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遇见解颐,祁飞星有点意外,但对方说“院长今天生日,我回孤儿院看看。”
原来如此,祁飞星点点头,又跟他摆手“行,那我就先走了。”
他刚想冒雨跑出去,随后就被人捏住手腕,脚下的动作被迫停下。
解颐表情淡淡地掰开祁飞星的手指,把伞柄塞进他手中,道“你家离得远,伞拿着。”
祁飞星不想要“我坐公交车就行,站台就在前边,孤儿院大门离这里都还有一截,你把伞给我,难不成淋着回去”
但他拒绝无效,解颐不由分手松了手,祁飞星就只能拿住伞柄。
“行吧。”祁飞星妥协,“下个月我也请你吃饭。”
“随便。”解颐推他一把。
祁飞星走两步后才想起来不对劲,他回头“唉你”
但回头后,眼前哪里还有解颐的影子,祁飞星奇怪“跑这么快”
他看一眼孤儿院正在关闭的大门,啧一声有些无语。
“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短路了,明明就那么一截路,先送我上车,他再回去也是可以的,谁也淋不着雨。”
“但偏偏把伞给我了。”
摇摇头,祁飞星最后上了公交车,他把伞收起来放在座位边上,雨水顺着伞尖微微向下流淌。
“那雷怎么就突然散开了”
想到刚才突然消失的天雷,祁飞星莫名来回看了一眼脚下的雨伞。
“打个伞,又不是拿了根避雷针。”
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伞而已。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祁飞星摸了摸下巴,想着还得找机会去一趟坟山,林深他妈妈赵真真还在那边,不愿投胎。
不过赵留的事情解决了,赵真真不用再替他们遮掩,应该也就愿意投胎了。
捉鬼真不是人干事,祁飞星心中叹气。
到家后不出意料,又被自家老爹白了两眼。
祁爹刚习惯性阴阳怪气两句,就被边上的祁妈妈掐了两把,顿时声音戛然而止。
祁妈妈上前关心“怎么脸色这么白,生病了”
说着,用手背去儿子额头试温度,但温度又很正常。
祁飞星躲了一下,随后扯个理由让他们放宽心。
“没事,外边雨下太大,有点凉。”
“是有点冷。”祁妈妈道,“那我等会儿让你爸煮点姜汤,你喝一点。”
姜汤
祁飞星脸一僵,连忙伸手捂嘴作势要打哈欠,边走边道“不喝了,我好困啊,想先去睡一觉。”
说完,就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间,并且反锁房门。
他永远都忘不了,十三岁的时候,他爸抢不到电视遥控器,战争片被迫换成动画片后,当晚用整姜熬汤,骗他喝,差点把他喝吐。
那已经成祁飞星的心理阴影了。
这场雨没下多久,就像它来的莫名其妙一样,停得也莫名其妙,前一刻众人还看到外边是瓢泼大雨,但下一刻就突然停了。
这件事一度还上了热搜。
趁着星期天有时间,祁飞星在晚上离魂去了孤儿院后的坟山。
跟赵留一样,林深母亲赵真真的执念,也是林深。
但不同的是,赵留想活着留在林深身边,而赵真真,则是不想让人发现林深的爷爷已经死了。
现在事情初步解决,祁飞星到她坟头上一说,没过多会儿,死状凄惨的女鬼就从坟里爬了出来。
“你现在想投胎了吗”祁飞星没有过多关注她的死相,问。
赵真真缓缓点头“麻烦您了。”
执念已消,赵真真短暂地恢复了生前的模样,长发长裙,面容恬淡,她生前应该是个很温柔的母亲。
“鬼门已开,进去之后就是奈何桥。”
赵真真最后朝祁飞星弯了弯腰,然后转身走进大开的鬼门。
九月的最后一天,祁飞星的ki终于脱离了倒数第一,变成了倒数第二。
真是可喜可贺。
ki完成度增加的提示音响起,小八被惊醒,它整整被吓晕过去一天一夜,这时候醒了惊魂未定地朝着祁飞星绕了好几圈,哭出声来。
“哇呜呜呜──小八差点就死啦”
看来天雷给小书册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一哭起来就撕心裂肺的,祁飞星手忙脚乱把它捧着,一想到危机时刻小东西挡在他面前的样子,就止不住心软。
“别哭了,现在没有天雷,等会儿带你去东湖公园那边看看帅哥”
“嗝。”小八被吓得打了个哭嗝,深觉惊悚“您、您怎么知道小八喜欢看帅哥的”
祁飞星“”
他实在无奈“你天天上课的时候,用我手机逛微博,难道不知道会留下浏览记录”
“嗝”小八又打了个震惊嗝。
随后它破罐子破摔似的羞涩道“公园里真的有很多帅哥吗”
祁飞星想了一下,肯定地点头“多。”
小八立马乐开了花。
既然小八已经醒了,祁飞星就派它出去清除林深的记忆,事情已经结束,等林深忘掉这一段经历,十年后在他看来,赵留就是自然老死。
到时候该被惩罚的被惩罚,都和祁飞星无关了,忙就帮这一次。
因为周一是月考,所以周日提前返校,下午六点过祁飞星就到了学校,跟三班学生一起,被老刘带着布置考场。
返校后当晚得上晚自习,祁飞星埋头苦读,死命背听说必考的阿房宫赋,临时抱佛脚。
解颐就拿着自己的奥数五千题继续刷,对于他来说,月考都不需要特意去准备。
边上难得没有传来姚延跟人说八卦的声音,耳根子清静了,祁飞星一时间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背了大半天,勉勉强强磕巴记住了,祁飞星于是倒头在桌上,用书盖着脑袋,长叹一声。
“终于背下来了。”
见他背完阿房宫赋,解颐于是停笔,熟练地伸手在祁飞星桌上抽出数学课本,翻开到某一页,说“这上边的公式背下来,遇到这种题,就把公式全写上去,至少能拿两分。”
祁飞星掀掀眼皮看过来,等看到数学书上密密麻麻勾画出来的公式,立马两眼一翻。
“你还是杀了我吧。”
那头姚延一整节课都保持安静,差点没憋坏,前桌想听八卦,转过头来后,又见姚延竖起食指在中间,道“嘘,小声一点。”
他指指边上熟睡的林深,道“人家睡着了。”
前桌震惊地低语“我操,林深居然会在晚自习睡觉”
姚延两手一摊,耸肩,用气音道“我哪儿知道。”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前桌一不小心瞟到林深侧睡的脸,顿时又是一声我操,姚延满脸疑惑“咋了”
前桌捂嘴震惊“靠,林深怎么睡个觉还流眼泪啊”
他说完,林深又忽然惊醒,眼睛中尽是想不起梦中如何的茫然。
姚延小心翼翼在他面前伸手晃了晃,问“你怎么了”
林深吸吸鼻子,摇头。
“没什么。”
他好像梦到妈妈了。
月考如期而至,不出所料的,祁飞星考试的位置,又是雷打不动的最后一间教室。
三中考试号都是按照上次一次成绩排名来定,祁飞星一直是年级吊车尾的,每次考试都在最后一间教室。
不过这次教室里的风云人物,除了他祁飞星,还有个解颐。
亲自把人送到考场门口,老刘语重心长地叮嘱解颐“小解啊,由于你这学期才转过来,学校没有你期末的成绩,所以就只能把你安排在最后一个考场。”
等解颐说完没关系,老刘才低声道“这个考场的同学都比较喜欢混日子,脾气也不太好,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就告诉监考老师。”
“我知道了。”解颐点头。
最后老刘又拍拍他肩,说“做完试卷后,你可以直接交卷,学校跟你们监考老师打过招呼了,不限制你提前交卷的时间,早点交了,早点出来。”
由此可见,学校是生怕解颐这个宝贝疙瘩,被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欺负。
目送解颐进考场,老刘抱着保温杯眼神不舍。
祁飞星在里边看在眼里,只觉得有点替解颐尴尬。
站在考场门前,在众人注视下,被老刘充满殷切地看着,他光是作为围观群众,都觉得尴尬癌要犯了。
宝贝疙瘩也不好当啊。
考场里纪律不太好,鱼龙混杂,打闹的打闹完,玩笑的玩笑,这里跟一班那种精英版不一样,大部分学生更自由散漫,对考试也没那么看重,整个考场临时抱佛脚的都很少。
大部分人桌上就放着一根笔,就已经是全部的考试工具了。
作为没有成绩的人,解颐径直走向最角落,路过祁飞星的时候,祁飞星伸手抓了下他的衣角。
“有缘啊,同学。”他开玩笑。
解颐头也不回“那就希望下次考试,还能跟你再续前缘。”
祁飞星“”
那他得蒙对至少一百道选择题。
问题是也没这么多选择题能让他蒙,祁飞星面无表情地抓抓脑袋。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祁飞星拿到试卷二话不说,直接往后翻页看向诗词背诵,然后眼睛一亮。
“我去,解颐还真说中了。”
诗词填空总共就只有六题,其中两题都是阿房宫赋,祁飞星大笔一挥,刷刷刷写下答案,其他几个空行只看了一眼。
眼熟,但完全想不起来。
算了,六分得手,人不能太贪心。
他这才慢吞吞返回去写上姓名考号,又挨个题地往后边做。
前边两个大题,根据文章内容,选择符合原文的选项,祁飞星抓耳挠腮看了半天,硬是看不出来那些只改了个别词语,其余字句一模一样的选项,到底哪里有差别。
看不懂,胡乱选。
他这次考试极其认真,认真到就差把每个字都重新描一遍,这样一来时间就完全不够,等到广播提醒离考试时间还剩五分钟的时候,祁飞星看着自己空白的作文纸,双眼放空。
作文题目是秘密。
能有什么秘密又不可能写捉鬼,祁飞星深深叹气。
直到考试结束,他都还在叹气,解颐没有提前交卷,而是等老师收走后,才走过来和祁飞星一起。
听到叹气声,解颐问“阿房宫赋没写对”
“没”祁飞星神色恹恹“我作文没写完。”
解颐安慰他“只要写了,总能得几分。”
祁飞星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怕自己说出来丢人,于是又闭嘴,把话咽了回去。
有了语文当前锋,后边的几门考试,祁飞星奇迹的发现自己竟然能看懂题目了
虽然数学还是解不出来,但他十分听话,挨个挨个把那些解颐让他背的公式,都给写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整张试卷都快被他重复的公式给填满了,期间他甚至克制住了自己的鬼画桃符,一撇一捺认真写,力求不扣卷面分。
月考结束后,回到一班,祁飞星摊在座位上就差魂飞天外,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
“你可真牛。”他对边上的解颐竖起大拇指。
解颐递过来个不解的眼神,就听祁飞星说“数学押对了两道原题,还有那个阿房宫赋,历史也是牛啊,你干脆去开个班,专程教人押题吧,保准生意火爆。”
油腔滑调的,解颐作势要揍他,看那落掌地方正是后背。
自从那天遭雷劈后,祁飞星后背上就一直隐隐做痛,治疗方法见效甚微,他就一直痛了两三天。
他扭头想躲开解颐的手,一边说“别打别打,痛痛痛。”
解颐皮笑肉不笑“我还没碰到你,就开始叫痛了”
祁飞星只得找了个其他的理由搪塞“在家的时候撞到后背了,痛得很。”
“是吗”解颐语气怀疑。
他伸手像是不信邪一样,往祁飞星背上碰去,祁飞星躲了一下没躲掉。
“哎卧嗯”半个卧槽被吞回去,祁飞星发现自己背上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反而在解颐的动作下,涌上股舒服的暖意。
“厉害啊,还会推拿”祁飞星惊喜回头。
解颐“”
这时候祁飞星又不要脸地凑过来了,跟个小猪仔一样拱了两下,拱到解颐跟前,闭上眼睛理直气壮支使他。
“来,再给哥哥捏捏。”
解颐的回答是直接一巴掌拍他背上。
祁飞星哼唧一下,觉得自己可能变成变态了,不然为什么解颐打他一下都那么舒服
噫。
“你这次月考这么努力,是有个什么目标”
想也没想,祁飞星道“比上次考试进步三十分吧。”
因为才刚转来,解颐也不了解祁飞星之前的成绩,于是问“你之前多少分”
“哈。”祁飞星张嘴打了个哈欠,道“满打满算,两百分吧。”
解颐“”
过了一会儿,解颐才慢悠悠说“你这次把试卷写满了,目测能进步五十分。”
祁飞星“哦”了一声,“那借你吉言哈。”
但一分钟过后,他突然抬头,表情不可置信“你骂我250”
“哪敢。”
月考结束当天,学校难得大发慈悲,取消了晚自习,住宿生能跟走读生一样,提前放学回宿舍。
今天祁飞星睡得特别早,甚至他在入睡前,还特意叮嘱解颐别打扰到他,理由是白天用脑过度,不利于长身体,他得靠睡眠把花出去的精力补回来。
实际上,祁飞星是要去地府了。
按照规定,当月结束之后,鬼差都要去地府进行述职,简单来说,就是去开个月底动员会,好让各位地府公务员们被继续洗脑,争相替地府好好工作。
祁飞星对开会没兴趣,但他对地府感兴趣啊
那可是地府
这经历要是能说出去,到下辈子都够吹了。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离了魂,随后念出滚瓜烂熟的法诀。
“玄光洞明,地府通行,有路在前,生人立停鬼门──开”
漆黑古朴的大门开在祁飞星的床上,阴气扑面而来。
古往今来,鬼门关都是亡魂来去的地方,生魂入内,多半就陷进去回不来了。
但祁飞星是鬼差,他从腰间取下虎头模样的无常令,按在鬼门正中间,气息身份识别匹配之后,鬼门关的大门轰然打开。
“欢迎来到──
地府。”
带上小八,祁飞星迈入其中,等他身影消失之后,漆黑的大门在身后缓慢关闭,随后消失在空气中。
宿舍一片风平浪静。
香。
进入鬼门关,祁飞星第一感觉就是香。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淡而迷人的味道,蔓延开来,紧紧抓着祁飞星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想要找到源头。
但下一刻,小八适时出声提醒“别闻啦,再问您就回不去啦”
这一声直接把祁飞星惊醒,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思绪混沌后,顿时觉得一阵心惊。
“这是什么味道”
小八道“彼岸花啦,喏,岸边的就是了。”
顺着小八说的方向,祁飞星看过去,就见黑泥遍布的道路两边,竟然开满了艳烈的像火焰一样的花朵,花瓣长而卷,并不显得密集,中央花蕊嫩黄,长长的蕊枝坠出来,随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正轻轻摇曳。
如此漂亮的花朵,谁能想到竟然能让鬼致幻
看了两眼,察觉到危险后,祁飞星又立刻收回视线,他看着脚下的泥地,问“这就是黄泉路了”
“对呀。”小八道。
进了地府,各路鬼怪皆脚踏实地,不再像阳间那样漂浮着,这样一来,这像水一样的稀泥路,就很难通过了。
思索片刻,祁飞星想了想,随后抬手掐诀,一边问“入口在哪边”
“正西。”小八回答。
“好。”
看准方向,法诀成型,祁飞星低声道“千里不留行。”
下一瞬,他整个就消失在原地。
“卧槽,刚才那是谁”
路过的鬼魂看着黄泉路上消失的身影,眼珠子都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他连忙低头摸索半天,找到眼球后又按回自己眼眶。
身侧的同伴脑袋转了360度,扫视四周一圈没找到人后,同样震惊。
“黄泉路最考验心智,来去地府的亡魂都要走过黄泉路,这里禁止法术,只能靠双腿行走那个黑无常竟然能无视这里的禁制”
“哪里来的神仙”
谁都猜不到,惊掉众鬼下巴的真相,只是因为祁飞星不是亡魂。
生魂不需要过考验心智的黄泉路,也自然就不受禁制的影响。
祁飞星那一个千里不留行直接杀到了三途河畔,再往前就是地府大门,门口有一棵遮天蔽日一般的桑树,树枝上挂满了萤绿色和火红色的灯盏,牛头马面举着钢叉和弯刀,镇守在大门处。
大门两边的柱子上,一边写着“阴司地府”,一边写着“生魂止步”。
生魂祁飞星我偏要进去。
他大剌剌靠近,一身黑色衣袍,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跟四周统一的黑无常制服完全不一样,但他打扮又似无常,很迷惑人,牛头马面远远见着,也有些抓脑袋。
“前方何人”
祁飞星到跟前扬声道“黑无常,祁飞星。”
只见他到面前后,牛头马面的眼珠子转了一下,看到他头顶高耸的帽子,顿时手中兵械掉了一地。
“大、这位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里边请”
这态度大变样,倒是把祁飞星搞的有些奇怪,他眯眯眼睛,但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一颔首,从他们之间踏入地府。
进入的一瞬间,祁飞星就感觉自己像是穿透了一层水膜,凉意过去之后,眼前的景象忽然模样大变。
“我去,赛博地府”祁飞星傻眼。
眼前的地府虽然有古典建筑,但也不缺少林立的大厦,现代化的电子显示屏,在高楼上挂着,通天的桥梁横穿在其中,车辆在半空中穿行,还有鬼怪身上穿着五光十色的衣服,脚踩发光运动鞋,蹬着摩托车直冲天际。
那发动机的轰隆声,听得祁飞星当场变身红眼病。
这是地府说它是未来世界都不为过吧
祁飞星这时候才对地府科技发展,有了最深刻的认知。
这也太酷了他忍不住叹息。
但可惜这些都带不去地面。
走过门口,再往前的时候,还没有看清鬼怪扎堆的地方是哪里,祁飞星首先就听到了耳畔奔腾的水声。
他好奇问“哪里来的水声”
“是忘川。”小八替他解惑。
于是祁飞星循声走过去,就看到那头有一条漆黑的,看不见底的河,但耳畔水声潺潺,实际上看过去的时候,却见忘川水面是静止的。
“神奇。”
祁飞星觉得地府可太神奇了。
小八提醒他“别靠忘川太近了,不然掉下去后立刻就会被吞噬。”
地府看着似乎处处都美,但最美的东西才是最危险的,这里汇聚了全天下的鬼怪,可不像表面那样和谐。
“开会的地方在哪里”
祁飞星很听话地退出岸边,到了安全的位置。
提起开会,小八就很雀跃地道“在查察司,崔大人的地盘,我给您带路”
它在前边飞,祁飞星在后边跟着,于是很快就靠近刚才他看到的,鬼群汇聚的地方。
那里鬼魂排成一排,到底有多长根本看不清尽头,但最前端好像是一座桥。
心念一动,祁飞星道“那是奈何桥”
地府的桥,谁能有奈何桥大名鼎鼎
小八的回答也印证了他的猜测“是,那是奈何桥。”
奈何桥,孟婆汤,都是亡魂投胎的必经之路。
那应该也有孟婆吧
祁飞星忽然眼睛发亮,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法子,直接脚下腾空,往上飘了几丈,直接凌驾在众亡魂之上,他朝奈何桥头看过去。
没看到传说中的孟婆,只看到一口冒着热气的大瓮,和瓮边的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实在美丽,远山眉下瑞凤眼,鼻若悬胆,唇珠圆润,她穿着一身层层叠叠的广袖白裙,白发半挽,鬓边簪了一朵盛开的月下美人。
她轻轻倚靠在桥边护栏上,正给指甲涂着丹蔻,红唇血一样红,正如鲜红的丹蔻。
但祁飞星目光敏锐地注意到,白衣女子的右手没有皮肉包裹,竟然是森森白骨。
像是察觉到旁人的注视,白衣女子直直地朝祁飞星的方向看过来,眼瞳漆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秒祁飞星只觉得脖颈一凉,他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
再回神的时候,瞳孔一缩──
就见桥上的女子,竟然当着他的面,一边笑着,同时右半边身体有烈焰燃烧,逐渐将她半身烧成了白骨。
红颜枯骨,祁飞星震惊“卧槽”
小八急匆匆低声道“您别看了,那是孟婆神”
作者有话要说错别字明天修改,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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