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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吃人嘴软
    太和殿上,阒静至极。

    洪丰帝抬起眼帘,看向陆渊,勾唇“讲。”

    陆渊微微垂眸,沉声道“昨夜有刺客闯入北镇抚司,意图杀害文渊阁大学士王博。”

    洪丰帝眸色微眯“掌印说的可是平阳县的案子”

    陆渊答道“不错,索性王大学士被及时救下,刺客也已经落网。”

    此言一出,孙鸿知和房书祝,齐刷刷变了脸色。

    洪丰帝神色微冷,道“刺客招认了吗”

    “回皇上,内臣审了一夜,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顿了顿,陆渊继续道“刺客乃户部尚书孙大人指派,特来杀人灭口,以掩盖罪行。”

    孙鸿知听了,连忙反驳道“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不过是处理过平阳县的拨款,其余的,微臣一概不知”

    说罢,他转向陆渊,道“掌印大人,老夫与您无冤无仇,您何故要这般污蔑本官”

    “污蔑”陆渊冷冷笑道“孙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说罢,他便掏出了怀中一份状纸,呈递给皇帝身旁的小太监。

    小太监连忙呈给洪丰帝,洪丰帝几眼瞥完,冷哼了一声,将这状纸扔到地上,道“孙大人,这状纸上白纸黑字,写了你是如何指派刺客去杀王博的,你还想抵赖”

    孙鸿知连忙跪下,道“陛下,刺客与状纸,只要有心,皆可捏造啊”

    洪丰帝幽声道“哦按照你的意思,是掌印有意构陷于你”

    孙鸿知忙道不敢,立在一旁的东哥大学士房书祝适时开口“陛下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洪丰帝不耐地看了他一眼,道“有话便说。”

    房书祝道“微臣听闻掌印大人近日得了一位美人,是王大学士的外甥女,掌印就算想救王大学士出来,也不应该如此心急啊”

    他语气怯怯,但却字字都将众人的心思,往因公徇私上面带。

    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我也听说了,那王大学士的外甥女,好像就住在东厂呢”

    “这平阳县的案子,本来是锦衣卫在查,难怪掌印这般上心啊”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洪丰帝目光转向陆渊,冷然道“掌印,此事可是真的”

    陆渊不怒反笑,道“陛下,东厂不过是多了一位厨娘,厨娘入东厂之后,咱家才知道,她是王大学士的外甥女。”

    “人家不过是担心学士府败落,早早出来谋生罢了陛下如若不信,随便找一东厂太监问问便是,看看这厨娘,是不是整日在后厨忙活。”

    顿了顿,陆渊又道“再者,咱家还没有糊涂到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而欺君罔上。”

    洪丰帝一听,面色稍霁,笑道“朕就知道以前赏了掌印那么多美人,你都不为所动,区区一个厨娘,又怎值一提”

    “可是”房书祝还待再说,陆渊却开口打断了他“房大学士,与其关心咱家的厨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

    房书祝微微一愣,忙道“掌印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渊笑了声,从袖袋之中,掏出了两册账本。

    这账本封面泛黄,看起来十分陈旧,房书祝见了这账本,登时面色一白,手中的笏板都要掉了。

    陆渊道“陛下,这账本是内臣在房大学士的内院,还有孙大人的书房找到的,分别是上下两册,两边的账目,咱家已经核对过,一字不差。”

    “里面清清楚楚记载了去年腊月初九,一笔十万两银子的进账,恰好能与平阳县的赈灾拨款对上。”

    说罢,他便俯身将账本呈上。

    叶晓梅如今伺候孙鸿知的日常起居,当探知到孙鸿知账本的收藏地之后,便冒着风险,偷了出来。

    而张霖也根据她的线索,偷偷潜入了东阁学士府,将另外一册账本,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了手中。

    洪丰帝翻看完毕,怒得抄起一旁的茶杯,朝房书祝砸去

    “大胆”

    滚烫的茶水溅落到房书祝身上,他却吓得一动不敢动。

    房书祝顿时抖如糠筛,一骨碌滚到了中间。

    “陛下息怒微臣、微臣不过是一时糊涂”说罢,他又连忙爬到温之慎的脚下,道“温大人求您救救下官啊”

    温之慎的面色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脚将他踢开,怒骂道“房大学士本官平日里对你信任有加,你怎么如此经不起诱惑,居然犯下弥天大罪,让本官如何为你求情”

    温之慎说得义正言辞,房书祝却反应了过来,道“陛下此事微臣虽然有错,但始作俑者乃是孙大人孙大人他才是主谋,都是他逼迫下官的”

    孙鸿知一听怒极,道“好你个房书祝”

    他一眼扫过温之慎,大笑一声“墙倒众人推,果然是你们内阁的做派”

    温之慎道“孙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是好好检讨自身为宜,莫要胡乱攀咬了”

    洪丰帝早已没了耐心,他烦躁地一摆手“拖下去砍了,以儆效尤。”

    但这已经不是洪丰帝第一次下令处死大臣,如今人人自危,大多缄口不言,没有人为孙鸿知和房书祝求情。

    孙鸿知自知洪丰帝不会轻易放过他,但也不甘心被内阁拉踩,他一咬牙,道“陛下,微臣自知罪该万死但微臣若乱党线索,可否戴罪立功”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洪丰帝眸中精光一闪,定定看着孙鸿知“你说什么”

    这语气与方才的急躁完全不同,好似狮子嗅到了一丝猎物的气息,兴致来了。

    孙鸿知沉声道“微臣要检举文渊阁大学士王博,私会乱党,窝藏钦犯”

    陆渊本来面色平静,听到这话,眸中也激起一丝异样。

    他走上前来,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是否移步御书房商议”

    洪丰帝看了他一眼,敛了敛神色。

    “就依掌印所言。”

    御书房中,洪丰帝坐定不久,王博便被锦衣卫提了来。

    王博有些茫然,走到洪丰帝面前,连忙跪下行礼。

    洪丰帝狭长的眼,冷幽幽瞥他一眼,又对孙鸿知开口“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孙鸿知深吸一口气,道“陛下容禀罪臣之前在城郊,见过王大学士,私会前太傅之子,苏昂。”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王博面上血色尽褪,苍白如纸。

    洪丰帝握着杯子的手指,骨节绷紧,眼中杀机顿显。

    陆渊也有些意外,目光落到王博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房书祝跪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他终于明白,为何孙鸿知对所谓的“把柄”那么自信原来,他握住的不仅仅是王博的短处,还是洪丰帝的逆鳞。

    先帝在位之时,最倚重两位大臣,其一是苏太傅,其二便是丞相。

    苏太傅学富五车,德才兼备,又是先帝之师,在朝野上下,威望极高。

    先帝虽雄才大略,但可惜身子孱弱,暴毙之时,才刚到中年。

    彼时,他膝下无子,皇后又因伤心欲绝,而产下了死胎,皇位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先皇的弟弟头上也就是如今的洪丰帝。

    先皇驾崩,新君即位,苏太傅悲痛欲绝,一连多日,拒不上朝,最终,惹怒了洪丰帝,以对天子不敬为由,一纸诏令,革了苏太傅的职位。

    苏太傅怒急攻心,竟撒手人寰。

    天下文人得知后,便群起而攻之,纷纷声讨洪丰帝,得位不正。

    洪丰帝勃然大怒,便下令要将苏家满门抄斩,但最终,苏太傅之子苏昂却趁乱逃脱了。

    苏昂乃当世有名的才子,在天下文人中,也颇有影响力。

    他潜逃至今,一直是洪丰帝的一块心病。

    此刻,洪丰帝面色阴沉地看着王博,道“王大学士,孙大人说的,可是真的你是不是私藏了苏昂说”

    王博忙道“陛下,微臣冤枉孙大人含血喷人”

    孙鸿知冷笑道“当时,不仅本官看见了,茶楼老板、小厮、丫鬟,都看见了,人人皆可作证”

    王博一贯踏实本分,不善口舌之争,憋了半天,只道“微臣冤枉请皇上明鉴”

    洪丰帝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王博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王博,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勾结乱党,私藏祸乱,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说罢,他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王博的脖子。

    洪丰帝常年习武,力量超群,王博顿时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说,他在哪里”

    王博面色涨红,艰难地否认“微臣不知”

    陆渊看着王博,眸色微凝,开口“王大学士事到如今,就不必再瞒着陛下了。”

    洪丰帝听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疑惑地看向陆渊“掌印如何得知”

    陆渊不徐不疾地答道“内臣在审问王大学士之时,王大学士主动招认了这件事当时苏昂来到京城,是偶然遇到王大学士的,大学士本想向京城报信,但苏昂为人警觉,立即离开了王大学士担心自己与乱党碰面,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一直隐瞒此事。”

    洪丰帝问“既然如此,掌印为何此时才说”

    陆渊从容答道“内臣也不知此事真假,原本准备确认之后,再向皇上禀报再者,方才大殿之上,耳目众多,万一走漏了风声,只怕不利于抓捕苏昂。”

    洪丰帝思忖片刻,道“苏昂此人诡计多端,又极能煽动民愤,不能留。”

    陆渊从善如流,道“陛下放心,内臣一定尽力搜寻”

    说罢,他又看了孙鸿知一眼,道“只不过,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如今能不能找到苏昂,也未可知孙大人若是能早些禀报皇上,我们也不至于错过最佳的搜捕时机。”

    孙鸿知面色一凛“你”

    陆渊悠悠道“如今想来,孙大人是早就做好了贪赃枉法的准备,你和房大学士贪污在前,捏着王大学士的把柄,让他替你们承担罪责在后,如今事情败落,又用这件事来博取陛下信任,啧啧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此言一出,洪丰帝顿时怒意更盛。

    看来,这孙鸿知早就留好了后路,连这条消息,都当成了保命符

    洪丰帝怎可容忍他人算计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孙鸿知,眸中满是厌恶。

    孙鸿知浑身发颤地跪在地上,道“陛下罪臣并未有意隐瞒请皇上息怒”

    洪丰帝语气阴冷“朕这一辈子,最恨被人算计。”

    说罢,一把抽出书房中的宝剑,刺向了孙鸿知的身体。

    随着孙鸿知一声惨叫,房书祝吓得面如土色,只能呆呆地看着孙鸿知倒下去,他顿时语无伦次,猛地磕头“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

    温之慎站在一旁,面色难看至极。

    场面已至如此,就是再怎么求情,都已经无用了。

    陆渊开口道“陛下,那平阳县一案,孙大人是主犯,房大学士是从犯但内臣在账册之中,还查到了些有问题的账目需要房大学士配合调查。”

    洪丰帝扔了剑,阴恻恻道“那就暂时留你一条狗命。”

    房书祝缩了缩身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洪丰帝看了陆渊一眼,道“平阳县的案子能水落石出,多亏了掌印。”

    陆渊谦卑道“能为陛下效劳,是内臣的荣幸。”

    洪丰帝露出满意的笑容,道“平阳县的事尽快收尾苏昂之事,朕要尽快看到结果。”

    陆渊沉声应是。

    洪丰帝又转而看向温之慎。

    温之慎是内阁首辅大臣,在他的管辖之下,房书祝犯下了如此严重的罪状,此刻,温之慎面色紧绷,拱手开口“陛下,都是微臣御下无方,还请皇上责罚。”

    洪丰帝没有看他,却问陆渊“掌印觉得,房书祝犯错,朕该不该罚温大人”

    洪丰帝语气淡淡,仿佛随口一提。

    陆渊缓缓一笑“内臣能顾着二十四监和东厂便不错了,内阁之事,内臣不懂,实在答不上来。”

    洪丰帝意味深长地笑了,道“你倒是乖觉。”

    顿了顿,他扫了一眼温之慎,温之慎依旧低着头,面上满是怆然和自责。

    洪丰帝悠悠道“温大人御下不严,导致房大学士犯下大错,但朕念在你多年为朝廷尽心尽力,便罚俸三月,以示惩戒。”

    温之慎眸色微顿,拜了下去“多谢陛下老臣自当日夜反思,绝不会再出现此类状况”

    陆渊面上笑着,心中却十分清楚内阁之中一共八人,就算东阁大学士倒了,洪丰帝也不可能因此迁怒内阁,给东厂机会坐大。

    陆渊道“陛下,既然平阳县的案子已经查清了,王大学士是清白的,不若”

    “掌印。”洪丰帝打断了他,笑容冷了几分,道“王大学士勾结乱党之事,还未查清,还是等抓到人再说罢。”

    陆渊与洪丰帝对视一眼,垂下眼睑,道“陛下英明。”

    出了皇宫之后,陆渊没有回东厂,反而与黄嵩仁一起,回了北镇抚司。

    诏狱之中,朱魁亲自搬来一张太师椅,赔着笑脸道“掌印,请。”

    陆渊落座。

    黄嵩仁试探着道“掌印,那王博虽然已经与平阳县的案子撇清了干系,但如今又陷入了乱党的风波,咱们要不要对他拷问一番,免得遗漏了什么讯息”

    陆渊端起茶杯,徐徐笑了起来“黄大人这主意不错只不过王博年纪不轻,又身子孱弱,万一打死了岂不是断了唯一的线索”

    黄嵩仁一愣,顿时语塞。

    诏狱的刑罚有上百种,王博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怕一种都熬不下去。

    陆渊笑了下“还是交给咱家罢。”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独自朝诏狱深处走去。

    黄嵩仁正要跟上,但张霖转头看了他一眼,黄嵩仁便自觉停住了脚步。

    朱魁站在黄嵩仁身后,低声问道“黄大人,这王博当真对掌印吐露了乱党之事么”

    黄嵩仁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朱魁道“那些乱党可是皇上的死穴,如果掌印大人早知王博与乱党有关,为何不知会我们一声万一今日皇上问起,我们岂不是措手不及”

    黄嵩仁沉吟片刻,道“听掌印的意思,他知道的信息也不多,不然只怕早就将乱党抓回来了。”

    朱魁笑了下,道“就算此事不谈黄大人可知,昨夜东厂掌班青枫和骆无忧,前来诏狱抓刺客,难道大人也不介意么”

    黄嵩仁疑惑地看着朱魁。

    朱魁道“青枫和骆无忧能来诏狱,说明掌印早有推断,会有人前来对王博动手,但他没有告知咱们,反而安排了心腹前来属下以为,掌印此举,要么是不信任咱们。要么就是想把这抓刺客的功劳,揽到东厂身上”

    黄嵩仁一听,脸色难看了几分,问道“你怎么知道昨夜是青枫和骆无忧来的”

    朱魁道“属下恰好还在诏狱,听到打斗声,便走了过来属下本以为他们得了黄大人允准,便没敢现身阻拦没想到,黄大人也被蒙在鼓里”

    此言一出,黄嵩仁更加不悦,他冷冷道“如今锦衣卫归掌印统领,要怎么安排,都是他说了算哪里轮得到我们置喙”

    朱魁顺势煽风点火,道“想当年,咱们锦衣卫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但自从撤掉丞相,责任分摊到内阁和六部之后,咱们锦衣卫的权力也受到了影响如今东厂起势,咱们锦衣卫竟然沦为了打杂的,好事都被他们占了,没人肯干的事,反而落到了咱们头上黄大人,这口气,您咽得下去,属下也咽不下去”

    朱魁痛心疾首的样子,让黄嵩仁大为光火。

    他冷哼一声,道“走着瞧吧,路还长着呢总有一日,本官要让掌印大人,对我心服口服。”

    另一端,陆渊和张霖,终于走到诏狱尽头。

    王博入入宫一趟,原本以为能沉冤得雪,却没想到事情往他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而去。

    此刻,张霖走上前来,将牢房门打开。

    陆渊微微躬身,迈了进去。

    这牢房里弥漫着一股霉味,还铺了些脏兮兮的干草。

    王博于干草上正襟危坐,眼里满是警惕,道“掌印大人大驾光临,到底有何贵干”

    陆渊立在他对面,缓缓蹲下身子,银灰色的蟒袍,垂落到脏兮兮的稻草上,他也毫不在意。

    陆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王大学士,这才出了皇宫,就翻脸不认人了么”

    王博面色绷紧,道“这也是下官想问的我与掌印非亲非故,那乱党之事,掌印明明不知,为何要帮我”

    陆渊笑而不答,反而问道“咱家只问王大学士,是否真的与苏昂有联络”

    王博面色一顿,忙道“自然没有。”

    陆渊凝视他,继续问道“那孙鸿知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博敛了敛神,正色道“事情和掌印当时说的差不多,那苏昂如今落魄,来到京城,想找我接济但我不想与乱党扯上关系,于是便打发他走了如今他人在那里,我也不知。”

    陆渊看着他的眼睛“此话当真”

    他声音清冷,就算笑着,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王博手指无声攥紧,道“当真。”

    王博说罢,又不卑不亢道“若是掌印觉得我不该放他离去,要治罪于我,我也无话可说但苏家一门,世代忠心,为国为民,实在不应赶尽杀绝。”

    陆渊笑道“是否应赶尽杀绝,你我说了不算,皇上说了才算。”

    王博想辩,却无法反驳。

    陆渊定睛看了他一会儿,直到王博额角有些汗意,他才收回目光,站起身来。

    牢门重新上锁。

    陆渊道“王大学士,既来之,则安之,诏狱不会有人为难你。”

    “若你还想到了什么与乱党相关的消息,记得随时告诉咱家。”

    王博坐着没动,未置可否。

    陆渊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陆渊和张霖径直出了东厂。

    待上了马车,张霖看了几次陆渊,似乎欲言又止。

    陆渊道“张霖,同你说了多少次,有话不要憋着。”

    张霖踟蹰了一会儿,道“掌印,小的不明白王大学士并未对您吐露苏昂之事,您为何要铤而走险,帮他过陛下那一关”

    陆渊低笑一声,慢条斯理道“没办法吃人嘴软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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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允乃平南王第三子,英勇善战,俊朗无双,是京城里人人赞叹的少年郎,可他偏偏娶了一位厨子的女儿苏心禾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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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心禾初入王府,婆婆不喜,小叔怠慢,姑嫂嫌弃,就连王府的狗都比她地位高,夫君还是个十足的冷面阎王。

    苏心禾毫不在意“夫君算什么,能吃么”

    李承允看书时,苏心禾在吃炸鸡翅,油香四溢,隔着房门都能闻到;

    李承允练剑时,苏心禾在吃油泼面,热辣爽滑,鲜香无比,“滋溜”声不绝于耳;

    李承允与兄弟议事时,苏心禾在吃鸳鸯锅,毛肚q弹,肥牛劲道,莴笋脆嫩,满院子都是香味儿。

    大哥二哥四弟纷纷表示“这会没法开了”

    苏心禾尴尬笑笑“不如坐下一起吃”

    众人齐刷刷地坐下。

    苏心禾内心os我不过是客气一下

    后来,三爷的院子成了王府里最热闹的地方,三夫人成了王府乃至皇宫里,最尊贵的人。

    小剧场

    丫鬟“夫人,奴婢发现最近三爷总在偷偷看您”

    苏心禾诧异“他难道不是在看我手中的吃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