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是折辱了呢明明该觉得屈辱的是他才对啊
林霁尘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反观真正有事的墨银追,躺在床上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浮现,却一声也没吭。
让林霁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在他面前死他做不到。
可是,总不能他徒弟不愿意,他去做硬上弓的霸王吧
林霁尘犹豫了两秒,“上次你说双修道侣的事情”
墨银追缓缓地睁开眼看他,瞳仁黑得像是一汪深泉水。
林霁尘低下头,脸上燥热的厉害,“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同意,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林霁尘安慰自己,刚才的承诺只是权宜之计,一切都是为了救徒弟而已。
“师尊。”墨银追忽然的一声,让林霁尘心中猛地一颤。
这小子怎么又把他当做师尊了
难道说,蛊虫彻底发作了又开始迷糊不清了林霁尘伸手探向墨银追的额头,比刚才更烫了几分。
林霁尘的手被握住,再一次被墨银追给拉了下去。
他忽然意识到,曾经的那个纤弱少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
青年的额头抵着着头他的额头,“师尊,你答应了,就不许反悔了。”
林霁尘“”
魔尊看得直摇头,“中计了啊,这小子蛊虫压根没有发作,样子倒是挺会装的。”
可惜,能听到他说话的只有墨银追。
随即,墨银追掐断了他和魔尊之间的连接。
当天晚上,林霁尘就做梦到自己被一条黑狗追,他跑了一晚上,还是被狗追着咬了一口。
第二日,林霁尘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墨银追躺在他身侧,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把玩着他的长发,目不转盯地盯着他看,不知道看了多久。
见他醒来,青年脸上带着笑,“醒了”
林霁尘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他眨了眨眼,“应该是醒了吧。”
早上喝粥的时候,阿青盯着他们瞧了又瞧,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移动。
瞧着他的时候,目光带着几分鄙夷,瞧着墨银追的时候,似乎在疑惑。
墨银追没怎么吃饭,坐在一旁,神情温和地望着林霁尘,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他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好看,就好像是夏季的芙蓉,明媚非凡。
林霁尘被他瞧得尴尬,转头看向季江白,发现他眼睛下浮现出了黑眼圈,“季神医,昨天夜里没睡好”
季江白咳嗽了一声,“院子僻静,隔音效果不好。”
林霁尘嘴里的粥差点呛了出来。
墨银追轻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呛着吧”
“我没事。”
林霁尘看着他的小徒弟,为什么一觉醒来,原本冷冰冰的小徒弟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阿青道“公子,前几日您带回来的病人醒了。”
徐长宇醒了
林霁尘受不了墨银追的视线,立刻放下碗筷,去了季江白的书房。
墨银追也跟了过来,当他瞧见书房里林霁尘的画像时,冷冷地扫了一眼季江白。
季江白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画挂在书房里是实在是太显眼了。
徐长宇重了一种奇怪的毒,季江白也没有把握能够将他体内毒素彻底清除,只能边治边看。
“多谢季神医救命之恩。”
“先别急着谢,你体内的毒太奇怪了,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十成十地给你把毒解了。”
季江白想起上次见徐长宇的时候,还是浮世仙宗老宗主的千岁宴上,风光无限。
徐长宇是浮世仙宗宗主的爱徒,怎么如今落到这般田地
季江白问“徐小道友,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你身受这般奇毒”
林霁尘也有些好奇,支着耳朵听着。
墨银追漠不关心,余光时不时的扫过客厅里挂着的画,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有些碍眼。
徐长宇神情落寞,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打击般,“我受人陷害,被污蔑谋害同门师弟杀害师尊。”
“我师尊他”徐长宇提起他的师尊,便双眼含泪,“我没有杀害师尊。”
浮世仙宗沈宗主陨落了
这在修真界,可以算得上一个大新闻。
难怪浮世仙宗的人这几天都在追查徐长宇。
林霁尘相信绝对不是徐长宇下的手,就算原剧情里徐长宇入魔之后,依旧尊师重道。
究竟会是谁这般的胆大包天。
沈宗主是洞虚期的修为,在修真界也算是修为上乘,怎么会这样不动声色地被杀害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中的毒”季江白问。
徐长宇回忆起了那一日,“那一日,师尊派人叫我过去,我到了师尊房间时,房间中空无一人。”
当时徐长宇进了房间不久,便觉得头晕目眩,晕倒了过去,醒来时,师尊倒在他身侧,而师尊胸前插着的剑,正是他的佩剑。
他起身,不仅发现了师父倒在地上,还看有几个同门师弟,都是他平日里交好的同门,全部都倒在地上,身受剑伤。
林霁尘觉得有些费解,“你再想想有没有其它的细节比如你进房间时,是闻到了什么晕倒了吗”
“进屋时,我闻到了屋子里香炉的熏香和平日里师尊房间里点的熏香味道不同。”徐长宇明白,自己是受了人的陷害。
林霁尘想,徐长宇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何偏偏要先将徐长宇引过去,随后杀害了他的师尊和同门师弟,这人用心险恶,对徐长宇分明是有极大的仇恨。
徐长宇摇头,他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不知。”
也是,像是徐长宇这般人物,被人心生羡慕嫉妒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宗门内的事情,外人也很难清楚。
从书房出来时,林霁尘瞧见墨银追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被收进了储物袋里。
林霁尘下午泡药浴,整个人都坐在缸里,只露出一个头。
墨银追说“我下午要去城里一趟,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这些日子林霁尘已经习惯了冷冰冰的墨银追,忽然对他这么亲近了起来,让林霁尘有些不习惯。
见他要走,林霁尘有些好奇“你前些天去了什么地方”
那日墨银追从外面回来,听到他和季江白的对话之后,转身离开,整整消失了好几日。
问完林霁尘就后悔了,他现在不是师尊而是李二狗,问这么多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你是在关心我么”墨银追眼睛亮了一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浴蒸汽的原因,林霁尘感觉脸有些燥热。
“前几日接到宗门任务,去处理关于秘境的事情,”墨银追补充道,“这次不会再去那么久了,今天晚上回来。”
看着墨银追的背影,林霁尘忽然想起了他需要一个东西,李二狗比较随便,头发只用随随便便的木棍完事,木棍泡水之后,容易折断。
“墨公子,能帮我带一只发簪吗”
墨银追刚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时眼里带着明媚的笑意,答道“好。”
约莫快傍晚的时候,林霁尘听到了院子门外的脚步声,他抬头看过去。
让人遗憾的是,推开门进来的并不是墨银追,是个穿着红衣服带着黑色斗笠身材高挑的男子。
“请问季神医在吗”斗笠下,传出一道年轻的声音。
林霁尘挺着这人说话的声音挺熟,像是在哪里听过。
他看到了男子衣服上的火纹,瞬间想起这人是谁了,原著中的攻1夜阑。
他怎么会在这里
在林霁尘看到夜阑的时候,夜阑也瞧见了他,向他走了过来。
“怎么是你”
“啧,你怎么比我还先一步找到这里来了。”夜阑斗笠下目光有如实质穿过水,落在了水下白皙的皮肤上,他伸出手指,搅动着桶里的水,“我的眼光的确不错,你洗干净了,挺秀色可餐的。”
林霁尘拍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大夫能做什么,当然是看病。”
“小兄弟,好歹咱也是有缘人,怎么这么生疏”夜阑看向草屋,“季神医在吗”
林霁尘瞧着他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不在。”
“小骗子,等会儿再收拾你。”夜阑走向草屋方向。
林霁尘三个时辰的药浴泡好,他从药桶里爬出来,换上衣服之后,刚进草屋,便听到阿青的抱怨声。
“公子,他也要留下来吗已经没地方住了。”
林霁尘又听到季江白说道“把西厢房边上的杂物间收拾出来吧。”
他推门进屋,瞧见夜阑懒懒散散地靠在藤椅上,伸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上面插着十多根银针。
“季医师,他得了什么病”
林霁尘好奇了,夜阑为什么也能住下他有啥病啊。
季江白说“练攻出岔子,伤了五脏六腑,需要好生调养。”
练功出岔子
林霁尘看向夜阑,见他面色红润,哪里有出岔子的样子。
夜阑感受到了林霁尘的视线,他抬起头迎了上去,盯着林霁尘,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个冷脸的小白脸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他身上的蛊虫不用治疗么”
季江白“原来你们认识啊。”
林霁尘否认“不认识,只是见过一两次。”
夜阑眼里似乎闪现出一抹受伤“这般着急与我撇清关系,着实让人伤心,要知道,我们可是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