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星万万没想到,这次召唤他的人,居然会是解颐
这次梦里的解颐,和现实中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一次,他耳垂上还是戴了那个暗红色的耳坠,就在左耳上,白皮肤上红耳坠,颜色十分引人注目。
他一身校服,而祁飞星却黑衣高帽,两边对立下,祁飞星一时间有些奇怪和震惊,他把小八叫出来,当面问“怎么回事,解颐的记忆不是被消除了吗,怎么突然间能召唤我了”
小八格外茫然,它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找了半天,最后才得出结论“有的人本身灵根不明显,平常看着就跟普通人一样,但经历了一些事情后遭受刺激,是有可能打通任督二脉,觉醒灵力的。”
这个解释还算有些可信度,现在解颐就站在面前,祁飞星压下自己的震惊,咳了两声后,走过去。
他有些新奇地问解颐“你要举报谁”
解颐还是跟白天一样,表情不多,对着这样的祁飞星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但眼睛里有点笑意,开口说“嗯举报我室友,晚上他魂魄在宿舍里飘。”
“”祁飞星掏掏耳朵,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
于是解颐又重复了一遍“举报我室友。”
这下子祁飞星沉默两秒,咬紧后牙槽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室友就是我。”
话音一落,解颐视线在祁飞星身上逡巡两圈,点头“嗯,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还说举报我,你是不是故意的”祁飞星大声逼逼。
一见解颐眼睛带笑,就知道这家伙在捉弄他,祁飞星一下扔掉勾魂锁和哭丧棒,咬牙切齿地飞过去抓住解颐肩膀,把他按倒在地上,双手松松卡在脖子上,作势要掐死他。
“解颐,有没有人说过,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
抓着脖子摇晃,祁飞星又泄愤一般狠狠揉搓解颐的脸,直到把他脸上露出来的笑都揉变形了,这才松手。
一松手后,见解颐一个字没说,就一个劲儿在那里笑。
祁飞星从没见过解颐笑得这么开怀,都说好看的人笑起来美貌值加倍,解颐这何止是加倍,简直就是超级加倍。
他脸一热,连忙从解颐身上爬下去,站起身的时候顺手一把将解颐拉起来。
道“咳咳下次再骗我,可就不是搓脸这么简单了。”
“嗯。”解颐表情轻轻松松,满口答应。
祁飞星这个姿势又把他耳垂上的耳钉看在眼里,问“你每次做梦都戴着这个,这么喜欢,白天怎么不戴”
知道他说的是耳坠,解颐伸手去碰了一下,道“还不是时候。”
“什么还不是时候”祁飞星皱脸,“戴个耳钉你还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他说话的时候,解颐就直勾勾看着,于是祁飞星语气越来越弱,直到后边消了音,随后再恶声恶气道“看我干什么”
解颐双手环臂,一边眉尾上扬,反问“想看我戴耳钉”
祁飞星一顿,整个人后退一大截,像是心事被戳破一样,他急促地挥挥手,瓮声瓮气反驳“谁想看了”
但解颐可不管他说了什么,径自说“你想看的话,我就戴。”
“耳朵长在你身上,我又管不着。”
祁飞星撇嘴转头不看解颐,但却不知道自己微红的耳廓,就这么暴露在了解颐的视线中。
同桌也有两个多月了,没有人比解颐更知道该怎么哄他。
解颐结束这个话题,道“你这一身挺酷。”
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音,祁飞星就立马刷的一下回头,理理衣裳矜持道“也就一般酷吧。”
小表情让人忍不住想笑。
不过祁飞星还是很在意这家伙骗他的事,说完就挥挥手,叉腰。
“你召唤我就没别的事吗这整个锦川的亡魂都要靠我引渡,我可忙得很。”
不过真听到解颐说没其他事的时候,祁飞星又露出个失望的表情。
转头和对方视线相撞,祁飞星表情一囧,立马移开视线,逃也似的离开了梦境。
出来后见床上的解颐还没醒过来,祁飞星记仇地飘过去,俯身头悬空在解颐面前,撅嘴一股脑吹气,直把解颐的头发吹到乱七八糟的。
然后下一秒,睡着的解颐就猝不及防睁开眼睛,和猛然僵住的祁飞星对上视线,他伸手理了理四处散落的碎发。
祁飞星心道之前都看不到我,没理由现在就看到了。
于是瞬间变得理直气壮,甚至看到解颐坐起身打理头发的时候,他还撅嘴想继续使坏。
但刚凑过去,就听解颐开口“桌上的梳子递给我。”
祁飞星停在原地,随后解颐慢慢转头跟他对视“叫的就是你。”
“你看得到我”祁飞星不愿相信地伸手,在解颐面前上下晃动。
解颐莹润的眼珠,就顺着他手的运动轨迹挪动,他不止看得见祁飞星,甚至还看得特别清楚。
“今天突然能看到的。”
祁飞星之前巴不得解颐能看见自己,长期一个人捉鬼实在无聊,但这时候得知解颐真的能看见他了,他又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郁闷感。
“愣着做什么,你自己作的妖,还不快点去把梳子拿给我。”解颐把自己一缕打结的头发,放在祁飞星面前晃了两下。
祁飞星心虚地去给他找梳子。
时间已经很晚了,解颐半夜梳头的画面太有既视感,祁飞星摸摸鼻子忍不住嘴贱“你这样子,跟恐怖片里的鬼还真像。”
解颐回头,看一眼他头上微微浮动的勾魂锁,似笑非笑“那道长是想逮捕我”
“”祁飞星张张嘴,“你别这么说话。”他抓抓脑袋。
“闹心得很。”
扑通扑通的,怪难受。
白天上课的时候,祁飞星还沉浸在解颐能看见他这件事里,中途忍不住悄悄问“你记忆恢复多少了”
上课时,解颐跟他说小话总是目不斜视,嘴唇轻轻动两下,声音就传过来“该想起的都想起了。”
那就是连第一次见面的记忆都恢复了,祁飞星忽然美滋滋。
他说“现在你该知道,第一次在宿舍,我为什么会说那句,见你像生死之交了。”
可不就是生死之交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间有了一种,跟解颐之间毫无保留,没有秘密的刺激感。
解颐这次回头看他了,淡淡道“嗯。”
于是这个角度,就让祁飞星看清了他左边耳垂上,有一闪而过的红色。
祁飞星立马来了精神“你戴耳坠了”
“戴了。”解颐回头听课。
祁飞星又仔细凑过去看了一下,这次终于看清,解颐的耳坠就是一颗圆润的暗红色珠子,上边还雕刻了莲花的模样,闻起来也有股子他身上的香气。
“这什么耳坠”他问,看起来不像任何一种宝石。
“血褐,一种药材,活血化淤,治跌打损伤。”
听解颐这么解释,祁飞星也对药材一窍不通,他乐呵呵道“那你这个岂不是以后受了伤,当场摘下来就能用了”
解颐没说话,祁飞星也没在意,看着他耳坠上的莲花图案,吐槽“你还真喜欢莲花。”
梦里是莲花,身上有莲花香,戴个耳坠也有莲花,他道“你上辈子是莲花成精吗”
“莲花仙子”祁飞星笑话他。
莲花仙子转过头来,微笑“你再不听课,期中考就别想达到目标了。”
于是祁飞星瞬间听话。
期中考就在十一月中旬,现在距考试还有半个月,因为要分班的缘故,大家最近都学得很认真,但要说拼命,还是得看祁飞星。
一班最近成了年级上有名的卷王,上课看书,下课看书,吃饭的时候看书,除了上厕所没有跑着去,卷王做的事情,一班全都沾完了,一时间让其他班的学生怨声载道。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祁飞星。
其他人卷是为了不掉名次,从而被分出一班,祁飞星就单纯是为机车了。
努力了那么久,没道理说放弃就放弃,反而因为考上一百名太难,激起了祁飞星熊熊烈火般的斗志。
课间刷题,祁飞星张嘴打了个哈欠,眼尾泛泪。
最近他晚上抓鬼没那么卖力,从早到晚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刷题上边,他基础比较薄弱,从前爸妈放养式教育,他从来不操心成绩的事情,导致从高中开始就没怎么认真听过,连基础公式都背不齐全。
好在有解颐在,再加上祁飞星脑子也很灵活,没日没夜搞学习之后,成绩还真一路猛涨。
是涨到连一班学生都觉得惊叹的程度,甚至在某些时候,比解颐的学神光环还让人震惊。
老刘每天一想到祁飞星的成绩,就忍不住乐开花。
“阿嚏”祁飞星打了个喷嚏,随后放下笔,伸手揉揉发痒的鼻子。
锦川十月底就开始冷了起来,直接在两三天内从短袖,跨度到了裹着外套都嫌冷。
祁飞星一直怕冷不怕热,温度一降下来,他直接成了一班第一个穿外套的。
眼看这架势,温度还会继续下降,祁飞星打完喷嚏感叹“还好上星期拿了不少秋装,放在宿舍里备着,降温也不怕。”
他转头看着外套放在凳子上不穿,露胳膊露锁骨的解颐,视线从对方脖颈上收回来。有些嫌弃地皱眉“你穿这么少,不怕冷”
说着用笔尖碰了下解颐的锁骨,恶毒道“小心给你冻断了。”
笔头温度低,碰在锁骨上并不舒服,解颐面不改色拍掉祁飞星作怪的手,道“不冷。”
解颐是真不冷,但祁飞星搓搓手,霸道地说“但你冷到我的眼睛了。”
不顾解颐的反抗,当天回到宿舍,祁飞星就从自己衣柜里扒拉出好多衣服来,一股脑塞进解颐柜子里,道“好兄弟,衣柜分你一半。”
解颐张张嘴“”
第二天他还是在祁飞星的死亡凝视下,穿着他外套去了教室。
“abandon,abandon,a卧槽。”
周乐乐背单词背到昏头昏脑,但看到视线里闯入的祁飞星和解颐后,她又瞬间清醒。
“学神什么时候穿衣风格这么狂野了”
三中没有冬季校服,在温度降下来后,学生们也不再受必须穿校服的校规约束,于是教室里五彩斑斓一片,大家都穿的是自己的常服。
于是祁飞星和解颐双双走进来,就十分惹人注目。
周乐乐咂咂嘴,其实也不算狂野。
他俩今天的穿衣风格很相似,正是时下青春校园剧里叛逆男主最喜欢的穿着,正常之中透露着一丝离经叛道的帅气。
当然这种衣服穿在祁飞星身上,大家见怪不怪,但一向校服齐整,干净俊秀的解颐穿上,那前后反差可就大了去了。
“真他妈帅。”
看着俩一米八的帅哥从面前走过,向瑶觉得自己因为学习而像死灰一般的心,又活过来了。
两人同时双手合十。
“老天开眼,让帅哥都穿帅点。”
祈祷完之后,周乐乐又看着那边有说有笑回到座位上的两人,眼神微妙。
“他们这样好像”
好像一对。
那边祁飞星双手揣兜,屁股往凳子上一坐,看着浑身上下都被自己套上衣服,没有露胳膊露锁骨的解颐,十分满意。
“年轻人,就是要多穿点,免得以后老了得老寒腿。”
“来。”祁飞星打开题册“第二小题怎么解。”
解颐虽然被叫做学神,还有人叫他高岭之花,但他讲的题倒是通俗易懂,任凭祁飞星之前有多菜,也在他的拉扯下逐渐茁壮成长了。
一道题讲完,祁飞星自己思考了一下,又扒拉出同类型的,写完后对比答案是正确的,他这才露出笑容来。
“一点就通,举一反三,我真是天才。”祁飞星自卖自夸。
早自习开还没开始,最近沦为卷王的一班学生,已经坐在座位上开始自习了。
这一次再看到解颐题册上的奥数5000题,祁飞星忽然有解感慨。
“关系户这次走不了关系了,期中考后我铁定会被分走。”他惆怅地转头看向解颐,伸手拍肩,真诚提问。
“解颐,这辈子,你的同桌能为我而留吗”
解颐看过来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傻瓜。
他同样真诚开口“再见。”
随后十一月中旬,期中考如约而至。
因为是大型考试,还涉及了班级的调换,十分重要,所以这次考试分成两天考完。
第一天考语文和文综,第二天考剩下的科目。
祁飞星有想过自己考试失利,但没想过出问题最大的,竟然是解颐。
这家伙在临考之前发烧了,但表现的特别正常,以至于谁也没发现,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数学考完,祁飞星才知道解颐在考试上烧晕了过去,当场被监考老师送去了校医室。
祁飞星中午饭都没吃,听到消息后,一股脑就猛冲进医务室里,进去听到熟悉的宫斗剧对话,那头校医正吃着炸鸡,回头见他冲过来这副模样,有解傻眼。
“解颐呢”他连忙问。
校医擦擦手,推眼镜站起来“解颐是谁”
于是祁飞星想也没想开口说“就那个长得特帅,今早上发烧昏过去的学生。”
他这么一说,校医立刻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给他指“进去左拐的107号床。”
感情就在进门左拐走两步的地方。
祁飞星一拍脑袋,他关心则乱,刚才脑子里塞的全是浆糊,拍完脑袋走过去,拉开遮光帘子,正好对上解颐的眼睛。
平日里解颐总是有些疏离冷淡,即使是笑起来也显得不那么平易近人,这会儿他发烧上脸,脸颊微红,眼睛也雾蒙蒙的样子,看着倒是接地气了不少。
“啧,能忍啊。”
一进来看到解颐没有大问题,祁飞星就开始阴阳怪气。
“听老刘说你昨天就开始发烧了,够能忍啊兄弟,连同在一个宿舍的我都不知道。”
他往边上的病床上一坐,难得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一张扑克脸又凶又丧。
解颐眼皮有些发烫,他看到祁飞星这样之后反而笑了,道“不想影响考试。”
“不想影响考试,你就该及时治疗,得了,这下直接缺考英语,数学也只写了一小半。”
祁飞星闷闷道“这能拿多少分你就等着跟我分到一个班吧。”
但解颐忽然说“不好么”
“好什么好。”要不是看在解颐生病的份上,祁飞星都想一巴掌把他拍清醒了。
“烧糊涂了你。”祁飞星撇嘴。
边上校医宫斗剧也不看了,跑边上看他们争执不休,乐呵呵道“我记得上次半夜发烧来医务室的也是你们,这次倒是角色调换了,你俩关系这么好,是亲兄弟”
“不是,同学。”祁飞星恹恹的。
校医立刻站直身体,意味深长“嗷──年轻人啊。”
他一边感叹一边摇着头回到电视前边,留祁飞星被他说的一头雾水。
解颐这次发烧因为拖太久,有些严重了,要连着输三天的药水,考试算是别想去了。
后边考试时间快到,祁飞星也不能再呆下去。
他整场英语都考得不得劲,英语作文写完,烦躁地呆在教室,一直想解颐的烧到底退了没有。
考完试这天是星期五,这就意味着,解颐整个周末都得在校医室度过。
交完卷,祁飞星闷头往校外走,一边打电话给家里说不回去了,一边到常去的粥铺,买了点清淡的粥。
他提着晚饭到校医室时,又收到校医“年轻人啊”目光洗礼,于是忍着一身古怪找到解颐。
“吃饭了。”
他臭着脸,语气也不好,见解颐想坐起身,又强忍着情绪,任劳任怨过去扶他。
祁飞星心里憋着气,但又不好对病号撒,于是只能抽出枕头,狠狠塞在解颐的腰后边,力道十分凶猛。
解颐腰上被撞的往前梭了一节,他失笑,嘴唇苍白地问“生气了”
祁飞星撇嘴,捏捏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我能生什么气”
“反正生病的不是我,考试没考好的也不是我。”
不对,他考试也没考好。
一想到自己写英语作文,给李华写信,最后差点写上解颐的名字,祁飞星就气不打一处来。
完了,机车肯定没希望了,都怪解颐
“吃饭”祁飞星把筷子塞给解颐,语气恶劣。
按理来说生病的人嘴里发苦,应该是没什么胃口的,但解颐却很快就把粥喝完,最后慢条斯理从祁飞星手里接过纸巾,认真道“好吃。”
像是一个单纯的好吃不足以表达,他又道“谢谢星星。”
祁飞星的小名就只有他爸妈叫过,这么亲密的称呼,还是第一次有父母之外的人对着他喊。
他立马炸毛了“你别乱叫。”
说完像是气势不够,祁飞星又补了一句“你再这样叫我,我就叫你莲花精”
可以说是十分恶毒了,祁飞星龇牙。
然而解颐完全不怕,又找死地叫一声“星星。”
祁飞星咬牙“莲花精。”
“星星。”
“莲花精”
“星──”
“解颐”
祁飞星恼羞成怒了,一把站起来薅掉解颐腰后边的靠枕,把他往下按“睡你的觉,发烧了就多睡觉。”
解颐原本就很少去拒绝祁飞星的任何要求,最多就嘴上贫一下,生病了更是听话,顺着祁飞星的力道就缩回病床上躺着。
天气本来就冷,祁飞星下意识伸手去给他掖被角。
手伸到一半,祁飞星就反应过来,僵住之后,他又恶狠狠继续掖被角,掖完抱臂转头,只留给解颐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解颐被包的严严实实,很快额头就开始渗汗,他慢悠悠道“你今天特别帅。”
被掐住七寸,祁飞星瞬间挺直背,矜持转头“别以为说句实话就能哄我高兴。”
一句话自我打脸,先前还在反驳没生气呢。
解颐忍笑问“那要怎么做,你才能高兴”
祁飞星扭了两下肩,抬起下巴居高临下“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我答应。”解颐没有丝毫犹豫。
于是祁飞星撇撇嘴,从桌上拿起水壶,没看解颐,闷声道“下次生病不准瞒我。”
“好。”
一个好字就把炸毛的猫哄回来了,祁飞星听到解颐的话后耳朵一动,随后面不改色地把水倒完,转头把杯子递过去,扬眉问“喝吗”
虽然竭力遏制,但明显顺完毛的祁飞星高兴了不少。
解颐从被子里伸手,道“喝。”
“谢谢星星。”
“找打”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感叹,崽真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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