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车内的气氛顿时诡异到了极致。
对方老总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沈故渊这么年轻,怎么会有女儿啊
他刚想反驳,便听见沈故渊语气冰冷的解释
“不是,是我老婆。”
“”
对方老总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沈故渊平时看上去这么稳重自持的一个人,遇到老婆时会变成这个样子。
完全不像是他。
倒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
看的出来沈故渊现在很生气了,如果再火上浇油,他可不敢保证沈故渊的怒火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池渔挂断电话,转身往里走,却看见温子寒正站在阳台门口眼神淡淡的看着她。
池渔面色一窘,轻声咳嗽掩饰尴尬,“咳,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子寒浅笑回她
“学生邀请我过来的,没想到你也在。”
池渔点头,“嗯,不过我现在要回去了。”
她转身朝里走,路过温子寒时,对方下意识抓住了她的手臂。
“学长还有事吗”
池渔垂眸,看着落在她手臂上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
“没事,”温子寒立即松开她,“就是问问你要怎么回去,喝了酒就别开车。”
“叫了代驾,”池渔晃了晃手机,“那我先走啦。”
温子寒点头,目送她离开。
他刚才将池渔和沈故渊打电话的内容尽数听了进去。
同时他也确认,池渔是知道他喜欢她的。
而且她和沈故渊的关系,并不好。
思及此,温子寒看到池渔即将走出酒吧了,他立即拔腿追上去。
“阿渔”
池渔刚到停车场,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脚步停下,深吸气,面带笑容,回头
“学长。”
“阿渔,你和沈故渊的关系并不好,对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
温子寒双手抓住池渔的肩膀,眉头紧皱,语气十分急切。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温子寒第一次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池渔抬手把他的手拂开,抬眸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学长,关系再好的夫妻在一起总要吵架的,我们也不例外。任何关系都不可能是完美的,所以”
“可是沈故渊明明和那么多女人在一起过啊你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呢”
“”
温子寒打断池渔,一双温柔的眸子注视着她,恨不得将她吸进去。
池渔别开脸,“我不在乎。”
两人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温子寒错愕的看她,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聪明果敢的池渔,居然在感情方面这么糊涂。
“学长,我和沈故渊的关系,不像你们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当初如果没有他,池渔早就死了,所以你们都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沈故渊的不是,对我来说,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话落,池渔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代驾早就在车旁边等着了,看见池渔过来,两人一起上车。
白色的奥迪驶离停车场,温子寒看着车子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代驾是她自己叫的,付过钱让他离开后,池渔背着包上了楼。
由于心情不好,她晚上喝了很多酒,刚走进宿舍,胃里一股不舒适感袭来,池渔跑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
吐完出来后,池渔觉得胃里一阵烧灼。
她趴在床上随便裹了个被子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胃疼的让她想要大哭,不过更惨的是,她感冒了。
早上有课,池渔起得晚,连吃饭都来不及。
她抱着书本匆匆赶去了教学楼。
在楼下和即将要去上课的温子寒撞了个正着。
池渔依旧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不管昨夜经历了多少的风雨和不如意,可第二天睁开眼,所有的一切都将翻篇。
学会虚与委蛇,是当代年轻人必会的生存技能。
上完课已经十二点了,池渔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刚好胃里难受,她也不想吃东西,便又回了宿舍。
好在今天是周五,只有两节课,她可以放心的睡觉。
最后醒来是晚上的八点,池渔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嗓子疼得嘴巴都张不开。
抬手摸了下额头,温度烫的惊人。
池渔起身走到冰箱前,找到一瓶冰水,按在额头上降温。
她在包里找到一盒感冒药,抠下一粒,拧开冰水吞了进去。
大概是好久没有吃东西,感冒药吃下去没多久她便吐了。
她浑身无力的靠在地板上,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在通讯录翻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算了吧。
池渔拉开衣柜找了一件风衣披在身上,拿起车钥匙和手机下楼去了医院。
晚上医院里只剩下值班医生,池渔裹着风衣出现时,她脸色白的吓人,护士都以为她患了什么绝症。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感冒这么久了还不吃药,现在拖成肺炎了吧”
医生一边给她检查一边无奈的说道。
池渔有气无力的靠在病床上撇撇嘴,没吱声。
护士进来给她打了点滴,得知她没有吃东西,亲自下去在医院旁边的面包店给她买了面包和牛奶,顺便还帮她把牛奶热好了。
“太谢谢你啦护士小姐。”
池渔沙哑着嗓子笑眯眯的说道。
护士不好意思的眨眨眼,“没事啦,我是觉得你长得太好看了,又是一个人,生病没人照顾多可怜。”
可怜。
池渔眼眸轻眨,低头没有说话。
待护士走后,她低头吸了口牛奶,努力将眼底的泪意逼回去。
她怎么会可怜呢,她一点都不可怜的。
自从酒吧那天晚上后,沈故渊再也没有给池渔打过电话。
他在泉市出差三天,第三天晚上才赶回来。
开车回归园居的路上遇到一家花店,他把车停在路边,买了一大捧粉色玫瑰花。
待车子刚停稳,沈故渊抱着玫瑰花快速进屋。
可偌大的房间漆黑一片,隐隐还有他脚步的回声。
他打开灯,客厅的杯子还是他上次离开时的摆设。
沈故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大步跨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果然没有池渔的身影,再看看浴室,她的洗漱用品少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