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先替他治伤要紧。
苏棠让邵明去帮她买药,自己则是和卫陵一起把受伤的男人扶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想起刚才那个穷凶极恶的中年男人对他的毒打,苏棠不解道“你家里除了父亲还有别人吗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挨打你父亲为什么要打你”
苏棠总觉得这事很蹊跷。
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清明,完全不像痴傻的模样。这样一个精神正常的成年男人,为什么会长期遭受家庭暴力
也许那个中年男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哪有亲生父亲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还是说他有把柄攥在人家手里,所以才不敢反抗
听着苏棠一连串的询问,男人神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他沉默不作答。
苏棠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毕竟这是他的伤心事,不愿意提起也正常。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邵明买药回来了,“太太,这是你需要的跌打损伤丸、碘伏、纱布还有棉签。”
苏棠“谢谢。”
外面没有可以给男人处理伤口的地方,苏棠便想把他带到自己家里去。可是家里的防盗门上了锁,她进不去。
当时她被顾倾寒带走,没来得及锁门,也不知道后来是谁锁的门
“卫陵,你有办法撬开我家的门锁吗”
卫陵邪气一笑“当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专业的开锁工具,捣鼓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门就开了。
苏棠扶着男人回了家。
家里常年不住人,地上长满了野草,且疯狂生长着。
野草差不多有半人高了。
卫陵和邵明见状,把挡路的野草全拔了,然后打开窗户通风。
苏棠将药品拿出来,准备给男人上药。
他破烂的衣服上沾满了鲜血,许是长期不清理的缘故,衣服和伤口都黏到一起了。如果再晚清理一会儿,衣服布料恐怕要长进肉里了。
苏棠看着男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忍着不适,小心翼翼地用剪刀把他的衣服剪开。
须臾
衣服掉落,她看见男人黢黑的皮肤上面伤痕累累,新伤叠着旧痕。一看就是长期遭受着家庭暴力。
可恶
一群被穷山恶水养出来的刁民,都没有人管吗
他的父亲也太畜牲了,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苏棠同情男人,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
男人紧抿着唇,从头到尾一声都没吭,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似的。
许久。
苏棠终于处理完了他身上大面积的伤口。
可把自己累得够呛。
苏棠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对男人说“你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养伤,这里很安静,没有人打扰你。”
苏棠和妈妈以前住过的这个地方是一栋老旧居民楼,楼里只有老人,所以挺安静的。
这次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朝她点点头。
苏棠友善地回他一个微笑,把治跌打损伤的药放在男人手心,“吃药吧,这样伤口好得快一些。”
话音刚落,苏棠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哎呀,狗蛋,你怎么在这里你爸正到处找你呢赶快回去,不然他又要毒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