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闹得大,跪在地上的aha额头流了不少血，看上去还挺吓人。
他一直不服，死死盯着秦深和坐在他腿上的少年，可又被强势凛冽的信息素压得起不了身。
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视他的oga在他鄙夷不已的残废aha怀中慢慢脸红。
店员连忙报警,不到十分钟,警察就过来了。
aha在公众场合故意伤害oga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们看完监控视频,走过来看见那位挑事的aha大汗淋漓坐在地上，怕他有很强的攻击性，警察把他押上警车。
围观群众诧异地看着那位有腿疾的aha。
这种单方面的信息素碾压尤为少见。
许久他们才想起，在以前aha和aha也有强弱之分。
“你男朋友信息素也太强势了，怪不得你选他。”白富美朝裴语激动地说，“评级的话，你男朋友肯定是s级”
“呃也没有啦，谢谢夸奖。”裴语面露窘意。
掌声哗啦啦地响起,群众向秦深投去赞扬的眼神,坐在秦深腿上的裴语也成为焦点。
被这么多人看着,裴语连忙掰开秦深的手臂站起来。
看着空落落的手臂,秦深眸底划过一丝遗憾。
他的颈间还留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秦深检查裴语裸露在外的皮肤，就怕他哪里擦着碰着。
秦深问“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裴语摇头。
刚才躲避及时,他怎么可能被伤到。
不过那个aha拿灭火器攻击过来时，他着实被吓到了。
“这位先生，请问你和你的男朋友有没有受害”一名警察关切地询问。
裴语微微顿了下，看向秦深时眼神恰好对上。
裴语连忙移开视线，和秦深齐声道“没有。”
接下来他和秦深还要去警局做一个备案和详细的笔录。
老杨把买好的东西放在后备箱，开车送秦深和裴语过去。
做完笔录出来，天色渐晚。
走出大厅时他们恰好撞见那位头破血流的aha。
他的父母也来了,一位看上去就很成功的中年男士，另一位女士穿得珠光宝气。
两人看到秦深和裴语直接破口大骂，埋怨他们伤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还理直气壮地要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秦深拉着裴语的手腕，将他挡在身后。
他微掀眼眸，声音不带一点儿温度“医药费我会赔，不过你们还是先想着之后怎么把你们的儿子捞出来吧。”
“你什么意思”对方瞪大眼睛，“难不成你还要起诉我儿子，谁怕谁啊。”
见又要打起来，警察上前劝阻，他本还想劝大家私下调解，可秦深态度异常坚决。
秦深说“不用再说了，既然敢做这些事，就要考虑到后果。”
“我会让公司律师团队联系你们。”
一听到有专业的律师团队，那对夫妻和警察眼神怔愣。
看着即使坐着轮椅也气质卓绝的男人，aha的父亲恍惚间想到什么，连忙问警察对方的名字。
警察如实告知“秦深、裴语。”他委婉地劝“aha恶意伤害oga的事可大可小，建议你们能私了就私了”
脑袋包扎了一圈绷带的富二代还没意识到严重性，以为就算天塌下来，也有父母顶着，坐在板凳上不停叫嚣。
“啪”他被重重地打了一耳光。
“赶紧给老子闭嘴，别再说了。”他的父亲厉声道。
说完又走到秦深跟前，态度和刚才的气势汹汹截然相反。
“秦总，这件事抱歉，是犬子的错，你看能不能再商量下”
秦深打断他“不用再说了。”他抬眸看着裴语，“我们走吧。”
裴语“好。”
“秦总、秦总”中年男人跟到停在警局门前的豪车前，被老杨拦住。
车门无情地关闭，车辆启动。
裴语扭头回看，那位中年男士背影佝偻，像一下老了好几岁。
“那个aha真的会被判刑吗”裴语侧身问。
秦深双手自然垂放在腿上，指腹轻轻摩挲着腕表，“会。”
夜色早已暗下，天空蒙上一层灰。
车驶上跨江大桥，璀璨华灯把江面照得波光粼粼。
“你是觉得这样处理是太严重了吗”秦深眉间轻拧。
他其实很理解小朋友的同情和怜悯心。
一旦留下案底，就会影响人的一生，甚至是子女一辈。
可秦深一想到那人拿起灭火器攻击裴语的画面，喉间就升腾起一股怒火。
“当然不是。”裴语说，“做错了事就应该负责。”
秦深皱起的眉间轻轻松开，他低低地“嗯”了声，顿了好几秒，才缓慢道“下次记得先保护好自己。”
“我又不傻，我就是看在店里面啊。”裴语大大咧咧说，“再说，我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这种事。”
秦深眸光暗了下去“以前”
“嗯，我以前被地痞流氓骚扰过。”裴语说，“你还记得我戴眼镜吗就是拿来遮脸的。”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很久。
裴语提起时声线平淡，仿佛那些在黑暗的夜里被盯上、被骚扰已经是过去式，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裴语正说着，手腕忽地被握住，他顿了顿，干净的浅棕色眼眸望着秦深。
“以后那些事不会再发生。”秦深说，“也不用再故意戴眼镜，你长得很好看。”
秦深的话像一把小锤子，敲中裴语的心脏，他舔了下唇，不自在地抽回手。
“我现在也没戴眼镜了”
“而且你给了我那么多东西，这辈子都花不完，以后也不用再去做兼职了。”
秦深睨着少年纤细的脖颈，轻轻地笑了声“嗯，你说得对。”
“刚才谢谢你维护我。”秦深说，“听到你说的话，我很开心。”
“说你帅”裴语打趣道“也没说错啊，你确实长得比他帅不知道多少倍。”
在秦深的观念里，自己的容貌并不是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可此刻他忍不住问“那你也喜欢吗”裴语心口一烫，觉得秦深凝视他的眼神也太过热了点。
“大家应该都喜欢长得帅的吧。”裴语小声说。
秦深挑眉说“所以你也喜欢”
裴语舔了舔唇“嗯”
他看着秦深唇角加深的笑意，连忙补充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说你的脸”
秦深哂笑一声“我又没说什么。”
裴语咳嗽两声，忽地嗅到雪松味信息素又朝他飘了过来。
“你能不能好好控制一下信息素”裴语说，“每次过来都会扰乱我的心跳。”
“控制信息素”秦深发出一声轻哼。
裴语说“是啊有时候好浓。”
“你讨厌吗”秦深反问，“还是喜欢这个味道。”
“啊”裴语微微顿了下，没想到秦深会这么问他。
“挺好闻的。”裴语转动眼睛说，“就、也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秦深的信息素会害得他胡思乱想。
“100的信息素，也会影响到我某些方面。”裴语用手指抠着坐垫。
“哪些方面”秦深追问。
“”裴语脸红。
他头看向窗外，不搭理秦深了。
秦深瞥见少年泛红薄红的后颈，冷峻的眉间裹挟着一点浅浅的笑意。
两天后放学回家，裴语收到西服店送过来的快递。
拆开折叠起的西服上身试穿了一下，胸膛、腋下和腰胯部位都做了不同程度的调整，更加贴合他的身形。
检查完没问题后，裴语给店家发消息确认，把衣服交给周姨让她帮忙熨一下。
“好，把衣服放在那里就好，我一会儿吩咐人去办。”周姨笑着指了下客厅沙发。
裴语弯腰把衣服放好“谢谢周姨，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周姨爽朗道，“都是我应该做的。”
晚饭餐桌上，秦深小口抿着莲藕排骨汤，提起西装店那位aha的后续处理。
“警局那边已经立好案。”
“秦氏律师团已经接手，会以言语辱骂和意图故意伤害oga的罪名起诉他。”
这件事秦烁和秦毅阳有听说过。
秦毅阳说“没想到现在还有那种没素质的aha，他先动手，不拘他拘谁。”
“幸好小语没受什么伤害。”秦烁说，“以后多带两名保镖，以免出什么意外。”
秦深点头“好，我会考虑。”
裴语还在慢吞吞地剥白灼虾，秦深见状，夹了两只虾快速剥掉壳后放到裴语碗里。
“给我的”裴语看着白白的虾肉。
秦深敛眸“嗯，吃吧。”
裴语笑笑“那我就不客气啦。”
晚餐结束不久，秦氏集团负责研究信息素方向的医护人员上门。
他们带上了专业的便携式的医疗仪器，过来采集秦深和裴语的信息素数据。
“这件事之前在协议里提过，可能要抽一点血。”秦深问，“可以吗”
裴语扬了扬胳膊“当然，之前就说好了。”
秦深点点头，眼神示意让医护人员开始抽血。
他和裴语挨着坐在一起，胳膊放在软垫上，被绑上了止血带。
少年的胳膊很细，紫青色血管在雪白的皮肤下蜿蜒。
秦深紧捏拳头，叮嘱裴语“可能会有点疼。”
给裴语抽血的是个女护士，听见秦深的话后，她微笑着说“我会轻一点。”
被特意安慰着，裴语忍不住耳热。
他看向秦深，小声嘟囔“我以前抽过血，知道会有一点点疼。”
尖锐的针刺进皮肤里，暗红的血液流淌进真空采血管。
动作再怎么轻，刺破皮肤还是会疼，裴语轻蹙眉间，纤长的眼睫颤动。
垂下的目光落在秦深的手臂上，秦深手臂的肌肉线条比他结实不少。
抽取完血液，按压伤口五分钟，秦深和裴语把棉签丢进垃圾桶。
“还要检测一下交换信息素后，秦总你体内信息素数据的变化。”医护人员把一张单子递过去。
“按照这里写的，每完成一项后再抽一次血。”
“这几次只抽秦总您的血就可以了。”
裴语好奇地看着单子，上面写有交换信息素的具体办法和时间。
第一紧紧牵手十分钟，抽一管血检测。
第二紧紧拥抱十分钟，抽一管血检测。
第三深吻十分钟，抽一管血检测。
深吻十分钟
真的不会缺氧致死吗
不对，最主要的又不是这个，他和秦深要接吻
裴语瞪大眼睛，哑口无言。
秦深看完后神情微变，他低声询问“必须都做完可以选择性做两项吗”
医护人员顿了顿，狐疑地看向两人。
据她了解，秦总已经和裴先生在一起了，她以为交换信息素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她误会了
“如果介意第三条的话，也可以换成”医护人员顿了顿说，“临时标记。”
“牵手和拥抱的话，变化波动会有点小。”
“而且唾液里存在的信息素仅次于血液，这一项数据对秦总您的病情很重要。”
裴语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临时标记对ao来说显然是比牵手、拥抱和接吻更加亲密的举动。
但裴语才分化没多久，在他心里，接吻的私密程度和临时标记其实相差不大，都是太过近距离的接触。
他看向秦深，也不知道秦深的决定。
应该会让他执行的吧。
这段时间秦深对他的好感太明显了。
照理来说，作为一个aha，大概率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更何况眼下完全有一个十分正值的理由。
接吻么
裴语侧眸看着秦深的唇，薄唇，线条凛冽，颜色很淡很干净。
上次他的指尖还不小心碰到过，也不知道亲起来是不是也很软。
裴语胡思乱想着，就等着秦深说一声“知道了”、“好”。
“暂时先只做前两项吧。”秦深紧紧绷着唇角道。
裴语顿了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医护人员犹豫“可这样可能会耽误秦总您的病情。”
针对紊乱症的研究，匹配度100的血液是很好的样本。
可针对秦总自身的病情，得到准确数据后，他们可以辅助制定更详细的信息素交换治疗方案，更有利于秦深的恢复。
以前他们一直在找有效的治疗办法。
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匹配度罕见100的oga，这么适配的信息素完全可以让秦深病情好转。
已经硬抗过好几年的秦深对这件事看得很开。
他淡淡地说“哦，那就耽误吧。”
远远坐在客厅另一边的秦烁听到这里，见秦深都不和裴语商量下就直接拒绝，气得蹭地一下站起来。
“我先回卧室睡了。”他怕自己再听会忍不住发脾气。
他很喜欢小语这孩子，可说句实话，秦深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不然就太假了。
不过他也能看出来，秦深对紊乱症的态度和以前一样。
秦深能接受和oga联姻来治疗病情，就已经很难得了。至于两个孩子具体怎么相处，他也不准备管，也管不了。
“爷爷今天睡这么早”裴语看着秦爷爷的背影。
秦深顿了顿，说“嗯，毕竟一把年纪了。”
“”走到二楼楼梯口的秦烁身形一颤。
他就不该爬楼梯
医护人员见秦深态度坚定，不好再多说什么“那两位暂时只进行前两项吧。”
裴语心尖一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和他完全想的不同。
他还以为秦深会借着这个机会，至少问他一下要不要接吻，没想到居然直接拒掉了。
秦深“要不要回卧室，等做完后我自己再下来抽血。”
裴语摇头“不用，只是牵手拥抱，就在这里吧，让医护人员回避一下就好。”
坐着轮椅上上下下也不方便。
裴语起身把单子还给医护人员，他垂眸看着秦深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心念一动。
突然说“其实接个吻也没什么吧。”
房间里倏地陷入沉默。
正在收拾医疗仪器的护士手指一顿，好奇地抬头看向少年和秦总。
秦深黑眸彻底沉下，哑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裴语被他直直的眼神看得眼皮一跳。
刚才一股脑上涌的滔天勇气立马偃旗息鼓。
可想到前两天秦深保护他的事，以及这段时间秦深给予他的馈赠。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他都是受益者。而他对秦深病情的治疗，进展却很缓慢。
正如秦深了解他的那样，真到这种时刻，他肯定会帮他。
“知道啊，接吻嘛，又不是做标记。”裴语假装淡定，手心里的汗水却都冒了出来。
他开玩笑缓解气氛“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和人接过吻”
秦深收紧覆在扶手上的双手，手背凸起的骨节清晰明了，陷入了沉默。
“”裴语诧异。
所以秦深还真没和人接过吻
他眼神里的惊讶明显又直白，秦深也不禁有点被问到的错觉。
没接过吻有这么奇怪
站在旁边的医护人员全都垂下头假装忙工作，恨不得当场耳聋。
两秒后，秦深张了张唇，语气平静“这很正常吧。”
裴语倒吸一口凉气“确实很正常。”
不就是再过几年就到三十还没接过吻吗
是他大惊小怪了。
裴语做了个深呼吸，道“那要不然就加上接吻我可以接受。”
秦深喉结轻滚，声音有点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四十分钟后，前两项信息素交换在客厅里顺利完成，秦深也重新抽了两管血。
光是拥抱，裴语就有点受不住。
好在秦深这一次信息素控制得很好，没像之前那样释放得太多，他的脸色还算正常，只是耳朵微微有点红。
还差最后一项，接吻也不可能就在客厅，于是他们准备回房间做完再下来。
裴语跟在秦深身后走进电梯，电梯门一关，独处在封闭的空间里，压力倍增。
他垂眸看着男人挺括的肩背，不禁想起刚才在客厅里的话，会不会伤害到秦深。
毕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惊讶秦深这么大居然还没接过吻。
就好像有一点点偏见。
裴语想了下，轻拍秦深的肩膀，软声道“刚才是我太惊讶了，你不要太在意啊。”
“不会。”秦深敛眸。
“那就好。”裴语笑笑“接吻的话，我也是头一次，谁也不亏。”
秦深抬眸，看着此刻显得尤为洒脱不在意的裴语，喉结滚了滚“你确定你不亏么。”
裴语“是啊，都是初吻嘛。”
秦深眸色沉了沉，淡然道“嗯，那亲的时候你可别哭。”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秦深出去后，裴语还愣在原地。
被小瞧的裴语脸色涨红，整个心脏都被吊了起来。
他看着秦深的背影，又羞又恼道“谁哭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