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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胆
    暮栎楼顶层。

    安阳公主凭栏而望。

    相比起在座的不少人显得格外清雅的装束,却不会让任何人忽略她的存在。

    而在看到她身边并没有杵着一个褚公公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默默在心底松了口气。

    一方面是觉得那人表里不一的过于真实和明显,另一方面是觉得他在安阳公主身侧绵条如白兔的样子看着瘆人。

    大部分人对于奸宦的想象,还局限在面部圆润,身形敦厚,眯眼,刻薄目中无人,手里拿着拂尘,声音尖而刺耳之中。

    这样说起来是不是已经非常具象化且单一了。

    事实上这样的也不少。

    可大名鼎鼎的褚公公几乎一个不沾,他的容貌甚至超脱于不少世家子弟。

    非常脱俗,且站在安阳公主身侧时,如果忽略安阳公主本身的性格和他的身份,看起来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合理,但确实存在。

    安阳不喜吵闹,却也在这个时代的宴会中习惯了喧哗与热闹。

    湖边几乎称得上是人声鼎沸,水面的龙舟争先恐后,形成数道齐整的波纹。

    夜晚的玉京四处张灯结彩。

    安阳身侧的桌面爽放着暮栎楼的端午期间的特色五彩粽。

    好不好吃不知道,但看着挺好看的。

    应该不便宜。

    出宫前与绞尽脑汁想勾引人的褚公公来了一场热烈的临别吻,像是要将这大半个月的空虚给补回来。

    缠绵到她的舌尖都发麻了,呼吸急促头脑发热,最后竟在放肆的吞咽吸吮中有些缺氧。

    以至于安阳此时此刻甚至还有点迷之困意。

    如果不是要准时赴约,她此刻多半已经洗漱倒在床上了。

    “殿下可是事务繁忙,若是如此也可不必强求赴这约的,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旁边有人踌躇着开口。

    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引起远眺中的安阳的注意力。

    她侧过脸,眼中映出了出声人的模样。

    安阳“”谁。

    宜春自然不好在这个时候提醒自家主子。

    场面一时之间竟有些迷之尴尬。

    “是在下不周,在下为方家羡青之兄,字伯贤。”

    方伯贤恭了恭手,面上带着温厚的笑,态度不卑不亢,算得上有礼。

    安阳思索中点了点头。

    “本宫来主要是成全羡青的名声,赴约是其次。”

    安阳垂着眼,声音平淡无波。

    漆黑的发丝贴在她的脸颊边,灯火的光亮落在雪白的脸颊上,无暇如白玉。

    正如皇帝常会在科举后莅临烧尾宴般,她赴花神节后的受印人的约,也是全一个体面。

    对于她而言是小事,可对于方羡青和荣临公府而言,却影响深远。

    “尝闻安阳公主有清风明月之性,厚待学士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安阳“过奖。”

    她挪了挪身边茶杯的位置,分毫没有掩饰自己不想继续攀谈的态度。

    不过想必大部分人看到她安静中透着丝丝疲态的样子,也很难不识趣的上前打扰吧。

    不同于事事争先,艳丽逼人的华阳公主,安阳完全不似向来豪放肆意的皇室公主。

    要知道,包括但不限于前朝,公主们的事迹在世家的眼里都堪称罄竹难书。

    安阳反而是那个不可思议的异类。

    而她本人最近感觉逐渐进入了疲倦期。

    自从与褚公公厮混在一起后,她就有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味道。

    明明理智还在说不应当,身体却沉溺于这份放纵的情感之中,让人迷乱。

    为什么她来古代旅个游还像上班啊。

    她平淡的表情中竟透出了几分诡异的麻木。

    就在安阳听着下面的巨大欢呼声,猜测大概是龙舟胜者已出时,才往下瞥了眼。

    暮栎楼坐落的位置乃玉京繁盛之地,且位靠湖边。

    从最高处俯瞰,下方之景一览无余。

    “殿下尝尝这相思白玉糕,是最近玉京里盛行的甜点,口感嫩而不腻。”

    方羡青走过来,不动声色地瞪了眼旁边的方伯贤,带着笑容与安阳说道。

    方伯贤摸了摸鼻子。

    安阳顺势一看。

    是个白色的奶糕上放了颗红豆,小巧而精致。

    确实很符合玉京贵女们的口味。

    她拿着小勺将那本就只有一口的糕点切了一块,尝了一尝。

    而后在方羡青和方伯贤的目光中,看着楼下,突然眼神一滞,迟疑了几秒,骤然站起身来。

    宜春瞬间凛神。

    另外的人几乎宕机。

    他们原本就有几分注意力留在了此处最高位人的身上,这下更是移不开神。

    “把那个灰白色头巾,浅绿色上衣和麻布色长裤,扯着一个孩子的人给本宫拿下。”

    安阳指尖一指,原本平静的表情里带着几分森严。

    只听“嗖”的一声,在那人挤人的众人间,那个黑影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安阳描述的那个。

    “啊干嘛当众打人啊,小心我去衙门告你们”

    那个贼眉鼠眼的人被倒扣着脖颈,手扯在背后,死死地压在了地上。

    旁边的小孩子呆住了,和两只小包子似的手无措地放在身前。

    “什么人”

    周围的人不自觉地绕出一个大圈,给中间留出了一大片空。

    本就在节日期间加强防范巡视的金吾卫横眉怒目,走了过来。

    目光落在那道黑影的时候猛地一停。

    谁家暗卫如此嚣张穿着黑衣在大街上行凶还不跑

    这么莽

    下一秒对上那暗卫平静无波的死寂目光,金吾卫立即感觉不对劲。

    他往旁边一扫,只见旁边如什么惯犯的男子已经开嚎,大呼小叫。

    另一侧身穿粗糙麻布的小孩皮肤却水嫩无比,目光懵懂。

    金吾卫

    他几乎头皮发麻。

    好家伙,这是抓了个现行

    暗卫往斜上方一瞥,对来的金吾卫使了个眼色。

    他往上一看。

    只见一名黑发的少女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这边。

    她发间别着精巧的簪花,耳上垂着金色的蝴蝶耳坠,一袭墨绿色的外褙与浅色长裙。

    雅致而透着贵气,令人过目难忘。

    金吾卫那汗“滋啦”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们虽少近身接触皇室,却也知晓这样的人在玉京当中屈指可数。

    “你们就是这样巡查的”

    安阳抬了抬手,五指一握。

    原本压着那人的暗卫当即消失在了原地。

    她问得认真,话语之下尽数是不信任。

    大抵是觉得,“都能被她当场抓获”,那在她没看到的时候,到底还有多少漏网之鱼

    “是臣下当值不利,请殿下责罚。”

    金吾卫“唰唰唰”齐齐跪下,把旁边的百姓们吓了一跳,也惊奇地往上楼看。

    “现下是节日,你们也不容易,本宫也不欲责罚于你们。”

    而且,罚他们感觉也没用。

    安阳挪了挪视线。

    “起来吧,警醒些,若是连玉京内的百姓安危都保护不好,则京兆尹首当其冲。”

    安阳随手一挥,宽敞的袖摆垂下。

    “这孩子”

    “属下定会安排妥当,殿下放心。”

    金吾卫们立即应下。

    安阳背过身去,离开了围栏边。

    下方的人也逐渐被驱散开来,防止践踏。

    “殿下甚是敏锐。”

    “竟能察觉到下方人群之中的犯人”

    “妾身佩服”

    如海般的奉承随之而来。

    安阳带着浅淡而麻木的笑容,抬起手扶了扶额。

    不远处的方羡青面带犹豫。

    “日后好好报答公主吧,她看起来可不像是愿意融入宴会的人,专门为了你的前程来的。”

    方伯贤看了眼,而后和旁边虽混迹于贵女圈,却仍不甚懂官僚的妹妹说道。

    “倒是与我想象中的谢师之弟子挺吻合,就是不像跋扈的皇室公主。”

    方伯贤想了想之前曾遇到的谢纪明。

    方羡青“殿下与谢纪明乃昔日同窗。”

    方伯贤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面露僵硬。

    方羡青“但是没有关系,我觉得你和谢纪明都配不上安阳公主,不用想了。”

    她冷淡中带着无情的斩钉截铁。

    方伯贤“”

    这么严格吗你是谁家的

    外面是万家灯火,室内是歌舞升平。

    安阳却感受不到分毫的热闹。

    她在应付完身边的人之后,饮了几小杯温酒。

    思索着与方羡青辞别的话语时,她突然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像是脑内带了特殊的雷达般,安阳蓦然扭头,快速地看向了螺旋式的台阶之下。

    果不其然。

    只见台阶的终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或许是刚从见不得光的地方走出,将将来得及换身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捯饬得齐整温雅。

    褚卫的腰际还别着一柄剑,死死地封着口,隐约按着血戮之息。

    他外表面如冠玉,气度不凡,往上看的眉眼还带着温和,乍一看有点像世家公子,又有几分剑客的味。

    旁边路过的人视线总是零零总总落到他身上。

    安阳没再纠结,随意地去方羡青道了声别,就拎着裙摆快速往下走去。

    方羡青被她这样迅捷的动作弄得一愣。

    像是一直平静无波的湖面突然坠了一块大石,一下子活了起来。

    向来走路稳如泰山,发间的步摇微颤的弧度都不超过半指,曾被认为算得上宫廷礼典范的安阳公主。

    此刻竟真的如活泼的乡间少女般,提着裙摆快步下楼,发丝飞扬。

    方羡青看了看桌面上的相思白玉糕,又看了看已经没了人影的楼梯。

    和旁边的方伯贤一起若有所思。

    脱离了上面的圈层,一袭淡色长裙的安阳就像是脱去了王冠的普通人,并不会引起过多的瞩目。

    褚卫见她动作那样快,甚至下意识伸出了手。

    怕她一个不注意从台阶上跌落下来。

    “殿”

    这个字在他舌尖还未吐出,就绕了个圈咽下去。

    褚卫扶着三步作两步下来,如天仙落入人间的少女,笑着轻唤了句“蓁蓁”。

    大堂用餐的客人们瞥了几眼,心领神会。

    小相好。

    “你怎么来啦。”

    安阳亮着眼,就拉着他往外走,没入了人流之中。

    “殿下如此开心”

    褚卫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将两人相扣的手掩盖在宽敞的袖口之下。

    他也眉目带笑,像是也被四周的氛围感染了。

    “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时你忙碌,而我在崇雅宫之中抱着鸭子与你说的话。”

    褚卫一顿,立即回想起来。

    那时她说,自己是个大忙人,暗示的正是身为主君的她独自留在宫中无人解闷的状态。

    说,第一个在宫中来迎接她的竟是一只鸭子。

    “那,奴这来的恰如其分。”

    褚卫说着用指腹蹭了下她的手心。

    “午后与殿下告辞之后,奴处理得快,又惦念着晚上人多嘴杂,殿下受到惊扰奴又不在身边,才想着前来探望一眼。”

    安阳想了想,调侃道

    “像望妻石。”

    褚卫眸光一闪,将她柔软的手握得更紧。

    却依然压不住心底溢出的奇妙幸福感。

    他的殿下总是在很多的小细节上,透露出她的宽容与温柔。

    哪有人真的会将一个太监当夫君啊,还是一国公主之势。

    可安阳公主总是这样,给予他从未想过的殊荣。

    近些时日,褚卫总能在深夜隐约察觉到安阳在思虑着什么。

    宫中从底层爬上去的人天生敏锐,更何况他们还在同一张床上,指尖相错,呼吸缠绕。

    时至今日,褚卫早就没有想求得什么东西了。

    在无数个安宁的夜晚之中,这美妙如同幻梦的爱恋牵扯住他的所有心神。

    安阳的认真与重视时不时依然会让褚卫感到惶恐。

    但这也只会成为他满足感的一部分。

    “不过是些小事。”

    褚卫勾着嘴角,眸中映出了身侧少女如珠似玉的面庞。

    “为了殿下,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这话不似之前在宫中,时刻要表达忠心般下跪而出说。

    相反,听起来柔如春风,带着不可思议的爱慕。

    安阳险些迷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也笑了起来,不自主地带了丝腼腆。

    “好。”

    她想,她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

    酷暑之季。

    皇帝带上部分后宫与一些世家共同前往行宫避暑。

    总是充斥着争斗的后宫难得的安静了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最能闹事的都已经被皇帝带走了。

    剩下的都是支棱不动的。

    从前总说,一山不容二虎。

    皇帝走了,连监督皇子课业的官员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阳连每个月必去的马场也不怎么去了。

    大家也怕她真的在太阳下背晒中暑晕过去,然后太医一个没治好,那罪过可就大了。

    所以她一个顺手,把阮明樱拎到了崇雅宫来。

    安阳拿着折扇轻摇,看着阮明樱把那只鸭子放在木桌上一顿观摩。

    “怎么了”

    阮明樱兴致勃勃,抬起手搓了搓鸭子的头毛。

    “这可是鸭霸我知道它,老有名了”

    安阳“”

    “此话怎讲。”她挑起一根眉。

    阮明樱“我和你说,不少宫斗文里总是爱写什么雪球的猫猫狗狗啦,它比较特别。”

    “你们是不是没给它取名”

    安阳睁大了眼“养只鸭子还要取名”

    惊。

    她老取名废了,取个名她得翻八本书来纠结。

    “对吧,你和褚公公也没给它取名,偏偏它脖子上还有个象征着无上荣宠的金牌牌,在宫里那是一个横行霸道,无所畏惧。”

    说着,阮明樱还用手戳了戳鸭子脖上红绳挂着的小金片。

    安阳眼里浮现出疑惑。

    横行霸道还有这事

    它不是总是被褚卫随手扒拉开吗。

    阮明樱“读者虽然觉得虐的女主很烦,但是又觉得这只鸭子莫名喜感,所以戏称为鸭霸。”

    鸭中恶霸了属于是。

    安阳“”

    “不说这个。”她试图将注意力从那只鸭子身上扯回来。

    “那个重生女主角最近如何了”

    “她休息了很久,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不再那么积极的想和裴家联姻了,以至于还有裴家的人来递信问呢。”

    阮明樱,“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安阳摇了摇头,有些漫不经心地抬起手,往阮明樱的嘴里塞一颗新鲜的冰葡萄。

    “我本来只是想监视她,反正阮家还有你在,多一个人也没什么,结果”

    阮明樱的视线跟着她的指尖移动。

    “结果”

    安阳露出了抱歉的笑容,虽然眼里完全没有任何歉意,还有些想笑。

    “褚卫把她关起来拷问了一番呢,反正裴家要完蛋了,她自然也不敢想多了。”

    阮明樱瞳孔地震。

    安阳“不是我下的令,他擅作主张的。”

    听起来毫无信服力的解释。

    竟让人一时无言。

    啊。

    也是。

    阮明樱放弃挣扎一般闭上了眼。

    是褚公公能干出来的事情呢。

    “你马术练得如何”

    “还,还行我没想到来一次古代还拓宽了这种贵族运动。”

    “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安阳笑了笑,又从一旁拿了颗荔枝。

    “带着你家的女主角到秋猎的场子,还能前排欣赏一下她前世夫家的惨状。”

    她说着,将唇齿间汁水四溢的果肉咽下,而后抬起了手腕,似遮未遮地放到嘴前,轻笑出了声。

    “裴家不小,却也受不住这瓮中之灾。”

    好像乐于看着总和自己过不去的家族轰然倒塌的样子。

    阮明樱想了想家中萎靡不振的阮明珠,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堂兄,又看了看眼前的安阳。

    想到她与褚公公之间的融洽气场。

    真的,完全不奇怪她为什么会喜任反派一职。

    “诶,那明陵大长公主呢”

    安阳手一顿。

    “你怎么会在意她们”

    她思索了一会儿。

    “她身为皇帝在世唯一剩下的同系亲属,大抵是能幸免于难的。”

    “如果她不刻意作死,非要与裴家共沉沦的话。”

    安阳说着说着,竟还自己补充了一句,按捺着骨子里泛起的些许恶劣。

    毕竟明陵那家伙很蠢,还对裴家归属感奇强无比。

    如果在生死面前,她还能坚持向着夫家,那真是十死无生。

    皇帝最忌皇室之人向着外家,先是太后,后有明陵。

    安阳并不觉得作为一国之主的人忍耐力会被多次挑衅之后,还依旧保持公平冷静。

    她烦这个总是把规则层层绑死到女性身上,为虎作伥的人很久了。

    指不定明陵死了,对本朝贵女才是一件好事。

    安阳琢磨了一下,视线飘到窗外的阳光,突然眼神一凝滞。

    她掐指一算。

    “你该走了。”

    阮明樱拿着碗和松鼠似的吃葡萄的手一顿,满脸复杂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安阳叹了口气。

    “发现在外忙碌的正宫要下班,得赶紧把暗通款曲的姘头给赶走的人渣。”

    安阳“去去去,赶紧走,把水果一起带走。”

    果不其然。

    没半个时辰,褚公公就已经办完了差事回了崇雅宫。

    他洗去一身杂乱的气味,去了暑燥意,才来到了安阳的房内。

    刚一推门,就感觉到里面的寒意逼人,瞬间让他皱起了眉。

    褚卫左右一扫,就发现冰鉴的量和他早晨出门时定下的不对。

    “殿下可要小心受了凉,这冰哪能滥用”

    他快步走到了窝在床上的安阳身边,颇有几分苦口婆心。

    安阳“噫呃。”

    她在床上一个大后退,把本是好心的褚卫给震住了。

    他无措地站在原地,动了动瞳孔。

    “怎么”

    “在这个清凉的房间,你就像个刚爬出热水池的大暖炉。”

    安阳无情地抬了抬手。

    “与本宫保持距离。”

    褚卫“”

    差点没给他吓到,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却也没由着安阳这般任性,手往她腰侧一按,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竖。

    入手的温度很凉,怕她在大夏天给弄出病来。

    褚卫就这样习以为常地面对着安阳的死亡凝视,而后从床下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对特质的手镣。

    而后在安阳睁大了眼下,给她锁在了床上。

    “褚卫这手镣上有宝石镶嵌难道就不是镣铐了吗,你大胆”

    褚卫温柔笑着“那您叫人吧。”

    安阳“”

    她匪夷所思地看着褚公公又从那个充斥着罪恶的箱子中拿出了一条看起来很微妙的细长布料,上面还有些奇怪的略凸起的织金纹。

    安阳“停下,你真的要冷静,本宫可以接受你拿几个冰鉴出去。”

    褚公公的手半点不停,顺的仿佛做过千百遍的绑缚工作。

    让人竟下意识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就这样,他沿着不太好细说的方向,将安阳身上绑了起来,而后在甚至在束缚在背后的手腕上系了个蝴蝶结。

    然后站了起来拉下床帏,出门派人从房间里搬出去了两个冰鉴。

    没一会儿,褚公公又走了回来,拉开床帏。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存稿箱已经破破烂烂了泪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卡萨布兰卡的蜗5瓶;无凤3瓶;魏紫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