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怜是隔了两天, 在一个黄昏的时刻,过去Y大的。
也巧,去图书馆的路上, 有个篮球场。
她听到有人喊了周颂的名字。
当然,更多人喊的是Gary。
秦香怜不认识Gary,但听过他的名字。
同样的少年天才, Y大蝉联六届的校草,二十岁,Y大医学系硕士在读。
不愧是重点学府。
天才学霸什么的, 真的太多了。
“啊!Gary!”
“我爱你,Gary!Gary!”
“Gary, 你是我的神!”
……
类似的花痴言语此起彼伏。
秦香怜有那么一刻, 很好奇Gary长什么样子。
然后, 她也看到了Gary的样子。
怎么说呢,校草就是校草,颜值真的绝了:金色的头发下,冷白的脸, 五官精致, 一双的漂亮桃花眼,微微上挑, 但不显得娘气,因为那墨蓝色的瞳仁,寂静幽冷,像是蛰伏的狼,透着一股深沉阴戾的味道。
他不仅长得好,身材更好。
目测一米八八,穿着宽松的白色丝绸衬衫, 长款的,垂感很好,衣摆一侧塞进黑色长裤里,是很放荡不羁的感觉。
抢球、闪躲、弹跳、投篮——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充满年轻男人的力量美。
周边的尖叫声更加刺耳。
秦香怜欣赏结束,移开视线,看向了周颂——他今天也是白衬衫、黑色长裤,是她喜欢的打扮,身材修长劲瘦,气质出众,但一相比,略逊一筹。
不过,那又如何呢?
在她眼里,他最帅了。
秦香怜看不得自家男友落入下风,立刻跑去小超市,买了两瓶冰水、毛巾。
等他们中场休息——
她冲进场,笑着招手:“周颂!”
周颂正拒绝一个小学妹的送水,听到声音,看过去,顿时满眼惊喜:“小怜!”
随后,站起来,大步走了过去。
围观的人很多。
秦香怜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她几步跑过去,直接跳到了他身上,亲了下他的唇。
她这是宣示主权呢!
周颂还有点不习惯公众场合亲密,脸刷的通红。
不过,他并不反感,双手牢牢抱着她,走向不远处的椅子。
“周颂!你刚刚帅死了!”
秦香怜一边赞美,一边笑嘻嘻拧开水瓶,喂他喝水。
周颂刚刚剧烈运动,又累又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才气息微喘道:“别说了,我刚输了好几个球。”
那几个球都是输给Gary的——Y大校草,长得帅,学习好,打球也好,听说家里超级有钱,简直生来就是打击男人的。
秦香怜了解他们男人间门的胜负欲,笑着夸道:“输几个球跟你帅有关系吗?你输球也很帅。刚刚撩衣摆擦汗,腹肌露出来,那在场女生叫的,你是不是想勾别的小姑娘?”
她说到腹肌,就不规矩地动手摸了。
硬邦邦的。
肌肤温热柔滑。
触手都是蓬勃的青春气息。
多美好的躯体。
她垂涎很久了。
周颂被她摸得脸更红了:“别闹。”
他把她放到了椅子上。
秦香怜把没喝完的水,倒在毛巾上,浸湿了,示意他蹲下来,给他擦脸。
周颂很听话,蹲下来,随她擦脸。
就是脸越擦越红。
秦香怜看他这么害羞,更加想逗他:“宝,你怎么这么可爱?”
周颂:“……”
男孩子怎么能被形容可爱?
他微微皱眉,小声道:“别说了。”
秦香怜适可而止,恢复正经,笑着打招呼:“嗨,你们好啊。”
打球的人有周颂的室友、队员,还有些人不认识。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颜值一个比一个高。
爱运动的男孩子,但凡个子高,都是盘正条顺儿。
当然,Gary除外。
Gary穿着的衣服都是私人定制,款式设计、衣料质地肉眼可见的贵气。
运动鞋是名牌。
手腕的腕表是镶钻的星空蓝。
他在抽烟。
那烟夹在修长白皙的指间门。
在食指的位置,银色戒环闪着低调的光。
这些装饰品瞬间门让他跟同龄的男孩子们区分开来——这是个养尊处优、身价不菲的豪门少爷。
哪怕漫不经心的姿态,都多了优雅矜贵的气质。
秦香怜离得近了,不知不觉就多看了几眼。
对于美好的事物,谁都有欣赏的心情。
殊不知,她欣赏的这几秒钟,对Gary而言,内心是何等的动荡:她在看他。他打球的时候,她有看他吗?他说周颂打球帅,可他是他的手下败将!她会觉得他帅吗?她会拿他跟男朋友比较吗?她会……喜欢他吗?
他向来自信,无论是智力,还是皮囊,这一刻,竟是那么忐忑。
“Gary,喝水么?”
新交的女朋友递了一瓶水。
他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女朋友,叫什么来着?
记不得了。
好像昨天,他在实验室遇到的,说喜欢他,真的好喜欢,然后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女朋友很漂亮,肤白貌美大长腿,身材也很好,甚至胸前几两肉比秦香怜还多,可总感觉差点什么。
他接过水,拧开了,想喝,水到了嘴边,又没喝。
他的目光被秦香怜占据了——她在说什么?为什么靠他那么近?能别对他那么笑吗?
真刺眼的笑。
“周颂那个女朋友,感觉浪里浪气的。”
“有点儿,大庭广众,又亲又抱,一点不矜持。”
“说真的,有点骚,但女人骚点,嘿嘿……”
耳边传来几道压低的污言秽语。
Gary听到了,神经似乎被什么扎了下,怒从心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啊!”
“Gary!”
“靠,疼死了!”
“别打了!”
三人被踹倒在地。
Gary清醒了,俯视着三人鼻青脸肿缩在地上,眼神畏惧。
他刚刚做了什么?
好像是打人了。
不过,他们该打!
“嘴巴干净点!”
他握紧拳头,控制住情绪,丢下这句话,转身匆匆离开。
他甚至没敢去看秦香怜的表情——她肯定被自己吓到了。
他就是个神经病!
该死的神经病!
秦香怜那时不知道他是个神经病,就觉得他有暴力倾向,外表跟内里反差很大。
后半场篮球赛自然没能继续下去。
她跟周颂去Y大食堂吃饭。
吃饭时,她特意叮嘱:“你以后少跟那个人一起玩。太凶了。”
不止是凶。
应该说狠。
表情阴森狰狞,拳拳到肉,力道很大,像是要杀人。
无论多么英俊的男人,暴力起来,都太可怖了。
周颂点头道:“我知道。他那圈子,我也进不去。今天是巧了,我们打着球,他过来要一起玩。”
平时那大少爷都是在学校的篮球馆打球。
据说那篮球馆是他父亲送他的十八岁生辰礼。
他在篮球馆有专属的休息室。
“希望没有类似的巧合。反正你离他远点。”
“嗯。”
他应下了。
不知为何,见秦香怜那么抵触他,还松了一口气。
他很相信自己的魅力。
前提是不跟Gary比较。
可他为什么拿自己跟Gary比较呢?
也许那时,他隐隐感觉到了危机。
Gary坐在车里抽烟。
他的车停在学校门口两小时了。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
没有他想见她的人。
又等了一个小时。
终于看到他们手牵手出来。
天色都黑了。
路灯却那么明亮。
清晰看见她踮脚搂着他的脖颈,没有亲吻,但额头抵着额头,那么依恋的温馨姿态。
他们很恩爱。
他能感觉到那种要溢出来的甜蜜。
让人妒忌。
“走吧。”
他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
司机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发动引擎。
二十分钟后
车子驶进月亮湖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他下车,走进专用电梯,直奔顶层。
顶层的客厅明亮刺眼。
住家阿姨见他进来,停下手中的活儿,小声提醒:“少爷,老爷过来了。”
Gary听到这话,神经像是被什么刺了下。
他抿紧嘴唇,握着拳,大步走进主卧。
看也不看客厅沙发坐着的男人。
“你滚!”
他关门前,朝着男人,吼出这句话。
随后,“砰”然关上门,快步走到床前,拉开抽屉,拿出药瓶,倒出几粒,往嘴里塞。
没喝水。
药丸在嘴里融化,苦得他皱眉。
“Gary,我们谈谈。”
门外响起男人苍老颓败的声音。
Gary听到了,神经钝疼,心脏像是坠入油锅,有什么东西焦躁沸腾得要溢出来。
他紧紧攥着拳,涨红的脸滴着汗,额头青筋直跳,痛的他弯下了腰。
“别逼我!”
他低吼,像是濒死的兽。
眼泪在眼眶里积聚。
墨蓝色的瞳仁湿漉漉的亮,显得脆弱又无辜。
“别逼我!”
“别出现在我面前!”
“滚!”
“滚啊!”
他扯着嗓子吼。
门外再没了声音。
Gary踉踉跄跄爬起来,去浴室冲澡。
再出来时,听到门外传来住家阿姨的声音:“少爷,我给你煮了点汤,出来喝点吧。”
他这时情绪平静下来,还去开了门。
“谢谢。我不饿。”
实则肚子饿的咕咕叫。
可谁让家里来了个垃圾?
一点胃口都没了。
“你等会……里里外外都消下毒。”
“好。”
“辛苦你了。”
“没事。我该做的。”
“下次再放他进来,我就要做我该做的事了。”
他声音骤然冰冷,暗示会辞退她。
住家阿姨神色一僵,听出他的暗示,忙应道:“少爷,对不起。我知道了。没下次了。”
Gary面无表情关上门。
他躺到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想着那个连续做了几晚的美梦,渐渐闭上了眼…… w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