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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想剪小狐狸,有一半是因为条条,一半是因为迟迢。

    条条精明狡黠,和骄傲的迟迢有很多相似之处,在考虑的过程中,应向沂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胖乎乎的狐狸造型。

    将张牙舞爪的小狐狸抱进怀里后,应向沂发现,这个决定做的十分正确。

    小狐狸谁能不爱

    成了精的小狐狸就更无法抗拒了。

    应向沂捏起了一只雪白的狐狸爪子,端着一副严肃的表情“你刚刚差点掉进湖里,是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一提起这茬,迟迢心里就不爽。

    方才他一入梦,就看到了一条蓬松的大尾巴,抱着残存的侥幸心思,他冲到了湖边,想要借着水面看看自己的真实样貌。

    应向沂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在他被那张圆滚滚的狐狸胖脸伤透了心的时候,这个罪魁祸首冲他伸出了魔爪,直接把他提溜到了怀里。

    胖乎乎的狐狸一言不发,透着股天然的呆样,莫名喜感。

    应向沂捏捏爪子捏捏耳朵,心都被萌化了“我尚未娶妻,家中缺一娘子,听说狐狸精都貌美如花,我瞧你圆滚滚的定然好生养,嫁与我正好。”

    迟迢“”

    好生养个鬼简直欺龙太甚

    愤怒的小狐狸一巴掌呼过去,还没碰到目标打击物,毛绒绒的爪子就被截住了,带到了唇边。

    应向沂咬到一嘴毛也不嫌弃“小迟今日怎么凶巴巴的,不喜欢做小狐狸”

    以往迟迢爱他爱得不能自拔,做小兔子的时候,忍着假孕的反应,还摊开肚皮让他揉,乖的不像话。

    对比一下,今日的态度着实有些冷淡了。

    他与迟迢前几日便分开了,对方也不知去了哪里,可是妖界出了什么问题,让迟迢心烦了

    思及此,应向沂有些心疼“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迟迢怔了下,又控制不住心软,拱了拱他的手掌“没事。”

    做小蛇崽做的时间太长,养成习惯了,总喜欢这样安慰应向沂。

    拱完迟迢就后悔了,他一边唾弃自己的底线因为应向沂步步后退,一边对自己做出灵宠一般的举动绝望不已。

    这小娘子莫非给他下了蛊,对他使了什么魅惑人心的术法,才令他变得如此不像自己

    “那你是不喜欢这种玩法”

    角色扮演对于原形是兽类的妖来说,可能不太好理解,应向沂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想法没错。

    他抱起小狐狸,搁在膝盖上“不闹了,我们聊聊天吧,今日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差点连命都丢了。”

    迟迢抖抖耳朵,十分配合地问道“什么大事”

    应向沂情真意切“我太想你了,想的整个人都昏迷了。”

    他本来是想吐槽条条天劫的事,又怕迟迢听了会担心,遂开始插科打诨。

    迟迢“”

    竟然和我想的不一样,男人你究竟还能给我多少惊喜

    “你今日怎么如此肉麻”

    这不符合应向沂的性子,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迟迢还是很了解自家小娘子的。

    如今应向沂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他知道自己是迟迢的事,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就说这些情话哄他。

    应向沂垂着眼皮,心虚地移开眼“有很肉麻吗”

    条条突然化形对他的影响很大,尽管他心理上只对迟迢有情,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分了一部分给条条。

    对于迟迢,应向沂多少心中有愧,潜意识里想借这种方式拉近和他的距离。

    小狐狸状似深思,给出准确的答案,顺势问道“阿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夫夫之间总要互相体谅迁就,如果应向沂能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可以大龙有大量,考虑不计较了。

    应向沂皱眉“你叫我什么”

    迟迢一愣,顿觉失言。

    他当条条当的时间太长,难免记串了,熟悉的称谓脱口而出。

    “阿应啊,亲密之人不都是这样称呼的吗,你也可以叫我阿迟。”

    他干巴巴地解释完,有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应向沂的表情。

    不会吧,他该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称呼就暴露身份吧

    迟迢的第一反应是太亏了,“阿应”这个称谓他刚开始叫,还没叫热乎呢。

    “原来如此。”应向沂点点头,想到熟悉的身影,意味不明地笑笑,“我有个朋友,他也喜欢这样叫我。”

    他在「家人」和「朋友」之间纠结,最后还是遵从本心,选择了后者。

    迟迢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朋友是自己,蓬松的大尾巴「嗖」一下弹起来,挡在身前,盖住了大半张脸。

    他支支吾吾道“会这样叫你,你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真挚热烈的告白固然动人,但藏在心里的情意也足够吸引人。

    龙族性本淫,天生是风流的享乐者,骨子里不乏浪漫的基因。迟迢喜欢光明正大的展示爱意,也喜欢对着心上人,用各种偷偷摸摸的方式诉说爱语。

    爱情里少不了自我感动,这种既放肆又克制的示爱方法也许达不到应有的效果,但在此刻确实承载着迟迢的一片真心。

    应向沂低头看着狐狸崽子,想到条条那双与之相差无几的眼睛,总有一种错位的恍惚感。

    他揉了揉眉心,心道迟迢没有说错,他对条条确实很重要,那小蛇崽子一直把他当老婆。

    不知出于哪种原因,他并没有告诉迟迢,这个「他」就是他曾经提到过的条条,那个占据了他的意外与例外的存在。

    “你们妖的忌讳规矩还挺多,我分不清楚,不过他是第一个这样叫我的人。”

    虽然是刚开始叫,并且叫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小狐狸抱着尾巴,像捧着一只吹胀了的白色气球“那你喜欢这个称呼吗”

    应向沂笑了笑“喜欢,小迟乖,再叫两声来听听。”

    迟迢是个不吃亏的主儿,立马跟他谈起条件来“我们交换,你叫我一声「阿迟」,我就叫给你听。”

    “哦”应向沂坏笑,指尖从狐狸肚子滑到尾巴下方,“让你叫什么都行吗”

    迟迢“”

    迟迢“”

    好家伙好家伙,他的小娘子竟如此诡计多端

    纯情男龙遭受暴击,心情复杂。

    应向沂哈哈大笑“好了,瞧你吓的,我逗你玩呢。阿迟乖,还像那样唤我两声就行了。”

    迟迢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不显,信守承诺唤了几声「阿应」。

    见应向沂拧眉沉思,不由好奇“怎么了”

    “听着熟悉,总觉得你和我那朋友有点像,吐出口的字音语气都相似。”

    应向沂随口一句话,却把小狐狸吓得尾巴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横看成岭侧成峰,他记得伪装容貌,却忽略了声音。

    迟迢干笑两声“是吗”

    应向沂没说话,把小狐狸举好,平视着他的眼睛“他与你一般,也是这样的瞳色,这般颜色在妖界很常见吗”

    “挺常见的,一抓一大把。”

    尾巴占了狐狸身形的一半,蓬松的像一条围脖,应向沂晃了晃小狐狸,见那条垂下来的大尾巴僵硬地摇着。

    他怕是失心疯了,竟然觉得迟迢和条条是一个人,那些相似的线索在脑海中滚动刷屏,遮住了他对于条条逐渐生出的诡秘心思。

    这算不算为了一己私欲,去杜撰了一个虚假的童话故事

    应向沂甚至不敢深入去想,这个可能让他头晕目眩,心底生出无尽的兴奋。

    他仓皇地抱紧了小狐狸,不住地亲吻着毛绒绒的耳朵和脑袋,好似在掩饰什么。

    迟迢被亲懵了,睡醒之后还是傻愣愣的,盘在床上像一块蛇饼,看着应向沂收拾衣服,整理头发。

    “要出去吗”

    天还未大亮,日光昏沉沉的,渡微州的修士已经起床了,正在上晨课。

    应向沂绷着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拎起被子将他盖了个严实“你再睡会儿,我去和流尘他们聊聊,回来后给你带吃的。”

    方才问舟亲自送来了补身体的汤药,说是设了宴席,庆祝他来到渡微州。

    昨日的天劫闹出太大的动静,几乎毁了整个渡微州,州府外还是一片狼藉。

    流尘等人肯定要探究一二,虽说不是兴师问罪,但刨根问底定然少不了。

    应向沂一边往外走,一边思索应对的法子。

    琉璃蛊的解决是一大助益,条条说的没错,最好的方法就是将这功劳揽上身,再顺势把一切都推脱干净。

    上晨课的修士占据了州府正殿的空地,一眼望去,好似一片身姿挺拔的白杨,少年热血,气冲云霄。

    应向沂默默感慨了一番,怀着动容和艳羡的心情,迈进了殿中。

    流尘等人已经在等候了,见他到了,若干修士都起身欢迎,阵势很大,应向沂一时间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在参加宫廷御宴。

    这也太夸张了吧。

    当初在妖界,迟迢也仅仅是弄了一桌子菜请他吃饭,渡微州弄的比帝王家的节日宫宴都过分,只差再整点歌舞表演了。

    应向沂看着坐在首位的流尘,见他不苟言笑,衣着繁重华丽,竟还真有几分像皇帝,身边再放个美人就完美了。

    恍恍惚惚入了席,应向沂以为尴尬结束了,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除了一开始的客气寒暄,再没有人说话,仙界之人克己守礼,食不言寝不语。

    应向沂硬着头皮吃了一顿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饭菜不错,味道很好。

    吃过饭之后,问舟带他来到了书房“龙道友吃的可还舒心”

    应向沂“呵呵,挺好的。”

    “这是我渡微州最高规格接待宴席,道友喜欢就好。”

    言语之间颇为自得,听得应向沂满心无奈,只能干巴巴的打着哈哈。

    流尘换了身衣服,姗姗来迟“龙道友久等了,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汤药。”应向沂道了谢,开门见山,“仙君今日找我,可是为了琉璃蛊一事不用客气,一桩小事罢了。”

    流尘和问舟面面相觑,想好的问题卡了壳。

    渡微州已经脱离困境,眼下情况,比起琉璃蛊,他们更想知道天劫的相关事宜。

    “听了渡微州及琉璃蛊的事后,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忧心忡忡。”应向沂拊掌大笑,“你们猜怎么着,我迷迷糊糊睡着后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解决琉璃蛊的好办法,为防让你们白欢喜一场,我便自己去试了。”

    流尘和问舟都呆住了“啊”

    应向沂也没管他们的态度,将两人当成观众,表演着自己的戏码“都说劫雷是妖魔邪祟的克星,我用古老的秘术引来了劫雷,劈了半夜,终于将那作恶多端的琉璃蛊给劈死了。”

    流尘“”

    问舟“”

    你怕不是在逗我们

    应向沂摆摆手“引动劫雷实在太消耗体力,施完秘术之后,我就脱力晕了过去,然后就被你们的人带了回来。”

    房间里一片死寂,莫名的尴尬气氛流淌在三个人之间。

    应向沂默默喝了一大口灵茶,感觉干涩的嗓子和紧张的心情都有了很大缓解,他抿出一丝笑,情真意切“感谢的话就不必再说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一副无私奉献的模样,应向沂演着演着,自己都有些感动。

    问舟年岁稍长,率先反应过来“龙道友以一己之力解了渡微州的麻烦,吾等实在实在不知该怎么感谢。”

    应向沂先发制人,明面上是将一切和盘托出,实际上却杜绝了流尘与问舟就劫雷一事继续发问的可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到底是仙宗十四州的一州之主,流尘知情知趣,心下虽不太相信应向沂编出来的故事,却也明白了他不愿就此事多谈的意思。

    “龙道友救渡微州于水火,他日你若有需要,本君及渡微州修士,都当倾力相助。”

    应向沂笑了笑“客气客气,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且慢,有一件东西想请道友看看。”流尘掌心向上,浑厚的灵力包裹着一大片琉璃瓦,“这是在州府外找到的,应当是传说中的琉璃宝器。”

    琉璃瓦是拼凑起来的,上面有无数裂痕,破坏了瓦片的完整度。

    应向沂挑了挑眉,第一反应是好奇,这么碎的琉璃瓦片,流尘他们应当找了很久吧。

    “传说中的琉璃蛊竟然是这样的,的确精美,有惑人心神的能力。”

    “这还不算什么,道友看好了。”

    流尘掏出一个白玉小瓶,将里面的粉末均匀的撒在琉璃瓦片上,只见下一秒,粉末便变黑了,还在琉璃瓦片上晃动聚拢。

    应向沂睁大了眼睛,看着琉璃瓦片上显出大片的图案“这是”

    “这粉末是食怖花茎晒干后磨成的,能够追踪魔气。”流尘晃了晃小瓶子,解释道。

    应向沂盯着琉璃瓦片,突然想起条条告诉他剪驱魔法阵的事。

    小蛇崽果然是他的金手指,一点没说错,这琉璃蛊与魔界有些脱不开的干系。

    “琉璃蛊能吞食修士的修为,渡微州内有几十名修士被害,我们对比了这上面的图案,发现数目基本吻合。”

    问舟接过话茬,指着最左边的人形图案“这人手中执花,喜爱非常,恰好第一个被夺取修为的人也爱花,他在梦里得到了寻了很久都没寻到的珍惜花种。”

    应向沂目光一凛“你的意思是,这琉璃瓦片上的图案记载了修士被害的过程”

    流尘与问舟都没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应向沂想起流尘之前提到过,这图案上的人和被害修士的数目基本吻合,基本意味着并不是完全一样。

    他心中一紧,忙低下头,目光逡巡,仔细地扫过琉璃瓦片上的图案。

    从左到右,一寸寸看过去,在最右边发现了一片颜色较为浅淡的图案。

    那图案堪比无影送来的春宫图册,暧昧又浪荡,是一个人与一条蛇交缠在一起,蛇尾紧紧裹在人腰间,人拥抱着蛇,正在和它接吻。

    应向沂脑袋嗡的一声,涌出大片大片的熟悉画面。

    长久以来的相处,让应向沂一看到蛇,下意识联想到迟迢和条条。

    “龙道友,你怎么了,可是想起些什么”

    应向沂撑着桌子,按了按太阳穴“使那引动劫雷的秘术太过耗费心神,方才一时没缓过来,有些头疼。”

    流尘与问舟对视一眼,后者指了指最右边人蛇相缠的画面“经过比对,我们发现这一处图案找不到对应的修士,这些图案从左到右,是按照时间顺序排的,不知龙道友对此有什么看法”

    “看法”应向沂掀了掀唇,笑意未达眼底,“依我所见,这邪物闲着无聊,又进不来州府,所以转而研究起了春宫图册,二位觉得我说的可有理”

    气氛紧凝,应向沂收了笑,脸色有些阴沉“最右边的图案也就是最后进入渡微州的人,他与一条蛇做了狎昵的事,看二位的意思,是觉得这人是我”

    虽然疑问句,但他语气笃定。

    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龙道友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查清楚事情真相,也好还受害修士一个公道。”

    “若这人真的是我,那为什么我没有像那些修士一样失去修为,变成普通人”

    两人语塞。

    应向沂眼底满是厉色,哂道“帮渡微州度过难关是出于道义,你们要还公道,自己还便是了,不必将我算计在内。”

    他一甩袖,灵力带着怒气,将桌上的琉璃瓦片拂下了地“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告辞。”

    言罢,应向沂转身便走,流尘和问舟跟着追了出去。

    房间里,一道身影凭空浮现,他指尖光点浮动,勾勒出繁复的纹样。下一秒,法阵落到地面上的琉璃瓦片上,将残留在上面的魔气清除干净。

    若是应向沂在这里,定能认出来,那纹样正是条条教过他的驱魔法阵。

    离开之后,应向沂直接回了房间,理都没理追在身后的人。

    流尘与问舟站在门口,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进去,门就打开了。

    流尘沉声道“龙道友,你误会了,冷静下来我们谈”

    话还没说完就被应向沂打断了“不谈了,当我在渡微州歇了个脚,就此别过。”

    他半点不通人情世故,说走就走,狠狠下了流尘的面子。

    问舟有些着急“就这样让他离开吗”

    流尘脸色难看“不然呢,总不能撕破脸皮,强行将人留下吧。”

    闹成这样,已经和撕破脸皮差不多了吧

    问舟心想。

    流尘叹了口气,看着逐渐走远的身影“再说了,便是强行动手,也不一定真能留下他。”

    “那劫雷的事,不继续查了吗”

    昨天的劫雷来的蹊跷,他们本想旁敲侧击,从应向沂口中问出点消息来,却不料弄巧成拙,直接把人气跑了。

    “我从未听说过世间有引动劫雷的秘术,昨日那劫雷定然是冲着谁来的,而他在维护那个人。”流尘思忖片刻,突然问道,“妖界的车队到了哪里”

    问舟“琉璃蛊被解决后,清垣的消息就传了进来,说是他们正同妖界的车队一起,回了仙界。”

    流尘怔了两秒,诧异道“一起迟迢同意了”

    仙界,结界外,赛雪州。

    清垣带着若干修士,跟在妖界的车队之后。

    “这妖尊也没传闻中的不好相与,让我们跟着车队同行,还把食物分给我们。”

    “瞧你那出息,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服了。”

    “对对对,千万别忘了,妖尊心狠手辣,对修士恨之入骨。”

    “那他为什么要让我们同行”

    “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云海秘境中法宝众多,他肯定是想拉拢我们帮忙。”

    “他带了这么多马车,该不会是为了装东西回去吧”

    众人窃窃私语,清垣听得头疼,给各州州主传完信,立马制止了他们的交谈“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不知道吗”

    尽管压低了声音,擅长追踪的影道首领还是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无踪冷嗤一声,满眼鄙夷。

    无影也摇摇头,语气嘲讽“看来是尊主太长时间没活动筋骨了。”

    当年妖尊横空出世,六界避其锋芒,时逾百年,荣光褪去,连仙界小辈都敢议论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怕是只记得那场不光不彩的以多欺少了,还洋洋得意,将趁虚而入当作光荣之事。”

    无踪眼神阴鹜,他们从小跟随迟迢,向来听不得旁人对迟迢有一丝一毫的侮辱轻蔑。

    无影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再过几日就是十月了,十月十一,又满一年了。”

    无踪瞪大了眼睛,神色有些激动“那今年的十月十一,尊主岂不是会在仙界度过”

    十月十一,正是仙宗十四州算计迟迢的日子,这在妖界是禁忌,没人敢在妖尊面前提起。

    每一年的这一天,迟迢都会将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被打碎的宫殿承载了妖尊的怒气,他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吃了的亏一定会讨回来。

    迟迢安分了近百年,六界都说妖尊被打怕了,但无影和无踪都坚信,他只是在等待,等待报仇雪恨的机会。

    妖族最懂得蛰伏的含义,韬光养晦几十载,一朝成名震四方,只为了等待最佳的时机。

    他们都有预感,今年的十月十一绝对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这场风雨将轰动六界,彻底洗干净迟迢背在身上的,近百年的耻辱之名。

    作者有话说

    照例往后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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