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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晋江独家次元45
    秦方律抓着阮存云的手腕,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痛楚表情,嘴唇发白,浑身虚汗。

    一直强悍的人突然在面前露出最脆弱的模样,阮存云心中却没有任何其他念头,只剩下疼。

    “我去帮你拿药,热牛奶。”阮存云蹲下来,试图跟他讲道理。

    秦方律目光是涣散的,聚不起焦,拉着阮存云袖口的手指越攥越紧。

    “啪”的一声轻响,阮存云袖口的扣子被秦方律拽了下来。

    “”

    阮存云终于得以逃脱,代价是一颗扣子。

    还行吧,不算亏。

    秦方律还想把他抓回来,被阮存云轻轻一闪,躲开了。

    “你能看见我的,我不走。”阮存云温声安抚道,“我去热牛奶,不去别的地方。”

    也不知道秦方律到底听懂了没有,可能是手指抓太久了,也可能是胃太痛,他终于缩回了手。

    阮存云深呼吸,去冰箱里拿牛奶,倒进碗里放进微波炉,然后去自己包里拿胃药。

    以防万一,他特意带了一盒,没想到真用上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不会用上。

    三只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着阮存云喵一声。

    阮存云一边倒热水,一边问它们“他是不是总是喝成这样回家”

    小橘长长地“喵”了一声。

    阮存云自顾自地翻译“只是偶尔这样啊那还凑合。”

    小黑翘着尾巴凑过来,在阮存云腿边蹭了蹭,也“喵”了一声,然后往前走。

    阮存云顺着小黑走的地方看去,瞬间懂了。

    哦,原来是没粮了。

    “等着啊。”阮存云揉了一把牛奶猫的脑袋,“我先去把你们铲屎官给喂了,再来喂你们。”

    阮存云拿着热水和胃药,听到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

    还没来得及闭眼,就看见浴室门大敞着,秦方律已经脱了衣服,坐在浴缸里洗澡。

    上次泡温泉好歹是在夜晚,光线昏暗,即使两人赤裸相对也蒙着一层朦胧的诗意。

    然而现在秦方律就坐在明亮的灯光下,透明的水幕迎头砸下,顺着紧实优越的身体往下流淌。

    男人仰头,脖颈拉出一条利落的线条,水珠迸散,力量强势。

    他蹙着眉,疼痛让他显出几分脆弱,却丝毫不减气势,反而增添许多性感。

    阮存云的头脑有三秒钟空白,接着他庆幸秦方律是坐在浴缸里的,而非站在里面。

    紧接着,他闭着眼猛力关上浴室门,冲里面大喊“你有没有公德心洗澡要关门洗完了出来吃药”

    关于“公德心”这句,阮存云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在别人自己家里。

    这顶多算是没有男徳,借着醉酒搞公然诱惑。

    阮存云突然意识到浴室里没有睡衣,如果一会儿他洗完澡就那么光着出来了,那阮存云才是要彻底崩溃。

    没办法,阮存云只能回到秦方律的卧室里拿睡衣。

    阮存云个人习惯把睡衣放在枕头边上,于是首先去找了这个地方,没看到。

    环视一圈,阮存云非自愿性地观察了一遍秦方律的卧室。

    毕竟是霸总的卧室,大一点儿是应该的。

    卧室宽敞低调,地上铺着深灰色毛毯,床正对面的墙上挂着大屏幕,墙面两侧分立着两个造型抽象的黑曜石装饰。

    窗台边有一张桌子,是整间房最杂乱的地方,桌上乱七八糟地堆着许多文件和纸张,想来是秦方律回家后还会继续工作。

    阮存云找了一圈,最后在被子下面找到了一件睡袍,忙抱着跑去浴室,闭着眼睛进去挂在了浴室墙上。

    “穿了衣服再出来”阮存云叮嘱醉鬼。

    幸好醉鬼还残存着属于人类的最后一丝理智。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之后,浴室门开了,秦方律衣衫不整地披着睡袍出来了,腰带松垮地系着,潮湿的雾气混杂着未褪的酒香,蒸腾涌出。

    这哪是满屋子水汽,简直是满屋子雄性荷尔蒙。

    阮存云默念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目光盯着天花板,直直地把热水和药片塞进秦方律手里。

    秦方律乖顺地吃了药,又接过牛奶咕嘟嘟喝了,阮存云很欣慰。

    “胃还疼吗”阮存云问他。

    秦方律不回答,还陷在醉意中没出来,自顾自地扶着墙往卧室走。

    阮存云松了口气,秦方律酒品还算可以,醉了之后不闹不吐不发疯,唯二的缺点可能就是开着门洗澡和敞着胸口穿睡衣,除此之外都很省心。

    他现在把秦方律扶到床上睡觉应该就行了吧

    看起来已经离成功不远了。

    结果让阮存云没想到的是,秦方律回卧室之后没有去床上,而是歪歪倒倒地走到了电视墙那边,一手撑到了那个造型独特的黑曜石摆件上。

    阮存云无奈地拉他“秦方律,床在那边,您方向错了。”

    秦方律即使醉了力气也很大,撑着黑曜石不撒手。

    “我想回我家”

    他模糊地吐出几个字。

    “啥”阮存云以为自己听错了,把秦方律从摆件上扒拉下来,想把他扶上床。

    结果刚离开几步,秦方律又回头扒拉住了那艺术品般的摆件,一边曲着手指,不知是想拧动还是想拔。

    阮存云扶额,他刚刚在心里表扬秦方律不发酒疯,结果这会儿就疯起来了,真是禁不住表扬。

    折腾了半天,秦醉鬼终于放弃了,醉里还嘟哝着“回不去了”

    阮存云哭笑不得“你是要回母星吗你现在就在你自己家”

    秦方律一点点转动脖子,目光慢慢聚焦,挪到阮存云脸上,突然不动了。

    这一刻,阮存云才真正意识到,秦方律好像认出他来了。

    秦方律松开黑曜石,朝阮存云挪了一小步,然后停住了脚步,伸出的手也悬在半空中,像是怕把他碰碎了。

    “阮存云”

    口齿还是不太清晰,但阮存云能听出他这句是稍微有点意识的。

    阮存云心中酸软,应了声“诶,是我。秦方律,你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秦方律又往前挪了一步,声音小小的“又梦到你了诶”

    “”

    阮存云瞠目结舌,原来这醉鬼以为自己在梦里啊

    他是不是喝了假酒。

    秦方律接着自言自语“你这次穿得好正常啊。”

    阮存云头顶冒出无数个问号,这什么意思,之前几次他在梦里都穿得不正常吗

    秦方律笑了一下,模糊地嘟哝“正常的也很好,我也喜欢更喜欢,怎么都喜欢”

    阮存云满头黑线,彻底听不懂秦方律在讲什么。

    醉鬼的话也太天马行空了,阮存云只当秦方律在梦游。

    秦方律的声音越来越低,视线飘忽地看了一眼床上“你上次是在这里的,怎么这次站着啊”

    “什么”

    阮存云听不清他说话,凑近身子,却被秦方律揽了一下,被他带着走到了书桌旁。

    秦方律在一堆文件里胡乱扒拉,喃喃道“我有东西想送你的,我给不了你别的,只有这个可以送给你”

    阮存云听清了这句话,寒毛一炸“秦总,别啊,现在就不用让我加班了吧”

    “我会,会画你的,画画”

    “是的,你会画画。”阮存云很想笑,只能顺着醉鬼的话哄。

    “你已经画过我了。”

    “嗯,我画过你。”秦方律重复着。

    他声音微弱,字和字几乎粘连在一起,让人听不清内容“画过好多呢,好多啊,我怕你不喜欢啊不敢给你看。但是在我梦里你应该会喜欢吧,毕竟梦只是我睡眠时大脑产生的影像等一下我找给你,我最近画了幅新的”

    “秦总,别想着工作了。睡觉”

    阮存云听不清秦方律在说啥,以为他趴在文件堆上念叨工作中的事情,无奈地想把秦方律从书桌边扯开。

    “找到了”

    秦方律一喜,终于从层层叠叠的文件中翻出了一张画纸。

    阮存云一看,空白的素描纸,不知道秦方律为什么这么高兴。

    “你看你看,喜欢吗”秦方律把白纸塞到阮存云手里,期待地问。

    阮存云瞪着白纸“呃喜欢”

    “嘿嘿。”

    秦方律笑得有点傻,从桌上摸过来一只笔,开心道“我给你签个名儿。”

    阮存云笑得脸都要麻了,喝醉的秦方律也太好玩儿了吧。

    要送他白纸,还说要在上面签名。

    阮存云仅存一丝善念“秦总,你之前送过我画了。你画了我,还在画底下签了名。现在又送啊”

    “送”

    秦方律坚定地说出这个字,口齿又变得含糊“你想要多少我都送”

    说完,秦方律大手一挥,在纸上落下一个潇洒无比的签名。

    阮存云接过来看,一条弯弯折折的曲线,看不出是英文还是中文,简直就是道鬼画符,比狗爬的字都不如。

    阮存云大笑出声,鼓励道“签得很好看。”

    “喜欢就好。”秦方律满足微笑,音量渐弱,“下次再见吧,我好困,好像要醒了”

    醉鬼嘴里果然没一句有逻辑的话,阮存云已经麻了。

    好在秦方律倒到床上,缓缓闭上了眼,偶尔嘟哝一句听不清的句子。

    过了一会儿,他的呼吸变得平缓,胸膛在敞开的睡衣里上下起伏。

    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酒味,阮存云呼出一口气,帮秦方律盖好被子,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才关上了卧室的灯。

    阮存云拿着秦方律送他的“大作”,帮猫加了猫粮换了水之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秦方律家。

    看了眼手机,正好凌晨一点钟。

    秦方律醒来时,天光大亮,阳光把床褥照得很暖。

    头还是很晕,胃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缓了会儿,秦方律发觉自己身体清爽,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四周也是干净整洁,还是他熟悉的卧室。

    是司机送他回来的吗

    眨了眨眼,秦方律几乎是立刻回想起昨晚做的梦,都是些零零散散的恍惚片段。

    阮存云出现在他的卧室,穿着平时上班的衣服,整整齐齐,微笑着仰头看着他。

    然后自己好像从堆满画稿的书桌上,抽了一张画阮存云的图,签名之后送给了他,阮存云还很开心。

    不同于平时他脑中幻梦的样子,阮存云没有穿各种花样的衣服,而是穿着最正常的日常服装。

    很亲切,很真实,和平时虚幻的想象有不同的质感。

    还有什么浴缸,但是这一部分记不清了。

    秦方律看了眼时间,闭着眼睛在床上又回味了一会儿昨天的梦,一鼓作气地起床换衣服做运动。

    昨天饭桌上谈得还算愉快,但不是吃一场饭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还有很多后续的谈判和详谈。

    没什么时间给他休息,秦方律把自己拾掇了一番,便打算出门上班了。

    离开前,秦方律发现猫咪的食盆和水盆还剩下很多,明显是有人加过了的样子。

    他稍稍疑惑地皱眉,因为昨天他肯定没有叫家居阿姨,即使司机把自己送回家,他应该也不会帮忙喂猫。

    坐到车上,司机问秦方律“秦总好些了吗”

    “恢复了。”秦方律说完,顺势问,“昨天你把我送上楼了”

    司机顿了一下说“我和阮先生一起送您上去的。”

    秦方律心里一抖“阮先生”

    “阮存云先生。”司机道,“阮先生送您到家里面了,因为”

    司机猛然噤声,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应该把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说出来。

    秦方律问“为什么”

    司机很憨厚,既然秦总问了,那他只好答“因为您拉着阮先生不让他走。”

    “”

    秦方律望向车窗外,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司机说的这个消息像一枚砸进湖水的石头,引起串串水波。

    先不说“拉着阮存云不让他走”这件事,秦方律突然想到,他梦里的那个阮存云,不会是真实存在的吧

    他送了画,不会是真的从抽屉里拿了一张给阮存云吧

    还有浴缸

    那一部分又是什么情况他应该没有在喝醉的情况下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秦方律对着车窗面如菜色,他对昨晚的事情真的没什么记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干什么荒唐事儿。

    到了公司,秦方律先马不停蹄地开了几个会,回到办公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阮存云正和小莓坐在一起讨论问题,看到秦方律回来了,两人一起和他打了声招呼。

    阮存云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越是这样,秦方律心里反而越没底。

    总算等到阮存云落单去打水的时候,秦方律神色淡然地拿起水杯,正气凛然地尾随阮存云到了茶水间。

    茶水间就他们两人,秦方律迫不及待地开口“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阮存云没意识到秦方律跟在身后,微微退了半步才道“秦总,不用谢的。”

    “我昨天晚上有没有干什么,很反常的事”秦方律难得的有些结巴。

    不知道阮存云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一下“呃,还行吧。”

    见阮存云笑了,秦方律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至少他干的事不会太出格。

    “你照顾我忙到了几点啊”秦方律望着他。

    “还好。”阮存云说,“我一点多就到家了。”

    “一点多这也太晚了。”秦方律蹙眉,语气和缓,“我以前从饭局回来都这样的,睡一觉就好了。你不用到那么晚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会在哪里吃饭”秦方律问。

    阮存云正大光明地回视他,“公司一般去的餐厅就那么几家,我猜你们在最高档的那家。等了会儿就等到了。”

    心尖子都化了,秦方律俯身,打商量的问句,语气却有些强硬“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我说谢谢都太轻了。但你以后不要这样可以吗司机送我回去就行了,你没必要待到那么晚。”

    “没有必要吗”阮存云眼中有被遮掩住的寒光。

    “我没必要去接你”

    秦方律想了一圈,逻辑都对,诚恳地陈述道“是的。我处理过很多次类似的情况,司机送我回家,我自己睡一觉就好了。真的不用麻烦你。”

    阮存云皱着眉不说话,似乎在酝酿情绪。

    “哎秦总,您怎么在这儿啊,可算让我找到了”

    一个同事突然推开茶水间的门,阮存云慌乱地转身继续打水,秦方律则镇定自若地往前跨了一步,手托着水杯。

    “怎么了”秦方律问。

    “xx系统突然暂停运行了,没找到是什么问题,需要您赶紧去看一下。”

    “好。”秦方律一秒切换到工作状态,“来了。”

    他争分夺秒地回头看了阮存云一眼,发现阮存云已经打好了水,收拾着往外走。

    不需要多说,在公司,工作和责任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事儿都先靠边。

    这个问题远远超出阮存云能参与的范围,他坐在工位上,看到不断有人来找秦方律,询问他的意见和决定。

    秦方律坐在桌前,一边清晰快速地和电话里的人沟通,一边在短时间内给出决策。

    周围人来人往,只有秦方律站在正中央,一刻不停地给出相应的处理方向。

    如果说公司是一个星系,那么秦方律就是位于正中的那颗恒星。

    从开始走到现在,他是公司的主心骨之一,扛着一整个企业的命运,在关键时刻,其他人都依靠他。

    所以他不能累,不能休息,必须一刻不停地燃烧。

    因为他站得太高,所以没有人能看到他的疲倦和脆弱,没人知道他在喝醉后也会失控地喊疼,甚至连他自己都不在乎。

    阮存云默默地看着他,心中的念头逐渐坚定。

    系统的问题忙活了一下午,有惊无险地解决了。

    工作中总会突然出现一些意外,打乱你本身的计划。

    而计划被打乱,是秦方律最讨厌的事情。

    他翻了一遍计划表,果然晚上又要加班了,头痛。

    秦方律又抬头看看还坐在位置上没挪窝的阮存云,更头痛了。

    阮存云最后检查完一遍工作,关上电脑,神色自若地走到秦方律桌前,居高临下地说“秦总,我去给你买晚餐。”

    这语气不像是在喊“秦总”,而像是在喊“小秦子”。

    “谢谢,真的不用麻烦你。”秦方律求饶,“我一会儿工作完了就回家吃饭。”

    阮存云笑了一声“吃空气吗我昨天看了,你冰箱里就两个鸡蛋和一瓶牛奶,有个鸡蛋还裂了,我给你扔了。”

    秦方律据理力争“我点外卖。”

    阮存云没理他,扔下一句“等着”,就兀自下了楼。

    不一会儿阮存云就上来了,手里提着热粥套餐。

    “去你的休息室吃吧。”阮存云说。

    秦方律无奈,粥品清香的热意已经让他感到饿了,还是嘴硬道“你先自己吃吧。”

    阮存云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实在拗不过他,秦方律败下阵来,认命地跟着阮存云走去休息室。

    秦方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刚刚怎么说这是你的休息室”

    阮存云把粥盒拿出来摆开,有点不开心“我也没有那么傻吧。”

    秦方律解释道“我最开始是看你太累了,就不想叫醒你,想让你好好休息。”

    至于后来为什么还让阮存云用他的休息室不说全部,至少大半都是私心。

    阮存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指着打开的粥道“快喝吧。”

    鱼片粥清香细腻,适合胃疼的患者。

    半碗下肚,秦方律觉得自己劳累一天的血条回来了大半。

    然而自从上大学,秦方律就没怎么被人这样照顾过,一时间非常不适应。

    “你这样太麻烦了。”

    秦方律一开口就是阮存云不爱听的话,但阮存云就等在这儿呢。

    秦方律继续道“我之前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真没什么事儿。你这样照顾我,太耗费时间和精力了,没必要的。”

    “哦。”阮存云抬起小巧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重复,“你说没必要。”

    “那你知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阮存云故作神秘地问。

    一听到“昨天晚上”,秦方律瞬间就紧张了,忙问“我干什么了”

    阮存云拿出来一张纸,道“你非要送我一张画,还说给我签名。结果我就收到了这个,一张白纸上有一条乱七八糟的曲线。”

    秦方律看着那线条“这是我写的”阮存云笑“你真的都不记得了呀”

    仔细看几遍,秦方律突然直冒冷汗。

    虽然醉酒后手抖得不行,但签名的起笔和走笔还是他下意识的习惯。

    这条线,如果正儿八经地签好了,应该是一个大写的英语单词“bas”。

    秦方律心有余悸,他居然差点在喝醉的时候把自己卖了。

    阮存云又掏出来一颗扣子放到桌上,缓道“你喝醉的时候,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扯掉了我一颗袖扣。”

    秦方律难以置信地望着这扣子,不相信这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

    突然想到司机说“你抓着阮先生不让他走”,秦方律又有点相信了。

    “你从下车就一直抓着我,和我说了好几遍胃很痛,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阮存云温和地看着他。

    秦方律动了动唇“是吗。”

    阮存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想直视秦方律,但最后还是别开了眼。

    他缓慢地说“秦方律,我想分担你的压力,理解你的痛苦。让你知道,虽然你身居高位,但并不是孑然一身,并不是不能倒下。你还有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秦方律捏紧了手里的筷子“但接收他人的负面情绪是件很累的事。你已经很累了,我不想让你更累”

    阮存云轻轻按住他的手背,继续说“你默许我用你的休息室,那你偶尔也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好不好。”

    短短一句话的震撼太大了,阮存云似乎一直是那个需要被关怀的对象,但他现在挺直脊背告诉秦方律,我也可以支撑你。

    秦方律眼眶变红,心如刀绞“可是”

    可是阮存云明明不需要负担这些。

    “秦方律,承认吧。”阮存云微微撅着嘴,有点委屈,有点傲慢。

    “你很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