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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往事
    “你好像很了解产屋敷”

    少年的问题直白又坦率。

    回到公寓,躺在床上,朝生下意识地伸出手指抵在自己的眼眶处。

    他这种得过且过的家伙,怎么会和那种名门望族有关呢。

    真是可怜啊,小朝生。

    那是无限城还没破的时候,刚刚结束了新一轮换位血战的时候。

    朝生清楚的记得,那次换位血战的胜利者就是声音的主人。

    万世极乐教教主,手持铁扇,目露怜悯,温柔地从血泊之中捧起了朝生完好无损的头颅。

    啊

    他就说为什么在这个场景中的童磨看起来如此高大,原来是他的身体又变得破破烂烂了啊。

    明明是一直陪伴在无惨大人身边的鬼,却连一丁点的战斗力都不被允许拥有。

    像小朝生这样弱小的存在,却是那位大人最信赖的人呢。

    如同咏叹调一般的唱咏,童磨好心的将朝生破破烂烂的身体拼凑在一起,然后等待魔法的降临。

    片刻之后,超强的自愈能力让朝生恢复如常。

    青年神色冷淡,谢过童磨的帮助,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童磨拉住了。

    都这么久了,小朝生还是不愿意告诉人家,你姓什么吗唰地声,童磨打开铁扇掩面,发出嘤嘤的假哭,人家真的很伤心呢。

    请您放开,童磨大人。

    我知道的哦。

    童磨发现了朝生的秘密。

    明明得到无惨大人的血,比所有人都还要多,小朝生却还是那么没用呢。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被小朝生舍弃的那个姓

    一道利风划过,朝生以手为刃,直直地刺穿了童磨身后的墙壁,一串血珠从童磨脸庞滑落。

    非常抱歉,童磨大人,没用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被剜去的眼睛还未再次长出,所以梦境之中,朝生的周围一片漆黑。

    但是没有关系,这种的窘况,朝生已经经历了成百上千次,已经习惯了。

    朝生醒了过来。

    他似乎还沉浸在那段梦境之中,四周一片漆黑,却给他一阵安全感。

    青年小心翼翼地蜷缩起身子,就像还游徜在母亲子宫中的羊水里。

    明明只是张单人床,却被青年留下了近乎三分之二的空隙,就连呼吸声都几乎于无。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直到一把锋利的刀抵在了朝生的脖颈。

    一串血珠,滴答滴答地顺着青年纤细白皙的脖颈淌下。

    “抱歉啊,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有个雇主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毫无怜悯的叹息声从朝生的头顶传来。

    禅院甚尔“谁让你一直拿不出三亿呢。”

    朝生闭着眼,在黑暗中准确找到了禅院甚尔的位置,听完这个理由后果然不再挣扎,反倒是愧疚极了,“抱歉。”

    “安心好了,我技术很好的。”

    看在是老主顾的面上,不会给人带来任何痛苦。

    朝生闻言,索性从床上起来,一幅过来人的姿势,和即将杀死自己的家伙讨论了起来。

    “这真的是太好了。”

    “要是可以的话,希望不要把屋子弄得太过血腥了。”要不然之后收拾起来会很麻烦的。

    大概是因为这个气氛过于的诡异和谐,禅院甚尔周身澎湃的杀气都为之一顿,“不逃吗”

    “因为做了个超级讨厌的梦,所以想死一死呢。”朝生微笑着说道。

    禅院甚尔“嘛。随便你好了。”

    迟疑那么一瞬,对天予暴君来讲,都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事情了。

    而朝生没有选择趁机逃跑,所以一切就已经注定。

    和承诺的一样,禅院甚尔赋予了朝生安静,祥和,干净利落的死亡。

    朝生紧闭着双眼,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眼前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变得冰冷僵硬时,禅院甚尔却没有选择离开。

    他反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计时器,和往常一样,从冰箱里拿出了瓶冰啤酒,大刀阔斧地坐在了沙发上。

    他打开了电视,却按下静音,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倒在地板上的青年。

    直到无聊的泡沫剧场终于放起了片尾曲。

    禅院甚尔暴躁地按下了遥控器开关,力度大到快将遥控器捏碎。

    眉宇间全是凶悍之气。

    失败了吗。

    那个传闻果然是

    “早上好,甚尔。”原本应该躺在地板上的尸体,徐徐起身,僵硬的四肢随着这声熟悉的问候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

    朝生关上窗帘,厚重的窗帘将窗外的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要来点三明治当早饭吗”

    禅院甚尔嘴角勾起一抹笑,从浅浅一个弧度再到近乎猖獗的疯狂大笑,看来这一次,是他赌对了。

    那本异闻录中记载的吃人的鬼,并非臆想。

    十赌九输的禅院甚尔,终于在最绝望之际抓住了一根蛛丝。

    他的妻子,他视作生命全部的唯一,有救了。

    “喂,开个价吧。”迅速分析完毕,禅院甚尔一口价买卖,“我把那小子抵在你这儿。”

    朝生“甚尔你在说什么”

    “嗤。”男人发出一声冷笑,大家都是千年狐狸,你这家伙装什么聊斋。

    “那本志怪小说和你没关”

    “黑市上的悬赏令不是你下的”

    禅院甚尔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会花钱聘人杀自己的怪胎呢。

    朝生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抬眼望着开始秋后算账的天予暴君。

    猫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怪猫猫。

    禅院甚尔并不在意朝生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是甚尔,你应该有看过那本游记,鬼最后的结局吧。”

    “谁要去管这些。”

    这句话是骗人的。

    在科学已经对他的妻子宣告无救后,禅院甚尔就已经疯了。

    只不过躺在病床上连清醒都变得困难的妻子,将禅院甚尔这只不夜舟,牢牢的系在了名为家的牢房。

    咒术杀手天予暴君,厌弃所有和咒术相关的事物,到最后,为了挽回妻子的性命,却又不得不将缥缈的希望寄托于此。

    然后,他无意间发现了一本杂书。

    他一直忽略的违和感,扑面而来。

    那么问题来了,朝生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因为愈史郎不会同意啊。”

    “哈这谁”

    朝生小声而快速地解释道,“拒绝给我三亿零花钱买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