这个,师父垮了脸色,“你会琢磨个什么,就是定了亲的小海你都没把握住你现在以为你逛几次采风馆,就阅男无数了”

    “”

    突如其来地呵斥让我怔住,像小针戳刺那般不适,不是疼痛,而是无所适从地歉疚与惋惜。

    我是错过了年少有为的赫连海,可当时年少轻狂的我,并不知。

    兀自消沉了半晌,我搂紧手中的字画,面色惨淡,显得可怜巴巴的。师父揉了揉太阳穴,缓和了神情。

    “你下去吧。”

    我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喉咙又吐不出来,我看师父确实还挺愁我这婚事。

    左右一想,我认真道“师父,我定能再找到如意郎君的”

    “”

    师父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愠怒了,他拍着案几,“去哪找采风馆还是你要把谁捉到咱门派来真是好一匹孤狼”

    被训得不敢狡辩,我就是想安慰一下师父,但看起来是火上浇油了。

    “我、我先走了,师父消消气”

    匆忙说着,我转身迈步,猝不及防地撞上跨门进来的连江夜,怀里的字画滚一地。

    跟在三师兄身后的凌驰没什么表情,我们三人一同蹲身去捡东西。

    我“你们在门外”

    连江夜“是啊,碰巧听到几句,再不进来,你怕是要被揍了。”

    我“哎”

    连江夜柔声嗔怪道“还吊儿郎当的,惹了师父生气就想跑。”

    我边捡边嘀咕“不跑咋办,他老人家看着我心烦呐,这不是怕师父气出病,削我倒无所谓了。”

    捡了一堆字画,我又抱了满怀,凌驰手中是最后一副。玉骨般的手指卷过了画轴,他神色冷凝地将画往我怀里一丢。

    这家伙,怎么看着像是我欠他钱一样。

    我刚道谢,就听到了连江夜的声音。

    “师父,寒雨三日后会回师门小住几日,说是看望您和小师弟。”

    还在气头上的师父捋过胡须,这才和颜悦色几分,我一听是四师兄李寒雨要回来了,登时喜上眉梢。

    我飞快插话道“三师兄四师兄啥时候到呀我好迎接他”

    连江夜估算着,“三日后的晌午吧。”

    师父冷着脸“寒雨来看驰儿,你既然也想凑热闹,就带着小师弟一块去接他。”

    我“”

    凌驰“是,师父,徒儿愿与莲师姐一同迎接李师兄。”

    行吧。

    三日后未时,我兴冲冲地趴到凌驰的窗口。

    “小师弟师姐估摸着四师兄要回来啦,咱俩快去山脚吧”

    突然一个人影蹦到窗台,正在看心法的凌驰心头一怵,冷冷地瞥我一眼,恨不得将窗户关上。

    “你能不能不要像鬼一样”凌驰藏好了秘籍,锁了门就来斥责。

    心情好才不计较他地挖苦,我拍拍自己的脸蛋,微笑道“哪里有这么明媚漂亮的鬼呢,快别耽误时辰了”

    步履轻快地出了山门,哼着小调在石阶上一蹦三下,跟在后面的凌驰慢慢悠悠,好似在欣赏沿途风景。

    六月的雨水多,可艳阳天同样不少,今天就风朗气晴的,格外舒坦。

    许是感受到了我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悦,凌驰先搭了话,既然他不嫌我,我自然也不会不搭理。

    “你和李师兄关系很好”

    “那是自然,三个师兄里面,就属和他玩得最开,也是年龄最相近的了。”

    “差多少”

    “他今年二十九。”

    “娶妻了吗。”

    “嗨光棍一条。”

    “你二十六也没嫁人,哪来的脸嘲讽李师兄。”

    “”

    这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吧,我变了脸色,深沉道“江湖儿女,嫁娶什么的,不重要,快意恩仇,自在逍遥才是真谛。”

    显然不相信我这屁话,凌驰补刀,“可师父看起来,挺在意你的婚事。”

    “好啊,前几日你和连师兄在门外,听了不少墙角吧”停住脚步,我一个猛回头,对峙上身后的少年。

    落后我一步,站在高一层的台阶上,凌驰低头看我,目光幽幽。

    “你真不是个东西,怀莲。”

    “不在师父面前,你又开始皮痒了是不是,我又哪里惹你了。”

    “你既有婚约,还去采风馆,还睡我”

    某人语气极为无情,表情很是鄙夷,眼神更是冷酷。

    我一把擒住少年衣襟,他被我拉得背脊弯下,猛然靠近,他一双闪烁的黑眸中涌起诧异与慌乱。

    “现在到底是谁一直提睡觉的事我都放下啦,你怎么这么婆妈我技术不好我以后改进不就行了你以为你很厉害啊”

    “我、我不是这意思”

    “再说,我有婚约,那是我的私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只觉得你未婚夫好生可怜,摊上你。”

    “得了吧,用不着你操心,婚事早几年就黄了”

    “”

    少年傻住了,表情从冷厉、鄙夷、厌恶、纠结到放空呆滞,甚至夹杂了一丝心虚。

    我恶劣地吹起少年蓬松的刘海,又点点了他面颊的小黑痣,捉弄够了,这才故作不在意地说道,“缘分这种事,很难讲,难道定了亲,就一定能成亲。”

    “对不起。”忽然气势弱了,像只小鸽子。

    “道什么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又不喜欢和同门弟子唠嗑,你消息滞后也正常,再说都过去挺久了。”

    又恢复没心没肺的样子,我拽拽他腕部的绑带,“别发呆,快走。”

    后半段下山的路程,气氛显得有些沉闷,还得靠我来活跃。所以我就给凌驰介绍起了四师兄,说五句应一句,我也不觉得被冷落,兴致勃勃地继续唠。

    “等到见了李寒雨后,你就只有二师兄楚山孤没见过了。”

    其实还有大师姐,但已经逝去的人哎。

    凌驰不在意道,“楚师兄就是嘴大师兄说的门面担当”

    这话从他嘴里冒出,莫名地诙谐。

    “是啊,二师兄非常非常英俊,人狠话不多,我小时候还花痴过他呢”

    “哦。”

    “二师兄可是在你之前的门面担当,你这个后继者,千万不要丢脸了。”

    “”凌驰略微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

    紧赶慢赶终于是来到山脚,平坦的谷地再行百米,就能去到主干道上,平时走镖、赶集之类的,这条路上会热闹些。

    约莫等了两刻钟,远远就瞧见打马过来的蓝衣男子。

    此人腰间悬着长剑,麦色肌肤,额头光洁,狭长的眼眸下是挺拔的鹰钩鼻,嘴唇也薄,整张脸看着很是英气潇洒,束起的卷发在风中飘扬。

    老远见了,李寒雨趋马下坡,一溜儿跑过,身后还跟着两骑驴的送货郎,驮着满满当当的东西。

    他每回回门派都会带些礼物,老规矩了。

    李寒雨飞身下马,冲我扑来“狗子”

    凌驰目瞪口呆“”他不确定叫的是谁。

    自从知道飞鹤派养的看门狗也叫小莲后,李寒雨就爱这么叫,我抬脚就踹,“你还是滚回你的镖局吧庙小容不下。”

    “狗子真不乖,师兄可是很想你的。”

    还是扑过来大力揉搓我的脑袋,一边盘着一边看向一旁没做声的凌驰。

    李寒雨眼睛一亮,“哟,这就是那位让咱们师父一见钟情的关门弟子,凌驰小师弟了模样真俊呐,比老二还俏”

    我“不会说话可以不说,去你的一见钟情。”

    李寒雨“哈哈,你吃醋啦。”

    凌驰作揖“见过李师兄。”

    “乖啦,小师弟,第一次见面,来来,师兄带的礼物,你和狗子先挑,剩下的再给别的兄弟姐妹。”

    松开揉捏我的爪子,李寒雨豪放地一把揽过凌驰的肩头,将人拽到驴那边去了,我也跟了上去。

    凌驰还真的老老实实地挑礼物去了,可恶,我之前做任务回来带礼物,他还不稀罕

    心头不屑地哼了声,我凑到李寒雨身旁,“四师兄,妹子最近手头有点紧,礼物的话,能不能用这个代替呀”

    卖乖地说着,我用手指搓了搓,表示掏钱的意思。

    李寒雨拍了我手心一下,“是了,老三说你最近很急着用钱,怎么采风馆涨价了”

    此话一出,我和凌驰都是一僵。

    我赶紧摇头“没有啦,就是我花钱大手大脚,又小赌了一把,就欠债了”

    李寒雨怀疑地盯着我,“真的”

    “要不,我跟着你跑几次镖怎么样,你不是之前还招总镖头吗”

    “你咱们门派的孤狼,我可请不起,喏,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别和师兄哭穷了。”

    马上将银票收了,为了显得自己够义气,我拍着胸脯,“真的,四师兄,我很关心你的镖局的,总镖头肯定要找功夫好的。你之前自己走镖,很辛苦。”

    “免了吧,总镖头招到了,比你这顽皮的靠谱多了。”

    “哎谁什么时候”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李寒雨勾起了唇角,将胳膊靠在我的头顶,仗着身高把我当拐杖,自豪地开口。

    “是东海来的,江湖绰号白鲨。”

    我立即在脑子里去搜索这号人物,接着就对号入座了,惊得张大嘴。

    凌驰已经挑好了礼物,选了一盒六瓶装的金疮药,默默加入了话题,问道“白鲨是谁”

    “在东海群岛上还蛮出名的女侠,没见过真人,爱好打抱不平,听说极为正直。李寒雨,你确定是白鲨来给你打工了”

    “怎么,师兄的来福镖局不配”说着,他就要抢回我手里的银票。

    我赶紧一把塞怀里,绕到了凌驰的身后躲在,“她犯不着给你做事啊”

    “看师兄长得帅。”

    “这话二师兄说才有说服力。”

    “嘶,几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银票还给我”

    “送了就是我的了别想我吐出去”

    凌驰仿佛一根木桩子,被我和李寒雨夹在中间绕来跑去,一脸无语。

    最终,看起来最淡定的小师弟将我和李寒雨隔开了。

    “师父他们应该等急了,先回去吧。”

    我和李寒雨对视一眼,火花四溅,下一刻,我俩就如脱缰野马那般朝着山上小路拔步狂奔,轻功也施展出来。

    一连兔起鹘落,我俩均将凌驰远远抛在身后。

    “李寒雨谁先进门谁赢”

    “狗子,输了就要叫爹”

    “那你肯定要叫我好娘亲了”

    凌驰看了眼逐渐缩小的两道背影,默默地去将李寒雨扔下的马牵回了马厩,然后再带着两位送货郎走上山的大道。

    争先恐后的一场比试后,我比李寒雨快了几步跨入山门,他的轻功已经算是门派里数一数二的了。

    叉着腰,微喘着气,李寒雨瞧着我,“你是不是又长进了”

    “嘿嘿,师妹我也不是坏蛋,这声好娘亲就不用四师兄叫了。”

    知道我有后招,并未感激的李寒雨警惕道“那你要做什么”

    “消财免灾嘛。”

    “狗,你是掉钱眼里了,拿去拿去”

    李寒雨又从怀里摸出几张银票打发叫花子那样丢我手中,我激动地照单全收。

    连江夜看到我俩到了,先是和李寒雨寒暄了几句,然后看向我俩。

    “那么,小师弟呢”

    我和李寒雨一惊,立即往空空如也的门口看过去。

    “完了,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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