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10
瓦罗娜自记事起,便总是独自一人在家,而消化这种只有自己的时光的方式就是读书,自幼博览群书的她积累了大量的知识,无论是基础常识还是古怪又无关紧要的冷知识。
但是此刻的状况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储备的知识不足够来理解安娜说的话了。
“不明白。”
瓦罗娜淡漠而直率地回应丈夫在家中等待一起吃饭,那又怎样,很重要吗
怎么看都是此刻来自她的挑战更为重要
“来战吧。”
听不懂人话了吗这是。龙,你这个女儿越长越歪了啊。
安娜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她必须要快点去巴士中心了,往她家方向发车的巴士这班如果赶不上的话,就要等一个小时后了。
“好吧,那我们速战速决。”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白桦林间积雪的道路上,公交巴士缓缓开过,在雪地上留下两道车辙。
车头灯亮起,打出两道暖橙色的光线,为这片黑暗带来了些许光亮,照亮了被积雪盖住了大半的车站牌、也照亮了车站牌旁等候着的人。
“哦,费佳,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远远地便透过车窗借着车灯的光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车刚一到站停下,安娜便迫不及待地直接冲下车,拥抱住来接自己回家的丈夫。
费奥多尔抬手捋了捋安娜下车后被夜风吹乱了的头发,接着,又把带来的一顶和自己同款的白色毛绒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
“算着时间,你搭的大巴车差不多要到了,就来接你一下,雪天的路不好走。”
“知道雪天路不好走你还敢一个人出来接我,大晚上的万一在雪地里摔倒了可怎么办。”安娜脸颊红扑扑地抱怨着,比起抱怨更像是娇嗔,碧色的眼眸中满满都是甜蜜。
“安妮娅,我可是个俄罗斯男人啊”费奥多尔佯装失落,却还不忘强调自己战斗民族的血脉属性。
安娜忍不住笑出了声,“是,是,是,我强大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
“一路搭公交回来,冷吗,安妮娅”
“嗯,好冷的,所以快点温暖我吧,费佳。”
“好像还有口气啊,瓦罗娜,看来她手下留情了。”
巴士中心附近的小巷里,一个有着浓重黑眼圈的男人看着眼前的场景打趣着说道,接着又招呼身旁一同前来的同伴
“赛门。”
名为赛门布里兹涅夫的身高足足超过两米的大块头男人走上前去,将被嵌在墙里动弹不得的瓦罗娜从墙里抠了出来。
至于这面墙,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了。
“丹尼斯,赛门”
瓦罗娜唤着眼前同为武器商社成员的二人,嗓音的沙哑再明显不过,发音都颇为困难。
丹尼斯讪笑道“我猜你没有在她手下挺过三招。”
“两招。”瓦罗娜并没有回避自己的败北。
“嚯,那还不错嘛,还能接下她一招。”
“不”
瓦罗娜眼眸低垂,回忆着当时的状况。
安娜的第一记手刀攻击朝她劈过来时,其实她就已经明白自己一击都扛不下了,只是就在那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大提琴旋律,是安娜的手机铃声。
而听到这个铃声的安娜,在最后时刻改为用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接听。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简直濒临窒息了,呼吸都快被强行掐断,更不可能发出什么声音。
喂费佳,我今晚搭公交回去放心吧,没问题的,你在家等我就好,我已经快走到巴士中心了,很快就到家嗯,路上我会注意安全的,爱你。
她发誓,她从来没有听过安娜格里戈耶夫娜用这种温柔到简直称得上甜腻的声音对谁说过话,她差点以为是濒临窒息的自己已经出现幻听了。
电话的那头,就是安娜格里戈耶夫娜的丈夫吗
只是,还未来得及思考这些,下一秒,便见挂掉了电话的安娜重新看向她,语气瞬间冷硬了不知道多少倍。
听到了吗,我已经告诉了我先生,我很快就会到家,我可不能对我先生失约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待到她重新在夹杂着零星雪花的夜风中恢复意识时,她就已经是这种嵌在墙里的标本状态了。
“现在的你去和她对战,完全就是越级挑战,选错目标了啊。”丹尼斯大致打量了下瓦罗娜的伤势,还好,不算很严重,看来他的老同事下手还是有轻重的,“到目前为止,和她交战过的人里,一对一能够和她打成平手的也只有一人,东国ostania那位代号为荆棘公主的杀手,等你能达到那种程度了再去挑战她吧。”
仍然没有死心的瓦罗娜在正面硬刚无望的情况下,想到了智取的可能性
“任何人都有弱点,她的弱点是她的丈夫,如果我先将她的丈夫绑架了呢”
丹尼斯觉得在这幅地狱画卷展开前他还是先给毁掉吧,对于这小丫头来说的地狱绘图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如果你不想被她杀死的话。”
莫斯科郊区的家中
卧室里,铺着绵软羽绒被的床上,安娜缩在丈夫的怀里,如同温顺乖巧的西伯利亚森林猫般又甜又软地撒着娇,柔弱无骨地当真像只液体组成的猫猫。
“我好冷啊费佳,公交车上的暖气今天居然坏了再多温暖温暖我吧,费佳。”
粉扑扑的脸颊、含着氤氲水汽的眼眸,西伯利亚森林猫显然还没有餍足。
“那,我去把壁炉的火烧得再旺一些”
安娜从背后搂住企图下床去查看壁炉燃烧状况的丈夫,她亲爱的费佳才不是那种没情趣的钢板直男,所以
“费佳,你是不是,不行了”
“当然,没有。”
“好哦,那我们今天晚上,玩这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