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气得直跺脚,一掌向林霁尘劈来。林霁尘没有抵抗,反而是闭上了眼,他心里在想,这大概尽
魔修气得直跺脚,一掌向林霁尘劈来。
林霁尘没有抵抗,反而是闭上了眼,他心里在想,这大概就是他穿到这具身体上来的终极奥义了吧
剧情里原本应该种在徒弟身上的这种至邪至阴的阴虫母,现在种在了他身上,然后他被魔修打死,也不用担心蛊虫发作之后会怎么样,顺利回到自己身上。
这种剧情发展,在林霁尘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闭环。
然而,这一道凌厉地掌风并没有落在他身上,林霁尘睁开眼,瞧见他的小徒弟手持断渊挡在了他前面。
下一刻,魔修心脏被一剑刺穿,嘴里喷出一口大血,墨银甩袖挡开,谁知血里似乎有毒,竟然侵蚀了他的衣服,钻进了他皮肤里消失不见。
魔修临死之前,死沉沉的眼珠子盯着墨银追,桀桀地笑了一声。
墨银追抽回剑,看了一眼手臂,嫌恶蹙眉。
随后林霁尘瞧着他小徒弟从储物袋取出一块素净的帕子,仔细擦拭着手臂,似乎洁癖犯了。
这会儿林霁尘犯难了,他被魔修打死,才是最好的下场。
中了阴蛊虫的人,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终日沉迷于人类原始行为中,无法自拔。
要不这会儿,他找块豆腐撞死得了省的等会儿蛊虫发作的时候,在他小徒弟面前露洋相。
就在林霁尘思索的时候,他的小徒弟,竟然笔直到在了底上,昏迷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林霁尘想扶起墨银追,墨银追比他想象的要沉一些,林霁尘竟然有点薅不动他。
把他徒弟翻了个身,林霁尘这才注意到,他的小徒弟原本如玉的脸庞,此刻一片绯红,额头更是滚烫得吓人。
刚才蛊虫明明种在他身上,为什么他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小徒弟有了反应
林霁尘有些懵逼,“银追,你快醒醒”
墨银追似乎听见了师尊在唤他,他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像是隔着一层雾,“师尊”
林霁尘紧张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弟子好热。”墨银追眉头蹙着。
林霁尘伸手将他衣襟解开了些,“你先忍一忍,我去把蛇王叫进来,带你一起回去。”
“师尊别走”在林霁尘起身的一刻,墨银追将他给拉了回去。
林霁尘一个凡人的力气,哪有墨银追大,一个踉跄,直接摔在了墨银追胸膛上。
刚给他解开了衣服,几乎快要亮瞎林霁尘的狗眼。
“小伙子,身材炼得不错。”穿着衣服的时候身材看着瘦削高挑,没想到手感实诚。
破案了,难怪这么沉。
林霁尘干咳了一声,“你乖一点别乱动,我去去就回来。”
青年漂亮的眉拧着,显然是很难受,依旧乖巧地点了点头,“都听师尊的。”
林霁尘叹了一口气,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他中的蛊虫,为什么出事的是他小徒弟
他爬了起来,赶紧往外跑去。
夜阑这会儿靠在牢房门口,见林霁尘跑出来,“蛊王死了”
林霁尘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攻1。
蛊王死了,夜阑身上的限制也就解除了,他这会儿已经站在牢笼门口处,被捏碎的锁链安静地躺在他脚边,显然,攻1已经得了自由。
林霁尘脚步一顿,抬起的脚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前迈还是往后撤。
他徒弟这会儿蛊虫发作,而攻1就在这里。
难道说,剧情真的没办法改变了吗
夜阑见他脸色煞白,“小兄弟,你还好吗”
绝对不能让攻1和此时的墨银追独处,林霁尘往后退了一步,“我很好。”
“我担心蛊王没有死,小兄弟,你带我过去看看可好”
“不好,里面都是尸体,怪恶心的,你最好是别去。”
“哦,是吗”
夜阑又问“我记得在你之前进去了一个正道弟子,他怎么没有出来,是和蛊王同归于尽了还是说,受了重伤”
“同归于尽了。”林霁尘胡诌着。
林霁尘看着夜阑,心生疑惑,若他是夜阑,这会儿只要过去一瞧,便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何须在这里问,听他这些蹩脚的谎言。
除非,他不能动。
林霁尘仔细看了一眼夜阑,才发现他将自身依靠在牢笼门上才勉强站了起来,面具下的下半张脸,似乎也苍白的过分。
夜阑察觉到林霁尘的目光,轻笑了一声,“小兄弟,你过来,扶我一下,我的腿暂时动不了,若是你带我离开,日后必有重金报酬。”
林霁尘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厮动不了。
“你那么高大,我扶不动你,你还是好好地在这里待着吧。”
说完,林霁尘拔腿就往外跑。
耳后传来一阵破风声,若是往日的林霁尘,必然能躲开。
然而,他现在只是李二狗,小腿一阵刺痛,林霁尘一个踉跄,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夜阑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如果我离开不了,你也在这里陪着我等死。”
林霁尘回头看他,没想到这厮这么阴险毒辣,也是,攻1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书里欺负他小徒弟也欺负的最惨。
夜阑慢悠悠道“你身上的阴虫母顶多还有三个时辰发作,你要是把我送出去,我可以帮你。”
林霁尘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中蛊了”
若真是如夜阑所说,也就代表他身上的蛊虫并没有移到墨银追身上,他现在没事,只是因为蛊虫还没有发作
夜阑道“蛊王曾经是我的师傅,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闭着眼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我闻到了雄蛊的味道,刚才进去的那位正道修士,身上应该是中了雄蛊吧”
他嗤笑了一声,“蛊王也真是好心,临死前还给你们点了鸳鸯谱。”
林霁尘脸色微僵,他听得懂夜阑在说什么。
中了阴虫母的人,需要男人。
而中了雄蛊,却必须找雌蛊抒发,不然积累久了,会爆体而亡。
“你既然是蛊王的徒弟,可有解蛊之法”
夜阑打量了一眼林霁尘,“你中了雌蛊,我可以帮你,不过雄蛊我没有办法。”
“小金,他是不是在说谎”林霁尘怎么记得剧情里,夜阑给墨银追说得是不知道怎么解。
但是书里蛊是他下的,不排除书中他是在骗墨银追。
小金书干咳了两声,“这个蛊虫其实设定是有bug的,解蛊不容易,他说帮你,没说给你解蛊,他可能是想,身体力行来帮你吧。”
林霁尘攻1可真不挑食,他现在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也能对着他说处这种话
林霁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霁尘爬起来,打算走,只是刚抬起脚,耳边再次传来一道破风声,这次石头没有打中他,而是深深地定在了他前面的石墙上。
身后警告声音响起“除非带上我,不然我不会让你离开。”
“也别想着出去叫救兵。”
银色的面具下,夜阑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一个受伤的魔修,要是落在了正道修士手里,还不如死掉。”
“所以我要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霁尘担心徒弟的情况,“你到底想怎么样”
“扶我出去。”
夜阑的要求似乎很简单。
只是林霁尘对这个诡计多端的攻1心中抱着怀疑的态度,他并不是什么好人,是个实打实的心机boy。
“只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若是你想让我帮你解蛊虫,我也可以。”夜阑的视线落在林霁尘身上,虽然浑身上下脏了些,但是底子不错,面容还算清秀可人。
“先找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
林霁尘听得一头黑线。
“行吧,我扶你出去,然后你就别烦我了。”
“嗯。”
就在林霁尘要走近夜阑的一瞬,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他往后退一步。
夜阑的手掌落了个空,嘴角还带着笑,轻声问“怎么了”
林霁尘面色微冷,“外面躺的那群魔宗弟子尸体,是你吸干的吧,你学了魔功”
他心中稍微有些后怕,若是他刚才迟疑一秒,恐怕这会儿浑身的精血都会被夜阑给吸干了。
夜阑脸上的笑稍稍冷了几分,“我忽然有些好奇了,你一个凡人,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看来刘富当年没有被抓住,魔功被流传出去了,攻1也学了这魔功。
林霁尘之前看着那几个魔修弟子的尸体时就有些纳闷,明明都吸了本源,又将蛊虫种下,这是怕死不了,所以双管齐下么。
林霁尘看了一眼洞口,知道夜阑定然不会放他出去,所以转头往回走。
夜阑也没有拦着,“你想清楚了就下来,我随时欢迎你,帮你解蛊。”
“少恶心我。”林霁尘一想到魔功流传了出去,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
林霁尘回到墨银追身边。
墨银追躺在地上,情况似乎更糟糕了,满头汗珠,衣服都被热的湿透。
“师尊”
林霁尘听他小声地喊他。
“我在。”
记忆中,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他这般叫他了,那个时候墨银追被刘富打断了手脚,在昏迷的时候,可怜兮兮的。
林霁尘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师尊,弟子难受。”墨银追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哪里不舒服,是很热吗”
林霁尘想到自己储物袋里放了一些降温的冰块,可以用用。
可是他还没有拿出储物袋,下一秒,就被墨银追大力拽下去翻了个身。
瞬间,林霁尘知道他哪里不舒服了。
他干咳了一声,“你冷静一下,把持住,我再想想办法。”
“师尊”
林霁尘对上的是一双充血的眼睛,他这才发现,刚才还在他面前病怏怏的小徒弟,一点也不是病秧子该有的样子,眸子中多了寻常没有的狠戾。
面如冠玉的青年附身在师尊耳侧,声音隐忍“弟子不想再忍了。”
“雄蛊比雌蛊发作的快,小兄弟,你在上面还好吗”下方传来夜阑轻松又愉悦的声音。
不好,林霁尘感觉这会儿一点也不好。
夜阑笑了一声,“对了,小兄弟,刚才你走得太急,我忘记提醒你,在雄蛊的香味下,雌蛊也会强制发作。”
在夜阑善意的提醒下,林霁尘感觉到鼻尖一阵香味袭来,那是一种熟透了的果子香。
“小金书,快救救我”林霁尘感觉自己脑子要爆炸了。
“呃,呃,呃”小金书连着呃了好几声,“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
末了,它还加上了一句“真的”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快帮帮我”
“这个这个滋滋滋我好像断线了,被强制断线了。”
小金书设有强制断线机制,它是一本健康的小金书,看不得不健康的画面。
墨银追手中拿着断渊,望着身侧还在的熟睡的人,冰冷的墨色眼眸里,杀意浓稠到仿佛要溢出来。
“别杀他,你中了雄蛊,只能找雌蛊舒解,在没有解开蛊虫之前,你杀了他就等于自杀。”
墨银追眼底的杀意未减,魔尊焦急,他可是签了主仆契约的,要是这小子真找死怎么办
“哎呀,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吗你又不是承受的一方,难道还要给你师尊守身如玉吗”
“再说,你师尊多高冷一个人啊,你想啊,你这辈子你有机会和他发生这种关系么正巧你不也觉得这个人像你师尊么拿他当替身也行啊。”
“他不配和师尊相提并论。”
“他肯定是不配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不喜欢,也得接受啊,再说,这个凡人也没做错什么,错的都是魔修,他也是无辜受害者。”
“你看你把他弄成这样,他一个凡人,这伤不得要疼个十天半个月啊。”
林霁尘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发生这种狗血的事情。
林霁尘醒来时,墨银追已经不见,手边放着一瓶上等的疗伤药。
他将地上被扯得破破烂烂的衣服穿在了,浑身疼得厉害,尤其是站在地上那一哆嗦,差点没让他把魔修的尸体找出来鞭尸一次。
林霁尘捂脸,就算以后回到了自己身体,他还能直视他的小徒弟么
好在醒来的时候徒弟消失了,不然他还真没有这个脸去面对他的小徒弟。
林霁尘犹豫了一下,将小徒弟留下的疗伤药揣进了口袋里,随后双腿打着颤小心翼翼地下石梯,牢房里已经没了夜阑的踪影。
不过这会儿他也懒得关心夜阑去了哪里,他走到洞穴外,外面正是艳阳高照。
林霁尘看着四周荒芜的一片,他现在这个情况,怎么走得出去这片戈壁
“嘶”一道沙沙沙的声音响起。
林霁尘回头看去,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大脑袋。
“你还没有走”
蛇王哼了一声,似乎在说它当然没有走。
既然说好了在外面等他,自然是等到了再走,它可是有遵守约定。
林霁尘这会儿快感动地哭了,暴风雨式哭泣,“小黑,你太让我感动了,若是以后你来天衍宗,我收你做徒弟。”
蛇王哼哧了一声,这凡人在说什么胡话
林霁尘坐在冰冷的蛇鳞上,刚坐下,顿时条件反射地差点蹦下去。
丫的,臀部好疼。
林霁尘这会儿想找个人说点话转移些注意力,也没有别人,他对着大蛇念念碎“我不叫李二狗,我其实是个快飞升了的大能,得罪了天道被强行塞进了这具李二狗的身体里。”
蛇王显然是不信的,嘶了一声。
“别不信,昨天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弟子你还记得不,那是我徒弟,剑法厉害吧,他的一招一式都是我教的。”
提到墨银追,林霁尘忽然就蔫了。
这个孽徒欺师犯上
虽然林霁尘这件事知道怪不得墨银追,但是他就是越想越气,怎么这破事就落到他身上了呢
“算了,小黑,你送我去马镇边上可以吗”
蛇王身体这么庞大,不适合出现在众人眼中,况且马镇上有天衍宗的弟子看守,林霁尘也不想给蛇王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只让蛇王将他送到附近就行。
临别前,林霁尘将一瓶丹药给了蛇王,“这里面有一颗筑灵丹,你吃了能变得更聪明一些,指不定能帮你化形,要是化形了,来天衍宗找我。”
蛇王疑惑地看着林霁尘手中的丹药,似乎是在怀疑。
“收着吧,好东西。”
林霁尘挥了挥手,告别了蛇王,往记忆中的李二狗家走去,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躺一躺,他太累了,浑身还疼,还困。
家徒四壁是个形容词,林霁尘第一次这么直观形象地感受到这次的含义。
李二狗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一对破破烂烂,能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他拿去换钱了。
不过林霁尘对身外之物也不慎在意,他找到了床,一头扎了进去。
一觉无梦,醒来时已经是夜晚。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林霁尘是多么的希望他回到自己的身体,他抬起手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
目前他只想洗个澡。
靠近沙漠的地区水资源匮乏,普通人可以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灰扑扑,脏兮兮是常态。
林霁尘没有洁癖,半点洁癖都没有,不然他也不会忍受了这么几天脏兮兮的模样,只是他现在迫切地想洗个澡。
邵元进院子的时候,一边感叹着这院子的破旧一边在想,这地儿是人住的地方吗
忽然他听到了水花声,抬头看过去,月色下,是一抹光滑白皙的背影。
林霁尘听到有脚步声,扯了一块干净的布裹上,“谁”
邵元干咳了一声,“是我。”
“原来是你啊,”林霁尘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模样,还以为是小瘪三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找我做什么”
“不是我找你,你心上人墨公子找你有事。”
邵元忍不住有些八卦地问,“哎,你们昨天消失了一天,发生了什么你背上怎么一大片,咳咳。”
林霁尘老脸一红,“昨天我和墨公子探魔修老巢,自然十分凶险,我这背上痕迹是摔的。”
“哦,摔的啊。”邵元点了点头。
他双眼含着笑意,打量着林霁尘,“瞧不出来,原来你洗干净之后,还挺俊俏的。”
林霁尘黑了脸,他现在有点心里阴影,非常讨厌被男人盯着看。
“墨公子找有我什么事”
邵元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子银子,“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银子一大袋鼓鼓囊囊的,份量不轻。
林霁尘也没有推拒,“多谢。”
“你这人收钱收得挺干脆。”
“有钱为什么不要。”
邵元想起了刚才他们打听的李二狗时,听到的关于李二狗的事迹,包括他是个烂赌鬼,卖童养媳,也包括李二狗在挖矿时,将灵石放在那处,偷偷带出把灵石去换银子的不耻事迹。
邵元一把握住了林霁尘的手腕。
“你干嘛”
“我瞧瞧你有没有灵根。”
林霁尘早就检查过了,他这具身体没有灵根,果然,邵元试探之后,略微有些失望地放开了他。
“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天衍宗得了,这样你也能每天见到你的墨公子。”
林霁尘听着这个提议,其实挺诱人的,他也想早日回天衍宗。
只是,他狐疑地看邵元一眼,“你对我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吧”
邵元像是被呛着了,“什么什么企图你以为你是天仙啊,我对你有企图开什么玩笑。”
“你”林霁尘记得,邵元这个小子的性取向是很正常的,只是他这闪躲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行吧,你对我没有企图,邵公子,那你邀请我去仙宗做什么我又不能修仙,总不能让我去做杂役吧”
邵元一时间也被问住了,一个普通的凡人,他肯带他走就是天大的恩赐,哪有问东问西的
“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宗门里,你要是想来,明日早上来城主府。”
邵元出门,瞧着门口处的墨银追,“钱我已经给他了,至于人来不来,我不知道。”
墨银追站在门口,脸色依旧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