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寰侍奉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朝熙居然还有这个癖好。
他似乎每唤一声陛下,朝熙都更兴奋了一点。
回想之前侍奉时的状态,空寰忽然想到了许多细节。
尤记得初次入神域军帐之时,他第一次唤她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便有过短暂的柔情。
那个时候,空寰还以为是错觉,如今想来,或许不是的。
今夜的第二场欢畅结束之后,空寰窝在她怀中突然问道“陛下,您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军帐内的场景吗”
朝熙浑身舒坦了,倒也全然忘了之前对空寰的猜忌。
听到他这么问,朝熙也面色温柔地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记得,朕不会忘记的。朕当时,是不是弄疼你了”
当时结束之后,朝熙看着他身上的伤,当下便有些后悔。可是道歉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空寰抱着她,低声道“没,不疼,那点疼算什么。臣君当时,很是欢喜。”
“真的吗”朝熙扬起他的下巴,盯着他问。
空寰的眼神真诚极了“真的,从陛下将臣君拽到绝尘马背上的时候,臣君便已经又欢喜又忐忑了。”
朝熙笑出声来“就没有丝毫的怨怼,和不高兴”
“有啊,当时陛下宠幸完臣君,便将臣君丢在军帐内。臣君那一夜,都没睡好。本来想着,陛下会回来的。可是之后一连几日,都没见到陛下的影子。”他说起这话的时候,声音里莫名就带了几分委屈。
朝熙想起当时的场景,将他搂紧了一些。
“朕当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朝熙喟叹一声,忽而又想起什么,便看着他问“所以你当时,故意不吃饭,就是想让朕去瞧瞧你”
“也没有不吃饭,还是少吃了一些的。臣君不是想威胁陛下来看臣君,臣君只是太过思念陛下,太害怕陛下会丢弃臣君不管,所以吃不下饭。”他低沉的腔调里,听来只觉得有无尽的酸楚。
朝熙有的时候甚至会怀疑,他天生就有这种楚楚可怜的腔调,听来便想让人将他立刻抱入怀中,狠狠怜爱。
“现在也会害怕吗”朝熙低声问他。
“会,现在依然会害怕。若陛下今夜不来,臣君怕是一夜都不能合眼。臣君害怕陛下会宠爱那百里青,害怕陛下隔几日便要去星辰台挑个娇俏的小御君回来,害怕陛下再也不来臣君这紫光宫了。”
朝熙想,她哪里舍得啊。
她紧紧抱着怀中人,倒也没被男色迷了眼,她长叹一声,抓着空寰问道“空郎,你告诉朕,你有没有什么事,是瞒着朕的”
空寰不明所以地望着她,一脸无害“陛下指得是什么”
这话倒是把朝熙问住了,不过她却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朕指得是什么”
空寰摇了摇头,小模样无辜极了“臣君愚钝,不知道陛下说得是什么。不过,臣君除了会弹琴、会画画、会写字、会作诗作赋之外,臣君还会跳舞,偏陛下之前说,您不想看,臣君也不好意思主动给陛下跳。”
“改日吧,等朕下次休沐,你若有空,便跳给朕看。”
空寰立马欢喜道“好啊,那陛下可一定要捧场。”
质疑的话,就这么被空寰轻而易举地糊弄了过去。等到隔日朝熙再想问,却已经问不出口了。
当然,朝熙也觉得,她的小郎君,最好如她所见一般,乖乖巧巧可可爱爱。
朝熙没再提及这个话题,最后朝熙合眼快要睡着的时候,空寰忽然问“陛下把那百里青召去太极宫侍奉,会抬举他做侍君吗”
朝熙困极了,随口便答“不会。”
空寰心里宽慰了一些,又小声道“臣君好羡慕他们啊,臣君也想到太极宫侍奉。”
这话,也不知道朝熙听没听见,因为之后,空寰便听到了她沉稳的呼吸声。
空寰叹了一声,他趴在朝熙怀中,看着她的眉眼,看了好久好久,才终于舍得合眼。
翌日早朝,倒是有几件事值得朝熙注意。
一个是扬州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反女尊余孽近日频频活动,还和扬州边境的贼寇联手。扬州沈郡守已经先后两次镇压,虽重创了这群叛党,但是至今没有斩草除根。
朝熙看到了沈将军递上来的折子,如今反女尊联盟的盟主便自称是仁国老皇帝的儿子。
一个没上宗谱的儿子,他到底是不是仁国前朝皇子,倒也无从佐证,不过据知情人传言,这男子长相像极了仁国老皇帝,当年仁国老皇帝遍地播种,没上宗谱的皇子公主遍地都是,他本人要是还活着,都未必记着这么个儿子。
到底是仁国男尊小国出来的人,毫无廉耻之心,听闻,他为了拉拢叛党,先后委身于几大贼首,靠着一根烂茄子,纵横边境各地,下作行为着实令人惊心,他打着反女尊的名号,拉拢了不少扬州当地的男罪犯入贼窝。
他还让男人们摒弃神药,加强练武。他的口号是让联盟壮大,届时直逼神都,推翻朝氏皇族的统治。
经过沈将军两次打压之后,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这个联盟还有两千余人。麻烦就麻烦在,这个联盟有些人散落在民间各地,不好辨识。尤其是里面还掺杂了一些仁国女人,她们在神域生活得久了,生活习惯已经全然被同化,也有了神域的身份,一旦大规模筛查,很有可能引起民众恐慌。
朝熙看完这封密折倒是冷哼了一声。
这些年,光是死在朝熙手中的赵氏余孽便有不少。当年,仁国叛党祸乱神都,已经被清缴了一波。
这些年,零零散散的,还时不时有人冒头要造反。
千年前,胥氏皇族的开山皇帝推翻了男尊国的统治,建立了神域王朝。自胥氏皇族起,民间便常有这种反女尊联盟冒头造反,直至王朝更迭,胥氏皇族没落,朝氏皇族崛起,通过近百年的统治,才让男人彻底臣服。
神域王朝发展至今,这群郎君已经渐渐接受了女尊男卑的事实。
这么多年,仁国一直是女尊两国的心腹大患,哪怕仁国至今被收归神域,仍有仁国顽固,想要这个天下,重新建立起男尊女卑的秩序。
他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朝熙合上奏折,冷声道“下放一道法令,若有民间百姓遇到叛党,可写密信上报官府实施抓捕,一旦证据确凿,赏银五十万两。让兵部派一队精干前往扬州清缴贼寇,务必将这伙叛党全部清扫干净。”
此事解决完之后,礼部尚书卢大人上书道“陛下,近日神都天气炎热,往年到了七月下旬,便要到冀州别院避暑,可今年温度远超往年,陛下是否要提前准备”
今年确实比往年要热,太极宫纵是冬暖夏凉,今年才初夏时分,便热得让人生躁,就连冰块也比往年多用了一倍。
朝熙道“先让冀州别院那边准备上吧,今年天热,早早去冀州别院避暑也好。”
下朝之后,宫人又来报“陛下,永安王府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永安王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朝熙惊喜道“此话当真”
宫人忙道“奴婢不敢扯谎,听闻还是朱院判亲自诊的脉,断不会出错的。”
朝熙又道“可查了记档,是哪位郎君的”
宫人道“按照时间来算,那日是沙郎君和修郎君同时侍寝,不过修郎君已经被太医院开了刀,断了子孙念想,所以此番,是那位沙郎君无疑。”
朝熙听到这个消息,倒是难得畅快了不少“花灵,你亲自去太医院,让朱院判亲自照料表姐这一胎,必保无疑。那位沙郎君侍奉得当,即日起,册封为永安王侧君,赏赐翻三倍。”
朝氏皇族子嗣凋零,朝阳虽是朝熙舅舅的女儿,可当年却是朝熙的祖母亲自赐了朝姓。朝阳的孩儿,自然也是皇族子孙。
若能一举得女,永安王也算传嗣有功了。
朝熙用过早膳之后,便觉得要亲自出宫去永安王府见见表姐。
更衣之后,朝熙想了想,突然对花灵道“你去紫光宫传旨,让空贵君与朕一道同去吧。表姐有孕这样大的喜事,朕也带着空郎去沾沾喜气。”
花灵忙应了一声,着人去紫光宫宣旨了。
登玉听到消息也惊喜万分,那方小贵正在给空寰换衣打扮,登玉便欢喜道“陛下竟也想着带主子您出去沾喜气呢,看来陛下也是想早日怀上主子的孩子。主子,这几日斐医官给咱们开的补药,可要抓紧喝,不能耽误了。若您传嗣有功,这封赏定然也不会差的。”
空寰不爱喝药,斐念之开的那些滋补的药,他一口都没喝,都给倒了。
不过登玉的话,倒是点醒了他,皇族最在意的便是子嗣,若让朝熙早日怀上他的孩子,他离王君之位,便会更近一步。
朝熙没有王君,按照朝熙的性子,若是生下了长女,她断不会容忍皇长女为庶出,到时候父凭女贵,空寰怎么也能正位中宫了。
空寰忽然羡慕起那位沙郎君来,他寒门出身,若是没被永安王选出去做了小房,待他年满二十五岁出宫,也未必能嫁入高门。
可如今他一举让妻主有孕,直接便立了侧君。
永安王至今未娶夫,将来若能抬举为永安王正夫,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整个沙家,怕是都要跟着他鸡犬升天。
空寰被抬着去太极宫之时,一旁侍奉的小奴还喜气洋洋道“说来,这沙郎君入永安王府也才不过一个半月,这是刚去便让永安王有孕了,这身子骨可是够好的,真让人羡慕啊。”
空寰听闻此言,暗自摸了摸玉扳指。
登玉瞪了那小奴一眼,那小奴小心掂量着贵君的神色,这才连忙闭了嘴。
空寰虽然惯用心计,可他不是喜欢责罚奴才的人,平日里紫光宫侍奉的奴才,只要不犯大错,空寰都不会计较。
今日,他倒也没在意此事。
不过这小奴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
从入神域军帐到回宫,空寰侍奉朝熙已有三个多月了。
可朝熙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他早年练邪功,该不会真的影响了生育能力吧
而朝熙那边倒是很高兴,去了永安王府之后,她拉着永安王的手,便开始问东问西。
永安王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她见朝熙如此关切,便笑了笑道“臣这个做母亲的都没如此着急,陛下倒是急得不行,这一会儿啊,已经叮嘱好几次让臣不要贪凉了。这模样,可是像极了皇姑母当年教训臣的样子。”
朝熙气得轻拍了一下“关心你,你倒是嫌弃朕唠叨了。有了孩儿,你这心思就该安定下来了,那些不该想的,也不要思虑。”
朝阳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臣明白,陛下放心便是。”
朝熙与永安王在正堂叙话,空寰便坐在院子里与那沙侧君聊天。
这沙侧君的容貌虽不是一等一,可贵在清秀干净,看着也舒服。
他待空寰,亦是恭恭敬敬的,说话做事,也是周到有礼。
空寰还给他带了见面礼,都是些贵重的配饰,那沙侧君忙起身道“殿下如此厚礼,臣心惶恐。”
空寰笑了笑道“起来吧,没什么贵不贵重的,都是一家人。你坐下来,本君同你说些悄悄话。”
沙侧君应了一声,他刚坐下来,空寰便小声问道“沙侧君身体好,你今日大喜,本君少不得要同你讨教一下技巧。”
沙冬顿时红了脸道“臣是寒门出身,比不得神都大户的郎君们悠闲,幼年要上山砍柴挑水,照顾年迈的父母。幸得王爷垂怜,从星辰台将臣接了出来,想也是有几分运气,只侍奉了两次,便中了。”
如今永安王府有四位小房,那修诚最受宠,脾气倒也最臭,他对永安王都没个好脸,与他们这些一同侍奉的郎君们,便更是没话说了。
除了修诚,另外两位侍奉得也比沙冬多。可谁成想,沙冬最后却能捡个大便宜,最先被册封为侧君的,也是他。
沙冬仔细回忆了一下侍奉之时的过程,他凑到空寰的耳边道“若非要说有什么经验的话,臣第一次侍奉之时,与那修郎君一道,他是仁国男人,脾气暴躁了一些,那日臣用得是犯上的姿势。殿下,臣同你说,这还是要掂高一些,才能让妻主有孕。您侍奉之时,若方便的话,便放个软枕。”
空寰笑了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本君,便多谢沙侧君直言了。”
沙冬羞得脸都红了“殿下哪里的话。”
空寰见他为人真诚,便道“方才入府之后,本君也见到了两位郎君,若论容貌,你倒未必差了他们去。这侍奉妻主,还是得投其所好,侧君不妨多打听打听王爷喜欢什么,您是未来小郡主的生父,日后便有更多机会接近王爷。近水楼台,倒也不怕日后无宠。”
沙冬忙道“臣多谢贵君殿下提点。”
那日从永安王府离开之后,空寰倒是久久都没出声,一路上都安静极了。
朝熙搂住他,笑道“你是怎么了今日为何兴致不高”
空寰低着头,微垂长睫,蚊声道“臣君不敢说。”
“在朕面前,也不敢说”朝熙勾起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
空寰乌眸盈水,可怜巴巴道“臣君幼年身子弱,还中过毒,臣君入宫侍奉这么久,陛下都没见有喜,臣君总担心,是不是那个时候,伤了根本”
朝熙拧眉训道“不许瞎说,朱太医都给你看过,没什么问题。再者,你才侍奉不过三个月,朕都没急,你急什么”
空寰当然急。
朝熙还年轻,他若是不行,将来朝熙还可以同别人生子。
空寰可以接受此生无子嗣,可朝熙是女帝,皇位也需要继承人。
他真是怕极了,万一他真的不能让朝熙有孕,可怎么办才好
回紫光宫之后,空寰来回踱步,焦急之下,他对着登玉道“再去请斐医官,让他给本君再好好看看,这回,他无论开什么药方,本君都喝。”
登玉离开之后,小富和小贵在跟前侍奉着,小富给空寰添了温茶,随即道“主子,您得放宽心,若是宫里的医官不靠谱,咱们去江湖寻名医便是。再者,您侍奉时日尚短,这陛下,说不准什么时候便有了。”
空寰红着眼道“你们没来之前,本君害怕这太医院拉着本君去开刀,断了本君的子孙念。可如今却觉得,这一刀没开,本君这身体,也不太争气。”
空寰愁闷得不行,整个人都蔫了。
小贵忙劝道“没去永安王府之前,奴才见您也没这么忧心。要奴才说,还是今日那个小奴多嘴,就该叫人责罚他一下才好。”
空寰瞪了他一眼“责罚什么人家又没说错,你见本君何时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责骂下人了”
小贵急忙闭了嘴。
之后斐医官过来之时,空寰屏退了左右,紧张地盯着他道“你要不要想办法,给本君做个全身检查本君承宠多时,为何陛下迟迟未能有孕本君从前中过毒,可有影响”
斐念之忙道“殿下宽心,毒素既然已经肃清,便没有影响。不过,殿下日日都承宠,若是过了度,也不太好。若殿下肯听微臣一言,便让师父请脉之时,给陛下算好时间,待算得吉日,殿下若能在那几日里承宠,便更容易得喜。”
空寰不懂这些,便忙问“如何算吉日”
斐念之道“这个倒也不难,师父给陛下请脉的记档,都由师父保存。旁人碰不到,微臣却能看到。微臣给贵君开些补药,这些日子贵君先吃着,待日子到了,贵君再发力,或能一击即中。”
斐念之说得对,空寰自打跟了朝熙,好像统共也没休息过几天。他主要也是害怕,他若是不能固宠,再被旁人钻了空子便不好了。
可是斐念之却劝他要养精蓄锐。
为了子嗣,空寰咬了咬牙,应了下来。
“好,本君听你的,你去开药方吧。”
斐念之这才应声退下了。
晚膳之时,登玉来报,说是陛下已经通过了礼部的提议,这个月下旬,便要去冀州别院避暑了。
这倒不算大事,只是冀州别院里,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之前被发落的登白,还有一个,便是罪奴定坤。
登玉道“如今定坤也在冀州别院,星辰台那事已经过去了,奴才就怕,咱们去了冀州别院之后,那定坤再起什么幺蛾子。”
空寰全然没把定坤放在眼里,他道“定坤不过是个蠢货,何苦在意他呢”
登玉道“定坤虽蠢,可够狠毒,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想到给星辰台御君下药。再者,定夜和定远如今都回到了陛下身边侍奉。眼下,去冀州别院避暑的人虽然没定下来,可定夜和定远,是一定会去的。定远和定坤一向交好,奴才就怕,到时候他们再闹出点什么。”
空寰心思不在这上面,只道“派人盯着他们,本君懒得动手,他们若能安分便罢了,若是敢起幺蛾子,本君捏死他们,就跟捏死蚂蚁那般容易。”
空寰晚膳用得不多,他白日里喝得那苦药,本就削减食欲,这会儿勉强用些,便也饱了。
这方刚开始用些茶点,那边花灵便来请道“殿下,陛下今日朝务繁忙,怕是不能过来了。可陛下惦记着您,让奴婢送您去太极宫先候着。”
空寰坐着轿撵去太极宫之时,忍不住问道“百里青今日去御前侍奉,他还可习惯”
花灵低声道“御前侍奉笔墨,还是夜郎君最尽心,百里御君插不上话,倒也还算安稳。”
空寰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便也没再言语。
朝熙处理朝务直到亥时才休,待她回寝殿之时,空寰早早便候着了。
朝熙总觉得空寰今日心情不佳,便抱着小郎君哄了一会儿。
沐浴之时,更是将人揽入怀中,好生宠爱。
就在临门一脚之时,空寰却按住了朝熙的手“陛下,您今夜累了,要不要歇一歇”
他还记得,斐医官说过,要养精蓄锐,才能一击即中。
而朝熙却拧眉道“你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哪怕朕不说,你也早就凑上来了。”
“臣君是害怕,害怕陛下因此劳累,那就是本君的罪过了。”
朝熙轻嗤了一声,扬起他的下巴道“你真不想”
空寰当然也忍不住,可忍不住也得忍。
他摇了摇头,打定了主意道“不想”
朝熙低头看了一眼,勾着嘴角又问“真不是口是心非”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