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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章 第127章
    “像我怎么了”陆长风不解“你还担心女儿长得太好看了吗”

    苏娉无语,“盛大哥和嫂子都在,收敛点行吗”

    “没事,我都习惯了。”盛仞给媳妇夹了块肉,说“他一天不挨揍浑身不得劲。”

    陆长风靠着椅子,笑得张扬肆意“咱俩谁揍谁啊。”

    盛仞直接不搭理他了。

    苏娉大概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担心战友的状况,想亲自过来看看。

    盛仞心里也清楚,所以他又拿来了一瓶锁阳泡的酒。

    “”陆长风叹气,这真是,有点难以消受。

    主要他也不需要这个。

    苏娉第一次见他喝酒喝得这么痛苦,眼底漾出笑意。

    “婶婶,你和叔叔是成亲了吗”盛小妹懵懂问道。

    “是啊。”苏娉笑着问“怎么啦”

    陆长风也撩起眼皮,想看看这个小家伙能说出些什么。

    “那为什么爸爸和妈妈成亲有了我和哥哥,你和陆叔叔成亲没有小弟弟小妹妹啊”

    “小妹”赵云霞无奈道“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

    “因为时间不够呀。”苏娉朝赵嫂子莞尔一笑,示意没关系。

    她耐心解释道“你爸爸和妈妈成亲有十年了吧,哥哥今年八岁,也就是说是成亲两年才有的哥哥。”

    “我和陆叔叔才刚成亲,小弟弟小妹妹还没想好要不要选我们呢。”

    盛小妹似懂非懂“哥哥是选了两年才选到爸爸妈妈吗”

    “呃,嗯。”苏娉眨眨眼,对上男人“看你还能怎么编”的神情,她点头“是呀,你哥哥考察了两年,喜欢爸爸妈妈,所以才选择和你们做家人。”

    “那我比哥哥选的更久呀”盛小妹放下勺子,掰着手指头算,怎么算也算不清,她苦着脸“爸爸妈妈对不起,小妹不是故意要选这么久的。”

    、

    赵云霞嘴角抽动“没事,妈妈原谅你了。”

    盛小妹又眼巴巴地看向爸爸,盛仞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真不愧是沈参谋长的妹妹啊,两个人都是大忽悠,偏偏被忽悠的人还深信不疑。

    “爸爸也原谅小妹,吃饭吧。”

    今天得洗澡了,苏娉和赵嫂子说了一声,赵嫂子让她到厨房里洗。

    旱厕有点臭,怕她受不了。

    苏娉看着这里的环境,其实比在山林巡防的时候要好,她也很快适应。

    厨房是泥土地,一沾水就会成泥泞,难以下脚。

    苏娉只是简单的擦洗了一下,明天下午就要回东城了,到时候再好好洗洗。

    她洗完澡,陆长风还和盛大哥在堂屋喝酒聊天,没有她们在,两个男人反而聊得更多。

    赵嫂子拉着她在屋子里织毛衣,“已经冷起来了,我想给小军和小妹都织一件毛衣。”

    盛仞退伍后,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挣工分。

    每年分到的布票一个人六尺,去做衣服还得有钱才行。

    小军和小妹用不了多少布料,每年就是给他们兄妹俩做件新衣裳。

    她和盛仞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

    苏娉看着在炕上爬来爬去的盛小妹,提醒道“小心摔跤。”

    “不会”盛小妹踩在炕上,叉腰得意道“我很厉害的,还会爬树呢。”

    “真的呀”苏娉诧异,真心道“小妹真厉害,不过以后还是大一点再爬,因为树上有毛毛虫,容易伤到你。”

    赵云霞知道她是怕小妹太小了爬树摔下来,忍不住笑道“她吹牛的,还爬树呢,昨晚从炕上爬下去上厕所,还摔哭了。”

    这苏娉倒是没听见,可能是在男人怀里睡得太香了。

    “坏妈妈。”盛小妹撅嘴“下次不能再告诉婶婶我的秘密了哦。”

    “好。”赵云霞许久没看到儿子,问她“哥哥呢,他那腿不能到处蹦。”

    “在堂屋听爸爸还有陆叔叔说话,哥哥说这是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

    “哪儿学来的词。”女人噗嗤乐了,她手上动作没停,针脚细密,过了一会儿,她说“来比比袖子有没有短。”

    有新衣服,盛小妹当然非常开心,立马凑过去,“长了呀妈妈。”

    “嗯,是长了点。”赵云霞说“不拆了,到时候穿卷点袖子,明年还能穿。”

    毛线也是不能穿的旧毛衣上拆下来的,她手巧,会的花样也多,苏娉看着也不禁入了迷。

    “阿软。”陆长风在门外喊“回房睡觉了。”

    苏娉这才惊觉已经很晚,看了眼腕表,她起身“嫂子,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过去了。”

    “好,堂屋里那盏煤油灯应该空下来了,你拿去房间用。”

    她家平时用蜡烛比较多,煤油要票,也就是苏娉他们过来才拿出来。

    “好呀。”

    苏娉出了屋子,男人站在夜色里等她,无奈笑道“你再不出来我今晚只能和盛仞挤挤了。”

    “我不介意的。”她拉着男人的袖子去堂屋“你们吃完,桌子收拾了吗”

    “收拾好了,煤油灯我已经提屋子里去了,明天我们去中药材加工厂看看,然后下午就回去。”

    陆长风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衣袖,慢悠悠道“结个婚,见完这个见那个,我想和你单独待几天。”

    “好呀。”苏娉点头道“我也想在你身上练练针法,好久没有看诊,我都生疏了。”

    “你就这心思”陆长风痛心疾首“我们是新婚夫妻,蜜里调油。”

    “别人都那啥那啥,你就想着给我擦药油。”

    “嗯,不行吗”苏娉一脸正经道“作为军人,你不应该为人民服务吗”

    “行。”陆长风摇头叹息“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我哪敢不从。”

    “扎吧。”

    苏娉从拽着他的衣袖变成挽住他胳膊“我尽量轻点。”

    “行,都行。”陆长风一副无所谓了随便你的模样,“作为丈夫,为妻子服务也是应该的。”

    “作为一名医生的家属,我要时刻谨记,该为医学献身的时候要毫不犹豫。”

    “别乱扯啦,不早了,赶紧回去睡吧。”苏娉轻声笑道“你要不要洗澡”

    “不洗。”陆长风叹气“回了东城再洗吧,这里不方便。”

    苏娉深以为然。

    回了屋子,刚打开门,外面风吹进来,煤油灯晃动不停,男人反手关上房门。

    苏娉洗完澡穿了件灰色的针织外套,她脱下来放在一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陆长风随即过来,他哈了口气,问“酒味儿明显吗”

    “我都不敢呼吸了。”她正色道“不然我们一人睡一头吧,你去床尾。”

    “那不行,我都为医学献身了,你也得忍耐忍耐。”陆长风坐下来,脊背抵着墙壁,垂眸看她“乖,回了东城我就不碰酒了。”

    盛仞心里压了太多事,今晚跟他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了出来,盛军后来被他支开了。

    陆长风以后可能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位老战友好兄弟,今晚两人都喝了个痛快。

    “我没有不让你不喝酒,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苏娉想到妈妈说的话,有什么话及时说清,免得造成误会“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闻这股味道。”

    有点冲鼻子。

    男人猛然起身,下床。

    苏娉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弄懵了,以为他是生气了,张张嘴,想喊住他,陆长风已经出了门。

    房门紧闭。

    说生气又不像,门关的声音很轻,苏娉有些不得其解。

    过了大概五分钟,男人又大步进来,关了房门,他俯身,唇角蹭了一下她鼻尖“还有味儿吗我可能是喝上头了,自己闻不出来。”

    苏娉忽然有点想哭,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道“没有。”

    男人正要起身,发现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好笑道“怎么了”

    “你刚才去刷牙了”

    “嗯,刷完用盐漱的口,幸好咱们今天买了盐,不然盛仞得心疼死。”

    他们家用的盐不是供销社买的,是生产队自己弄的粗盐,也是按定量发。

    苏娉用鼻尖蹭了蹭他下巴,“你真的很好。”

    “啊”陆长风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在指什么,低笑了声“这不应该的吗。”

    “我觉得你这样也很好,有什么不喜欢的直接说出来,我是个比较粗糙的男人,有时候很多事顾及不到。”

    “你提出来,我就会去做。”

    苏娉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宽阔温热的胸膛,“嗯”了声。

    陆长风怕压到她,双手撑在她身侧,任由她抱着自己。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静得能听到外面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和心跳。

    察觉到什么,苏娉抬头看她。

    陆长风清咳一声,他辩解道“我敢发誓,这绝对不是那什么锁阳酒起的药效。”

    “”苏娉脸有些热,松开环着他腰身的手,推了推他“你换身衣服,酒味太重了。”

    “行。”男人低头,吻了下她眉梢“你要不要用被子蒙着眼”

    “不用吧。”苏娉有些心虚“你只是换一下外衣外裤而已,我那不一样。”

    “噢。”陆长风从床上起来,伸手拿过行李袋,打开拉链“这样。”

    苏娉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侧身看着他“再说以前给你针灸的时候不是都看过了吗你害什么羞。”

    “我害羞。”男人点头“你这倒打一耙的功力起码有五百年修为。”

    他也不避讳,大大喇喇地解开衬衣扣子,露出壁垒分明的紧实腹肌。

    苏娉手指攥紧被子,水盈盈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看着他。

    男人哼笑一声,当着她的面又抽出皮带。

    “还看”

    “不是。”苏娉委屈巴巴“老公,我想去厕所。”她肚子有些不舒服。

    “”陆长风看了她许久,认命地重新穿上衬衣“走吧。”

    裤子有些松垮地挂在腰间,衬衫纽扣也是只随便系了两粒。

    男人蹲在旱厕外面,指尖夹着烟,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黑暗中,只有一个猩红的烟头明灭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