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仙城和傅仙城距离很远,其实乘坐午冬冬的千里舟是最方便的,既宽敞晚上又能当屋子用。
但是直到夜幕降临,四个人加上个午冬冬在林子里落下脚来,也没一个人提及。
千里舟是相当奢华昂贵的宝器,可大可小,大的时候能容纳数百人,但是灵石也就消耗得多,就跟燃料柴火烧似的,不过对午冬冬来说他差这点灵石吗
晚上他一个人故意把千里舟跟个搁浅的大轮船似的放在一边,他倚坐在上面,往下望着他们四个清理枯枝,架起火堆,搭着法阵忙忙碌碌
“哎真舒服啊”他高高坐在上面,大声说道,“这大晚上的有酒有肉有菜,吃饱了还能睡软和的床铺”
“要是有人心动,出租厢房,五十下品灵石一间。”
他就跟个荒郊野地里开了个旅馆老板似的吆喝着。
没人理,他就故意说些引人发酸的话来。
终于在他不厌其烦的侵扰之下,钟千雪停下抬头望了望天,看起来就像是朝着他那边看了一眼似的。
午冬冬顿时激动起来,跟打了鸡血一般,“千雪师姐,怎么样,我这桌子才可摆上,还没动呢”
“我没看你,我在看天呢”
“天”午冬冬看着已经昏沉下来的天色。
“天有什么好看的”
钟千雪笑了一声,故意说道,“我看这天怎么还没塌下来。”
一开始午冬冬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醒悟过来,这是在嘲笑他下午吃饭的时候说,除非天塌下来他才道歉。
他顿时收了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真是狼心狗肺,有好地方不住非要在荒野里打坐,小爷懒得理你们了”他大声喊着。
一旁李星现正拿剑削木,一个简单足以遮蔽的帐篷正在迅速成型。
他持剑而立,静静地看向午冬冬说道“如果你足够聪明,就应该认识到自己正走在歧途上。”
“我走什么歧途就因为没和你们一样苦哈哈”午冬冬站起来,他想越过走下来,又怕过于接近会被拿捏,就站在舟舫上叫嚣“我有钱我还有错了我让你们来你们也不来,就是和我存心作对是吧小爷稀罕你们了不来就算了,我一个人吃好酒”
他说着说着还为自己打抱不平起来了。
他是觉得自己下午有些做错了,可歉也道了,好也示了,他们就是一副看不惯他的模样,还要他怎么样啊
“师弟,算了。”
钟千雪无奈说道“他恐怕还无法理解你的意思。”
李星现也是点点头,“多说无益。”说完以后,他行云流水一般就做好了住所,净了手,又在周围布置灵石,阵盘,刻上了防御法阵。
只见方圆五里亮起一层半透明的白光,但很快隐藏就隐藏不见。贾蓝闲来无事也研究过阵法,但太过艰深晦涩,他只是略知皮毛,盯着看了半天,惊疑不定地问道,“这不会是覆灵离幻阵吧”
李星现瞥了他一眼,眼神格外冷淡,不过还是回答了他,“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贾蓝有些许沉默,外人恐怕不懂,覆灵离幻阵主体是幻阵,但还能隔绝神识查探,程度以施术者的高低来论,隐蔽性更好。
虽说旁边的画舫样式华丽,自带防御,但他们现在这个地方有覆灵离幻阵,安全性也相当的高。
贾蓝不由佩服,最关键的是他在周围布阵姿态随意,可见阵法造诣之高,远远不止于一个幻阵。
突然,一个男修声音是从巨舟的另一边传来,
“请问你这千里行舟,真的五十下品灵石一晚吗”
有其他修士
李星现神识扩散,一皱眉,“三个人,两个金丹中期一个金丹初期,不过他们都隐藏了修为”
闻言,钟千雪也是察觉不对,她曾为散修,见识过很多场面,虽然因为巨舟拦在中间看不见那边说话的陌生修士,但心中疑虑,“若只有一个人隐藏修为还可以理解,三个人都藏”
“先看看,午冬冬怎么回吧,有千里舟和他身上的乾兮风神衣,应当吃不了亏。”
而午冬冬已经走过去和那边的人友好交流起来了,“想上小爷的宝器就凭你们也配滚”
对面修士没有说话,估计脾气这么差的修士也是很少见,但是已经可以想象他们脸上的表情了。
可他们当中居然没有人发作。
“叨扰了。”他们说完这句话以后竟然就这么走了。
午冬冬没再露面,也没再来找他们搭话,咔哒一声关门,听起来应该也是负气之下进了自己的画舫里。
“看来他们应该也是知道行事这么嚣张的人不好惹吧,”钟千雪推测,“晚上各自警惕些吧,反正我们也只是呆一晚上而已,不出事就行。”
主要是他们已经做好布置了,现在再换地方并不方便,再说对面三个金丹期的修士,他们可是四个呢。
这段场景也不知道原书中有没有提到过,她拧眉总觉得有一丝丝记忆,三个修士,隐藏修为她想起来了,原书中并没有提到午冬冬这茬,而是直接和李星现碰上了面。
这三个人是从黎洲来的魔修,并不知道青洲李星现的大名,看他气度不凡,又孤身一人,就起了杀人夺宝的念头,反正最后结果也是送菜。
当时李星现只有一个人都能反杀,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就更不是问题了,可云鸢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如果那些修士要起不利之心,也只好奋力一搏了,她抿唇心想。
没过多久天色彻底暗沉下来,篝火被点燃,由于知道理他们不远还有一伙修士,他们各自盘膝打坐,闭目养神。
没一会,贾蓝突然睁开眼睛,他看了看周围,突然朝着某处走去。
云鸢见状也起身,“你怎么了”
她心里紧张,难道是那几个修士来了。
贾蓝闻言挠挠头,“没事,就是吾刚才神识扫过一处,发现了一味难得的草药,寻思着在阵法里就自己去取。”
因为本身就是被法阵守护的人物,倒不至于被法阵迷幻住。
云鸢闻言松口气,不过还是牢记使命,说道,“我陪你去吧。”
钟千雪忍不住笑“你这也太紧张了。”
云鸢内心os这不是怕出现意外吗那三个可是给主角送经验值的魔修啊肯定坏得很,贾蓝又只是个筑基期修士,一碰到不是当场就被嘎了那她的小钱钱不是就无了么。qaq
贾蓝听到钟千雪的打趣,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倒也没拒绝云鸢的好意,两人走到林间。
李星现睁开眼睛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进了密林。
确实是没多远,毕竟法阵的范围并不算大,贾蓝从储物袋里掏出了玉锹,在一个得有数百年树龄的盘根处,挖掘起来。
云鸢见状不由感叹,木系修士天生对自然亲近,比一般人更容易发现这些藏在各种犄角旮旯,毫不起眼的花花草草,而据贾蓝自己说,他在这方面尤有天赋,才被看中收为关门弟子。
随着他的挖掘,空气中有一股奇异的香气,他取出玉盒收起后站起来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平安无事回来后,贾蓝朝着云鸢道谢,脸上浮着笑,“多谢云鸢师姐了。”
“应该的,不必客气。”她清冷的声线很容易让人想到清脆碰撞的珠玉,也正是天然的声线,让人们很容易就想象出她应当是一个雪胎梅骨,面若寒冰,应该是一个不喜与人交谈之人。
可李星现知道,她不是,她也会温柔,会撒娇,会因为小事唠唠叨叨,脸上总有浅浅的笑,当眸光潋滟时,宛如一池冰雪消融的春水。
想到这些他心里就泛起一种奇异的痒意,像被软刷子轻轻扫了扫。
没人知道这些,除了他。
他发现自己竟心猿意马起来,于是轻阖眼眸,收敛思绪,清心的咒诀默念着就心不在焉的又浮现了她的眼眸和笑容。
一如既往。
啊如何,才能不想她。
明明近在咫尺,可却咫尺天涯,只能当做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甚至不能多看一眼,不能多说一字,生怕使她警觉然后吓跑了她。
心中那股烦闷就又涌起来,他压抑着,星沉。他想到她唤起他时这另外一个名字。
过了这些天,他明白星沉这个自我拥有所有的记忆,而且刻意隐瞒了自己的存在,他的储物袋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多些什么,少些什么,偏在失去元阳后的那一天,他发现了一只木钗。
星沉是故意的,他亲手把开启宝藏的钥匙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虽然并没有对话,但他仿佛能听到那个自我在问
这是我的瑰宝,你要寻吗你要取吗
李星现心想另一个他藏了这么多年,一定很不甘心这么拱手相让吧。
“舟边有人。”
云鸢因为知道那三人是魔修,所以内心一直没放下来,第一个发现了异动。
这一声把李星现的心思唤了回来,他铺张开自己浩瀚的识海,感知到发现的状况时,皱着眉头站了起来,“我先去看看,以免打草惊蛇。”
“师弟小心,有事发信号烟。”钟千雪说道。
李星现颔首,驻足片刻后,再没人说话,他心里气闷着想
刚才贾蓝不过是去采个草药她都跟着,为什么他现在去了,她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要是没有对比,他也不至于会如此想,可偏就有。
不过从外界来看,他不过是顿了顿就转身离去了。
云鸢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同情那三个野生魔修。
一路走好了,给男主送经验的小怪们。
李星现名义上说是金丹后期,可看修真小说的都知道,男主的金丹它又大又圆,男主的神识它浩瀚如海,男主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揍三个金丹期的小小魔修属实是降维打击。
云鸢相当淡定,可没一会儿李星现就一脸严峻的回来了,他说道“午冬冬不见了。”
啊这,忘了还有个午冬冬了。
钟千雪抓起眉头,“是那三个修士做的”
李星现摇头说道“只看到两个修士,在他们身边并没有见到午冬冬,但是他们的行为有点奇怪,我准备再去探一探。”
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人不见踪迹,我们得留人在这里看着午冬冬的宝器,以免被人所夺。”
钟千雪看着那巨轮一般的千里舟,这玩意造价昂贵的很,确实是不能轻易丢。
“可以请云鸢师姐与我一道前往吗”李星现看了过来。
她疑惑的指着自己,“我”
等等,这是和她有什么关系
李星现神情自若,“你的飘雨剑法很精妙,可以帮到我。”
钟千雪也是想到了秘境中云鸢施展的能够迟缓别人行动的剑意,也跟着点起头,“可以,那我就留下来看着吧。”她转头看向云鸢,“贾蓝的安危,有我在,何况还有法阵守护。”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好答应下来。
她跟随着李星现在密林中前行,此时已经夜深,行动间轻微的声音,惊扰了一些夜间捕食,感知敏感的动物,一时枝叶簌响,蹄声惊慌。
夜雾如林间白魅,不尽弥漫,两人衣袂急速划过,卷碎的雾气消散后又重新凝聚。
当到某处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
有人说话。
“那小子呢西皮的老子还从来没受过这个鸟气”
“阿志,你没把他带来吗”
“他明明听到响动一路追来,可路上又不见了,难道说是发现了不对”
之间一处树木稀疏之处,三个人站在一块,其中那个金丹初期的修士姿态明显低微些。
那个嘴里骂骂咧咧的金丹中期哼了一声,“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简直就是个废物”他面目狰狞,隐现魔气,一手成爪狠狠的隔空掏碎了一颗树的树干。
“他肯定回那个舟上了,我们去把他抓下来”
“这小子最好别落我手上,否则我定要将他抽筋扒皮,削肉断骨”
他一脸残忍地说道。
另外一个金丹中期劝说道“青洲修士最看不惯魔修,杀他容易,别叫人看了出来,我们来这边可不容易。”
“一个青洲的羊肉羔子,也敢如此嚣张,不给他点教训,当我黎洲无人”
三个人各种血腥龌龊的话语还在继续,云鸢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扯动,一道神识传入她的脑海。
这三个人似乎并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应该没有陷阱,不过以防万一,一会我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乘机控制住他们。
神识传音。
她侧过脸瞟向李星现,他神情颇为肃杀。
云鸢一看得心里一突,顿时也慎重起来,虽然掌握这种技巧,但这个术法金丹期才能使用,她晋升的时间短,还没用过,所以颇为生疏的回道好
得到回应后,李星现一跃而出。
那三个人顿时警觉起来,“谁”
“什么人”
李星现背对着云鸢,所以只能听到他说了句,“来杀你们的人。”
那三个魔修对了下眼色,严密的罗织起了包围的阵式。
“竖子找死”
三人不再藏头露尾,露出了浓郁的魔气,亮出法宝,大打出手。
等到他们三个人的注意力完全被李星现吸引以后,云鸢从后面转了出来,三个人发现了她的存在也是脸色一变。
眼前的一个男修就已经难以对付了,又冒出来金丹中期的女修,他们有些想逃,可,李星现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而是加快了出剑的速度,压制的他们苦不堪言,根本就无暇分心。
云鸢拿出了流光水云剑,剑身脱手在三名修士面前飞舞,三个人见那剑并不伤人,一时还摸不着头脑。
她沉下心,没有多言,境界提升后,她施展起来的速度变快了,也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前摇。
天落雨意,寒从心生。
那三个魔修只感觉身上惊起一股寒意,牙齿开始不自觉的打颤,他们惊讶的看向了那名女修,什么招式
冷,实在是太冷了。
他们动作迟缓下来,正运转魔力抵抗。
可是李星现并不给这个机会,他应对三人本就游刃有余,只是不好斩杀罢了,现在有了从旁辅助,得空后双目一沉,金属性剑气充盈剑身,扬心剑轻吟一声,金光如同一抹长虹,顷刻间照亮,夜如白昼。
手上的利剑已然归鞘,动作轻盈流畅,宛如流风回雪,眸光中一闪而逝的跃动金芒也随之黑寂下来。
当他们的鲜血溅射在他的脸颊上时,就仿佛在上好的雪玉,落了一抹猩红。
只是他本身并不在意。
太快了。
云鸢呆愣住,一方面震慑于男主的实力,另一方面,她眼珠子轻轻转动,看到那三具尸体躺在地上,只来得及露出临死前惊愕的表情。又快速转了回来,死前甚至连句话都说不出,该有多憋屈啊
这也是她第一次离死人这么近。
云鸢一开始还在等待,直到月色悄然升了某个高度。
见他仍然一动不动,就疑惑走过去,“李星现你”
她站定在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角度,只见他那张原本淡定自若,气定神闲,还沾染着血迹的脸庞突然变化了起来。
小到面部肌肉牵动,大到肢体动作,他眉梢轻扬,沉眸色,勾唇角,缓迈步。
坚实挺直的脊背也手也从剑柄上松开,一举一动,逐渐蜕变成另外一个人。
“鸢儿姐”他语气里带着撒娇,眼看着还没两步就走了过来,他一把抱过来,“我好想你哦”
一副黏黏腻腻的模样。
云鸢意识一时还没从李星现过渡到星沉出现的变化中反应过来,肌肉僵硬着。
不由艰难地抬头望月这是亲眼见到精分现场了吗
她轻轻推了推,想从被紧紧拥抱的处境里脱身,可是他的身躯就像一座山一样巍然不动,云鸢只好满脸囧,无奈说道,“不是前几日才见过吗”
和星沉的分别时间确实是没多久。
“可是”她听到头顶传来略显低沉的声音,语气里透着股委屈劲,“我已经思之如狂了。”
简直就像是告白一样。星沉总会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她怀疑他根本就是无意识的,云鸢在心中如此告诫自己,可还是止不住的耳尖发热,“你,你放开,先离我远点再说话”
“鸢儿姐,要我离得远点,却离那个人那么近。”他不满。
“哪个人”云鸢疑惑。
“鸢儿姐明知故问”他撒着娇,音色却一点点暗哑下来,似与夜色相融。
他一手掀开了她的斗笠,反手就挂在自己的后腰上,下巴搁在头顶上磨蹭着。
而另一只手从背部滑到腰肢,像是缠绕在腰间的巨蟒,越收越紧,让本就贴合的身体,更是契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吃饭的时候,他在你身边那么近,而我只能坐在你的对面,最远的距离。”
“他给你夹菜。”
“骑着妖兽的时候,他也在你身边。”
“你一心想着他。”
“他还总在你身边。”
他一点一滴的吐露着心声,从相遇起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在心里。
最后总结似的问着,“现在还问我是谁”
啊这
云鸢本来觉得没什么问题,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就好像她和贾蓝真的有什么似的,她抬头望着他此刻不再清亮有神,反而暗沉晦涩的眼眸,尤其是脸庞上的一抹艳色划过。
显得气质,亦正亦邪。
根本就没有李星现身上那种渊清玉絜,正派人士的气质啊
“我只是为了保护他而已你不是知道的吗”
她抿了抿唇,又小心翼翼着问,“你不会是吃味吧”
听起来真的还挺像的。
他总是表现的很,用现代的话来说,很像是各种情感贴里说的那种又坏又野,无拘无束的男人,再加上他还特别帅气
这么多年一直表现的若即若离,跟在吊着她似的,这样的人云鸢自问吃不消,也驾驭不住。
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云鸢表示心里怕怕。
每次听到这样露骨的话,她都告诉自己要淡定,他只是开玩笑的而已。
可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被她提醒到了。
原来如此,这种心情就是书中说的拈酸吃醋吗
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颊,现在,他才是那个距离她最近的人。
这样想着,他的内心愉快了些。可理智却在不停的告诉他,这只是一时的,于是理智也就断了弦。
他沉沦了。
嗅着她的发香,骤然发力。
云鸢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就被提起来压在树上,背后是粗粝的树干,身前是滚烫发热的身躯,如煅红的钢铁,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眼角。
随之而来的还有含糊不清的话语。
“是的,没错我如你若言,吃醋了,告诉我,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只有我不行”
什么他们
云鸢惊愕地抬起手想要制止他这狂野放肆的举动,可他顺势就禁锢住她的手腕毫无章法地,胡乱地亲吻着。
“星沉,你疯了”
云鸢瞪大眼睛,眼前的人就像是被某种不知名情绪围困的小兽。
他停下,眼眸里带着不甘,委屈和一些深沉翻涌的情绪,做着她无法理解的事情。
星沉,他讨厌起这个名字了。
他不想装了,这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加深她对这个名字的印象而已。
他一手将她手腕扣在树干上,这样被打开,真是毫无防备的姿态。
她的无措和恼怒尽收眼底,苍白透明着的面孔,因为惊怒交加而艳若桃李,美不胜收。脸额上还被他无意中蹭上了点点红痕。
魔修的血,他有些懊恼,想替她拭去这污秽,可腾不出手来。
他俯视着,也觉得自己稍微有些过分。
一旦做好决定后,心境里那疯狂沸腾的海洋于是重归宁静,他轻笑着,低声说道,“鸢儿姐,烦请替我擦一擦脸吧。”
虽然神态上已经变化,可他还是喜欢这个称呼,最后还是将眼神落在她的菱形浅色的唇瓣上。
一种莫名的渴望和贪婪,开始灼烧。
他直勾勾的盯着,感觉内心被冰火交替煎熬,他喉结上下滚动着,透露出一丝紧张,被嫌弃也好,被厌恶也罢,他都不想再伪装了,
“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