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殿下请您再说一遍,您想要试试什么”歌仙兼定的语气逐渐危险了起来。
如果这位盛名在外的尊贵付丧神对年轻的审神者说出些为老不尊的话,他就要有负于文系打刀之名,与三日月殿下相邀手合场了
“哦老爷爷我莫非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凝滞的气氛被三日月的疑问打破。
也不知道三日月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反正大家就当做他是真的无辜,刚刚的词汇没什么隐藏含义理解了。
其他几人都觉得白栖川听不懂这个英语单词也不知道三日月是从哪里学来的,江玖能听懂,也假装听不懂。所以他作为硝烟的中心却全程没有发言权。
“哈哈,的确没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呢。”莺丸打圆场揭过。
白栖川今天没有重要的公务,琐碎的杂事也不需要他亲自去做。另外几位付丧神也没有内番和出阵任务。他们一直在亭子里消磨了好几个小时,才收拾茶具,各自离去。
他刚将茶具捧在怀里,包丁就自告奋勇全部接过,说是要给最温柔的主公帮忙,蹭蹭蹭就跑向天守阁。
白栖川怀里一轻,再抬眼只能看到小短刀远远的背影了,不由无奈低笑,独自往天守阁而去。
忽听身后一声巨响。
“啪”重物摔落的声音。
白栖川猛然回头
只见鹤丸国永后仰着头蜷缩着倒在亭子边的台阶下,一手捂着后背一手捂着头,痛得打滚乱叫。
白色的内番服灰扑扑的,随主人从台阶滚落沾了不少尘土,上面还缓缓渗出了红色的血迹,蹭在了台阶上,看着非常凄惨。
鹤丸国永,重伤
白栖川吓了一跳
“鹤丸”
举止向来温润有度的俊美青年几个大步冲上前去,撸起痛得脸色发白的白发付丧神的袖子,五指紧扣住他的手腕,毫不犹豫地使用灵力冲击付丧神的身体。
本体太刀不在身边,无法通过用灵力疏导本体的方法来手入,只能从付丧神身上治疗了
用双手拂过伤处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只要白栖川心随意动,灵力就会按照他的意志流动和输出。虽然他本人并不能具体感受到灵力的存在,平日也不懂得如何在生活中使用,但关键时刻,它总是会出现。
鹤丸的情况实在危急,来不及取来本体刀手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且人形不便于挪动,伤口又多为骨折的内伤,而非皮肉伤,隐没在层层衣物间。白栖川便毫不吝惜灵力,直接大量灌输向身体接触的冷白色手腕上。
眼睁睁看着体力条下降,精神和肉体双重疲惫的白栖川只觉得,这真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啊
几个小时前,鹤丸国永路过粟田口派门前,遇到一群愁眉苦脸的小短刀。询问得知,五虎退的小老虎不知怎么爬到前院的亭子顶上,任凭他们如何劝说,也不敢跳下来。
他们的长兄一期一振还没在本丸现身过,于是鹤丸很热心地帮忙,利用身高攀上屋檐,脚踩住柱子,蹭蹭几步爬上屋顶,把顽皮的小老虎安全地送下来。
收获一堆小豆丁的感谢之后,他觉得屋顶的坡度很舒缓,瓦片暖融融的,是个晒太阳的好地方,所以又爬了上去。
没多一会,白栖川就和几个付丧神相邀聚众喝茶了。谁都没发现头顶上的他。
鹤丸本想突然跳下去吓他们一跳,说不定还能看到三日月惊吓的样子,那一定非常有趣
他就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等待最好的时机。
在高处,他还看到远处的乱藤四郎和包丁藤四郎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然后其中一个兴奋地跑过来。即使距离拉近,侦查能力极佳的小短刀也没有发现头顶上有一个体型巨大的人形物体。
天时,地利,人和,是个惊吓的好机会
咦听到了底下在聊有趣的话题先不要打断他们了,听听他们成天喝茶都聊些什么有意思的
鹤丸拿出上战场时的隐蔽技巧,和自己较劲一般,将存在感隐藏得越来越深。
保持同一个动作,不要翻身,不要乱动
呼吸,要平缓,要轻柔
然后鹤丸躺在被太阳照射得暖暖的瓦片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所以你是被我们离开的动作吵醒,恍惚中忘了自己身在屋顶,一翻身就摔下来了”
白栖川一边坐在台阶上给鹤丸用灵力处理外露的伤口,一边面无表情地听他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
鹤丸这么一摔,直接摔成重伤,就剩点血皮那种。白栖川也顾不得维持君子风度了,只能蹲坐在台阶上给他疗伤,任凭身后墨发垂落,迤逦了一地。
现在最要命的内伤已经被大量灵力冲刷治愈,余下的都是些皮肉伤,再低效率地耗费灵力十分不划算。
左右环顾无人经过,鹤丸干脆站起来,将内番服下摆掀开,露出不见光的雪白的小腿,上面有几处青青紫紫的磕碰伤。这是滚下台阶时磕到的。
“如果你是想吓我一跳的话,那这次可真是太成功了。”白栖川用带着灵力的手掌摸上去,语气平淡,听不出来生没生气。
鹤丸国永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不正经道,“哎呀,对我来说也是个相当不得了的惊吓呢”
他甚至还有心情顾及他的衣服,捏着被血液浸湿的衣摆,给蹲坐在他面前的白栖川展示“染上红色了呢,有没有更像鹤一点”
白栖川抬头看了一眼拉到眼前的白衣。
鹤丸国永的内番服很繁复,衣摆有好几层,看起来很厚。最内侧的衣角点缀着几点红梅,再往上一些是撞在台阶边缘,磕断腿骨流出来的大片红色湿痕。
“”
不想回答,他伸手拂过浸染红色的白衣,手掌撤去后,衣物洁白如新。
“喔还是白色的鹤更好看”没有得到审神者回应,鹤丸国永自己只能接话。
白栖川很讨厌争端,讨厌战争,讨厌暴力。虽然成为引领刀剑付丧神、为保护历史而战斗的审神者,但他从来没有亲临过战场,没有直面过杀戮与血腥。
他的本丸很和平,大家即使都喜欢往他身边凑近,期待他的喜爱,争夺他的关注,但是并没有大家族人多常见的勾心斗角。大家都是坦荡单纯的付丧神“新生儿”,表达喜欢与善意的方式直白得可爱。
他们知道审神者淡泊的性子,甚至察觉到他内心的软弱,从来不在他面前讨论战斗的危险,也从来不向他抱怨战场上的艰苦。
因此,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在他眼皮底子下身受重伤。
往常战场上受伤的刀剑,他大多是从队长手中接过队员们破烂有豁口的本体,这已经让他心痛不已。付丧神们若是受了重伤,衣衫破烂,形态血腥狰狞,一般不会来到他的面前,生怕惊吓到与世无争的他。
然而他间接手入时便已心惊胆战,觉得这实乃残酷之事,无法避免的战争着实可怖。
所以他只会派遣战斗力最强的队伍征伐真实战场,其余经验不足的付丧神在虚拟合战场练习。
而如今在安全的本丸,鹤丸这番伤痛完全因顽皮而起,是可以避免的流血受伤。
如此狰狞的伤痕,这么直观地摆在他面前
白栖川面无表情,不想回答嬉皮笑脸的鹤丸国永。
他维持了一整天的好心情被突如其来的手入事件打破了,不仅为耗费的灵力心疼,还为血腥有冲击力的画面而恐惧。
像不像鹤什么的
暂时提不起兴趣。
白栖川爱答不理地随口附和鹤丸的话头,直到眼前这个付丧神突然把内番服衣襟敞开,向下拉,露出一大片白腻的后背
“你快穿上成何体统”
白栖川大惊,连忙站起身把他的衣服拉上去,遮住那坦露的肌肤。
鹤丸还想脱,被他死死揪住衣领不放。
“后背还有好多地方疼嘛不治疗的话就要变成好大一片淤青了”鹤丸委屈道。
“那也不可光天化日之下”他焦急反驳,却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词语形容。他还处在被鹤丸突兀举动的震惊之中。
“唔,出阵受伤之后难免会衣衫不整嘛,露出一点后背而已,没什么啦”
鹤丸把这些看得很开,毕竟出阵时若是敌人很强,回来时一整个小队的人几乎都快坦诚相对了。浑身血和土什么的,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不过看审神者惊慌的样子,他的恶趣味又上来了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因为真的很有趣嘛
“唉,我的肩膀和腰都好疼,动一动就疼,完全走不了路啊”他用手捂着嘴上说的那两处地方,表示这里太严重了,他疼得受不了哇
明明刚刚他身体各处断骨重接、内伤严重,也没像这样悲叹喊疼,还能有余力说些“白衣染血更像鹤了”这种话。
现在突然做作地哭嚎,嘴角向下咧,假装出一副倔强、坚强的样子,眼角甚至都憋出一点点红。
这么明显又劣质的演技,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在做戏。
白栖川信了。
他慌了
“那,那怎么办”他被鹤丸凄惨的样子唬住了,顾不得生气,只觉得身经百战、内心坚强的刀剑付丧神若不是真的疼得狠了,绝不会跟他娇弱地诉苦哭疼。
没看这个白发付丧神金色眸子里都泛出水光了吗
鹤丸一看有戏,继续施展他的“演技”“呜,不是什么大事,主公您别再为我耗费灵力了,我可以自己走回去,之后把本体泡在修复液几天就好了。”又可怜,又体贴,表现得十分坚强了,非常符合白栖川对付丧神们傲骨的幻想。
什么这么严重的伤还要忍耐好几天
这怎么行
即使是这种嬉笑打闹出的,毫无意义的伤口,也没必要留下来折磨付丧神好几天啊
必须得赶紧治好不能放他回去自己一个人挺着
已经被幻想中鹤丸国永孤零零俯卧在床上,不敢随意动弹,也没人照料,连桌上的水也喝不到的悲惨模样心疼到了。
“那,你还能走几步吗我们找个屋子,我再细致为你手入一番。”
白栖川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挫伤太刀付丧神骄傲的心。
他已经被鹤丸的装模作样带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可以直接给刀剑本体手入,而不是非要与付丧神肌肤相亲。
“不用了主公,我慢慢走也能靠自己回到居室,您先回去休息吧,已经为我耗费了这么多灵力了”说着,一边用龟速,小步小步地往前磨蹭,同时脸上也狠狠皱着眉,时不时小声“嘶”一下,像是拉扯到了伤处,强行压抑自己的痛呼。
每一步也就十公分吧,真这么走回去得走到天亮。
白栖川自然不会放任他就这么一点点蹭回去,但他也实在没办法就在这个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亭子下面任由鹤丸袒胸露背他实在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以鹤丸的步速,走到最近的屋子手入都要好久,还要平白忍受好久伤口的折磨。
怎么办难道真的
白栖川下定决心。
他拉扯住“龟速爬行”中的鹤丸国永,指了指亭子附近的假山,“我们去那里吧,比部屋的距离进很多,我在那里为你手入。千万别逞强,别独自忍着。”
鹤丸朝假山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凹”字形的假山,只有一面开口。一般情况下也的确不会想到有人会藏在那里。的确算不得“光天化日之下”。
他看向手臂直直伸展的,面带焦急心疼之色的审神者,长长的白色睫毛颤了颤。
怎么回事这种心情
是良心在痛吗
钢铁烧制的良心只痛了一瞬间,鹤丸就欣然地继续飙戏,颤巍巍地走向假山。白栖川的心也跟着他不稳的步伐颤巍巍的,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就如同扶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生怕他一个支撑不住倒下。
等终于到假山的那个避风口,心累身也累的两个人都偷偷松了口气。
见鹤丸还不动作,白栖川有些羞怯,指了指他的衣领。
鹤丸国永装作不解,歪头问“这里怎么了我是腰和肩膀疼,脖子没有受伤的。”
“”
啊好羞耻一定要说出来吗
白栖川在心里疯狂自我调节想通点这不是什么银糜之事,这是十分正经的疗伤脱衣服当然很正常,不要放任思维向低俗的深渊滑落
君子之道,无忧无惧,无所愧疚,不能拘泥于自身礼道,要兼济天下
难道你要为了固守心中的礼节,而无视他人的求援之手吗
“鹤丸你可以像刚刚那样把衣服敞开,我直接用灵力把你的伤口抚平。”终于还是说出口了,白栖川故作淡然,声音都没有颤抖。但是他脸上的红色已经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心理活动。
鹤丸国永眼看白栖川已经被逗得狠了,再逗下去就要急眼了,就从善如流地拉开衣襟。
他的后背十分光滑白皙,就像他整个人一样,白得闪闪发光。即使天色已经不早,他远比寻常人白的肤色也非常明显,在灰扑扑黑黢黢的山石之间,突兀得像是误入了一只展翅的白鹤。
衣襟一敞,就顺滑地滑落到腰间。顿时,整个上半身坦露在外,一览无余。
白栖川偷偷吸了口气。
这种画面,太超过了
尤其对他这种思想保守,没见识过现代社会开放风气的人来说,这种大面积体肤的裸露,不亚于“兜头一棒”。
但他也只是感慨了一下鹤丸到底不是凡俗之人,一身仙人之气非俗常之人能比。再次提醒了他这是他心爱的刀剑所化之灵。
震撼了一下,就定下心去看他的伤势。
的确很严重。肩膀处的淤青已经泛紫,放任下去说不定要紫上好多天。
腰间的伤更是可怕,青了一大片,应该是和地面狠狠撞出来的,说不定还有肌肉拉伤。
他没再胡思乱想,神色也正了正,用手掌轻柔地按上伤处。
没心思去回忆什么道德伦理,也顾不得去思考掌下肌肤的细腻触感,他只想把眼前青青紫紫的磕碰伤消除,让付丧神恢复如初。
被温热的手掌轻柔抚摸,就像羽毛从肌肤上划过。
有些痒。鹤丸想。
鹤丸国永安分下来,没有再继续搞事。
直到视线中一切不和谐都已消失,白栖川沉默地拉上鹤丸的衣襟,累得不想说话。
太耗神了,而且灵力的减少让他精神不济昏昏欲睡。很想就此倒下一睡了之。
鹤丸恢复了活力,但他发现审神者好像不太高兴,面色沉闷。
将重伤的鹤丸修复得完好无损后,拖着灵力耗尽的疲惫身躯,白栖川挪步回了天守阁。
鹤丸也自知不慎闯祸,惹得审神者耗费灵力心情不佳,没再试图说些“染红”“骇人地登场”之类的话来调节气氛,颇有些沮丧地送白栖川回去。
审神者一向好脾气,沉默不语肯定是生闷气了
虽然审神者说没有生气,也不会惩罚他,但是很明显板着脸不高兴了啊
微笑都不见了一直嘟着嘴了诶
不行,他得想个办法,让审神者开心起来
白栖川体力值大幅降低,在休息恢复之前,基本没什么行动力了。所以江玖就想切换身份。
在白栖川这边也没待多久,九方阵那边过去的时间就更短暂了。江玖先试了九方阵能否操控,发现人物仍在昏睡中,不能登入。所以他还是切到了纪藤肆也身上。
纪藤肆也这边的时间还处于刚出院的当晚,江玖有幸体会了一下自律到极点的强者生活。
没有干扰的情况下,他是完全遵照每日早上记在备忘录里的日程表生活,只在表格中预留出几个时间段,匀出来灵活使用,用来处理各种意外事件。
江玖决定,他明天即使ooc,也要给自己的日程安排得人性化一些。不能再让纪藤肆也一边喝咖啡一边吃雪糕了
自律大佬的睡前当然不会无穷无尽地刷手机。即使江玖想要尝试用手机这种毒药诱惑自己,到了规定的十一点半,他握着手机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意志熄灭扔到床下。
江玖羡慕,如果现实里他有这样“不畏手机强权”的行动力,按时早睡早起自我提升,他早就干翻老板,事业有成,登上人生巅峰了
可惜,别说网瘾戒不掉了,游戏瘾也染上了呢。来自一个为游戏皮肤氪金的穷狗。
这边江玖兴致勃勃地体验强者的睡眠质量,还好奇地拜托系统记录纪藤肆也的睡眠状态。是不是一整个晚上都不用变换姿势,或者每次换睡姿都要在固定的时间点
另一边九方阵躺在家入硝子设在高专的病房里,身边迎来送走了好几批人。
九方阵是和伏黑惠、虎杖悠仁一起,被伊地知洁高送回高专的。三个人里面,伏黑惠伤情最重,晚一步都要失血过多,不治而亡的那种。其次是九方阵,颅骨骨折,多处严重的撞击伤,甚至还有内脏被断裂的骨头穿透。
受伤最轻的反而是当时情况最危险的虎杖悠仁。
被特级咒灵砍断的手臂、被掏出的心脏,都被两面宿傩阴差阳错间治好。除了被九方阵领域中乱矢碎石擦过,留下的血痕破了相,还有发狂时自虐掰断的一根手指,身体健康得一塌糊涂。
相比之下,反而是精神上的创伤更严重。
虎杖悠仁直面了与两面宿傩同一个待遇的精神攻击,被九方阵的领域折磨得神志不清。
当天他强撑着给伊地知洁高打了电话,刚来得及报个平安,就头一歪昏死过去。
回高专身体被治好后,又狠狠睡了一天一夜才恢复精神百倍的状态。
伏黑惠是受伤三人组里最先恢复一新的。他当时几乎和九方阵同时陷入昏厥,失去意识倒下前,只记得护住怀里的九方阵,让他不至于受到二次伤害。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据说伊地知洁高那天废了好大功夫才把挺尸的三个人搬到车里送回高专。
不过咒术界有反转术式这个神级疗伤技能,无论多要命的伤,只要还留一口气,都能以最快速度痊愈。
第二天,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都已恢复了正常训练,为层出不穷的危险任务做准备。
只是,接下来两天里,他们一旦有了闲暇时间,就会跑到家入硝子的医务室,撵都撵不走。
就连礼貌听话的伏黑惠,这次也难得固执,做一些并没有什么作用的,多余之事。
身体痊愈的九方阵,因不明原因,至今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