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第二天, 秦斩跟陈溪去领了结婚证。
碍于秦归程的原因,他们默契地没有举办婚礼。
当然,陈溪也不想举办婚礼。
她对婚礼没有期待, 对秦斩也没有期待, 对婚姻生活更没有期待。
不过,人生除了这些, 还有别的。
陈溪找了很多事做, 来转移注意力。
比如,学钢琴。
比如, 学跳舞。
比如, 学游泳。
比如, 学插花。
比如,学画画。
有钱有闲的她,热衷学习一切想学的东西。
秦斩对此很支持。
他在知道陈溪学习古典舞后,还了解了她喜欢的古典舞女神肖红莲, 更是把人请来做她的老师。
陈溪惊喜之余,对秦斩的好感也多了些。
事实上, 秦斩想提高人的好感,太容易了。
他聪明,敏锐,细心,总能在细节处打动你。
可惜, 陈溪被打动,也没有献身的想法。
两人领证后, 转眼过了半年,依然没有更进一步。
秦斩有几次想跟她亲昵,都被她委婉拒绝。
在那之后, 他就没再表现出来。
只是夜里洗冷水澡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陈溪每次听到,都心有余悸:万一他忍不了呢?她是他的妻子,本该满足他的合理需求。她这样压抑着他,会不会反噬?他还能装多久?
这么心惊胆战地过了半个月,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们的父母呢?秦香怜放她离开,她还没跟她说声谢谢呢。
于是,她找了个合适的时间,问他:“你母亲呢?我好久没见她了。”
她以为秦香怜跟丈夫环游世界去了。
以前她们闲聊时,秦香怜也说过,每年都会跟丈夫去度假。
秦斩听到妻子的话,也说的委婉:“他们在私人岛屿度假。”
陈溪一听,来了兴趣:“私人岛屿吗?我可以去吗?”
主要是她想见见秦香怜,还有减少跟秦斩共处一个空间。
秦斩近来像是到了发、情期,她有点害怕。
秦斩不知内情,听她要去小岛,想了一会,问道:“我带你去别的岛屿,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她就是想去个能束缚住他“天性”的地方。
秦香怜是个好人,万一秦斩发/情,她不想,还能有个求救的的地方。
“我就想去你母亲度假的岛屿。这么久都没回来,肯定很好玩。”
她不知不觉也对那座私人岛屿有了期待。
人多了,才热闹。
而且她跟秦香怜来自同一个地方,更没有婆媳矛盾,相处起来,很舒服。
秦斩听她这么说,只能想办法解决——把父母困在小岛后的历史遗留问题。
“行。我去安排。”
他不忍心坏了她的兴趣。
为此,第二天就飞去了小岛,向父母认错。
他不想让陈溪知道自己对父母的恶劣行径。
那会严重影响他在她心里的形象。
他还没得到她的信任。
他不想让她对自己感到失望。
时隔大半年,秦香怜没想到儿子会过来。
他来了后,也不辩解,直接跪在了她面前。
她有点懵:“你、你又想做什么?”
作为母亲,起初被困在这里,还失望、愤怒、伤心,时间长了,也就释然了。
自己生养的儿子,怪谁呢?
母亲总会无条件维护儿子的。
当听秦斩说了她送陈溪离开后的事,她真的是又惊又怒又害怕,尤其是秦归程差点死掉,现在听来,还是让她心疼得掉眼泪。
“真是冤孽!你们啊!”
她把儿子拉起来,推到沙发上坐着,追问道:“现在你跟陈溪领证了,Deion怎么办?”
秦斩如实说:“他失忆了,目前还没想起陈溪来。医生说,越往后,他想起来的几率就越小。我想他永远想不起她来。他现在过得很好,吃吃喝喝,四处游玩,上个月,还捧了个模特去参加F国的时装周。”
“倒像是回到了从前。”
秦香怜感慨着,一时也不知他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唉,你们一个一个的,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啊。”
秦香怜叹息过后,不解地询问:“那你今天过来?”
秦斩便表达了自己的需求:“陈溪想你们了。想来看看你们。我希望你们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就当是主动来这里度假的。以后,你们是自由的。”
自由这种东西还要儿子来给?
秦香怜还算平静,Gary就不同了,气怒道:“混账东西!有奶就是娘!你们之前那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秦斩没有反驳,只是低头认错:“以前,确实是我们的不对。您只要能消气,是打是骂,我都没有怨言。”
他这么说,Gary能善罢甘休?
“跪下!”
Gary怒喝一声。
秦斩很听话地跪下了。
Gary见此,找来了高尔夫球杆,阴沉着脸,毫不犹豫,一下下往秦斩的后背挥打。
那球杆击打肉/体的声音很响。
秦香怜看了一会,就心疼了,忙拦住了:“别打了!Gary,别快住手!他都知错了!”
慈母多败儿。
但她没办法,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她看不了儿子受苦。
Gary第一次没有听从妻子的话,让佣人拉开她,继续打。
足足打了十下。
打得秦斩后背都出血了,才停下了手。
“滚!我不想看到你!”
他扔下球杆,气呼呼回房间了。
秦斩疼得冷汗淋漓,却也跪得笔直。
他是个满身傲骨的人。
哪怕鲜血淋漓,也不叫一个疼。
“你个傻子!怎么不说句软话,求个饶?”
秦香怜擦去眼泪,看他血染的白衬衫,一时也不敢乱碰:“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说着,又喊佣人去拿医药箱。
秦斩摇头,站起来:“我没事。是儿子不孝,让您跟父亲受苦了。这是我应得的。只是,母亲,明天陈溪过来,还请你们务必守口如瓶。”
他还没取得陈溪的认可。
他不能让陈溪觉得自己是个连父母都可以摈弃的人。
秦香怜明白他的心思,点头应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知道这会儿子能认错,也是陈溪的功劳。
陈溪让儿子有了人性。
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
她对他们一直乐见其成的,怎么可能去破坏他们的关系?
“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别急,你的伤得处理。”
“不用。我在飞机上处理。”
他说着,迈步往外走。
秦香怜送他上飞机,心里难受,又开始掉眼泪:儿子大了,就像是搏击长空的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能做的,只有放手,以及等候。
秦斩回了别墅。
时间已近深夜。
陈溪睡得很熟。
忽然就觉得身上压了个人。
湿热的吻铺天盖地……
“不,不,秦斩——”
她推搡,触手是一片黏湿。
不对劲。
她闻到了血腥味。
立刻打开了灯。
灯光明亮。
照着秦斩的血色衬衫。
“你受伤了!”
陈溪惊叫坐起,忙问:“怎么伤的?谁伤的?”
“父亲打的。”
秦斩趴在她肩头,像是受伤的、濒危的兽,无耻地用着苦肉计。
陈溪没想这么多,注意力都在他的后背上:“他为什么打你?还打得这么严重?你做什么了?”
“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他说的模棱两可。
陈溪以为是他的强取豪夺招了父亲的打,也没多问,只道:“活该!”
秦斩听了,也不恼,嘶嘶抽着气,可怜道:“疼。你给我吹吹。”
陈溪很敷衍地吹了两下。
等秦斩脱了衬衫,看到他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她才真的上了心:“挺严重的。我去叫医生。”
秦斩拉住她:“没事,皮外伤,你给我上点药就行。”
他想她给他处理伤。
他想她担心他、心疼他。
哪怕只有一点。
“还是让医生来吧。”
陈溪不同意他的话,觉得他不把伤当回事:“我看着挺严重的。你别任性,我处理不好的。”
说完,就下了床,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私人医生二十分钟后到达。
他给秦斩检查后,拿了药膏,叮嘱陈溪如何上药、包扎以及后续防感染。
陈溪听得认真,一一照做。
两人忙活到了凌晨两点。
陈溪才得以休息。
秦斩疼得睡不着,尤其他后背有伤,只能趴着睡。
这个睡姿,他也很不习惯。
“要不,你去隔壁睡?”
她被他影响得睡不着。
秦斩听了,可怜道:“我疼。”
陈溪讥诮:“你活该!疼了,才长记性。”
说是这么说,却也给出了主意:“要不,你吃点安眠药?”
秦斩说:“吃药伤身。”
陈溪觉得他难伺候:“那你就疼着吧。”
她抱了枕头,下了床,准备去隔壁睡。
秦斩见了,忙拉住她:“别走。溪溪,万一我发烧了——”
陈溪翻个白眼:“放心,烧不死你。”
“会烧坏脑子的。你也不想要个傻老公吧?”
想啊。
傻点才好。
陈溪心里这么想,面上叹气:“你说吧,要怎么才能好好睡觉?”
秦斩搞事情到现在,就是想——
“听说运动能助眠。”
什么运动,不言而喻。
陈溪都傻眼了:“你受伤了,脑子还想这些?”
秦斩已经想了很久了。
他跟她领证大半年了,亲吻都很少,再这么下去,真要疯了。
“就是因为受伤,脑子才想这么做,好转移注意力。”
他给自己的色/欲泛滥找借口。
陈溪听笑了:“你想转移注意力?行啊。我给你找点事儿转移注意力。”
她说完,下了床,去了厨房,拎了一袋绿豆进来。
“数吧。”
“听说以前没了丈夫的女人,都用这个办法,排遣寂寞。”
“不够的话,厨房还有花生、米粒、蜜枣……”
陈溪喜欢华国饮食,早餐喜欢喝稀饭,就把这些放一起煮。
现在看来,还有别的用处了。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