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文倒不跟他计较这一两声称呼的问题,或者说他也不在意。名字称呼而已,朋友的话怎么喊都行。
他只摇摇头。因为这位宗中校,他也是第一回见,虽然对方目前军衔已经不低了,在军部里也有些地位,但对方还很年轻,他小时候在中心星区生活那段对方应当还没有可能走到这一步,自然也谈不上认识。
而且要说这位宗庭中校,当时就算他听说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或者应该说他那乱摊子一样的家族在中心星区就是出了名的大坑。
当然他指的是那个家族中的某些人,这位宗庭中校本人据他父亲说还是极为不错的。父亲对他也是盛赞,还暗自可惜这样一个好孩子怎么就摊上了那样家庭。不过幸好对方已跳出了火坑,不必再受此苦。
“说来姜同学跟克拉伦斯同学可都要谢过他。先前就是他恰好卡住那坠落的机甲,你们才有机会从底下活着出来”周修文当时就在后头指挥部坐镇,看得分明。
闻言姜洄立马看过去。原来就是这位,难怪她刚才一见便觉得对方的轮廓有些熟悉,原是先前搁那底下爬出来的时候就迎着光见了一面。
所以敢情人家在她这跟前搁半天她都没记起来说句谢谢,想想自己也是太没心没肺了。姜洄立马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突然,她感觉肩膀被人搭了下,姜洄顺着看去“在想什么呢受惊吓了怎么感觉都不爱说话”
是周修文。
自碰面后就一直很少说话的桓宪也默默看过来,眼眸露出询问的意味。
姜洄摇摇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点头有些过快了。她从刚才起胸口就憋着一口气,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她可能是真的有点被吓坏了。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原是这位中校救了我们。那我等会儿得向他好好道谢才是。”姜洄道。
周修文倒是不太在意的样子“其实你不说也行。说来这次本也是侦察部的责任,他们分析并监控的范围出了很大的偏差,标红的区域完全歪了,这才没能料到你们被卷进去这情况,宗中校也是替他们找补。这次对你们险些造成致命的过失军部会承担起责任,过后那边应该会给你们打一笔数额不小的补贴。”
姜洄
“除了你跟克拉伦斯,我们应该都有,这次入场受累的民众都会有相应的意外补贴,最晚也是下个工作日入账。所以吃好喝好,不用太省。”周修文讲了个极冷的笑话。
这是给他们受惊的补贴吗还真挺贴切的,今天一整天这一路惊险她魂都快要飞了。
这头说话间宗庭已经完成了对飞船的检测,登机通道在他们跟前下放,示意他们上去。
返程要开始了。
这艘飞船是宗庭临时调用过来的,由他的副官一路驾驶到医院来,返程自然也由他负责,倒也用不着这位宗中校亲自上手驾驶。
姜洄本想着这次一块儿碰头,一定要向这位长官正正经经地道谢,就算对方应该不在意也是这样说,对方也是救了她一条命的。
但很多事来得实在是太巧了些,几人一上飞船,对方便接到了通讯。可能是涉及机密内容,对方转头到另一边安静隔音处通话,许久都没有出来。姜洄想着要找人道谢的想法自然也不成了。
姜洄几人只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等回周宅。
“啪嗒”那边隔音罩开了,斜眼也能瞧见窝那边通讯的人已经站起身来,高筒军靴敲击冰冷的板面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越靠越近。然后
又有光脑通讯打进来了,但这一回接通光脑的人是姜洄。
等待已久的光脑通讯一打进来。姜洄也不纠结一会儿该怎么跟那位军官开话,不假思索地接通了光脑。毕竟这一下要不接,以这断断续续的信号来看也不知道一会儿再通会是什么时候了,而且她这也没什么机密可言,直接接就是了。
光脑的屏幕一下被整个放大,显出对面的人来。
“你现在在哪里”对面的人看到她似乎瞬间就松了口气。
“是唐叔叔。”最终姜洄还是采取了这样的叫法,因为隔着光脑的屏幕她也能真切地从这位素来严厉的唐叔叔眼中看到浓烈的担忧和些许还不及收回的惊惧。
或许周围本来就静,斯达克的声音传出,众人这边变得更静了。
虽然对方看到她平安后态度明显就松泛了许多但却不见松懈,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等她回答,短时间内第二次询问她在哪里。
姜洄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只是在说到她们准备去哪里落脚时就有些犹豫了。因为她从这些人的态度里也看出了周修文的身份不一般,不知道她这样平白说出她们要去对方家里落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倒是旁边的周修文立马就替她回答了。
面对这位作战单兵系出了名严格的教师,周修文也有些发怵。但他又不是聋的,怎会听不到姜洄刚才喊的那句称呼想来对方与姜洄的关系不一般。
而对方在这样的情况打来必然是想要听到姜洄安全的消息以及保证她接下来行程的安全,所以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对方担心。
听到周家的地址,对方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倒是没说什么,随即他扫视对面屏幕的众人一眼“你们几个罢了,这几天都暂且不用回来了。我会替你们向学校请假,等通知再说。”
这是让他们干脆先在周修文家里待着先等通知回校干脆课都不上了
“别玩散了,不可延误课业。”都不用问,斯达克便读准了几人心中的嘀咕,一下子就把几人的话给截住了。
姜洄的班导好可怕。虽然这样想有点对不住姜同学但幸好他不在一班,不然天天对着这么位威严的班导日日训练他怕是饭都要吃不下了。希尔曼心下暗道。
还有姜洄同学真特别厉害。要说威势,这一位与另一边那位宗庭中校相差无几,甚至还多了一种历经岁月的长者特有的压制感。她到底是怎么在这位面前保持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