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的纽约还沉浸在湿冷的阴雨中时,南方佛罗里达州的迈阿密已经被火辣的艳阳所照耀,是不少想要躲避阴冷天气、享受阳光假日的人的好去处。
喜欢来这里度假的富豪尤其多,比如现在
酒店的前台登记处,安娜一边写着酒店入住登记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留意到此刻在酒店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不少颇有权势名望的美国政客和商界大亨。
虽然这里本就是权贵们度假的圣地,但当下聚集在这里的权贵浓度未免也过高了一点。
“那个是美国电信业巨头、后面正从大门外进来的是美国能源界大亨,现在正从楼梯上下来的是佛罗里达州的议员全部都是大人物呢。”
同样扫视了全场一圈的费奥多尔倒是直接点出了那些权贵们的身份,尽管是用很平常的语气,听起来简直像是在报菜单一样。
填写完入住登记的安娜耸了耸肩膀,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对这种状况太过在意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迈阿密高影响力的体育赛事比较多吧,除了nba迈阿密热火队的主场比赛外,网球界的迈阿密大师赛也马上就要开打了,之后还有赛车圈的f1迈阿密大奖赛。这些商业价值极高的体育赛事现场向来是那些美国名流搞社交、刷存在感的地方,不过也正因如此,美国的职业体育才能在资本的推动下发展得独领全球。”
职业体育在美国从来都不仅仅只是体育,早已形成了一个多向延伸的巨大产业链,各行各业的权贵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好了,费佳,我们走吧,我们的房间号码是”
话还没说完,便因为酒店大门处的一阵骚动而止住了。
只见大门处,一个浑身上下都彰显着土豪气息的男人以相当招摇的方式走了进来。一身衣饰凸显着各大奢侈品牌的o,雇佣的一群保镖前呼后拥,在酒店大堂里博足了眼球。
而这位又土又豪的先生似乎对于自己此刻的形象毫无自知,或者说是本就相当享受这种感觉,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朝着电梯间
嗯
安娜困惑地眨了眨眼,只见这位原本打算进电梯的土豪男突然停脚转换方向,带着一帮乌压压的保镖,就这么朝着她走了过来
待到这个土豪男摘掉了他那副挡住了半张脸的黑墨镜,安娜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混血脸,似乎有一半的亚裔血统。
“美女,记得给我打电话,一起去迈阿密海滩的酒吧喝一杯吧。”
说话间,便将一张自己的烫金名片递给了安娜,并且自认风流地递了个眼神。
“你是俄罗斯来的姑娘吧,俄罗斯的姑娘总是漂亮得那么显眼旁边这是,嗯,我猜一定不是你的保镖,这么瘦弱的俄罗斯男人应该做不了保镖的哈哈”
土豪男又看向一旁的费奥多尔,继续满嘴跑火车。
递向自己的名片安娜自然是没有出手接下,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将此人记下,打算查查房间号码然后,好好地回应一下这番“邀约”。
对她轻佻,她当看蝼蚁就行了但是轻看费佳可就不是她无所谓的了,这些就喜欢以貌取人的家伙
没曾想,一旁的费奥多尔却是伸手接下了这张名片,视线随即看向那片大阵仗黑压压的保镖群,用听起来似乎并不含挑衅的口吻说道
“您不也选择了位瘦弱的保镖吗”
虽然并没有明指是哪位,但那群保镖们倒是相当自觉地齐刷刷看向他们之间“凹下去”了的那一块
瞬间莫名变成了焦点人物的“瘦弱青年”默默地狠狠咬了口牙,伸手压了压自己的帽子。
而那个“瘦弱的保镖”还没有说什么,土豪男便先是哈哈大笑,接着满是炫耀地走过去拍了拍这位保镖的肩膀。
“我的保镖可都是我花大价钱雇佣的,这个虽然看起来不凶狠,但可是我保镖团中的王牌,他能一个打十个”
被“夸赞”了的保镖中原中也默默在心中把当下这个他明面上的雇主给捶了十遍,告诫自己要隐忍、要隐忍,要记得他这次出差来美国的任务。
港口黑手党内部已经在传,两个月后太宰治那混蛋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就将正式被首领任命为干部。而他能否赢过太宰治那混蛋先一步升任干部,就看这次首领布置下来的重要任务他能不能顺利完成,实现弯道超车了
所以别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啊
“先生,您和其他几位在网球场约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中原中也努力用看起来职业素养很高的样子,不带任何情绪化地提醒自己的雇主。
而土豪男在听到这话后,也终于用自认为潇洒的姿势挥了挥手,表示告辞,甚至还不忘对着安娜又是抛眼神、又是比手势示意要记得给他打电话。
离开前,中原中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几步远处的这对俄罗斯年轻男女,微微皱起眉头,倒也没有多想什么。
也许就是一些没道理的直觉吧,这两个俄罗斯人总让他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尤其是那个看起来虚弱到他一根手指头似乎就能戳倒的俄罗斯男人真的让他有些,生理性不适,莫名觉得这人身上有着和混蛋太宰一样的讨厌气息。
以及,一接触俄罗斯人就让他忍不住想起去年在莫斯科出差的那次糟糕经历,简直更糟心了啊
待到这波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后,安娜斜睨了眼丈夫手里夹着的那张烫金名片,赌气般地嘟囔着
“尊敬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我从来都不知道您有这般阔达的心胸,居然能够容忍别人当着您的面对您的妻子无礼,甚至收下了那个无礼之徒的名片,还是说,就连伟大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也无法抵御来自金钱的攻击”
费奥多尔一脸纯良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好吧,好吧,他还是先安抚一下他亲爱的西伯利亚森林猫吧,猫咪要是真炸毛了,可是很难哄的。
“当然不,在这种事情上我可从不是个大度的男人,我只是在思考”费奥多尔凑近安娜的耳畔,用仿佛诉说着情话的语调喃呢着,“该如何以让他感受到最大的痛苦吗最痛苦的也许不是从有到无,而是从无到有再到无。”
“什么意思”
“安妮娅有看过关于这个人的报导吗布兰登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