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槐诗好不容易回到学校的时候,只看到kii正坐在琴房里疯狂喘气。
头发凌乱,衣着不整,好像被暴打了一顿一样。
看到槐诗回来,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
“你终于回来了,我先走了。”
乌鸦扯着槐诗的手,把他的各种行头接过,然挂在自己身上,最后面容迅速变化成另一个人的样子,翻墙而出。
最后,她好像终于想起了什么,回头嘱咐道“对了,晚上你就不用急着回来吃饭。”
紧接着,她就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毕竟,今晚你大概会很忙。”
“哈”
槐诗一脸懵逼,究竟发生了啥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门被敲响的声音,有一个柔媚的声音响起。
“学长,你在里面吗”
她说“我来接受单独辅导啦。”
“”
槐诗目瞪口呆。
究竟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处长叉腰站在金库旁边,目睹着这一堪称惨烈的场景,反问身旁的萎靡地万丽负责人“现在,你们要告诉我,在新海,不但有人走私,而且还有人黑吃黑”
负责人讪讪地笑了一下,“走私称不上吧,只是报关手续不太完备而已”
“我不管你们跟海关还有什么腚沟子交易,在新海,这就叫走私。”
傅处长啐了口吐沫,从口袋里掏出本儿来刷刷刷开了一张票“三十倍罚款,三天内,要不然就吊销执照吧。”
“好的好的。”负责人点头如捣蒜,知道他这已经是法外开恩。
傅处长还是很不错的,看上去粗横,但实际上只要不碰线就相当好说话。嘴臭一点就嘴臭一点吧,总比那个姓艾的监察官来了之后全部打包查抄然后吊销执照要好。
解决了这件事儿之后,傅处长的神情不见轻松,反而越发地难看,走进金库里看着周围的场景,忽然问“有录像么”
“只有一点零碎。”负责监控的工程师面露苦色“根本没露脸。”
预料之中。
傅处长点了点头,再问“那个负责安保的升华者呢”
“手被烧烂了,轻伤。”
“谁问他伤势啊,口供,口供呢”傅处长翻眼瞪过去“跑了的那个是怎么回事儿是男是女有多高什么来历什么圣痕什么路数搞清楚了吗”
“呃,据说是罗马的炼金术师,德鲁伊谱系,二阶,身高一米九左右,带着防毒面具和墨镜,看不到脸,现场也没有什么残留证据。”
“做得真干净啊。”
傅处长怒极而笑。
干净过头了。
反而不正常
遮遮掩掩的,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他弯下腰,看着屏幕上那些残缺的录像片段,一个人冲进金库里,干脆利落地摆平保安,然后烧开金库,冲进去拿东西
“这架势,总觉得眼熟啊”
好像在哪儿见过。
傅处长捏着下巴,面色变来变去,然后骤然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万丽的负责人傻眼了“诶处长处长您这是去哪儿啊”
“二中。”
傅处长斜眼瞥了他一眼“今天我女儿校庆文艺汇演,她还有节目呢,我不得过去慰问一下鼓个掌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负责人慌不迭地摇头。
尬然目送着傅处长远去。
实际上傅处长一出门之后就往车上挂起了特事处的牌子,一路横冲直撞驶进了二中的停车场,跳下来之后掠过了文艺汇演的大礼堂,直奔琴房去了。
挎着手铐,腰间插着枪,带着一脸森冷的寒霜,一把将那个问询赶来的老师推到一边,然后上了三楼,在槐诗琴房的门外侧耳倾听。
只听见门后一阵令人面红心跳的喘息声,还有一个惊慌的声音。
“那个不是说好只拉琴的吗。”
“哎呀,做点其他的事情也没关系啦。”
“可我还、还不太习惯进展这么快。”
“没事儿,交给我主导就好了,一开始会不习惯,很快你就会喜欢起来的。”
那个声音咯咯笑了起来,傅处长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家伙,老子辛辛苦苦地在查案,你这个小王八蛋竟然在白日宣淫,还他妈是在学校这么过分的吗
不等这门后面的王八蛋搞什么东西出来,他干脆利落地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大喝一声“槐诗,你事儿发了,跟我们走一趟”
门后的琴房。
槐诗正被那位热情的学妹压在椅子上,外套掉在地上,要不是手死死地压着,t恤都快被拔下来了。现在正面红心跳地阻止那位学妹扯自己的裤带,看到傅处长闯进门,竟然仿佛得救了一样松了口气。
怎么和想象的不太对
不应该是你这个禽兽正在凌辱可怜少女么
傅处长愣了一下,旋即走上前去,拿起手铐就直接把槐诗拷在了椅子上“当场抓获”
槐诗心中一颤,不知道自己漏了什么证据,但表面依旧按照预想的那样大惊失色,一脸茫然“我干什么了”
“管那么多干嘛总之抓获就对了”
傅处长挥手示意那姑娘赶快走人,然后斜眼看着他“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你不清楚”
“天地良心我就拉了个琴就差点被学妹霸王硬上弓了,我是无辜的啊”槐诗瞪大眼睛“难道你们特事处连我拉个琴都要管”
“别的事儿不说,你这是在干嘛”傅处长冷笑,“这出来才几天,就开始乱搞男女关系”
“她是别人女朋友,怎么能算我乱搞男女关系”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槐诗就来气,这货糊弄自己签了那么多保证协议的事儿他还没算账呢
“行了,别给我扯这些花里花哨的。”
虽然心中略微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傅处长依旧不打算改主意,扯起槐诗的手铐,“跟我去特事处走一趟再说”
“救命救命啊”
槐诗奋力挣扎起来,这王八蛋怕不是想要栽赃陷害啊等自己进了特事处,还不是他想摆成什么花样就摆成什么花样了么
“你不能这样我为特事处立过功我为天文会留过血,你放开我我要见艾晴我要见艾晴”
“省点事儿到审讯室里再喊吧。”
傅处长冷笑,扯着手铐转过身,神情旋即僵硬了起来。
看到依靠在门口吃爆米花的傅依。
“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说当场抓获的时候。”
傅依遗憾地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挂着的dv“本来还想拍点黑料的来着,你坏人好事了,爸。”
“小孩子家的别老搀和这些事情,回头再跟你说。”
傅处长表情变化,到最后,挥了挥手示意她让开。
傅依摇了摇头,撇了一眼槐诗,直接说“汇演的时候他一直跟我在一块,就算是出了什么事儿,不至于只抓他不抓我吧”
“”
沉默。
死寂的沉默。
傅处长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还有身后愕然地槐诗,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许久,终于发出声音,可是却听不见喜怒,而是带着一丝疲惫
“你确定”
“记者还没走呢,你可以看录像啊。”
傅依直白地回答,她的语气不像是过去父慈女孝时那样的甜蜜了。
或许,那种和谐的氛围从一开始就是两人刻意想要营造出来的东西吧,并不亲密,只是保持着距离。
在短暂的相处时光中,彼此扮演好一个好父亲和一个好女儿的角色。
仅此而已。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告诉他“槐诗就坐在我旁边。”
傅处长神情变化,数度张口欲言,想要说什么,没有在说什么,沉默许久之后低头解开了槐诗的手铐,转身离去了。
脚步声渐渐远离。
寂静的琴房里两人都没有说话。
在门口,那个愕然地教师看着这一场景,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傅依却看了过去,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老师,我和槐诗还有一些话要说。”她问“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下一次再说么”
或许直到这种时候,她才真得像是傅处长的女儿,不快时眼神都是同样的凶狠。
老师讪讪地离去了。
傅依走进房间,关好门,歪头看着槐诗“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不起。”
槐诗叹息了一声,低头抱歉“真得对不起。”
“刚刚那个不是你吧”傅依低头点燃了烟卷,“我就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走猫步的是升华者的把戏”
“差不多。”槐诗叹息。
“我就一个问题。”
傅依挠了挠头,有些烦躁地叹息“你没犯什么大事儿吧要真是什么严重事件,我说不定都要被大义灭亲了。”
“抱歉,实际上傅处长他没什么证据的,你不用担心,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槐诗歉疚地说“总之,多谢你拉我一把。”
“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在泄愤而已。”
傅依低声笑了起来,好像自嘲那样“他答应我来看我跳舞的,还说不论出了什么事情都会来结果我准备这一天准备了那么久,还特地定了晚饭,排练了好长时间”
她低声说,“他没来。”
她也没来。
明明都答应好的。
结果,谁都没有来。
槐诗听见隐约的哭声。
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