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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打击
    陆淮洲抓住女人细细的手腕,然后从女人手里接过棉签,声音毫无波动和感情,“我自己来。”

    宋宴清坐在一旁,看着男人给自己上药。

    上好药,只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按在衬衫纽扣上,一粒粒解开了扣子,然后赤身进了浴室。

    宋宴清怔怔地看着紧闭着的浴室门。

    她能感觉到男人刚刚是生气了的,可她也很委屈,他为什么老是误会她和陆淮川

    说起陆淮川,宋宴清就想起了他刚才随救护车离开时决绝的神情。

    陆淮洲说陆淮川救她仅仅是因为他做好人好事,可她还是满肚子的疑问。如果不解决清楚和陆淮川的事,那她和陆淮洲永远都会有矛盾。

    本来她就怀疑那晚和她睡的男人有可能是陆淮川,还想拿到陆淮川的dna,去给孩子做亲子鉴定。

    可是那时候恰逢他父亲去世,又加上乱七八糟的事,彻底打断了她的计划。

    她得抽个时间完成这件事。

    男人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宋宴清忍不住上前去敲门,“老公,你身上还有伤,不能洗这么久,赶紧冲一下出来吧。”

    陆淮洲站在碎裂的镜子跟前,玻璃碎渣子嵌进了手背,鲜血直流。

    他早已经冲完了澡,听着女人的声音,报复性地把花洒开到最大。

    后来女人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听清,女人的声音全被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

    他们两个人是夫妻,没什么可避讳的,等不到回应,宋宴清直接推门进去。

    门被打开,一股热浪袭来,眼前一片朦胧。

    她模糊地看见男人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线条流畅。

    洗完澡了,还开着花洒做什么

    宋宴清关了花洒,打开窗户,好让热气尽快散去。

    一回身,这才看见了男人滴血的手。

    宋宴清顿时慌了,面露心疼,“陆淮洲,你也是血肉之躯,不知道疼吗,为什么要自己搞成这样”

    她去触碰男人受伤的手。

    却被,陆淮洲躲过了。

    他从旁边架子上扯下毛巾,随意擦了两下头发,然后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我让人送你回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老公,你”

    宋宴清还想说什么,陆淮洲已经转身走了。

    他在发什么脾气

    讨厌的陆淮洲,有种就永远别理她。

    安琪儿私立医院。

    经历了许久的抢救,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告诉陆淮川“二少爷,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大夫人的头部受到了损伤,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所以留下了神经功能缺损的后遗症。”

    陆淮川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难以接受,“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面露难色,“实在抱歉二少爷,大夫人这次脑损伤的后遗症可能会表现出智力下降,视力听力受损,以及语言功能障碍,偏瘫失语等等。”

    听完医生的话,陆淮川几乎站不稳,脑子里一片空白。

    快要窒息了。

    他的母亲从来都骄傲,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陆淮川觉得脸上有微凉的液体滚下来。

    他握紧了拳头,陆淮洲这个畜生,当成是要害得他家破人亡吗

    现如今,权势、金钱和女人,他都得到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逼他

    “二哥,妈妈怎么样”

    陆乐颜接到电话,立刻就赶了过来。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陆乐颜的心猛地一沉,能让他二哥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事情一定很严重。

    她摇晃着陆淮川的衣袖,有种不好的预感,“二哥,你跟我说句话,妈妈到底怎么了”

    此刻的陆淮川如行尸走肉一般,嘱咐陆乐颜“你留在这里照顾妈,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陆淮川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走到没人的楼梯间,靠着墙壁逐渐滑到地上。

    曾经一路顺风顺水的他,自从陆淮洲对陆家出手之后,大哥和父亲相继出事,打碎了原本表面平静的生活。

    以前,他的眼里看不见恶,现在,此时此刻,整个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

    从今往后,他和陆淮洲是一样的人了。

    他也有了作恶的借口。

    宋宴清回到医院,心不在焉地低头走路,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神经科。

    看到电梯跟前聚集了很多人,她便往楼梯间走去。

    还没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烟味。

    宋宴清捂着鼻子出来,就看见了地上曲起一条腿坐着的陆淮川。

    她往男人跟前挪了几步,想要问几句话。

    陆淮川的眼前突然洒下一大片阴影,这促使他抬头。

    即使这会儿看见了女人,他的眼里也没多少亮光,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宋宴清头一次被他冷漠地对待,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不过,她也能理解。

    毕竟自己的母亲受了伤,谁要是还能笑出来,那才是不正常呢。

    她抿了抿唇,迟疑着问出口“你妈妈的伤怎么样”

    陆淮川现在最听不得别人提起母亲,宋宴清也不行,他的眼神立即变了。

    那种眼神是宋宴清从来没有在性情温和的陆淮川眼睛里见过的,愤怒、哀伤、暴戾交织在一起。

    宋宴清不由得心里一惊,“对不起,我只是关心一下病人,以院长的身份。”

    好半天,陆淮川才出声,“你和陆淮洲站在统一战线是应该的,可是我怎么这么不甘心呢明明曾经对于我来说,你唾手可得。由于我优柔寡断,顾念兄弟手足之情,这才白白让陆淮洲得了便宜”

    “什么”

    宋宴清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陆淮川话里的意思。

    陆淮川嘴角勾起,讽刺意味明显,“你以后会知道我话里的意思。离开这里,我像一个人静静。”

    看着从未如此狼狈的男人,宋宴清心里也很沉重,选择尊重他的意愿,“那我走了,我就在办公室,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上来找我。”

    郊区庄园里的陆淮洲正对着前方的靶子练习射击,发发正中靶心。

    “陆总,我把太太送回医院了,”保镖报告着。

    陆淮洲淡淡嗯了一声。

    保镖神色犹豫着,要不要把太太和二少爷在楼梯间的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