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阮发消息就足够她意外。
没想到祁阮这段话,直接让她怔忡,搜肠刮肚回忆当时的场景。时间过去的太久,有些细枝末节她记得不清楚。
印象中,江玦儒雅温和,进退有分寸。
他通过细节示好过,但从没有直接表明心意,所以林绵一直保持着少接触并且拒绝的立场。
在她看来,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她的冷淡态度至少给成年人的交往留了一丝体面。
只是,她没想到
林绵把信息递给江聿看,好整以暇地抿唇。
江聿靠在枕头上,双手托着手机刚点开游戏界面,见林绵递来手机,他放下手机,接过来看。
江聿静静看完,表情平静,不以为意,“开盛是我自己的公司。”
他把手机还给林绵,揽住她肩膀笑着说“给了他20的股份,你老公也会破产。”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绵按住他的手,“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告诉我的。”
林绵认真回想过,江聿那天只让她不要管,回来了也跟没事人一样,没想到偷偷办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江聿语气轻松。
林绵侧过脸,看向他的眼睛,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手机输入搜索开盛公司市值
开盛公司是个新锐投资公司,虽然没有上市,但在业界小有名气,刚完成ab轮融资,林绵没查到具体市值。
退出搜索,微微叹了口气,就算搜到了,她现在的身价未必能负担20的股份。
江聿垂眸盯着她的举动,又觉着好笑,将她抱到腿面上坐着,双手箍着腰,微微仰头看她,“搜这个做什么想包养我”
说完,觉着不妥,更正“我早就吃软饭了。”
越说越离谱。
林绵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交叉放在他后背上,垂着眼,颇为心疼道“你是不是傻,我有这么值钱吗”
她说“开盛是你的心血,你让了那么多给江玦,还是个是我还不起的天文数字。”
江聿总算懂她的意思了。
“还什么还”江聿有些不高兴,“我不让你知道,就料到你会当做负担,不就20股份吗,你就算想把我的全部身家撒着玩都行。你老公会赚钱着呢”
林绵被他逗笑了。
“是,我老公天下第一最好。”林绵牢牢抱住他。
江聿抬了抬唇,去碰她下巴,一下一下显得漫不经心,缓慢道“再说了,星盛全部交给我打理,我没空顾及开盛,大哥一定会管理的很好。”
林绵肩膀被咬住,她下巴在他头上轻蹭,“我刚洗完澡。”
薄唇如一团云轻飘飘落在耳后,她潮湿的睫毛颤了颤。
“换香水味了么桃子味的”江聿嘴唇贴在耳边,一呼一吸,热气全洒在耳朵上,羽毛一般滑过她嫩生生的耳朵,又痒又麻。
林绵躲了一下,清冷的眼睛里染上一层蒙蒙细雾。
她把头埋在他肩窝,低声回“是桃子味的润肤露。”
江聿声音暗哑,失笑,“小桃子”桃子味道在两人身边弥漫萦绕,甜腻的味道让一贯冷清惯了的人多了一点点女人味,不俗反而很勾人。
熬夜在所难免。
午夜总是宁静。
一点点惨白月光照进屋子里,五六月的风吹动窗帘,搁在窗台的一本书,扉页被吹得鼓起来又落下。
一点点说话声在安静的午夜,如同缱绻低喃。
三日后,林绵和江聿回国,短短几天完成了双方父母见面,挑选良辰吉日举办婚礼。
这一切林绵都交给江聿去办。
林绵现在的身份,婚礼必不可少有品牌想赞助,但挑选起来就费力还不讨好,一旦厚此薄彼就容易得罪人。
江聿将策划案拿给林绵挑选,林绵看了看都不太满意。
策划老师抓破了脑袋。
闻妃那边不断有品牌方联系,表示想承办婚礼,为此闻妃十分激动,她一手带起来女孩是真的火了,但另一方面,面对赞助商感到头疼。
这个棘手问题不知道如何解决。
六月底。
林绵的婚期在炎炎夏日中到来。
只不过林绵和江聿的婚礼,没有万众期待的奢华场面,也没金山银山堆砌的华丽大舞台,没有熟为人知的品牌赞助o,更没有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一众名流。
她的婚礼很低调也很朴素。
是知名婚庆设计师谢瑶设计打造的。
在媒体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举行。
太阳明媚,天朗气清,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像是被打翻了棉花糖罐子,随意散落着。
半山树林中,一缕阳光穿透层层密叶,照在地面上。
一场小型的林间婚礼正在进行,树林中空地被鲜花和植物组建了临时舞台,森林元素的风格,显得简约高级。
宾客们置于林中,围绕着舞台两侧落座。
林绵戴着短而蓬松的头纱,穿着珍珠白丝绸吊带婚纱裙,两条珍珠肩带勾着瘦削的肩膀,锁骨嶙峋,皮肤冷白,仿佛与垂落下的珍珠随风轻轻漂亮的珍珠,融为一体。
在音乐声中,越过两旁坐在树林和鲜花从的宾客,她缓缓走向舞台。
她身材高挑,长到脚踝的贴身裙子,让她多了一丝矜冷慵懒感。
白色简约的婚纱,唯一的装饰戴着薄纱手套握住的白色铃兰手捧花,偏偏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一手拈着裙子,轻轻颔首同朋友们打招呼。
江聿一身得体黑色西装,佩戴着金色胸针,站在鲜花搭建的舞台上,噙着笑意,等待着他的新娘一步步走进。
结婚进行曲,替换成了知名乐队的歌曲,曲调轻松明快。
从歌词中渗透着甜蜜和幸福。
来到舞台前,江聿快步迎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向舞台中央。
台下喻琛和江敛大声起哄。
现场一片热闹,林西西举着手机拍个不听,流程还没开始,就开始悄悄摸眼泪。
省去繁复通俗的婚礼环节,两人面对面站着,江聿牵起她手指,戴上婚戒时,忽然眼红了。
他舌尖顶了顶口腔,将眼角的湿意逼回去,只剩下一抹湿红洇满眼球下方,他垂眸眨了眨眼。
林绵牵着他手,戴戒指时,感觉他手指轻轻颤抖,她抬眸看向他湿润的眼睛。
忽地想到那次傍晚,他将醒未醒时落在脖子上的热泪。
在司仪还没有宣布下一步时,林绵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江聿的脸,吻上他的嘴唇。
轻轻的触碰,低声的语调从唇间呢喃,“谢谢你,roy。”
谢谢你把我找到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江聿双手扶住圈住她的腰抱紧,呼吸略重地交换着,音乐变缓,周围无人打扰,他抱着她许久。
司仪开了个玩笑,江聿放开林绵,他眼底的红更明显。
两人分开些,司仪说这么好的婚礼现场,不应该用交换誓言这种方式进行,这次要玩点不一样的。
他说“我们应新娘的要求,跟新郎玩一个小小的游戏。”
江聿感到意外地看向林绵,意味不明地挑起唇角,漂亮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
林绵弯唇笑了笑。
司仪说“游戏很简单,就叫悄悄话。当然,是大家都能听的悄悄话。新郎有什么想跟新娘说的,今天都可以坦白交代了。”
江聿笑得恣意,“好啊。知无不言。”
司仪应林绵的要求,主动把话筒给她打样。
林绵接过话筒,沉默了几秒钟说“在伦敦,我不是第一次坐摩托车。”
江聿瞬间明白林绵的玩法,司仪怕江聿真敞开了说,规定一人说五个,剩下的晚上回被窝说。
江聿牵动薄唇,坦白第一个悄悄话,“其实,那把伞是我故意留在你家的。”
那次,林绵按照时间去还伞,他却把她戴着去救猫,后来两个人缠绵事后,林绵还特地强调他带上伞。
临走时,他瞥了那把放在斗柜的黑伞,完全无视一般,绕过伞柄捞起车钥匙,推门离开。
后来,果然第二天,林绵又带着伞去了老地方等他。
林绵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抬抬红唇“我是故意拿走你摩托车钥匙的。”
那是两个人厮混了四五天了,江聿突然收到小组作业,需要回学校写re,临走时,怎么也找不到车钥匙。
林绵煞有介事地帮忙找,然后缠住他脖颈,将人拉着下沉,以至于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弓着身子与她接吻。
吻毕,她眨眨眼睛,盯着他锁骨上的浅痕,年轻有力量的身体上痕迹就显得格外勾人。
她有点舍不得放他离开,“你的车放这儿,不会丢,我给你找钥匙,找到了你再回来取。”
江聿眸色深深,不满地咬她下巴,“找不到钥匙还不能来”
林绵笑“那你别走了。”
江聿被勾着额角青筋凸起,捏着她细软的腰肢,咬着牙道“真想把你带回宿舍。”
当然,带回宿舍是不可能的,只是江聿多逗留了半个下午,她准备的工具,最后一只也被打结丢进垃圾桶。
她伏在床边,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年轻富有力量,江聿抬手蒙住她眼睛,“不要看了。”
“为什么”她虽然看不见,仰起脸问。
还能有为什么
那个男人受得了女朋友盯着看。
“再看,我就不放过你了。”
他撂下这句话,留下一个完美比例的背影,踩着地毯去了浴室。
思绪收回了,两人说了两条了,第二条仍旧是江聿先说,他想了想,说“我没有接受过任何女同学的告白山南、米西米西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