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洛初初的话,宋知月有些犹豫,但仍旧是摇头。
洛初初回身与闫温茂对视一眼,道“莫非是闫温茂对你做了什么”
宋知月立刻摇头,道“与他无关。”
“那是怎么回事啊既然这里没有当事人,有什么不可说的,难道你还怕朕听了以后去告状不成”
侍风似乎明白了什么,对狱卒道“你们暂且离开。”虽然这几个狱卒也是他们的人,但是侍风不想暴露在无关之人面前。
狱卒离开,侍风对宋知月道“剩下的只有我们带来的侍卫,都是自己人。你该不会还不能说吧”
宋知月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她真的无法确定,也不想逼迫洛初初在自己和闻人胤之间表态,她没有任何胜算。
洛初初叹了口气,不顾侍风的阻拦走到宋知月面前,两人只有栏杆之隔。
“知月姐姐,上次我与你一见如故,你送我的帕子我还留着。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连我都无法信任”
她从袖子里拿出绣着木槿花的素帕,宋知月眼里逐渐有了泪水。
“不是”
上次见洛初初,她易容成一个普通的清秀小姑娘,说自己名为薛青青。宋知月觉得她身上气息干净,有种亲切之感,是以赠帕,还带着几分趣味调侃了她。如今自己身陷囹圄,薛青青真实身份却是国之女帝洛初,二者可谓云泥之别。
那块帕子出现在洛初初手中,反而让宋知月感动之余产生自惭形秽之心。
“我家里”只说了三个字,宋知月眼中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抱着要给洛初初的情谊一个交代的想法,她将自己家里的遭遇和盘托出,只是出于顾虑,没有把闻人胤的身份和姓名说出。
“这”洛初初又看了闫温茂一眼,问宋知月,“该不会是闫温茂的人
”
宋知月摇头,道“此事与闫温茂大人无关。”
“那为什么不能说啊,难道是我干的”洛初初开玩笑道。
说完露出诧异表情,猜测道“你该不会是邻国的公主之类的,你们国家被洛国给合并了你在含沙射影”
“没有,不是的。”宋知月忙道。
洛初初噗嗤一笑,道“逗你玩的。说吧,究竟是谁不是我也不是闫温茂,难道是闻人胤”
话出口后,洛初初发觉宋知月嘴角刚刚挂上的淡笑没有了,眼神也开始躲闪。
“猜对了”洛初初诧异。
宋知月不语。
闫温茂见此情景,道“应该是猜中了。”
宋知月又把头低下,不说一句话。
“知月姐姐,你怎么回事啊,都说了这里没有除了我和闫温茂以外的人,你怎么不相信”洛初初哭笑不得。
“我”
宋知月完全没料到洛初初会是这种反应,带着希冀看向洛初初,“陛下的意思是,可以帮我复仇”
闻言,洛初初的嘴角也垮了下去,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手底下根本没人,平日里都是靠闫温茂大人,借他的光才能办成事。闻人胤如今与他分庭抗礼,要杀他谈何容易我们比你还想杀他呢。”
侍风目瞪口呆地看着洛初初把自己的老底全都掀给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子看,忍不住道“陛下,如今还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她就是闻人胤的人,只是欺骗于你,好借机杀人呢”
洛初初一怔,道“还有这种可能”
空气中一时寂静。
宋知月怒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宋知月要是说了一个字的假话,今日便血溅于此”
洛初初为难地看看宋知月又看看侍风,道“闫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
在旁边扮演透明人的闫温茂仿佛回到了去环彩苑的那天晚上,笑了笑,意味深长道“陛下真是真性情,用得到奴才的时候才想起来。”
洛初初脸一红,道“那你让我想办法我也没办法可想啊。”停顿一下,对宋知月道“知月姐姐,我实话跟你说,要解决闻人胤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没办法给你承诺。”
宋知月明显是失望的,正在她要回答的时候,洛初初叹气道“闻人胤真是坏事做尽,我估计自己也跟他八字相冲,不然他害过的人怎么都找过来了。”
时怀山是,宋知月也是。
听这口气,好像还有人被闻人胤害过
宋知月想问,但觉得自己打听这些不太合适,于是又闭上嘴。
“知月姐姐,暂时委屈你一下就可以出来了,让侍风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物品。”洛初初决定把宋知月放出来。
“搜身可以,但不能放人,必须证明她说的是实话。”闫温茂道。
“唉算了,等等吧,把她放到好点的房间,这里冷死了。”洛初初想到调查时怀山都没花多久,宋知月的爹娘还没被杀,只是丢了官,应该很好查才对。
侍风连钥匙都不用,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牢门打开,将宋知月浑身上下搜了一遍,没找到什么东西。
宋知月低声道“那瓶药已经被他们拿走了。”
侍月点点头,连宋知月头发里都检查过,才放过她。
宋知月红着脸尴尬地站起,侍月掏出一只药瓶,将一粒药丸塞入她口中,道“目前还不能信任你,这粒药你必须服下,否则只能待在此处。”
宋知月将药丸咽下,倔强道“服药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我所言为虚,甘愿赴死。”
侍风笑了笑,没说话。
洛初初道“好了,把她带出去吧,这里面
有点冷,当心感染病。”
侍风道“奴婢陪着宋知月姑娘。”
洛初初点头,一行人带着人走出监狱。
闫温茂看着出口就在前方,忽然笑了,语气悠闲地对洛初初道“陛下,你可知道百姓是怎么说逍遥台的”
听他语气,洛初初有些兴趣,道“莫非还有什么离谱的谣言,比如说这里面关的囚犯小日子都过得很逍遥”
闫温茂摇摇头,道“并非如此,百姓都说,入了逍遥门,一世便逍遥到头了。逍遥门中逍遥人,逍遥台上逍遥魂。”
他语中带着笑意,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