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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吱呀”

    “谁”

    六楼605内,郑强汉和贾银同时扭过头。

    他们当然不住这个房间,只是随便选了一间把苏鹊拖进来。

    只要待在房间内,随便住哪间都是没问题的吧

    “哥,是你开的门吗”贾银问郑强汉。

    郑强汉皱眉“老子没事开什么门这门是自己打开的。”

    “这”

    “你,过去看看。”

    贾银不情不愿地走到门边,瞥了一眼门缝,飞快合拢。

    “咔嚓。”这次贾银确定反锁上了。

    “可能是刚才忘记锁门了哥,我们继续”

    郑强汉没有表示,贾银得到默许,走回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心里阵阵发热。

    然而就在贾银弯下腰时,房门,竟然又打开了

    这次的门打开得悄无声息,屋内两人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床上。

    一个人影倚靠在门边,屋内不堪入目的景象没有入他的眼,他正轻飘飘地浮望前方。

    贾银急不可耐地解开苏鹊的腰带,双手扒住裤子边缘,正要用力往下拉时,郑强汉终于注意到站在门边的人“谁”

    郑强汉下意识看向门锁空的。

    门锁居然整个消失了。

    贾银提着裤子慌乱地直起身,和郑强汉一起打量来人。

    他们没有见过这个人。

    来人是黑桃k。

    在两个恶徒惊疑、猜忌的目光下,黑桃k轻轻朝前方招了招手。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一个婴儿爬到他脚边。

    头似篮球大、脸上只有一张嘴的婴儿,匍匐在黑桃k脚边,尖牙遍布的利嘴开合,叫他“妈妈”

    黑桃k顿时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色。

    在贾银和郑强汉大惊失色的表情下,他伸手抱起了婴儿。

    婴儿局促不安地坐在黑桃k的臂弯间,再开口时多了些诚惶诚恐的意味“妈、妈妈。”

    “我不是你妈妈。”黑桃k说,手指在婴儿的肚皮上绕圈,那上面有一块黑色的条形码“你的妈妈,在这里。”

    “唔”婴儿低下头,口水滴答到肚子上,难得说一句完整的话,声音却是中年大叔的声音“妈妈太少了,不够吃。”

    黑桃k看了看门内。

    接触到他的眼神,贾银和郑强汉吓得不断后退

    “看,妈妈在那里。”

    “两个妈妈,够你吃了吧”

    黑桃k放下婴儿,婴儿缓缓朝“妈妈”们爬去。

    “卧槽。”贾银吓得两股颤颤,拼命往郑强汉背后躲。

    郑强汉一把就给他揪了出来“怕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怕一条小狗”

    黑桃k唇角蓦然一弯,朝后退了两步。

    “饿”

    “妈妈”

    数只怪婴从黑桃k脚边爬了出来,涌进房间

    “我好饿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分钟内,605变成了餐厅。

    黑桃k一脚踏进去,鞋底黏腻的感觉令他微微皱眉。

    他来到床边,皱着眉头,用余光审视床上的人。

    苏鹊在昏迷中,感觉有一道极其复杂的视线在针对自己。

    好热他好热

    想把衣服都脱掉。

    意识朦朦胧胧间,苏鹊接触到某种冰冰凉凉的东西,让他大感舒服,下意识贴了上去。

    黑桃k紧紧拧着眉头从刚才开始,他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

    他本意是想把苏鹊带离这个血腥的房间,刚刚把他抱起来,苏鹊就黏了上来,紧紧挨着他的胸膛。

    非但如此,苏鹊的嘴唇和鼻尖在他的颈间乱拱,直到两片唇瓣都粘上了他的肌肤,才心满意足地吸了口气。

    沉浸在自己意识中的苏鹊,只觉身体置身于一片火海,而就在此时,有人给他送来一块冰。

    就像沙漠中的旅人遇到一滴水、濒临溺死的人抓住一块浮木,苏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我好难受”

    黑桃k的目光始终保持平静,直到

    “嘶。”那张名为平静的面具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黑桃k抱着苏鹊,大步走进对面房间的浴室。

    苏鹊被扔进了浴缸。

    后脑勺磕到坚硬的边缘,苏鹊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清醒,随即又被药效飞速淹没。

    他眼光朦胧,唇瓣微张,轻轻吐着热气,粉红色的舌尖若隐若现。

    暧昧的气氛中,黑桃k眼神清明、神色平静如初,犹如一尊入定冰佛,那一丝失控的裂痕早已修复完毕,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

    他面无表情地取下花洒头,对准苏鹊的脸,按下开关。

    连绵不断的冰凉,终于彻底驱走了体内的热意。

    身体很热,又很冷。

    冰火两重天中,苏鹊仿佛回到了某个地方,那应该是一个公园。

    大雨磅礴,水珠拍打在身上的感觉是如此真实。

    一个人撑伞站在雨中,失去血色的双唇翕合

    “苏鹊。”

    他反复默念自己的名字,形成最深重甜蜜的诅咒“苏鹊”

    他是谁呢

    苏鹊忘记了。

    “嗯”

    床上的人微微呻吟着醒来。

    身体好重,感觉有千斤重,尤其是脑袋,不想睁开眼睛。

    “水”

    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苏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要喝水的欲望迫使他掀起眼皮

    花瓣形状的吊灯,后面是方格纹的天花板

    他还在旅馆。

    真希望每次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

    苏鹊挣扎着试图起身,努力到一半,颓然地倒回枕头。

    没有力气,四肢像是灌了铅。

    缺水的大脑,干涩地运转着,苏鹊想起了对他下手的郑强汉和贾银。

    然后他就昏迷了

    那时身体奇妙的热度,还残留在苏鹊的记忆中。他近乎惊恐地拉开被子,看向身下。

    裤子好好地穿在腿上,除了皮带纽扣扣错了一颗,其他没毛病。

    掀开上衣,雪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暧昧的痕迹但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沉重

    莫非他真的被

    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苏鹊死死咬紧了下唇,毒蛇般的恨意淬满了他全身的血管,叫嚣着要把始作俑者撕碎。

    被愤怒的火焰一烧,口中更加干渴。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苏鹊挣扎着伸出胳膊,好不容易够到后,迫不及待地往嘴里灌。

    水很凉,不知放了多久,苏鹊喝到一半,因为喝得太急被呛住。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一呛,直把苏鹊的眼泪都呛出来了。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抬眼一看黑桃k正斜倚在门口,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在这里”

    苏鹊想到某种可能“是不是你”

    他的身体这么酸软,难道是黑桃k造成的

    偏偏黑桃k只是看着他,连一句话也不回答。苏鹊脾气上来,把手里的杯子朝他扔了出去“你说话”

    “砰”

    “咕噜噜。”

    体力不支下,杯子根本没飞出多远就落到地上,原地滚了半圈。

    声音很清晰。

    苏鹊忽觉哪里不对

    雨声呢

    窗外,红月高悬。

    那场仿佛要下到世界尽头的雨,终于停了。

    黑桃k收回目光,转身就走。

    “你等等”

    苏鹊还有好多事情要问他,哪能就这么让他走了情急之下,快速下了床“我还啊”

    膝盖一软,没有力气的双腿跪到地上。

    还好地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摔下去也不觉得疼。苏鹊半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地直起身该死他怎么会这么虚弱

    “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