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珠捂着心如擂鼓的胸口拉开房门,刚踏出去一只脚,动作滞了一下。
“呼”她仰头呼出一口气,两手不停地往发烫的脸上扇风,轻咬下唇回头含羞带恼瞪了一眼黑暗里床铺的方向。
男人果然在某些事上无师自通天赋异禀且进步神速
好一个循循善诱的诱
差点没抗住
她拢好衣襟,扣好领口,顺好头发,举起右手冲它赞赏地点点头。
好样的,不愧是浑身是胆的它
文能在腹肌上弹钢琴,在背上跳华尔兹,武能当机立断痛击对手后颈。
独立又勇敢,手辈楷模,优秀
宋二嫂拎着椅子跨过门槛,眼带促狭看着快步走来的林玉珠,“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林玉珠舔了一下嘴唇,内心有句你这个快它正经吗不敢问
宋二嫂的车速那可是风驰电掣,经常被猝不及防地在脸上留下车轮印绝尘而去。
在这个问题上,林玉珠很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作死地想和老司机一较高下。
“呃,他睡着了。”
昏过去勉强算睡着吧。
林玉珠往月光照不到的暗处挪了一步,以她这副被欺负过的样子,过来人一眼就能联想出一整部电影。
她忽然很庆幸穷山区没通电
“等过几天有空了,咱们去一趟圩上吧,估计肖东明那边等急了。”
“行啊,我家任务要是先做完,我就带二斗去你那帮忙。别让金凤婶子以为咱们拿着她的票跑没影了。”
“行,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林玉珠匆匆出门,宋二嫂笑眯眯地看着她的背影。
过些天又有钱票进账,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舒坦
月半弯,夜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进窗口,万籁俱寂,只余远远传来的布谷鸟在黑夜里鸣唱。
宋毅捂着后颈坐起身,迷迷糊糊晃了晃脖子才睁开眼,“嘶”
不像落枕的那种僵痛,而是钝痛,像被人揍过。
他眉头紧锁,抬眼看见月光下熟悉的窗户,脑子有些乱。
只记得从镇上回来去了一趟大队,然后被表叔请去了家里。
表叔跟他提了明天去县里要注意的事项,又说了最近市里可能要派人过来指导工作,得做好接待工作。
表叔整张脸都兴奋得红了。
趁着气氛不错,他试探性地以后辈亲戚的身份请表叔帮他和林玉珠保媒。
没想到表叔一句批评都没有,满口答应,又口头表扬了林玉珠,直说这是双喜临门,得喝顿酒高兴高兴
那一碗一碗的甜米酒不停地给他倒,他心里高兴,一点不带犹豫地陪着喝了半个下午。
甜米酒当时喝着甜,后劲大。
加上中午喝了啤酒也喝了烧酒,他是怎么回来的,回来之后干了什么,完全没印象了。
他揉揉抽痛的太阳穴,下床点了煤油灯,低头看见衬衫扣子解了三颗,下摆已经不是扎进裤子里了。
他甩了甩闹哄哄的脑袋,心里有些慌。
他应该没做什么影响不好的事吧
半干的衬衫黏哒哒的贴在身上,他拉开衣柜找了干净的背心和裤子出去。
冲了一个凉回来整个人清爽了不少,看了一眼闹钟,三点多,时间还早。
他走到床边,疑惑地看着被扔到床尾的薄被单和旁边的枕头枕巾。
他睡相很好的啊,怎么这么乱
收拾的时候,一缕淡淡的香味钻进鼻尖。
他眉梢微挑,试探性地低头闻了闻,浑身震了一下,这陌生又熟悉的香味
不就是他给林玉珠买的洗发香波的味道
一枚琥珀色纽扣从被单上掉下来往旁边骨碌骨碌滚走。
他捡起来看了看,他今天穿的衬衫是透明纽扣,不是他的。
忽然,他的瞳孔震了一下,这种纽扣在供销社很常见,因为半透明有花纹,女人的衣服上比较多见。
他床上躺过女人
除了林玉珠不会是别人,因为这家里人进人出的,别的女人不可能进他的房间跟他
把床弄得这么乱
他的脸轰的一下炸开热意,浑身一震,他该不是对她耍流氓了吧
那她不得恨死他
宋毅手忙脚乱抓了一件单衣边穿边往外跑,助跑几步翻上墙头利落跳下接着往林家跑。
一口气跑到林玉珠房间外面的围墙下才猛然想起现在是半夜三点多。
一颗心忐忑不安,又不想回去,只好默默在墙根下蹲着等她起床。
除了想见她,他现在什么都不想。
这一晚上林玉珠睡得不太踏实,天还黑着就醒了。
“唔救命要死了”她捂着脸并拢腿扭成一团。
大脑不愧是身体的最高指挥官,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昨晚的未完待续居然在梦里给她补全了
全是电视台不能播的画面
她在床上像条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长叹一口气,不睡了。
做梦不要紧,就怕是连续剧
她从床上爬起来,觉得口干舌燥,摸黑找到了热水瓶,空的。
喝了一杯灵泉水,点亮油灯,准备出去洗把脸精神精神。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早点出门去她计划好的地方放绿萍。
窗户被敲响,很轻的轻叩声。
林玉珠顿时全身戒备,顺手拿了一把剪刀握在手里,慢慢走近窗户。
外面黑乎乎的,她也没打算开条缝挑战自己的夜视能力,主要是想听听动静。
“是我,我看你房间有亮光就进来了。”
外面低沉的声音让她松了一口气,丢开剪刀拉开窗户,“半夜不睡觉你来我家做什么,酒醒了”
宋毅看她睡觉只穿了一件背心,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说不出的诱人,不自在地低头清了清嗓子。
“我我昨天喝多了,有事想问你。”
“断片啦”林玉珠慵懒散漫地靠在窗台上,手托下巴手指轻扣脸颊,“嗯你想问什么”
她静静看着昏暗光线里的他,锋利深邃的眉眼,刚毅冷峻的面容,谁能想到喝醉之后居然是另一副小奶狗神态。
宋毅抬头迎上她慵懒妩媚的目光,视线控制不住地往她肩带滑落的小巧圆润的肩头上瞟,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
“衣服穿好一点,像什么样”
昏暗的灯火把她白皙的肩膀映衬得莹润如玉,领口春光胜过人间美景,怎么可能让他不心动。
“哦。”林玉珠懒洋洋地撩起肩带,“你昨晚扯开它亲上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她勾唇一笑往前倾身,以低得只剩气息的声音说“你说林玉珠,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