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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无责任古代if(一)
    乾国和安国积怨已久,双方之间原本就剑拔弩张,只不过碍于安国不如乾国强盛,所以表面上一直都还算和平。

    只是安国近几年二皇子得势,这位草包皇子一心主战,想要靠着自己的嘴皮子,坐稳那个太子之位。

    因此,在急功好利的二皇子主张下,两国骤然开战。

    祁飞星作为乾国主将,带兵迎敌,镇守边疆,一年来无一败绩。

    而这次兵临安国边陲一座城池之下,劝降无果后,他在马上下令“破城”

    无数铁甲冲锋而上,脆弱的城门轰然破开。

    “百姓不杀,投降者不杀,安国士兵一律充作俘虏”

    祁飞星在马上,看着将士冲破城门,兵戈之声四起,鲜血飞溅,染红了城中土地。

    他打马而过,战事停歇,乾国大获全胜。

    违逆者杀无赦,投降者都被乾国士兵押送着,城中百姓表情惶惶不安,各个躲藏在家中,门窗紧闭。

    士兵在副将的带领下,去抄了县令的家。

    四周一片狼籍,布满火烧和刀砍的痕迹,祁飞星在马上,忽然听到附近有细微的动静。

    “吁。”他勒紧缰绳,调转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而在巷子的死角,下一刻忽然倒下一个人影。

    身侧士兵率先跑过去。

    那是个年轻的少年,他身上穿着凌乱的安军服饰,披头散发,满身狼藉。

    士兵走过去查看一番,转头高声道“将军,这是安国的奴隶”

    士兵错开身,将少年半边肩头的破布掀开,露出上边尚未结痂,还在往外渗血的黥印。

    “这印记他是军妓”有士兵惊讶。

    军营里向来少不了军妓,只是大家很少见到男的,这么一下,乾国士兵纷纷惊讶。

    有人道“看起来印记很新,应该是安国刚来的那一批。”

    旁的士兵有的十分不屑“城池丢了一座又一座,这些安国士兵倒是还有心情作乐。”

    那军妓看起来是昏了过去,身上衣裳破破烂烂,但看起来没什么伤,只是灰扑扑的。

    有好这一口的,忽然眯起眼睛笑“别说,这奴隶长得倒是白,比上京多少贵族女子都要白嫩,嘿嘿。”

    “哎哟,确实,露出来的一小块干净地方,白的惊人。”

    祁飞星向来是不参与士兵们的话题,但这会儿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朝那头侧目看了一眼。

    这时候,正巧对方幽幽转醒,在士兵的钳制下,抬起头来。

    披散凌乱的头发恰到好处滑开,众人一见那张脸,顿时一窒。

    “这小子长得够带劲啊”

    对方开始挣扎,祁飞星忽然眯起眼睛。

    这时候士兵问“将军,这个奴隶是放了还是”

    祁飞星一向只抓安国的士兵,百姓一概不碰,但正面碰上奴隶这还是第一次。

    听到士兵询问,祁飞星转头扬鞭离开,撂下一句“带走。”

    军中有规定,俘虏不杀,且不可故意折辱。

    虽然这小子是个奴隶,但国家不同,现在被抓了,也算俘虏,所以尽管他长得漂亮,但士兵们也只能遗憾。

    乾国有种类似烟草的东西,贵族先生小姐们,一时间还把烟草当作风流事。

    祁将军是大家族出身,自小耳濡目染,年纪轻轻就是个老烟枪。

    军营虽然物资充足,但条件到底比不得上京,夜里他脱下铠甲,穿着里衣。

    剪亮灯芯之后,在灯影中自己一点点卷着烟丝,然后装进长长的烟枪,火折子点燃,埋头吐雾。

    他肩上还披着披风,在里边套了两件衣裳,就走出营帐。

    边塞的月亮没有上京的柔和,夜色也莫名带着萧条与杀伐之气。

    祁飞星提着烟枪,一步步走到军营边上,那条河岸。

    只是走进后,在烟丝的气息之中,他却敏锐地闻到了一阵血腥味。

    那味道十分浓烈,完全不做演示,祁飞星眉头一皱,当即顺着气息走过去。

    等绕开几处丛林,踏过湿地后,月色之下,他看到那边的画面后却蹙眉沉默。

    小河对岸上,正有两个人彼此纠缠着。

    其中一人身穿乾军铠甲,而被他压在下边的人像白天一样衣裳凌乱,半边发丝垂落在河水之中。

    借着月光,少年手中寒光一闪,趁着上边的士兵放松警惕,一刀挥下,干脆利落地捅穿对方的人喉咙。

    “嗬嗬──”

    士兵发出漏风的喘气声,不过片刻就断气倒在岸边,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少年缓慢起身,径直走向河道,伸手捧起清水,擦拭身体。

    洗去尘埃后,露出来的皮肤果然比月轮还雪白。

    下一刻,少年忽然回头,和祁飞星对视。

    在祁飞星眼中,对方脸色忽然变得煞白,杀人被对方的将领发现,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结局,无法想象。

    然而祁飞星只是看着他上岸,跟自己对视。

    他脱下身上的披风,往里装了块石头,然后朝对岸扔过去。

    随即转身,什么也没说。

    边上已经有闻到血腥味的士兵前来查看,撞见祁飞星后,对方抱拳见礼。

    “将军。”

    祁飞星侧目道“按军律处置。”

    “是”

    对岸少年捡起披风,抖落里边的石头,往身上披好后,被几个士兵押送离开。

    乾国军律森严,此事因那个士兵违反军律而起,少年有错但也情有可原。

    有罪,且罪不至死。

    打了一场胜仗,乾安两国都暂且停战,双方各自休养生息。

    第二日祁飞星起身后,在沙盘上跟人演练后续的战术,勘测地形。

    “受伤的士兵都安顿好了”祁飞星问。

    边上军医点头“新的药材已经让人去采购,受伤的事先士兵妥善安顿好了。”

    “嗯。”祁飞星应了一声。

    结束后,副将忽然凑上前来,道“将军,您身边没个伺候的人终究不方便,末将自作主张,挑了个奴隶去您帐里。”

    “我的营帐无需人伺候。”祁飞星只说了这么一句。

    但入夜之后,祁飞星回到营帐,在门口的时候还是察觉到了陌生气息。

    他掀开帘子进入,瞧见的还是熟人。

    对方生的少年模样,身上已经不似昨日那般穿得破烂,见他进来,就把怀中小心抱着的披风送上。

    “多谢将军。”

    这是祁飞星第一次听对方说话,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

    他没看对方手中的披风,而是走到一旁,解开身上的铠甲。

    见状,对方放下东西,乖巧上前,替他解开绳结。

    祁飞星动作顿了顿,他注视着稍微矮他一头的少年,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半晌。

    随后问“你叫什么名字”

    “解颐。”对方道。

    解颐看起来有些虚弱,脸色很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祁飞星脱了铠甲就走向浴桶,然后只穿着亵裤踏入。

    身为被分配过来的奴隶,解颐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当即拿起边上的木瓢,舀水替祁飞星浇在身上。

    浴桶边上有个架子,上边摆了不少瓶瓶罐罐。

    祁飞星沐浴完,起身擦干又穿好干净衣裳,随后他转身盯着解颐。

    解颐表情有些不自然,被他看得忍不住低头。

    下一刻,就见有东西朝他抛过来,解颐下意识伸手接住。

    之后传来祁飞星的声音“刚受了杖刑,这幅病病歪歪的样子,到底是想谁伺候谁”

    说完他也没理会解颐,径直仰面躺在床上。

    解颐在原地捏着手中瓷瓶,揭开盖子一闻,是上好的药香。

    解颐没有任何避讳,之前还对士兵拼死反抗,这会儿倒是直接解开衣裳。

    借着营帐中的烛光,给身上触目惊心的伤上药。

    杖刑大多在臀背上,自己不好上药。

    但见解颐扭着身子动作艰难,祁飞星却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随后那边的祁飞星忽然起身了,他缓缓朝解颐走过来。

    青年身材高大,走过来的影子,能将少年的身形遮的严严实实。

    解颐手指颤了颤,在这近乎暧昧的烛光中,祁飞星忽然欺身朝他压过来。

    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胸膛几乎贴在了一起。

    祁飞星从解颐脸侧让开,一把吹灭烛光。

    室内归于黑暗,寂静中只有祁飞星远去的脚步声,随后就是上床盖被子的窸窸窣窣。

    灭烛睡觉。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解颐才缓慢穿上衣裳,慢吞吞挪到床边。

    床前有脚踏,被分过来的奴隶没有睡处,他就蜷缩在脚踏上。

    脚踏冰凉又窄小,少年蜷缩的样子很像被抛弃的小狗。

    第二日天明,解颐睁眼后坐起身,身上披盖的披风从肩上滑落,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叠好,放在床头。

    祁飞星已经起身多时,正在外边练剑,一把长剑舞的虎虎生风,破空的声音令人听在耳里都觉得畏惧。

    祁飞星舞剑不过瘾,转头在围观的士兵中,随手点了个副将。

    “你,来过上几招。”

    能跟将军喂招,大家都觉得求之不得。

    于是一个被击败,紧接着下一个就自告奋勇上前。

    一轮轮车轮战下来,即使是祁飞星也有些累了。

    他背上热汗淋漓,额头的碎发也被汗湿。

    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人恰到好处地递上一杯温茶。

    牛嚼牡丹,一饮而尽,祁飞星蹙眉“军营中采购了茶叶”

    边上副将答“是末将妻子差人送来的,之前给将军营帐也放一块。”

    一杯茶缓解疲惫,祁飞星侧目将茶盏递回去,瞧见奉茶的是解颐。

    解颐因为上过药的缘故,身上衣裳也没敢束太紧,松松垮垮的,能看到上边一些青紫痕迹。

    也不知道他这些痕迹从哪里搞来的,分布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上,十分触目惊心。

    解颐长相再配合这一身痕迹,加之他的身份,在场众将士顿时用暧昧的目光看着祁飞星。

    “将军威风”

    “哈哈哈,将军厉害”

    四周士兵开着黄腔,之前还对这些有很大反应的解颐,这次却什么也没说。

    祁飞星没有出声反驳,他盯着解颐的脸,像是想要看穿什么。

    但解颐表情平静,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行了。”

    制止这些人把话越说越荤,祁飞星挥手“滚去操练。”

    于是将士们挤眉弄眼,纷纷散开。

    解颐是个尽责的奴隶,伺候祁飞星洗澡,伺候他穿衣脱衣,还奉茶,穿戴鞋袜铠甲。

    祁飞星道“你不必在我跟前伺候,我不需要。”

    说话的时候,祁飞星是盯着解颐的脸说的,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想法。

    但解颐没有被他这句话赶走,而是难得笑了一下。

    “将军身份尊贵,怎么能没有人在跟前伺候”

    他垂眸道“除了将军身边,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半晌,祁飞星收回视线转身“随你。”

    有战争就有死伤,祁飞星其实很厌烦打仗,但安国屡屡侵犯边境,他身为乾国将军,必须披甲上阵。

    好在经过他的演练布阵,乾国这一年虽然有死伤,但跟安国比起来伤亡不多。

    只是军中药草时有供应不足,只能按时遣人去外边采购。

    在军医的营帐看望了一下伤员,了解伤情之后,祁飞星吩咐缩减自己的吃食,给伤兵加餐。

    顺带又从自己的司库里,拨银子去补贴伤残和死亡的士兵家眷。

    解颐总是亦步亦趋跟在祁飞星身后,像是影子一样。

    这一举动引来不少士兵打趣。

    入夜后,祁飞星仰躺在床上,脚踏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少年清浅的呼吸声传来。

    随后祁飞星忽然问“听说安国有种密法,能将成年男子的骨骼,缩成少年大小。”

    “你知道这种密法吗”

    解颐回答的很快“不知道。”

    “将军还是不要道听途说的好,世上哪有这种神奇的密法。”

    祁飞星道“那就当我瞎说吧。”

    第二日天明,解颐睁眼。

    这一日,他的身上没有了次次都会盖上的披风。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各位

    不虐不逆,轻松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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