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莫名其妙,他就是要个内裤,怎么还得回答问题才能有
那头,周椋已经自顾问起来“我们班上,谁的鼻子最好看”
许灼“”
他感觉门在漏风,屁股凉凉,“请问一下,我是不是要说你的鼻子最好看,才能获得一条宝贵的内裤。”
周椋面色如常,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无所谓的话,“没人逼你回答。”
“行,”许灼作势把门拉得更大,臭不要脸地道“那我就光着出来”
周椋想也不想把内裤扔进去,顺带把门也关上了。
三分钟后,洗得一身畅快的许灼走了出来,边走还边拼命狂嗅袖子。
周椋看到,莫名问,“狗鼻子在干什么”
许灼一嗅到底,表情慢慢猥琐,“我现在浑身都是老婆的味道。”
周椋心里莫名忐忑,“什么味道”
难道家里的帮佣阿姨没有洗干净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恶心巴巴的称呼已经坦然接受,不再像开始那样抵触。
许灼一脸陶醉的样子,“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我好喜欢,用的什么洗衣液每次和你稍微挨得近了点,回家我闻自己身上也会有”
周椋的喉结滑了滑,虽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但依然对于他这样直白表达喜欢的方式,有些招架不住,“你,为什么不睡客房,非要和我挤一张床。”
“不挤啊,你的床很大。”许灼的注意力成功被他带偏,不再乱闻。
虽说周家老宅大到客房多得许灼睡一周估计都不带重复,但他实话实话,“我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怕周椋硬逼着自己睡客房似的,许灼毫不客气地一跃上周椋的大床,在席梦思上弹了弹,然后开始脱上衣,脱完上衣开始脱裤子。
周椋连忙出声止住,“喂,你干什么”
许灼一脸的不以为然,“我习惯裸睡啊。”
周椋“我不习惯。”
许灼竭力推荐,“你也试试啊,很舒服的。”
最后在二人的讨价还价下,许灼退了一步,保守地穿了条内裤。
好在这床确实够大,两个男生躺进去,身体也不会挨到。
但许灼那边传来的热源,还是会通过薄被,缓缓刺激着周椋的神经。
周椋觉得近来自己变得很不可理喻,也很没有原则,以前很多固执坚守的东西,总是会在许灼的三言两语之下溃败。
往常回到家,许灼总要听歌看电影到两三点才睡,今天倒是跟着周椋睡了个早觉。
所以,还不怎么困。
许灼一直知道自家家境还不错,哪怕爸爸一手壮大的家族企业被亲戚瓜分,他和妈妈依旧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然而今天来了周椋家里,才知道有钱也是分级别的,自己家的那点财力在周家这样的世家面前就像小打小闹。
周椋平日里也真够低调的。
他一直对未来没什么明确的概念,连参加高考这种事,都像老师家长社会推着去做的,大家都去做,他也就做了,可是,今天忽然就萌生了强烈的和周椋一起上进的念头。
不仅仅是一起读一个大学而已。
“周椋,我爷爷奶奶一直对我妈妈有陈见,觉得超模这样职业的女人不是什么好身份,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我,我外婆外公在国外长大和定居,和我几年见不到一面,亲缘这方面,我好像一直比较浅。所以挺羡慕你家的,还能和妹妹一家住在一起,爷爷和父母也伴着你,好温暖。”
许灼转了个身,背对着周椋,这样说道。
周椋注视着他的后脑勺,眼底掠过一丝暗色,“你只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许灼没听清,他的声音很小。
“没什么。”
许灼又说“周椋,我们上大学后,还会在一起玩吗”
周椋却道,“你以后可能不会想继续和我玩。”
许灼没听明白“为什么不”
周椋不说话。
许灼猛地翻过身,恶狠狠地等着周椋,“等上大学了,你要是敢甩开我,我就像丧尸一样咬你,你信不信”
嘴里还要学着丧尸那样嗤哈的恐怖音效,嘴巴作势要朝着周椋的脖子咬过去。
周椋嫌弃地拉过被子,遮住他的脸,平躺看着天花板。
被许灼喜欢的这件事,好像还不错,也没那么让人抗拒。
要是拒绝他,他会难过的吧。
会像上次看电影的时候一样,哭得很伤心吗。
就,不是很想让他难过。
心动请响铃录制别墅。
邢雪彗和张米朵都相继结束一天的工作,此时各自补妆换衣服,再次容光焕发地面对接下来的约会。
尤其是前者,特意编了公主头,泡泡袖白色连衣裙搭配不规则的毛衣马甲,清纯里透着甜美,站到了一脸苦相的刘振东身边。
刘振东则望妻石般地盯着在厨房忙碌的左遥,无声地叹了口气。
邢雪彗手里拿了一条珍珠项链,不问在边上的张米朵,反向刘振东求助,“振东,你能不能帮我把项链戴一下”
不作声色地挡住了刘振东的视线。
虽说她的目标对象只有周椋才够格,但这并不妨碍她向其他男嘉宾散发魅力,被异性视为中心的优越感她从小到大都有,也相信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这些男人的眼里便只会有她。
那头的左遥则心底怅然,但也认为这样打乱的约会安排不失为一次好的考验。
考验她和刘振东的情感牢固程度,现在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试错的成本也不是很高,大家都还有退路可言。
如果刘振东想换人,她也尊重他的选择。
但她莫名,对刘振东有着没缘由的信心,这种感觉就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牵着他们二人,哪怕白天各自工作见不到面,但情绪似乎总是系在对方身上。
“怎么对自己这么严苛,一个人独守空空的别墅,还吃水煮菜姐,我帮你点个豪华外卖吧”许灼凑到调油醋汁的左遥面前,作为前独守空空别墅的可怜人,此时非常同情左遥同志。
许灼一身便服,轻松得就像要去参加夜跑,和其余盛装出席的嘉宾之间似乎隔着鲜明的壁垒。
但迎面扑来的少年气息还是让左遥心神一舒,看着帅哥心情果然会变好。
许灼的本科中期演出汇报视频在网上火了一番,左遥也抽空看了全程,感叹许灼埋没的天赋同时,不禁吐槽道
“你这些年是吃了什么还是给脸上涂什么了怎么还和十八岁的时候一样这么多胶原蛋白,脸砰砰的好有弹性。”
也不能说是完全没变,但变的不过是褪下了过去的青涩,气质相对沉稳一些,情绪也要更内敛。
许灼露齿一笑,“姐你保养得也很好啊,你和我走出去,别人说不定还以为你是我妹妹呢。”
左遥摇头失笑,和许灼说话总是会特别放松,打趣道“你这装扮就像去菜市场买菜一样,虽说你和周椋熟吧,但你们好歹是要去约会怎么着也拾掇拾掇一下吧。”
此时,周椋也整理好下楼来。
许灼瞅了他一眼,扶了扶头上的深咖棒球帽,语气满不在乎,“嗐,和周椋约会,有什么好值得认真打扮的,他什么丑样子我没见过而且去网吧,怎么坐得舒服怎么来吧。”
他夸张地补充了句,“我连头都懒得洗。”
周椋拿着许灼的大水桶,给里面灌满了决明子菊花茶,接过他的话,“是啊,我连外套都没有熨。”
众人望向周椋的休闲外套,果然背后很多褶皱。顿时笑成一片
“哈哈哈节目组,我举报这里有两个人公费去网吧打游戏”
“你们俩是不是过于相互嫌弃了哈哈哈”
“完全是怎么埋汰怎么打扮。”
就连一旁跟拍的小哥都强忍着笑意,录制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佛系的约会。
待曹墨堆砌一身潮牌拿着滑板下楼,嘉宾全都到齐,各问了几句左遥,便成双结对地出发了。
本要坐驾驶座的许灼,被周椋抢先了一步。
周椋修长的腿迈进架势座位,“我找了个合适的网吧。”
许灼便把开车的机会让给他,随着车门关闭,别墅的一切瞬间被隔绝在外。他趁着系安全带的功夫,忍不住偷弯了下唇角。
刚才虽说表现得无所谓,实际上他今天戴了顶特别满意的新帽子,还穿了双自带增高的鞋子。
处处彰显着小心机。
周椋腿长,将汽车的座椅往后调,然后脱下外套。
许灼瞥了一眼,讶了瞬,“你今天的打扮怎么这么嫩”
周椋原本拉着外套拉链,看不出来,里面竟然穿着一个墨蓝休闲西装,内搭衬衣和同色系领带,活像国外那种男高的校服。
这样一看,周椋今天的头发看似没有费心思打理,实则温顺地搭在额前,和他高中时候的简洁装扮高度重合。
这身衣服,许灼越看越眼熟,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这不是我们当年一起参加学校艺术节表演的衣服吗”
高二尾声,许灼硬拽着周椋在校园艺术节上合作了个节目,那时候韩流之风特别盛行,艺术部的女部长说他们身材好形象佳,穿韩国的校服绝对效果很好,就从网上给他们定制了一模一样的韩国男高校服。
周椋默认,启动汽车。
许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无数的回忆涌现,莫名有种穿越到高中的亲切。
“可惜了,衣服我早就弄不见了。”许灼语气不无遗憾,也没想到周椋竟然还将衣服保存得这么完好。
周椋没有熨外套,是因为压根没打算一直穿外套,本就做着一到二人独处就脱外套的准备。
如果说许灼不是一个念旧的人,那么他就打算帮他念起从前的总总。
摁开车载音响,恰逢电台播放了一区陈小春的独家记忆。
许灼摇下窗户,今天的晚风很柔。
他竟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综艺如此顺眼过。
汽车驶进市区,沿途的商户和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路过一家眼熟的老旧商场,许灼心头一跳,注视着车窗外,又过了五分钟,望着周遭和记忆力重合的林荫小道,他惊喜出声
“你要去雷神网吧我原来也打算去雷神网吧来着”
周椋听出他声音里的雀跃,语气也跟着松快起来,“嗯。”
雷神网吧是坐落在他们高中边上唯一的一家网吧,是许灼放学的常驻写抄作业圣地,因为那会儿网络上便有「作业帮」这样的解题网站,动动小手把题干输进去,就能立马能搜到答案。
当然他上网四小时,留给做作业的时间只有半小时。
周椋的网吧启蒙导师是许灼,他第一次被许灼带去的那个网吧也是雷神。
将车停靠在校门口的小吃一条街,此时天色微暗,低年级的同学们早就放学,小吃街没什么人。
下车后的许灼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夹杂着肉夹馍、炸鸡块、整鸡蛋糕的香气,啊念的就是这一口
不待许灼出声,同样全副武装戴着口罩的周椋将车钥匙扔给他,“我们买点吃的当晚饭。”
说完径直朝「藜麦饭团」的摊位走去。
许灼毫无异议地跟上,虽说他现在什么都想吃上一口,但对这藜麦饭团可是有别样情怀,当初十天有九天都是这个做早餐。
“爷爷,您还在这做啊”许灼见旁边没人,摘下口罩,主动和小摊老板打招呼。
老板比早些年看上去老态不少,头上戴了顶军色的雷锋帽,本来在听着手边的小收音机,听着声朝许灼瞅了眼,一时眼神有些迷茫,但嘴里不忘应和
“是呵,要什么口味的”
许灼看向车上挂的招牌,思索了两秒,“什么口味好吃来着”
就听身边的周椋道“他要全家福口味,肉松加量,沙拉酱也多一些,不要花生碎,我和他一样。”
许灼忙附和,“对对对我喜欢吃这个不要花生碎,我对花生过敏。”
老板掀开保暖步拿饭团的手势一顿,恍然看向周椋,“是你啊,我记得,你小子这声音我记得。”
许灼意外看向周椋,后者也有些茫然。
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望着周椋,“你毕业有好多年了吧我在出摊十几年了,就对你印象最深刻,当初买饭团也总是这要求,每次还说要我拿最里面的饭团,说那样更热乎,不过不要花生碎这要求你得说上至少三次,生怕我老糊涂了不记得把花生碎给加进去了,怎么,你也吃花生过敏”
许灼怔了下。
老板戴上手套,把紫米饭团压平,“按理说每天人来人往,我这生意好着,我也记不到你头上,主要是有一次我不小心顺手把花生碎夹进去了,你这小子怒吼一嗓子提醒我,给我吓得饭团都掉在地上滚三滚,这才印象深刻,得亏我那时候年纪还不算大,换现在,得给你吓得去下面见老伴喽”
许灼眨了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瞥向周椋。
以前读书的时候,他每天能多睡一秒就是一秒,都是踩着点进早自习,所以都耍赖周椋给自己带早餐,每天都能吃到还温着的饭团。
周椋脸色也有些不自然,“我饿了,老板麻烦您快一点。”想快点离开这里。
许灼忍不住偷笑,老板手里的动作也跟着快起来,给饭团里挤沙拉酱,然后抓了一大把肉松放进去,下一秒顺手地捏了簇花生碎
周椋突地出声“等”
老板也立马反应过来,把花生碎放回去,笑着打圆场,“真是年纪大了,嘴里刚才还说着,手上差点又忘了。”
就连许灼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周椋却第一时间发现。
老板把两个圆敦敦的饭团递给他们,挥挥手送周椋走,捂着心口自语,“得亏你今天嗓门不大”
许灼又风风火火买了炸洋芋、烤淀粉肠,麻辣烫,把俩人的手塞得满满,给跟拍小哥也买了份吃喝备齐,三人奔赴雷神网吧。
既然是许灼出的「网吧」约会地点选择题,自然要有东道主的架势,拿出身份证,“老板,开两台机子。”
同时将手伸向周椋,示意他快把身份证送过来。
一张卡片递到了许灼的手里,但这手感有些奇怪,许灼凑近一看,上面竟写着「雷神网吧充值年卡」几个大字。
这时,正在嗦泡面的老板抬头看向周椋,后者把口罩拿下来,冲其点了点头。
老板非常熟络地打招呼,“来了啊,老规矩,给你开包厢”
周椋“双人。”
被晾在一边的许灼满脸的问号。
两台机子开好了,许灼正要辨认包厢的方位,周椋已经率先朝那边走去,所谓轻车熟路莫过于此。
许灼颇为神奇地望着周椋,“你常来啊”
周椋语气很淡,“不拍戏的时候会来玩一下。”
许灼大为震惊,先不谈以周椋家里的条件在家开个网咖都不成问题,关键是以前上网可都是自己求他,他才大发慈悲来一趟,没想到这家伙还会偷偷来上网
不过许灼这些年倒很少来了,一方面公司不在这附近,再就是自己给房里安了台式电脑,没必要往外跑,尤其现在还是个公众人物,省得惹不必要的麻烦。
包厢里随便吃东西,许灼把吃的呈一字摊开在桌前,还不忘拿手机记录下这难得的高中美食。
周椋帮他把电脑打开。
许灼嘴里塞进了个满满当当的洋芋,孜然辣椒味香得整个人都酥了,“我们一会儿玩什么好呢”
“qq炫舞。”周椋说。
许灼闻言活动了下十指,“好啊,好久没跳过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跟不跟得上。”
两台电脑都进入游戏加载界面。
许灼暴风吸入食物,抽空还不忘给周椋送上两口。
周椋吃东西没他这么粗暴,慢条斯理地咀嚼,拿出纸巾擦嘴,“我们打个商量吧。”
“说”
“我们换号玩,你用我的号,我用你的号,我不想玩女号了。”周椋道。
许灼寻思你的号原本不也是我不要的小号
“你想得美我未必想玩女号”许灼当然不让。
周椋似是知道他会拒绝,“那这样吧,老规矩,我们还是打赌,你要是输了,我就还是玩女号。”
许灼无语地想,我的号我还不能做主了是吧但旁边跟拍小哥的摄像头黑黢黢地怼着,他也不好过于拒绝得太直接,只好答应
“那赌法我来决定。”
周椋拱手说他随意。
许灼想了好一会儿,想到面前的麻辣烫都吸完了,扔下筷子,“就玩这个好了,三分钟内,我们正常对话,但不能说你我两个字,谁先说谁输”
周椋启唇“不能说哪两个字”
许灼「嗯嗯」两声,不上他的当,“刚才说了,没听到活该。”
周椋收拾桌上的垃圾“饱了还要不要吃点什么。”
许灼游刃有余地接道“不。”
少说少错,他这样想着。
“这谁的手机,收好。”
“许灼的,拿过来。”
“觉不觉得这里空气有点门,开个窗”
“大帅哥许灼觉得可以。”
周椋似聊到他铁定会输似的,倾身过来,在许灼已经加载完毕的桌面登录女号。
许灼心道,我等会跟你换个位置就是了,现下满心都是这个赌注,未搭理周椋。
但他的眼睛还是直视着电脑屏幕,登陆成功后,页面直接显示个人中心。
“我去”许灼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凑近屏幕,抛开这个女号满满衣柜的漂亮衣服不说,这头顶的级数235级,着实惊到了他。
这不得是游戏里的一直在玩的元老才能拥有的级数
“你该不会是找代练了吧”许灼打开设置,看着里面显示的超长累计在线时长,简直要惊掉下巴。
周椋摇头。
许灼更惊的在后面,这些年周椋还一只在做单边的情侣任务,也多亏了他这操作,这个号和他大号的情侣关系仍旧维持。
周椋把自己的椅子往后一移,对许灼冲键盘做了个「请」的手势。
许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仅说了「我」,也说了「你」,惨败。
“你故意的吧”许灼气愤地把双手搭在键盘上。
周椋望着他,“嗯,我故意的。”
许灼莫名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此时来不及深究,因为他遇到了新难题
大号的qq号熟背于心,他已经输上去了,但这密码他却是忘了,连试了两个都显示「密码错误」。
周椋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没见过你这样输了还这么会赖账的。”
许灼咬牙,“我是真的忘记了好吧”
他这几年基本都只玩微信,qq基本都不登录了,把密码忘得一干二净。
迫于无奈,怕输错次数太多被锁号,他只好点击「找回密码」的功能。
系统显示通过绑定的手机号验证码找回,他噼里啪啦一阵输入数字,输到一半的时候猛然一拍脑袋
“不行啊,我刚出道的时候换过手机号了,以前的号码也注销了。”
周椋面无表情,“你继续演。”
许灼翻了个天大的白眼,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只好点击选择以密保问题来进行身份验证。
说实话做这选择的时候他心里也打着鼓,毕竟密码都忘了,这问题答案也未见得还能记得。
界面跳出了三个问题。
1你高中班主任的名字是
许灼松了口气,还好是这样简单的问题,他当初幸好没有为难未来的自己。
2你的学号是
两个问题都显示输入正确。
许灼看向第三个问题,嘴里嘟囔着“3你的配偶姓名是什么”
他蓦地瞪大双眼。
周椋的目光洒在他的身上,“怎么不写了”
许灼面上还算沉着,心里已经疯狂地抓头发,他隐约记得自己高二的时候改过一次密保问题,那时候是不是也太中二了点这种挖坑的问题他也选得出来
他费神地摁着太阳穴,“我想想,容我想想。”
周椋没出声,呼吸急促了些。
许灼微笑着输入,“张根硕。”
答案错误
他很是苦恼的样子,“我当初的男神也太多了,那我再试试,马丁斯科塞斯,这是我当时很喜欢的电影导演。”
答案错误
“邓丽君”
答案错误
许灼心里简直是要疯了,这密保问题怎么没有输入次数过多封号的功能
试了十来次,他放弃了,“要不算了吧,重新申请一个新号吧。”
“愿赌服输,”周椋丝毫不退让,非要这个,“你再想想,不急。”
许灼开始扯各种理由,他眼珠子转到一旁的跟拍小哥身边,“我的密保答案是不是都被拍进去了”
周椋看了一眼跟拍小哥,后者一个激灵,连忙澄清,“这个您放心,艺人隐私我们都会剪辑掉的,那二位慢慢回忆密码,我去外面吃个东西再进来。”
提着许灼好心单独给买的吃的就溜了。
许灼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跑了,懊恼就不该给他买吃的。
只好起身,“我去上个厕所再来。”能躲一时是一时。
包厢内只剩下周椋一人,他在原位静了一会儿,犹豫着,在键盘上敲下「徐子立」三个字。
他蹙着眉头,摁下回车键。
答案错误
周椋的眉头适时一舒,这时候,许是系统看用户输入的错误次数太多,显现了红色提示小字
答案为两个字符
周椋的视线瞬间炙热起来,他的喉结滑了滑,在键盘上郑重打下自己的名字「周椋」。
网络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卡了一下,屏幕上出现网络加载的圈圈。
周椋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答案错误
这四个字宛如一盆冰水给周椋刚躁动起来的心浇了透凉。
过了二十分钟,实在磨蹭不过去许灼硬着头皮推开了包厢门。
周椋还是他离开时的那个样子,面色冷淡地对着屏幕,余光瞥见许灼那别别扭扭的样子,周椋语气沙哑道
“算了。”
许灼却同一时间豁出去般,闭着眼睛小声道
“你试试小写的,z”
周椋本来正凉声说“我不想要了”
却蓦地愣住。
半天不见人回应,许灼眼睛撑开一点缝,见周椋傻愣在那里,只好大步走过来,伸指头戳了个「z」又加了个「」。
回车。
答案正确
周椋再三确认显示的是「答案正确」。
他转头看向许灼,眼底莫名复杂的情绪翻涌。
许灼舌头都大了,“哦,嗷那什么”
面对着周椋紧逼的注视,许灼脑子忽地一片空白,把刚才在洗手间提前想好的给措辞忘得精光
他猛然昂首挺胸,企图给自己造势,“你不是我游戏里的老婆吗我叫你配偶有什么问题吗我这辈子就结过这一次婚,我叫你一声配偶怎么了你不爽你不爽就对了,就是为了让你不爽,我才这样写你名字缩写的”
本还欲再为自己掰扯两句,这时吃完饭的跟拍摄影小哥敲门进来了,许灼顿时如临大赦,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感觉周椋还在望着自己,许灼瞪了回去,做嘴型道
“干嘛”
周椋却点头“嗯,合法的,没什么问题。”
显然在回应许灼刚才的狡辩。
许灼一个头两个大,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在阴阳怪气
他余光偷偷朝周椋那边看了一眼,担忧他真被自己给惹毛了。
不过,这周椋看着和平时并无区别,甚至,心情好像更好了似的竟然还主动帮跟拍摄影小哥拿了把椅子。
许灼长舒一口气,安慰自己这应该是混过去了。
qq炫舞是一款已然过气的音乐舞蹈游戏,很多模式,比如传统的上下左右键跳舞的经典模式,也有炫舞模式、舞会模式、节奏模式等等。直白一点说就是六个玩家在一个房间内,比拼各自按键盘里方向键的速度。
玩家除了提升技术,也就把它当奇迹暖暖一样玩了,热衷买各种衣服。
许灼赶紧开了局传统模式,转移周椋的注意力和包厢内奇怪的氛围。
节目组为了保护嘉宾的隐私,所以镜头并不会对着他们的电脑,因而不用担心知道他们俩人的游戏号上有相同的粉色爱心夫妻的标志。
因为刚才的赌注,周椋现在用的许灼的大号,仅89级的男号,名为「我爱吃番茄」。
而许灼用的周椋的号,239级的超靓女号,名为「炒一个笨蛋」。
这名字是当初许灼硬要该的,说是好玩的情侣名。
七年后饱经风霜的许灼此时看到这俩名字,神经突突地跳,只觉得自己是一个超级无敌蠢蛋。
太久不玩怕没手感,他选了首难度中等的歌,房间里另外四人是随机匹配的路人。
许灼顺便扫了眼其余几位,里面竟然也有一对情侣,两人级数差不多,都是150级左右,女孩子的浑身装扮齐全,身边还跟着小精灵宠物在飞,不过搭起来五颜六色,除了富贵不怎么好看。
男孩子也是一身五彩的嘻哈装扮,脸上还贴了个蝴蝶纹身。
相反许灼现下的女号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露脐装,衣服上有个大写的z的o,下身搭了件不规则的鱼尾裙,应是有个套装。酒红色的头发干净又飒爽,最重要的是头顶大佬的游戏级别。
那对情侣旁若无人的在房内的公众频道聊了起来,精灵女打字发言
“呜呜呜亲爱的,那个笨蛋的衣服看上去好好看,而且她应该很厉害,她级数这么高,她伴侣肯定也很强,你一会儿要好好表现。”
嘻哈男很快嗤了声,张狂地回复,“不就是身衣服,一会儿出去给你买套一样的,宝宝你等着,等会给你秀一脸。”
许灼看着这二人的幼稚对话,哭笑不得。
他也过了年轻气盛立马要呛回去的时候,只当没看见。
周椋也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
游戏马上要开始,许灼嘴里还不忘朝他叫嚣着
“让我看看,某位网吧会员包年用户的技术现在有多厉害。”
抱着重振威风在游戏里狠狠虐虐周椋的心思,许灼把键盘敲得邦邦响,但在游戏开始后的半分钟后,心灰意冷。
许灼尴尬地嘿嘿笑了两下,想到手会生,没想到手会这么生。
舞步是难度是逐步递增的,他跳到八个键的时候就跟不上了,频频跳空,分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后。
已经不知道胜负欲为何物,许灼手忙脚乱地摁键。
周椋看着他的动作,自己手里的动作也跟着放慢,排名逐渐朝他靠拢。
另外两个陌生路人显然也是技术不佳,和许灼一起,三人轮流争夺最后一名的c位。
越跳越烦,许灼急得跺脚,给自己的笨手气得呼吸不畅。
看着身边的周椋也没跳上最难的舞步,许灼不敢置信地道“你不是大神级别的吗235级,你找代练了”
周椋“我也有阵子没玩了。”
一首歌曲过了大半,吊车尾的人变成了许灼和周椋,嘻哈男和精灵女稳居第一第二。
看着周椋这个难兄难弟,许灼顿觉安慰,“那下一把,我选个难度小一点的歌。”
周椋刚要点头,看着屏幕的眼睛忽然变得凌厉。
许灼此时也看到了游戏界面右下角的对话
精灵女欢呼欢呼亲爱哒你好棒棒喔你把大佬都甩到后面去了哇哇哇
嘻哈男呵呵,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叫大佬了我看啊,她八成是买的号,宝宝你信不信,我用脚趾头摁键盘都能跳得比她好。
精灵女我信我信爱你,ua么么么
嘻哈男来个舌吻,伸舌头。我不用跳了,这首歌就算我后面让他们,他们也追不上来。
他这句话说完,俩人竟然真的甩手挂机了,这是裸地羞辱房间内其他还在跳的玩家。
许灼给气笑,“我以前带着家族雄霸qq炫舞的时候,这俩小娃娃可能还在流口水吧”
周椋面色如常,眼尾却微微往下压,许灼知道他这是不开心的表现,只见他公共聊天对话框里发了个
“”
嘻哈男回复两个辣鸡。
精灵女亲爱的行了行了,放过他们吧,跳成这个鬼样子已经够丢人了。
这首歌在许灼的狂翻白眼中结束。
许灼恶狠狠地夺过鼠标,“等我把他们俩踢出去”
却听到周椋凉声道“你把群主的权限让给我。”
许灼以为他要选择,没有多想就把权限让了,“那你记得把他们俩踢出去”
周椋却在对话框里嘻哈男,“o”
许灼“”
与此同时,市美术馆,画展长廊。
刘振东掏出纸巾,擦额头上的热汗。
他在这综艺里,总共就和许灼、左遥、张米朵熟悉,其他嘉宾都是说不上几句话的程度,好不容易适应了点把社恐赶走了。
此时和邢雪彗单独约会,他的社恐又回来了,并且更加强烈。
原因无他,只因为刚才过马路的时候,走在人行横道上,邢雪彗竟然扶住了他的手肘。
虽说冬天隔着很厚的衣服,但刘振东还是颇为不适应。
离开家有一会热了,他满脑子想的还是左遥,为什么自己不害怕左遥的触碰呢,真奇怪。
邢雪彗看着他两颊发红的样子,对异性这样子早已了熟于心,多半是因为害臊,这是被自己撩起了火。
她就说之前只是没机会,要是早点和刘振东接触,他的眼睛就只会长在自己身上。
二人漫步到一副瑞典画家的油画前,右边介绍的标题为无名。
画上是一个落日下狭长的乡间小道,路面的绿茵都撒上余晖,一只山羊背对着走在小道上。
邢雪彗似是非常喜欢这幅画,拿着手机拍了又拍,还要刘振东帮她拍照,拍完后还不忘评价一番
“我觉得这幅画,给人一种十分悠闲的感觉,画家在创作这幅画的时候,一定人生顺意,心情舒畅。”
这时,身边有讲解员带着一大帮中学生走近,邢雪彗和刘振东往旁边退的时候,听到讲解员轻声介绍
“小朋友们,大家现在看到的这幅画的画家和前面那副是同一个人,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但这幅画的创作时期比前面一副要晚,在画家晚年行动不便瘫痪以后,他在和报社记者的采访中提到,觉得自己就想这垂暮的老山羊,人生随着夕阳走下坡路,无限的哀伤与忧愁。”
邢雪彗脸上的表情一僵。
连身边的刘振东都替她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