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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这里的地牢和祁溪想象中差不多,地理位置极为偏僻,踏进里面,阴暗潮湿,没有一点光线,鬼气森森。

    那些魔物把他们几个带进来之后,就非常没有耐心地把他们一股脑儿地推进了同一间牢房里面。

    “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吗,那现在也就一起待着吧,惹了大人生气,到时候一起送你们下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然后哐地一声把门锁上了。

    这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地面上铺了一些零星的枯草,柴道人正窝在其中一个角落里面休息,即使听到他们的动静也一声不吭。

    祁溪有点担心的凑过去,看他的毛发依旧旺盛,呼吸也均匀起伏,她小声问道∶“大汗,你没事吧”

    柴道人头都没回,而是汪了一声,声音在地牢中回荡,透露出无尽的悲哀和孤独。

    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但其实内心早就已经干疮百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最聪明的时候居然是作为一只狗的时候。

    那编故事的水平,谁不得夸一句牛呢

    虽然有点不太明显的骄傲,但他一想到祁溪和祝时喻两个人居然丢下他直接跑了,就又气的完全不想说话。

    结果,还不是和他一起被关在这里

    祁溪看他的模样听他声音也算正常,就继续观察这个地牢的情况。

    男主和女主状态很差,他们待在另外一个角落。卢幼菱甚至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面色潮红,一直往蔺修远身上贴,蔺修远神色隐忍,一副又想沉沦又充满抗拒的模样。

    噫。有点辣眼。

    祁溪看了一眼就要马上移开视线,没想到此时蔺修远突然抬头。

    两人正好对上。

    蔺修远露出一副极为难堪的表情,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

    祁溪只当没看到,不动声色地转过来继续观察别的地方。

    直到柴道人终于忍不住回过头看到祁溪孤零零地一个人,问“他呢”这个"他"明显指的是小红。

    提起小红,祁溪叹了一口气,她在柴道人身边摞起来一堆枯草,随便坐在上面,觉得有些头大。

    “不知为何,他半路被女鬼的人带走了”

    柴道人一僵,把自己的脸往枯草里面埋了一下,不让心虚显露出来。

    隐约猜到应该和他编的那个苦情故事有点关系,但虽然如此,那个女鬼的思维也实在跳脱,柴道人完全猜不到对方的用意是什么。

    祁溪自己也觉得理亏,她咳了一声,也不在乎柴道人的冷漠,转移话题,给他传音∶“柴先生,你有看到全梦吗"

    柴道人又是冷哼一声,不过还是朝着里侧的墙壁用前掌拍了两下。

    随着他的动作,下一刻,隔壁传来几声清脆熟悉的鸟鸣,祁溪试探性地小声喊了一句∶“冰雪瑶"

    鸟叫声短暂地停了一瞬间,下一刻就响彻整个地牢。

    柴道人捂着脑袋,非常痛苦。

    他被关进来的时候,内心的悲怆和怨恨比现在强烈多了,但全梦变的这只鸟,没完没了的,把他的情绪都叫没了。

    祁溪听到全梦的声音后,松一口气,还好现在大家都还算安全∶“你们怎么回事”

    全梦终于停下来,隔着墙壁给祁溪传音∶“你说的没错,柳乐安这个人真的不是好人,我们一到这里,他就试图把我绑了"

    祁溪∶“然后呢”

    全梦的骄傲从声音里透露了出来“他,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但很烦的一点就是,看守地牢的那些魔物都非常听那女鬼的话,她说让她们一直打架,那些东西就时不时进来看他们一眼。

    鞭策他们打架。

    即使是她这样的吵架能手也有些吃不消,刚刚只是短暂的休息时间,马上又要开始新的一轮了。她飞到半空中离柳乐安远一点,防止他趁着自己和祁溪交流的时候使坏。

    “你们怎么也进来了”

    祁溪叹气。

    她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这里面的人似乎自带追踪犬功能一样,有特殊的方法能够寻找他们。

    她在被押过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原因,按理来说,以他们的修为,不应该那么容易暴露的,除非

    祁溪看了一眼手中的身份木牌,若有所思∶“你看看那个身份木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然后把带着小红一路逃,一路被抓的情况告诉她,对方毕竟是炼器师,在这方面的手段也比较多。

    全梦听了她的话也是一愣,她没有被这里的人追杀过,所以感受不深,再加上进来之后基本都在和柳乐安吵架,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

    她顾不得多想,拿起自己的身份木牌仔细查看,时不时还对着它使出几个炼器相关的法决,非常熟练。

    一旁的柳乐安看着她人性化的动作,突然反应过来,脸色阴沉∶“你不是鸟”

    全梦也不说话,而是直接飞到他脸上踹了他一脚,既然已经看出来了,她也不隐瞒,反正她容貌姓名都变了,也不怕被认出来。

    踹完之后非常嚣张地给他传音“我就算不是鸟也照样揍你”

    放完狠话后,飞回去仔细研究身份木牌。时不时叫两声,冒充打架。

    柳乐安∶“”

    她一直都不说话,他还以为她大概是秘境里面的妖兽,或者是哪个修士带进来的灵宠。

    结果,它居然是个人这也太鸟了吧。

    不过怎么说呢传音入密这个术法,传出来的声音和本人的音色是完全一样的,柳乐安后知后觉地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他仰头狐疑地看着已经飞到屋顶的鸟“你就叫冰雪瑶吗”

    全梦烦死这个人了。又菜话又多。

    她干脆又飞上去踹了一脚。

    祁溪不知道全梦那边的情况,她一直在关注地牢入口的动静,有点焦虑。这么久了小红还没过来。

    直到传来一阵响动,她连忙看过去,一身红衣的小红蔫哒哒被带进来,神色似乎不是很好,手里还拿着一颗黑乎乎的石头。

    阴暗潮湿的地牢,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一出现,就仿佛亮了一个度。

    那魔物打开门,也想推他,手还没落到他身上,就被他回头一瞪,魔物马上表现出有点害怕的样子,讪讪地缩手。

    祝时喻自己走进来。

    祁溪走过去,看他的表情,皱眉有点担心∶“小红,你怎么了”

    祝时喻把留影石藏起来,回头,指着正在锁门的魔物∶“他推我。”

    祁溪∶""

    这属实是碰瓷,她刚刚都看到了,那东西连他的衣服边角都没挨到,怎么就不高兴了

    祝时喻还在惦记留影石上的画面,走过去蹲下拍柴道人的脑袋,把留影石砸在他身上∶“都怪你。”

    乱录还乱说话。

    柴道人捡起留影石,有苦难言

    但顾不得刚刚的生气,把留影石放回储物袋里面,心情微微好一点,他还以为那女鬼一定要把留影石昧下了呢。

    居然还能拿回来

    祝时喻不想看他乐,转头扫视一圈儿这个简陋的牢房,按了一下肩膀,最后目光落在刚刚锁好门的魔物身上,下巴微抬,理直气壮∶“没有休息的地方”

    魔物址牙咧嘴,一个"滚"字在嘴边转了又转,想起他刚刚的眼神,还是忍下来,恨恨地走远。

    祁溪虽然自认还算了解他,但还是被他这副仿佛度假的模样一惊。

    条件有限,她也不可能给他真的整个豪华大床出来,于是敷衍地整理了一下身侧另一堆枯草,拍了拍,示意他坐下。

    祝时喻拧眉,看了一眼自己干净的衣服,又看了一眼那堆枯草。犹豫了很久才坐下,和祁溪挨成一排,尾巴落在在她胳膊上。

    祁溪拨开。

    “那女鬼说什么了”

    祝时喻又搭上去"她说,你跟我"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烫嘴。

    刚刚在那里,他只觉得生气,但此时看着祁溪,怎么都说不出那女鬼居然怀疑他们二人已经成亲的事情“没什么”

    偷偷观望的柴道人冷笑一声。

    他是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祝时喻还能露出这副小脸通红的模样。

    祁溪不知道内情,初步放下心来,强行忍下给他到处乱蹭的尾巴打个结的冲动,问∶“你们那法宝怎么回事"

    柴道人薅了一把身下的枯草,咬牙切齿,明明就差那临门一脚了,要不是祝时喻突然停手,他们现在哪里还需要在这硬邦邦一点阳光都没有的鬼地方待着。

    早就可以在外面逍遥自在了。

    祝时喻回头瞪了他一眼,同时给他传音“不能说。”柴道人翻个白眼,又窝了回去,压根懒得理他。

    祝时喻这才回头认真解释∶“刚刚时间太短,没来得及。”然后保证∶“下次一定可以。”

    祁溪很绝望。

    这都被锁起来了,哪来的下次。

    全梦把木牌看了一番之后,给祁溪传音∶“这木牌确实是有点问题,里面有追踪的符咒。”

    不过此处毕竟是幻境,所有的东西也许都是依托女鬼而生,这个木牌也是一样,她暂时解不了。

    为了多确认一下,她看向柳乐安,丝毫没有刚刚把人家揍得鼻青脸肿的自觉∶“你把你的木牌给我看看。”

    要是他不配合,她就继续揍她。

    柳乐安倒是没有反对的意思,把自己的木牌扔给她。

    全梦接住,看他还算听话,想了一下反手把自己的牌子给他,免得他被鬼物攻击。

    这时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几个奇形怪状的鬼物披红戴绿走进来,喜气洋洋。

    祁溪护住小红,生怕他们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结果却见到那些人来到牢房门口,完全没看小红,而是看向蔺修远∶“大人有令,她精心挑选,终于选定蔺公子,择日成婚”顿了片刻后又拉长语调阴阳怪气∶“蔺公子,准备一下就跟我走吧,毕竟,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

    蔺修远没料到这个发展,脸色极为难看。

    他低头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卢幼菱,这个时候,他如何能够离开万一她出事。

    祁溪虽然不知道女鬼为何变心变得这么快。

    但还是懂了,经过一番波折,剧情终于回归正轨女鬼她打算用最盛大的婚礼和蔺修远成亲了

    那些人通传完之后,才有空绕着牢房检查情况,待走到隔壁门口时,眼睛一眯,看着坐在那里的柳乐安,突然怒喝一声“冰雪瑶,你怎么不叫了”

    柳乐安""

    那魔物恶狠狠地看向他,手里的骨鞭挥得唰唰作响。

    可能是为了怕地牢里的人逃跑,所以这个牢房里看守的人都带着这么一条骨鞭,对被关在里面的人有绝对的压制作用。

    在柳乐安迷茫的眼神中,那魔物又阴冷道∶“你这只鸟,大人没说你们可以停,你们就得一直打给我叫起来"

    被打过的柳乐安回想起来被抽到的痛感,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把自己和冰雪瑶搞反了,但他从小摸爬滚打长大,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于是他非常绝望地张开嘴,模仿冰雪瑶的叫声∶“啾啾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