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参观的人太多,后边还要留时间给其他班级,十一点之后三中学生就开始集合,祁飞星看到老师在前边叫人,就对姚延他们道“走,集合了。”
走的太匆忙,他一时不察,右手无名指剐蹭在展柜边缘的铁钉上,瞬间血腥味蔓延开。
祁飞星被痛的嘶了一声,边上解颐注意到,把他手拿起来一看,无名指指腹上被刮出了条两厘米长的口子,正有血在不停往外渗出。
“展柜没沾上血吧”祁飞星下意识低头去看放置长兵的展柜。
好在口子不算很深,血也是一点点往外渗的,展柜上没有沾上,他瞬间松了口气。
毕竟家里虽然有点钱,但这三千年前的文物,怕还是有些赔不起。
走神的瞬间,解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张创可贴,撕开给他在手上贴好。
随后手被放开,祁飞星来来回回看了一眼,笑着说“你是多啦a梦吗,怎么还随身携带创可贴。”
说完又拽了解颐一下,带着他往集合的方向走。
“快走,那边阳痿在催了,等会儿别又找理由整我。”
路过霍命千疮百孔的战甲,祁飞星匆匆撇了一眼,等回到队伍里时,解颐才慢慢给他说。
“霍命在史书上记载的死法很惨烈,他虽然勇冠三军,但付国那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天要付国亡国,就算是战神也挽救不了。”
“后来敌军一直打到付国皇城,霍命一人带着自己麾下仅剩的八千铁骑镇守城门,八千人死战尽数牺牲,而敌军故意折磨,霍命最后被乱箭射死在城墙下。”
历史教科书上并没有详细写战争,祁飞星一时间有些被解颐说的话惊住了,他连忙问“那战神都死了,最后付国怎么力挽狂澜的”
“单靠崔子玉骗空敌国国库,应该也不能让已经兵临城下的大军退下吧。”
解颐点头“那一战霍命身死,付国必亡,但谁也没料到当时的敌国起了内乱,暴戾主战的君王被主和的胞弟斩杀,新任帝王一声令下,大军不可不退。”
祁飞星觉得有些奇怪“这也太突兀了,换个皇帝,真的能让那些杀红眼的人退下”
“当然不能。”解颐慢悠悠道“史书上记载,帝王下令是根本原因,直接原因却是当时天降陨石,于万军之中,把那个下令箭杀折磨霍命的将领,砸死了。”
“陨石如烈火般滚烫,一落下燃烧上千里,甚至还破了他们投放瘟疫的计划。”
“卧槽。”祁飞星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发展,他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敌国太阴险恶毒,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解颐扬眉,意味深长道“或许吧。”
参观将军墓展览,三中学生回去的路上都很兴奋,随行的有个历史老师,干脆就趁此机会,给他们讲起了付国国史。
有些人对其他部分感兴趣,问出来后,要是历史老师知道,就也会讲给他们听。
那个老师讲的霍命之死,和解颐之前讲给祁飞星的如出一辙。
大家听完都很唏嘘。
历史老师继续道“不仅是霍命,事实上霍家满门忠烈,男男女女都是舞刀弄剑上阵杀敌的好手,野史还曾记载,霍命其实是霍家最不成器的一个。”
下边学生好奇“那霍家其他人结局是什么”
“举族战死,否则要是霍家其他人还活着,也轮不到霍命这个幺子顶在城门下。”提到这一段,就算是教惯了历史的老师,也语气沉重。
于是大家又想起展馆里,玻璃柜中,那件千疮百孔的甲胄。
学生们很沉默,解颐跟祁飞星并排走着,侧目见他表情不对劲,于是问“怎么了”
祁飞星后知后觉是在跟自己说话,他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听了有点不舒服。”
晚上祁飞星回到宿舍看了会儿书,完成今日作业后,就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小八过了会儿飘出来,小心翼翼说“大人,今天该回到地府述职啦。”
“今天”祁飞星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
于是他就在小八担忧的目光中,从床上坐起来。
“大人今天心情不好吗”
祁飞星摸摸脖颈,自从白天从博物馆回来后,他一整天脖颈处都有些隐隐做痛,见小八语气担忧,他摇头“没什么,去地府吧。”
边上解颐在挑灯夜读,祁飞星跟他打声招呼“我去地府开个会,过会儿回来。”
“嗯。”解颐看着他。
随后祁飞星直接召出鬼门,一举踏入,最后消失在解颐视线之中。
地府还是之前那样,跟祁飞星上次离开没有半点区别,守门的牛头马面已经认识祁飞星了,遥遥看到他顶着“天下太平”过来,立马开门让行。
这一次祁飞星吸取教训,直接绕着奈何桥走,免得又被孟婆捉弄。
但人算不如天算,等他踏入察查司,到崔判官办公室,看到他身边的白衣孟婆时,暗暗感叹是祸躲不过。
“今天也是在之前的地方开会”祁飞星问。
他这次可是警戒拉满,既不会乱按按钮,也不会喝孟婆递过来的茶,直接去开会,开完会就走,务必不给地府一丝能坑到他的机会。
“往后开会都是在那个地方。”崔判官摇着扇子,跟祁飞星对视。
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忽然问“你最近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他这问题来的奇怪,祁飞星扬眉“去的地方和见的人都多了去,崔判官想问什么”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也没关系,崔判官直接拿出生死簿,金光闪烁中翻看了一下,代表因果的金线在他眼中浮现又消失,最后他合上书页,金线也消失在他眼底。
边上孟婆递来一盏茶“喝茶么”
又是熟悉的套路,祁飞星见孟婆视线落在自己脖颈上,他微笑着推开对方的手,顺带扯过衣领遮住脖子,说“不渴,不喝。”
孟婆看了一眼崔判官,崔判官淡淡开口“不用了。”
一看时间已经临近开会的时辰,祁飞星充满防备地转身挥手“我去开会了。”
等他出门后,身后又传来崔判官意味深长的话。
“京市二月有鬼王出世,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鬼王
祁飞星眼睛亮了亮,一个鬼王可比蔡雨还值钱,抓住后直接能进月榜前十。
他头也不回道“我知道了。”
因为这次期中考差了那么两分,得不到奖励,整个会议对祁飞星来说索然无味,浑浑噩噩听完崔判官的洗脑包,会议一结束,他立马就撕开鬼门,回到宿舍。
他回来时解颐已经睡下了,祁飞星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双手垫在脑后,慢慢睡衣上涌。
随后梦境撞入。
“咬它,咬它,咬它”
“黑将军别怂啊,咬它,咬死他”
“对对对就是这样──好”
“怎么又死了”有人泄气。
祁飞星吐掉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草根,双手叉腰十分神气,他从地上站起来,等身后的书童哭着脸,小心翼翼把蛐蛐装进罐子里放好,才开口“怎么样,服不服”
“小爷的黑将军打遍上京无敌手,你这小玩艺儿可是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撑过。”祁飞星张嘴就是嘲讽。
对面被嘲讽的少年双眼通红,气愤道“你的黑将军咬死了我的黑旋风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我不管,你赔钱”
祁飞星当即白眼往天上翻,鄙视道“不是吧宋青山,你知道愿赌服输四个字怎么写的吗要跟我家黑将军斗的是你,现在输了哭鼻子的也是你,这么输不起,下次我不跟你玩儿了。”
他说的烦躁,边上围观的人还笑话“还说宋青书呢,听说你天天因为夫子告状,没少被你家父亲揍,愿赌服输这四个字,你自己也不会写吧。”
“哈哈哈。”
“呸呸呸。”祁飞星不服气了,挽起袖子就要揍人。
那边宋青书狠狠被气到,忽然放了狠话“你侮辱我,我要去告诉你爹,就说你今天又翘了夫子的课,跑来跟我们斗蛐蛐”
说完这小子拔腿就跑,祁飞星傻眼了,连忙一巴掌拍在书童脑袋上,瞪眼睛“愣着做什么,快去追他,难道你真想因为他告状,害得你家少爷我屁股开花”
“哦哦”书童被打清醒,连忙追上去,追了一半又回来,问“那您去哪儿呢”
祁飞星龇牙道“风紧扯呼,我去二姐的别院躲一躲”
说完,他一把推在书童的背上,自己则往不同的方向跑过去,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书童在后边叫了半天,最后哭丧着脸。
“少爷,您是跑了,我可就得被老爷揍了”
主仆俩都跑了,原地留下一众看客,面面相觑之后在那头打赌。
“来,猜猜这次多久能被他爹找到,十文钱,我赌三日。”
“哪里用得着三日,十文,我压两日”
“五十文,我赌一日他就要被揍的下不来床”
“哈哈哈”
祁飞星家里兄姐众多,二姐的别院就在京郊,他路过南山的时候,远远瞧见那群损友在跑马,骏马驰骋,少年恣意,顿时疯狂心动。
“子彦,给我牵匹马来”
那边的公子哥们及时勒马,回头一看,扬声道“飞星兄今日怎么有空来南山跑马,难不成又被你家父亲追的到处躲”
边上好友一同揶揄,道“我想想,南山后边住的那位,是飞星的二姐吧”
“这次该轮到你那天仙似的二姐,替你背锅了”
祁飞星的皮是上京闻名的,隔三差五大街小巷就能看到他被追逐的身影,后边跟着他那年近四十仍然健步如飞的父亲。
一个在前边跑着求饶,一个在后边提着长剑张嘴就骂,这都快成上京独一份的风景了。
祁飞星被揶揄后也面不改色,厚着脸皮装作生气“我去你的,别乱说”
他道“马呢,快给小爷我牵匹马来。”
那边好友的书童走过来,正好牵了匹枣红的骏马,祁飞星眼睛一亮,说了句“多谢。”
随后利落翻身上马,道“比试一番,看看谁先到南山草场的边缘,输的人可得答应赢家一个条件。”
好友笑着骂他“每次都这样说,谁跑马赢得过你,净逮着咱们往死里坑”
“我可不管,先行一步”
“驾”
祁飞星手中马鞭一扬,直接驾马在南山草场飞奔起来,迅捷如风,躲避障碍流畅丝滑。
他一头长发在身后飞扬,耳边风声猎猎作响,整个草场都是公子哥们的欢笑声。
“吁──”
抵达草场边缘,不远处就是二姐的别院,祁飞星回头张望,公子哥们落后一步到来。
“飞星快跑,你爹追上来了”有人报信。
祁飞星当场花容失色,连忙翻身下马,咽咽口水踢腿狂奔,留下句话在身后飞远
“你们输了,就得帮我挡着我爹──”
公子哥们破口大骂“你那爹壮如牛,一剑一个脑袋,我们是输了马,不是输了命”
话虽如此,在场几个公子哥还是咬牙驾马前去,迎面奔来个龙目虎须的高大男人,公子哥们挡住他的去路,与中年人打哈哈。
“伯父今日怎有空来南山,正好子彦新得了一匹汗血宝马,伯父对马向来颇有心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可否劳烦伯父替子彦一观”
然而中年男人目不斜视,习以为常般走过,电光火石间抽出子彦手中的马鞭,照着身侧所有人的马狠狠一抽。
随后马声嘶鸣,公子哥们被迫随着爱马跑远。
扯了扯手中坚实的马鞭,中年男人盯着远处的别院,冷冷一笑。
清净的别院门口响起敲门声,慢条斯理叩门三下,像是阎王爷的脚步。
随后吱呀一声门开了,后边露出个漂亮的姑娘。
“爹,您怎么来了”
自家这些姑娘小子都向着幺子,祁飞星他爹直接无视二女儿的话,推门就进去。
“你是女儿家,爹不揍你,爹只揍飞星那臭小子。”
二姐在后边无力地招了招手,还是阻挡不了自己啊父亲朝后院走的脚步。
她忧心忡忡地问身边侍女“爹应该没那么快找到飞星吧”
侍女小声道“小少爷躲池塘里,没那么容易──”
话没说完,后院就响起祁飞星哭天抢地的叫声,随后后院就窜出来个水猴子,浑身湿漉漉的,拔腿狂奔。
两人在原地张了张嘴,二姐无奈扶额。
最后祁飞星还是没能逃过被他爹揍的结局,悲悲切切唉声叹气地躺在床上,屁股又疼,顿觉人生无趣。
“嘶──”
后边进来个人,祁飞星下意识抽气一声,转头见他二姐正要掀开他盖身上的被子,半大小子臊得慌,连忙阻止,动作间屁股又开始疼了。
“我爹这次找我,就花了两个时辰,下次是不是连跑都不跑,原地就被他逮住了”祁飞星自暴自弃。
二姐笑着数落他“还说呢,家中三个兄长两个姐姐,你大哥躲完躲二哥,前段时间大姐家躲过了,可不就该轮到我了么”
伸手点在祁飞星脑门上,二姐笑骂“小傻子不懂变通,让你读的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爹是谁,你能玩儿的过他”
“唉。”
叹完气,祁飞星又才想起来一般,认真嘱咐“我被揍的事情,二姐你千万别告诉大姐,上次躲去她家,看见我爹揍我,大姐抱着我哭了足足两个时辰。”
他吐槽“也不知大姐是怎么生出这个性子的,分明一只手就能把我揍趴下,偏偏爱悲春伤秋,吃个烧鸡,都能因为心疼没了母亲的小鸡哭出来。”
他说话后见二姐没动静了,转头对上她无辜的表情,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大姐已经知道了吧”
二姐眨眨眼睛,保持微笑。
第二日屁股还痛着,祁飞星就见到了他大姐,英姿飒爽的女子迎风流泪,扑到床边就嘤嘤哭泣。
“爹怎么打这么狠,飞星还痛吗”
见大姐要跟二姐一样掀被子,祁飞星立马从床上跳起来,表情扭曲地说“大姐别哭,我已经好了”
他忍痛转了两圈,但见大姐还在流泪,于是做出了一个让他后边十分后悔的决定。
祁飞星道“我真好了,不信不信我去给你摘朵花”
大姐平常最喜欢那些漂亮的花,祁飞星一听大姐哭个没完就脑子发疼,立马想到了院子里那些梅花树。
红梅在冬日盛开的格外艳烈,少年站在树下伸手试探了两下,倔强道“大姐,等着我给你摘最高的那朵花”
顶着发痛的屁股瓣,祁飞星艰难爬上梅树。
然而这株梅树长得不算高,枝桠也着实细瘦,爬到中途祁飞星一脚踩空,脑子里就冒出两个字不好
枝桠因为承受不住他的重量而断裂,随后他整个人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虽然就那么点高度,落下来应该也遭不了什么罪,但大姐还是瞬间泪如雨下。
“飞星,飞星”
满树梅花因为祁飞星落地,而不断四散飘落,一场花雨直接把祁飞星遮的严严实实。
随后大姐跑来把他从花瓣堆里刨出来,就对上祁飞星默默垂泪的眼睛。
“我的屁股”
他伤上加伤,正好被前来探望的几个兄长看见,院子里顿时笑作一团。
半晌,祁飞星也跟着笑了起来。
“星星。”
一声呼唤打碎梦境,眼前的所有人和景都开始扭曲,祁飞星猛然睁眼从床上坐起来,侧目在微亮的天光中,和解颐对视。
“怎么了”解颐出声,他语气温柔的不可思议,问“做噩梦了吗”
祁飞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抓抓脑袋,笑着说“不是做了个美梦。”
说完就听见面前解颐一声叹息,随后他伸手在祁飞星眼下一摸,凉意一闪而逝。
“做美梦,怎么还哭了”
祁飞星低头看着解颐指腹上的水渍,愣怔住了。
“我也不知道。”祁飞星有些茫然。
又听解颐问“做的什么梦”
“梦到了我三个哥哥和两个姐姐不对。”
祁飞星伸手揉了下太阳穴“我是独生子女,哪儿来的姐姐哥哥。”
“或许前世有缘。”
祁飞星听着笑了一下,梦里的场景在以很快的速度变得模糊,他已经记不清他们的脸了。
倒回床上毫无睡意,祁飞星缓缓道“或许吧。”
他一直睁眼到天光大亮,今天精神恍惚,跟着解颐去教室,路上碰到姚延,就听那家伙又凑上来叽叽喳喳。
“祁哥祁哥,祁哥等等我。”
祁飞星站在原地看姚延走上来,说“祁哥来吃瓜。”
追上来后姚延喘着粗气,他想说话,但看到边上的解颐后,又欲言又止,祁飞星一眼看穿他在想什么,说“解颐跟你一样。”
姚延秒懂,他兴冲冲看着解颐道“没想到学神也撞鬼了,那咱们的秘密小队,就变成三人了”
他废话连篇,迟迟走不上正题,祁飞星微笑道“离上课还有十分钟,我希望你能在上课之前讲完。”
姚延一秒被拉回正题。
“昨晚上锦川博物馆失窃了”
“哪个博物馆”祁飞星反应过来问“展览将军墓的”
“就是这个”姚延道。
看他说这话时候兴冲冲的样子,祁飞星委婉提出质疑“你疯了怎么博物馆失窃你这么高兴”
“不是,”姚延道“失窃了,但又没完全失窃。”
“今早上博物馆工作人员上班,一去就发现将军的甲胄竟然不见了,监控中毫无反应,博物馆警报声没响过,就连放置甲胄的玻璃柜都完好无损”
“这简直太像京市那个盗窃团伙干的了。”姚延说。
将军的甲胄价值连城,博物馆的人当即大惊失色,转头就把事情上报给了公安局。
但谁知道,工作人员刚过去,还没来得说案件情况,只报了博物馆的名字,就见民警乐呵呵从里边拿了个箱子出来,一打开,可不就是他们失窃的甲胄
“据我爸说,早上有公安局的人去上班,到门口就见到个穿道袍的道士倒在门口,起先他们还以为是谁晕过去了,没想到却在他边上看到了甲胄。”
“恰好那个民警也参观过将军墓,当场警觉起来,将人带走一番盘问,没想到还真是京市逃过来的偷窃犯。”
姚延搓搓手,面带兴奋,问“这事太玄了,工作人员还在犯人身上找到一张博物馆专用的a4纸,上边歪歪扭扭写了不少字,经专家鉴定,是三千年前付国的文字,只是内容还没破译出来。”
他摸摸下巴问“您看这个,是不是哪位高人出手擒获的”
姚延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不是祁飞星出的手,但祁飞星摇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博物馆里,那些沉默的长枪。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说大家应该也猜到了,星崽就是霍命。
但我是亲妈崽死的顺序有出入,不会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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