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司谨言将刚推门进去,就闻到了厨房方向传来的阵阵香味。
就是那种家常菜的香,不是什么国外三星主厨做出来的那种东西的味道。
原本吃了一包草莓,已经有些饱了的司谨言,此时不觉又饿了起来。
自然而然的走到餐厅那边,就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的还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
卖相漂亮,摆盘更是不一般。
而且桌上居然还搞了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桌布,就连杯盘碗盏似乎都是自带过来的,满满的都是仪式感。
桌子中央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了一支蓝色的玫瑰。
桌上还有一个冰桶,里面放着一瓶香槟。
司谨言眼里根本就没有香槟,目光落在那些菜式上,很自觉的进了卫生间,仔细洗了手擦干净出来,就坐在已经放好碗筷的椅子上。
闫少慊落后一步,此时手机不停振动,他看都懒得看一眼,扫了一眼桌上的摆设,眉心就是一跳。
愈发觉得那人不止聒噪,还喜欢做些多余的事。
见司谨言去了卫生间,抽空给那人回了条消息,你要是真觉得单身太久,寂寞无聊,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
说完就把手机仍在了沙发上,没去管它。
等司谨言出来,也进了卫生间洗手。
两人吃饭时都很安静。
那oker虽然喜欢做些多余的事,但手艺却是没得说,不是一般的好。
就连对闫少慊的口味也很了解,所以桌上四菜一汤,最后也没剩下多少。
“不用管,一会有人过来收拾。”闫少慊吃完准备去弄水果,见司谨言在收拾碗筷,说了一声。
“你那位好友”司谨言挑眉道。
好友那两个字,显然是有什么其他含义。
闫少慊想起之前那人口无遮拦的话,面色就是一冷,后牙槽咬了一下,之后道“我跟他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就是厨子和食客。”
司谨言想起之前许悦乐看小说的时候给她科普的网上那些有些情侣喜欢弄什么角色扮演的话,好像懂了闫少慊现在可能也是在跟那个人搞什么角色扮演,但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
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闫少慊一看她那个眼神就知道根本没有理解。
此时哪里还有什么洗水果的心情,杀了隔壁那个男人的心都有。
将手里的草莓放下,一脸认真的走到司谨言面前,两人距离不过半臂,呼吸间的气息似乎都能感觉到扑在了对方的脸颊上。
还能清晰的闻到从闫少慊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草莓味道。
很清新,是她最喜欢的那种浅浅的香味。
“我跟他,没有关系,如果不信现在就可以把人叫过来对峙。”闫少慊看着司谨言的双眸,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司谨言想到社会对这种事好像排斥性挺大,以为是闫少慊担心被人知道后,受到歧视,微愣一下之后道“放心,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对断袖之癖没什么其他想法。”
闫少慊闻言,这是解释也解释不通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出了房间,从隔壁把罪魁祸首给抓了过来。
“解释不清楚你也不用回去了。”闫少慊扔下一句就回了房间。
实在是看着他就来气。
司谨言看着面前的男人,比闫少慊应该大了几岁,但还是看得出来年轻。
长得一表人才,不太像厨子,但又能想象得出他围着围裙做饭的样子。
不会显得女气,反而还别有一番魅力。
就是个子没有闫少慊高,但也没差多少。
司谨言打量男子的时候,男子也在打量她。
之前好奇不已那个女生会长什么样子,但真正见到还是会觉得惊艳不已。
长相跟闫少不相上下不说,就连那身气度,比起闫少来要矜贵。
这是哪里找来的小城市姑娘,怎么能养出这么一身气质来的
“你好,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谢恒柠,是闫少的哥哥,那个孩子在学校承蒙你关照了,谢谢你。”
趁着闫少慊不在,谢恒柠开始占他便宜起来。
在他们那个圈子里,闫少的年纪不是最小的,也不是最大的,但有几个人敢在他面前称一声哥哥的
谢恒柠长了几岁,从小跟陆萧然和闫少慊几个人一块玩的时候,就喜欢让闫少慊喊他哥。
偏偏这么多年了,从未成功过。
此时知道面前的女生是闫少慊想追的人,闫少慊又不在,当然要在她面前好好介绍一番自己,好让她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觉得自己就是闫少慊的哥哥,那以后即便闫少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就像解释他没有断袖一样。
谢恒柠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想笑。
他们兄弟这些人平时在一起说话都是没遮没拦的,先前在车上他是真没想到会有其他人,更没想到那人居然就是小弟媳。
而且还会误会的这么深。
闫少那个人怎么解释都没用。
简直笑不活了。
谁曾想闫少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他根本就半分都不想解释,反而是请司谨言在沙发上坐下,还很好心情地去给她弄了个草莓奶昔过来,然后就开始谈心起来了。
司谨言此时吃饱了饭,还不算很累,况且吃人嘴短,这人做的饭确实不错。
所以也很顺从地回答。
“没想到闫少居然还会给你补习,啧啧啧,真是活久见啊”
“怎么,他以前没给人补习过吗”司谨言笑问。
“何止没给人补习过闫少那人,从小连学校都不怎么去,小升初,初升高,高中到大学,全都是跳级、保送。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在学校有多臭屁,连老师都不正眼看,仗着自己学习好,不去学校就算了,连考试都不参加,学校打电话到家里,问他为什么不去,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司谨言很给面子的接茬。
“他居然说这么弱智的题,让我去考,我会怀疑你们是在拿我当弱智对待。那老师直接听的气到挂了电话。告到校长那里去也没用,谁让那个臭小子确实厉害,十三岁就能跟着一起去研究所了,后来”
谢恒柠话没说话,闫少慊就冷着一张脸出来了。
“我是让你来对我歌功颂德的吗”闫少慊语气冰冷道。
谢恒柠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愣了一下就笑了起来,根本就不害怕。
“我那是歌功颂德吗我只是让这位同学对你更了解一点,免得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陷了进去。你可是个大坑,一般人陷进去就出不来了,可不能害人家小姑娘”谢恒柠说得满脸正气,似乎真是为了闫少慊着想。
“是吗我是个大坑”闫少慊走了过来,看着谢恒柠语气越发危险。
“咳咳咳,那个,谨言小妹妹啊,我那边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了,有空下次再聊啊”说完就溜了。
也顾不得桌上的一片狼藉。
反正一会会有他的助手来收拾。
现在先跑为重。
等人走后,闫少慊走到司谨言旁边坐下,“他平时喜欢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
“是吗他说你喜欢异性绝不会喜欢同性也是胡说八道”司谨言突然起了点逗弄闫少慊的心思,看着他挑眉道。
闫少慊一顿,显然没想到谢恒柠会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句话不是。”
司谨言撑着下巴,笑了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极度慵懒的气息,矜贵雅致,让人甘愿俯首。
“怎么,还不信”闫少慊看着这样的司谨言,突然就觉得口舌有些干燥,拽了下已经被解开两粒扣的衬衫,锁骨更加明显的露了出来。
司谨言看着他露在外头的肌肤,白的不像话,却偏偏又不会有一种羸弱感,眼眸微深,语气却还是淡笑着道“把衣服穿好。”
“我的衣服怎么了”闫少慊笑了起来,垂眸扫了一眼自己大开的领口。
他这一笑,整张脸更加魅惑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
特别是,对着司谨言的时候,特意没有收敛自己那点想要吸引面前人的心思。
“天气这么热,外头打着赤膊的人都不少,谨言同学不会这点外露都受不了吧这么保守”闫少慊微微凑近,整个人就差靠上去了,压低了声音道。
司谨言看了一眼那近在眼前的一抹白,和一点深凹,忍着想要上去戳一下那个洞的冲动,抬手,将闫少慊的衣衫一拉,之后垂眸,帮他把两颗扣子都扣上了。
纤长的手指,动作慢条斯理。
但两人这个距离,比起刚才还近,她喷洒的热气,甚至透过还未扣上的扣子直接落在了闫少慊的脖颈上。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脖颈上肌肤细腻敏感,司谨言去扣最上面一粒扣子的时候,就发现他那里起了细小的颗粒。
眉尾一扬,抬眸看去,就对上了闫少慊落下的眼神,里面专注的只有她一个人。
漆黑的眼珠带着微亮的光。
而那光芒里,却只挂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两个人的距离,此时近的离谱,彼此间的呼吸交织。
司谨言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似乎越来越滚烫。
快要灼伤她。
而闫少慊的视线逐渐下移,落在了那双刚喝了草莓奶昔,还带着一点红润的唇上。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即将碰上去的时候,司谨言突然后退了一步,“好了。”
声音有些紧,心跳也有些不正常。
真是,刚才她怎么会有那种想要亲一亲面前那张看起来很诱人的双唇的冲动的
大概是因为那张唇长得实在太像她最喜欢的草莓了。
红艳艳的,泛着水润的光,似乎一咬就会出水一般。
微甜微酸,欲罢不能。
司谨言此时也开始觉得有些热了起来。
扯了下衣领,姿势帅气洒脱,是会让女生尖叫的那种帅。
“我去洗个澡,有点热。”司谨言说完站起身走向了房间。
等她走后,闫少慊重新靠回沙发背上,胳膊盖在了额头上,双眸微闭,纤长的睫毛将里面的情绪全都盖住了。
只不过细听却能感觉到他似乎在微微喘着气,好像刚跑完长跑回来一样。
仰靠在椅背上的姿势让他的脖颈完全露在外面,性感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身上灼烫的不成样子。
坐了一会之后,平复了身体的反应,闫少慊这才拿下额头上的胳膊,看了一眼桌上的草莓奶昔。
还剩下一小半,闫少慊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鬼使神差一般,拿起了桌上的奶昔,眼眸一扫,顺着痕迹就找到了曾经碰过的边沿。
双唇微张,印了上去,仰头一口喝尽了里面仅剩的一点奶昔。
唇边沾染上一抹湿润,也被他伸出的舌尖舔进了嘴里。
若是以往,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个动作的。
但此时的闫少慊,却忍不住。
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身体,在喝下这小半杯奶昔之后,似乎又有要复发的势头。
只要想起这个地方曾经是她碰过的,就忍不住脑子里会开始胡思乱想。
想着若是印在了自己的唇上会是什么感觉。
会不会也如同这草莓奶昔一样,又甜又香,让人欲罢不能,只想拼命多喝一点,用来解渴。
刚压下去的冲动,果然又开始叫嚣起来。
闫少慊将杯子拿回厨房,打电话叫了人过来收拾桌子,就回了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司谨言已经洗完回了房间。
闫少慊拿了睡衣进卫生间。
刚进去,一眼就扫到了仍在脏衣篓里面的衣服。
除了最上面那件t恤,还能隐约看到一点很简约的肉色肩带。
想到那是什么,闫少慊忙撇开视线,强迫自己不去想乱七八糟不该想的东西。
可这个东西,你越是阻止,他只会越加泛滥。
况且刚才喝过她喝的奶昔,又差点亲上她的唇,闫少慊此时要是还能忍住,那就真的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了。
将花洒打开,即便放的是冷水,也带着一点温度。
冲洗在身上,半点效果也没有。
在卫生间大概半个小时,闫少慊这才擦着头发走了出去。
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
就是平时会穿的家居服睡衣,很舒适的那种。
路过司谨言门口时,还看了一眼,但门被关上了,里面的人显然没有再出来的打算。
厨房的餐桌上已经干干净净,只有那张桌布和花瓶还在。
拿了瓶冰水,一口喝下一半,又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收拾衣物,这才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