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收到沈让发来消息的时候,恰巧在这附近。
她想了想,便也顺路过来看看。
沈让看上去不像是有醉意,反而还很清醒。
他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
“来了。”
棠梨点头。
下一秒,他便把棠梨带到沙发那处。
旁人询问她身份,他解释了一句“朋友”。
一般人也不会让沈让亲自去迎接,所以没人询问,但也多少明白他们二人关系不会太浅。
沈让也没问她怎么会过来,而是问道“饿不饿”
棠梨摇头。
他还是招手叫人过来给她点了些吃食。
桌子上有些可口的小点心,过了一阵又端上来一盘沙拉。
棠梨拿起叉子吃了两口,发现做的味道还不错,索性胃口大开把盘子里面的食物全都消灭光。
曲修筠又故意讨好的问道“棠梨,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棠梨还没反应,沈让视线斜斜的睨过来。
很显然。
他对于曲修筠贱兮兮的模样也看不惯。
棠梨“我差不多饱了。”
曲修筠“你们女孩儿就是吃的太少,我看你也瘦,平日里面是不是有减肥的习惯”
棠梨还真的没有减肥的习惯,一是胃口小,二是天生的体质。
曲修筠跟棠梨闲聊几句,又靠近沈让,说道“我刚才信息里面说你是喝多了,你就算装也要装出几分模样,不然不就露馅了”
沈让懒得配合他演戏,把烟头掐灭,随意的靠在沙发上。
斜对面那人过来给棠梨倒酒,说道“这位小姐酒量怎么样”
棠梨今天来没打算喝酒,而且她准备一会儿就离开。
因为沈让看着不像喝多。
但是她还没开口,沈让便伸手过去,替她挡掉了酒瓶,“她不会喝酒,我替她喝。”
他拿起酒瓶随意的倒了一杯,算是挡了过去。
棠梨刚才进来看见动作不老实的那男人带着女孩儿出去了,大概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沈让见她不太适应这里的氛围,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对着曲修筠说道“你慢慢坐,我先带她离开。”
曲修筠赶忙伸手,“放心,绝不打扰。”
沈让对她说道“走吧。”
棠梨走到外面,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
“不是喝多了”
沈让扯唇轻笑一声。
“嗯,醉了。”
他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正经的玩世不恭,看起来的确像是故意的。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口前打着一条灰色领带,大概是刚才走路幅度的原因,领带微微的歪了些。
棠梨注意到领口那边,提醒道“领带。”
“嗯”
沈让伸出指尖动了动领带的位置,顺便说道“对了,上午给你发的钱,记得领了。”
棠梨看见那二百块钱的转账了。
看来这人对于睡一晚第二天拿钱的事儿格外在意。
要是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沈让拿了小费,他自己这么在意,也怕被当成鸭子。
要是伺候半天,一点好没落到,就落得了个二百块钱,估计沈让半夜也得坐阳台思考一晚上。
不过棠梨今天穿的衣服沈让挺喜欢的。
就是那天他派人送过去的那套。
淡粉色衬托着她皮肤更加白了,露出来一小截白皙的脖颈还挺招人的,想到那天她给自己脖颈上留下的那个咬痕,沈让觉得自己还是怕她生气,不然这套衣服也不可能穿出门了。
要是真留下什么痕迹,下回该不让自己进门了。
他笑了车,倚靠在车边,说道“跟你商量个事儿。”
棠梨“什么事儿”
沈让“下回给你发消息,记得回我。”
棠梨记得自己回他了,但是有时候太忙可能就选择性忽视了。
“如果看见,我会回的。”她见沈让司机也在车里面,说道,“既然没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沈让“有工作”
棠梨“晚上同事们有聚会。”
沈让手掌倚靠在车门上,目送着她转身离开。
几年前沈让也这么目送着她离开过。
那时候棠梨还在上大学。
他刚进锐锋科技,整天忙的几乎没有任何业余时间,但是也能抽空去y大门口把车子停下。
y大门口有车没什么稀奇,大概是到了晚饭时间,一群学生蜂拥从里面走出来。
沈让降下一半车窗,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烟,露在车外。
他一般会晚些时候来这边看她。
她偶尔会跟同学一起去买饭,有时候会笑着谈论一天发生的趣事。
有那么几次,沈让发现她身边还跟着几个男同学,不过看起来关系算是一般,保持的距离也就那样。
纵使这样,沈让看见这一幕烟也抽的越发凶了。
巧合的是,沈让还看见过一次表白被拒之后死缠烂打的。
幸亏当时棠梨舍友还在,所以才把那个人轰走。
那个人像是不甘心,在原地站了许久,准备过马路。
谁知。
一辆黑车加速冲了过来,差点撞到他。
男人吓的脸色惨白,看向那辆黑车。
沈让走下车,看了眼自己的车,然后浅笑对着那男生说道
“差点撞到。”
“没事吧。”
他话语虽看起来是抱歉模样,神情却是有些令人难猜。
那人本想找茬发挥,但是他能看出来几分沈让笑容底下隐藏着的冰冷眸光。
第一直觉就是他不能惹这个人。
所以他匆匆摇头,就赶紧离开了,毕竟他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沈让冷淡的看着那人离开,这才转身上车离开。
棠梨跟同事聚餐之后,本来是打算去附近的商场转转。
结果,在路过一个小酒馆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第一眼,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她就发现那人眼熟的要命,根本没认错。
她指尖忍不住的颤抖了下,盯着那人看了很久。
这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当初棠梨县城里面,外公是她最后的亲人。
外公去世之后,那院子里面只剩棠梨一个人住着。
一个女孩子自己住着非常危险,并且那时候棠梨才17岁,如花一般的年纪谁都心疼。
那一片住着几个到岁数还没结婚的光棍汉,范德运就是其中之一。
棠梨在外公葬礼的那天就讨厌这人。
他殷勤的过来问棠梨之后打算怎么办,棠梨那时候伤心,也来不及理会这人。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夜晚,这人竟然敢敲她的房门。
幸亏她警惕意识高,早就上了好几道锁,但就算是那样,她仍听见门外有扯动锁声的声音。
那一晚。
她几乎是惊心动魄的睁眼看着天花板,一晚没睡。
后来,棠梨把这件事情告诉沈让奶奶。
老人家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让棠梨搬过来。
但就算是这样,范德运依旧是贼心不死。
某天晚上,他爬过了墙头,想进棠梨的房间。
棠梨当时听见动静,忍不住尖叫一声。
范德运被她吓了一跳,赶忙去捂住她嘴,说道“你别叫,别叫”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太多,房门一下子被踹开。
一身戾气的沈让站在门口,他拿着一根铁棍看向范德运,声音低沉如坠入冰窖,说道“范德运,我今天就弄死你。”
范德运一开始也不太害怕沈让。
虽然那时候的沈让已经个子很高,而且名声在外,可是他跟棠梨非亲非故,他还真的能弄死自己不成
可是范德运还是没想到,沈让那天是真的打算弄死他。
他额头被打破,留了许多血,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跑开。
幸亏那天夜色漆黑,沈让没抓到他。
不然范德运不可能活着回去。
看着手里面的血渍,沈让眼眸有些通红,像是一下子失去理智了。
后来,他回去看到棠梨担心的目光,还是把手掌背到身后,轻笑的安抚道“没事儿,吓跑了,他以后不敢来了。”
范德运是个小人。
他因为这件事情讹了沈让奶奶一笔,大概也是怕沈让之后报复他,所以这些年他都没有再回县城。
棠梨今天再一次看到了他。
他看样子过的还不错,跟一帮酒肉朋友喝的面红耳赤,看样子很是开心。
她知道自己不能贸然进去,所以她第一反应是给沈让打电话。
那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电话“嘀”了几声之后被接听。
那边传来了有些慵懒的男声,“才分开几个小时,又想我了”
棠梨抿了下唇,轻声说道“我看到范德运了。”
沈让短暂沉默后,说道“在哪儿。”
棠梨把位置告诉了他。
沈让“等我。”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许进去。”
棠梨“好的。”
过了不到半小时,沈让到了酒馆门口。
棠梨让同事先行离开了,她自己一个人蹲在这边,沈让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寒意,“人呢。”
棠梨回头看了眼,“还在里面。”
沈让眯眸一看,果然看到范德运。
那么多年过去,这孙子发福了,不过脸上的无耻笑容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沈让直接推开门,带着一身戾气的推开了酒馆的门,服务员有些惊诧的抬头看他。
下一秒,沈让直接从酒桌上把范德运的领子提了起来往外走去。
范德运还在醉酒状态,抬头不干不净的骂了句,“你他妈谁啊”
身旁一众狐朋狗友没有一个起身帮忙的。
沈让带着他往外走,冷笑了一声,“忘记我了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范德运一出酒馆的门看见棠梨,像是一下子明白过来,脸色煞白的说道“是你们”
沈让把范德运拖到角落里面,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声音平淡的说道
“你当年,不是说要找人弄死我吗。”
他拍了拍范德运的脸蛋,嗤笑一声。
“范德运。”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死了吗。”
范德运害怕极了。
沈让不要命,他一向知道,他也怕自己今天会死在这。
作者有话说
在对待老婆的事情上,沈让一向是有些疯批的属性在身上帅气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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