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息吧,”陆淮洲换好衣服,深深看了裹在被子里的女人一眼,离开了别墅。
他需要时间平复心情,再待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伤害她。
听着院子里汽车发动的声音,宋宴清知道男人离开了。
不是为何,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她很痛,身子根本无法动弹。
维持着一个姿势,在床上躺了很久。
中途,宋宴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她梦到了陆淮洲,梦里他们吵得很凶,正伤心的时候,梦醒了。
看了眼时间,孩子们该放学了。
她忍着疼,从床上爬起来。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拖来行李箱,把两个孩子必需的日常用品放进去,她的东西长乐西苑有,可以不用带。
陆淮洲那样对待自己,不可原谅。
她不会再和他生活下去了,至少现在不想。
所以她决定带着孩子们去长乐西苑住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刚好让两个人都好好冷静一下,慎重考虑考虑这段婚姻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小红花国际幼儿园。
宋贝贝和宋蛋蛋看到了妈妈,开心地和妈妈招招手。
宋宴清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强行打起精神,她的孩子多可爱呀,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起来,保护孩子长大。
宋宴清从老师手里牵过来两个孩子,蹲下来看着他们说“宝贝,你们和妈妈单独生活一段时间好不好”
宋蛋蛋从小习惯了在妈妈身边,无所谓有没有爸爸,他巴不得没有陆淮洲管着他,他可自由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蛋蛋最喜欢和妈妈在一起了。”
可宋贝贝不同,他对陆淮洲的感情更深一些,甚至于以前根本就没有关于妈妈的记忆,再加上孩子生性敏感,他小脸严肃地问“为什么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你们吵架了吗你们要离婚了吗”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宋宴清能感受到他话里的失落。
她一时被孩子问的哑口无言。
是啊,为什么大人之间复杂的感情要伤害到孩子呢
有了孩子的父母,做任何决定都应该考虑到孩子的感受,要保证孩子尽可能不受伤害。
宋宴清强颜欢笑,解释道“爸爸要出差很长的时间,我们就先搬去妈妈新买的房子住,等爸爸回来接我们,我们再回帕提欧别墅,好不好”
宋贝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从这天起,宋宴清就带着孩子住到了长乐西苑。
晚间。
开元集团一片灯火通明。
陆淮洲从繁忙的工作中起身,站在全景落地窗前,点了根烟。
一下午的时间,他脑海里全是女人痛苦的样子,扰得他没办法工作。
他给家里的佣人打了电话,“太太怎么样”
佣人回来后,别墅里静悄悄的,没看到宋宴清和孩子们的身影,她说“陆总,太太和小少爷好像没有回来,别墅里很安静,我去您的卧室和小少爷的房间里看了,都没有人。”
陆淮洲深吸了一口烟,“知道了。”
他看着手里冒着火星的烟,突然就觉得没味道了,摁灭了烟,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赶去家里。
他直接去了楼上卧室。
床上一片狼藉,床单和被子都皱巴巴的。
他掀起被子,白色床单上印着点点血迹。
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他今天真是把女人欺负狠了,伤了她。
他给女人打电话,女人的手机关机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宋宴清的车不在这里,司机也不在,便给她的司机打电话。
司机告诉陆淮洲“陆总,太太和小少爷在长乐西苑,她说以后都去那里接送孩子,估计是要住在那里了。”
这个小区陆淮洲没听过,但他知道大概的位置。
看着陆淮洲要出门,佣人问了句“陆总,您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一趟。”
陆淮洲上了车,打开长乐西苑的导航,正要发动车子,舅舅的电话打来了“淮洲,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把当年那个伤害你母亲的目击证人绑来了,你要不要来见见他”
陆淮洲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眸色变了变“等我,我马上来。”
他驱车去了舅舅那里。
本来今天就一肚子火,又见到了曾经参与伤害他母亲的人,陆淮洲心头的怒火更甚,他一脚踹倒了男人,气势强硬地问道“陆家人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秦明远告诉陆淮洲“他叫张三,当年就是他带走了你的母亲。”
男人悄悄瞥了陆淮洲一眼。
当初的那个小男孩已经变成了如今令人惧怕的男人,光是看着他的阴骘的眼神,就让人恐惧不已。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东躲xz,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知道如今的陆淮洲很厉害,他不敢说谎,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陆总,当初您父亲陆文常去世之后,因为没有名正言顺的子嗣,所以陆老爷子这才想起了您,想把您接回陆家来养着,可您当初怎么也不肯去陆家,老爷子就和您的叔叔伯伯商量,倘若您的母亲不在了,您那时候还小,肯定需要一个监护人,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您带回陆家了。”
这群陆家人,算盘打得倒好。
“你把我母亲带到哪里去了”
“这”张三酝酿着话语,迟迟不敢开口。
当初陆老爷子找上他的时候,他刚好没媳妇,陆老爷子就答应他,只要他把陆淮洲的母亲带离海城,他就可以让她当媳妇,陆家不会管。
但这些话他不能告诉陆淮洲,陆淮洲会弄死他的。
张三支支吾吾的,惹怒了陆淮洲,陆淮洲朝着他的肩膀狠狠踹了一脚,“问你话呢,你他妈快说。”
“陆总,您别打了,我全都告诉您。”
张三说“当初老爷子找到了我,让我把您的母亲带离海城,可谁知车子行驶在高速路上的时候,突然刹车失灵,当时情况紧急,为了不伤害无辜的路人,我只能猛打方向盘,最后车子朝着公路旁的灌木丛栽了进去,我也因此晕过去了。”
听到这里,陆淮洲的心被狠狠揪着,他已经能想到母亲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