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笑了
酒店里,路少延趴床上,晃着腿,逗了躺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孟啸春一会儿,冲他翻个白眼,亲他一大口。
正所谓,奖罚分明虽然不笑了,但是神色也没以前那么冷漠了。好像是笑了拍摄时的那么一会儿,就留下了“后遗症”,绷不太起来了,眼角眉梢都遗留着温柔缱绻。就是不知道能留多久
人都主动送上门了,不给点反应的话,用路少延的话来说就是不礼貌了。于是,选择性很听老婆话的孟啸春马上不动声色地揽住老婆,收紧手臂,让他亲完也跑不掉,只能贴贴。
路少延被迫贴着,没憋住,嘻嘻嘻地笑了起来,反过来抱住孟啸春,和他互抱
这么贴了会儿,路少延感叹道“就,变成已婚了”说起来有亿点点不好意思呢“以前的同学都还没毕业呢。”
孟啸春没说话,嘴唇一直轻轻地贴着路少延的额发。
好喜欢路少延,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路少延喜欢到一刻都不想分离,一想到以后每天至少要分开几小时各自上班,就会陷入焦虑之中。
但是他不能要求路少延不上班,甚至不能要求路少延不回那个英国小镇。他知道路少延只是请假回国的,虽然现在延长了一周,但终究是要回去的。路少延应该是很满意那里的生活。
不过,这个问题不大,他可以跟着路少延过去。他已经抽空跟解竹云说过了,他可以线上工作。解竹云说早有觉悟,知道反对是没用的,所以不反对。
但就算这样,回到小镇的路少延在工作日还是要离开他几个小时。也许他会无法忍受那几个小时,但这是没办法的,否则就会演变成路少延无法忍受他。所以他必须克制。
路少延自个儿叨叨了一阵,不满地轻轻揪了孟啸春一下,问“听没听想什么呢”
“听着。”孟啸春说,“你想拿我的照片当头像,我没意见。”
放合照更好。但他没说出来。
“那你要把你的头像换成我的,好不好”路少延得寸进尺道。
“嗯。”
路少延故意无理取闹“你是不是不愿意啊回答得这么勉强”
其实一点勉强的意思也听不出来。但他就是要刁难孟啸春
孟啸春的一半脑细胞继续焦虑,另一半沉稳地“不是。”
“唉,逗你没意思。”路少延叹气道。
路少延曾语重心长地教过孟啸春,说对象说没意思的时候一定要赶紧情绪价值。
很听路老师话的孟同学便翻了个身,开始吻路少延,在路少延问干什么的时候忙中偷闲回答“干有意思的事。”
路少延“唔可是唔我舌唔头唔都麻唔了唔”
明天从荷兰去英国,孟啸春假惺惺地装正经说不做全套,然后吻了他快一个小时。
他可以发誓,拿什么发誓都行,绝对有那么长的时间绝对不是他夸张他说舌头都麻了也是真实
好不容易逮着空隙,路少延赶紧把脑袋往被子里一蒙,头像都顾不上换了,赶紧睡吧赶紧睡吧,不然他怕自己的舌头被亲到掉下来可怕
唉,现在跟苟奕的关系不太好说这种事儿但他真的很想跟苟奕吐槽对孟啸春确实有很可怕的地方但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只是我怕他早晚有天能干死我关于这种事情他真的很可怕啊啊啊啊啊到底为什么孟啸春可以日常看着那么冰清玉洁超凡脱俗但其实世俗的欲望那么强烈啊啊啊啊
算了憋死算球
不行,不能憋死,那就改天去蓝鸟上开个小号吐槽
但是肯定会有留言说他在故意凡尔赛。但真的不是他真的会在中后半场感到困扰唉
两人在英国小镇里住了快一个月。
路少延向孟啸春提起过关于两人工作的事情。他的意思是,他可以辞职跟孟啸春回国去,然后他在国内开个木工的工作室也行啊,又不是不行。
他没想到,孟啸春比他的动作快那么多,早就已经跟解竹云说了来英国定居的事情。
“但是,总觉得,好像你的工作不太适合一直线上吧”路少延有点儿担心,他说得很直接,“你有能力,可以有更往上的发展,这样感觉很可惜啊。”
“不觉得。”孟啸春说。
“哎呀,不是你不觉得就不是这样了。”路少延说。
孟啸春不说话了,背过身去给小菜园除草。
路少延探头去瞅他脸色“生气啦”
孟啸春还是不说话。
那就是默认咯路少延无奈道“你生气的点在哪里啊摸不到啊”一边说,一边在他身上到处戳,“这里吗这里吗还是这里”
孟啸春“”
路少延戳了一会儿,生气地打他一下,也背过身去,挪到另一块小菜地上,低头松土,但无心松土,拿着小铲子对着没种东西的一块地方使劲儿反复怼。
孟啸春拔完草,起身去屋里,回头见路少延还背对着自己在哪儿怼土,就去冰箱里拿了瓶水,走过去递给路少延。
路少延抬了抬眼皮子,然后用力“哼”了一下,没接,继续低头怼怼怼。
孟啸春把瓶盖儿拧开,再递过去。
路少延还是不理他,甚至还换了个方向,找了块新地方怼。好巧不巧,一只蚯蚓正好翻土出来,被一铲子怼成两段。
路少延“啊啊啊啊啊”
孟啸春“会变成两条活蚯蚓。”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啊它会死只是不喜欢蚯蚓而已噫”路少延烦心地铲几下土把蠕动蠕动的蚯蚓埋进去,眼不见为净。
孟啸春“蛇被截断会死。”
“”
路少延无语地回过头来看他。
“喝水。”成功吸引到注意力的孟啸春把水瓶再次递到路少延面前。
路少延把铲子随手插进土里,站起身来,接过水喝了几口,没好气地拿过瓶盖儿盖上,搁到一旁的工具架上“我就是不希望你为了我放弃前途啊,明明不需要这么做的。”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孟啸春说。
“少跟我玩文字游戏”路少延怒道。
孟啸春只好示弱地抱住路少延,头搁他肩上。
脖子有点疼。
不是说路少延太矮的意算了,就是这个意思,相对他来说,路少延确实有点矮,不过他觉得这样很好很互补。
总之,他这样做,路少延就不生气了,会改而心疼他。他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并经常熟练运用。
路少延真的是太单纯了,所以不能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否则就会被他这样的坏人骗到。
虽然没t到眼下这个情景为什么孟啸春会突然脆弱起来,但原因不重要,路少延条件反射性地、一脸懵地总之先拍拍他的背安抚。
孟啸春的声音有点儿小,虽然淡淡的,但在淡淡的中散发着一般人无法察觉到直接来说就是只有路少延能察觉到、玄学般的委屈“我不想回去,那里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停顿了一下,说,“不是说你妈。”
路少延“你就是说我妈吧”
“不是。”孟啸春说,“我妈抛弃我,我叔勒索我,我爸打我和勒索我。”
路少延顿时“呜”了一声,把他抱紧了,高频率拍拍。
孟啸春的妈妈就暂且不说了,路少延见都没见过,听孟啸春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他走了。
孟啸春的那个混蛋老爸,小时候就打孟啸春,这几年见孟啸春出息了,就问他要钱。
明明孟啸春每个月都会打五千块给孟强,孟强非说不够,狮子大张口,要孟啸春给他三百万。孟啸春不给,他就自己砍价,说那两百万也行,实在没有,先给一百万、五十万,以后有了再给。
孟啸春还是不肯给,孟强就说要找律师去告孟啸春不赡养。
孟啸春回了他五个字我就是律师。
孟强回复你他妈的诓谁啊你明明是学医的你当老子不记得啊
至于孟啸春的那个小叔,叫软饭的那个,最近一年也有拿着孟啸春奶奶当借口问孟啸春要钱的时候,只是频率没孟强高。但也很恶心啊。
孟啸春说根据最后一次见这个软饭时看出来的,十有八九有性病了,长菜花的那种,估计问他要钱是打算治这个。
简直恶心透了。
路少延光是想到这个人就想用酒精凝胶擦拭自己脑袋的程度,生怕病毒隔空传染。
“我想重新开始”孟啸春低声道,“我的人生。”
路少延立马改口“也好啊那,咱们先住着,适应一下环境,以后,你可以在这边重新考学校啊,你那么聪明,肯定很容易考的,然后就可以在这边继续做律师啦。或者做别的也可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管钱的事情,我现在有点钱,绝对够你再读个书啦。”
“像以前那样,又包养我”孟啸春问。
路少延顿时“哎呀”了一声,说“干嘛提黑历史咱俩现在现在是夫夫共有财产我不喜欢你把钱分成你赚的还是我赚的。”
“对不起。”孟啸春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歉,停了下,问,“为什么不是夫妻”
路少延的语气凶巴巴“你这么想给我当老婆啊行啊”
孟啸春轻笑了一声。
路少延眨眨眼睛,离开他一点来看他的脸,看到还是没表情,狐疑地问“你刚才是不是又笑了”
“没。”孟啸春说。
“那你什么时候再笑啊”路少延问,“你重新开始你的人生后会把性格也调整一下吗比如笑的频率调大一点,比如90”
“你叫我很喜欢听的那两个字,我就笑。”孟啸春说。
路少延“”
行吧,对于孟啸春来说笑的羞耻度究竟有多大,他有很明确的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