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俩字,白宿无奈地笑了。
节目组真会玩。
他展开纸,想到反面也有符号,便把刚才的程序反着来了一遍。
果然,四角对折后的纸张中出现了数字0,剩下几张纸依次将四角向中间对折,出现了784的数字。
这四个数字应该就是四位数的密码,但正确的排列顺序是什么,如果挨个组合去试怕是恋综结束他都逃不出这间密室。
他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因为他在外面收到节目组的任务卡上面写着
必须第一个逃离密室,否则藏有你工具的线索提示有很大概率被其他人发现。
白宿再次看向墙面那幅阴森诡谲的壁画。
左侧的小女孩手中捏着一张彩色卡纸,剩下三张从左到右顺序落在脚边。
这会不会是某种提示呢。
按照画面提示,红色卡纸在最左边,然后依次是绿色、蓝色和黄色。
白宿灵机一动,马上将四张彩卡按照壁画上的顺序排列起来,得到了“8704”的数字。
他马上移动到门边,转动密码锁输入这四个数字。
“咔嚓”
密码锁打开了。
导播立马在白宿的直播间插入了多人惊叹的背景音,并贴了个大大的感叹号贴纸。
我们宿宿真的好聪明
太强了吧密室杀手他真的好会关联各种细小线索。
白宿nc粉又开始无脑吹了,这提示不是很简单么,你们去看看别的嘉宾提示有多难,被节目组照顾了就安静闭嘴别出来跳。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觉得难是智商不行。
白宿从桌上抓起手电筒,始终照着nc控制住他的行动,接着灵活一闪,离开了房间。
虽然知道nc是真人扮演,但过于真实的化妆效果还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外面是一条漆黑狭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写满了英文涂鸦,还画着各种各样奇怪的人脸,黑暗中时不时传来其他嘉宾的惊叫声。
远远望去,走廊尽头好像吊着什么东西,那东西身上散发着醒目的荧光绿,上面有一个节目组的标识贴纸。
白宿举起手电照过去,这才看清,吊着的是个身穿护士服的人。
即便不想过去,可那节目组的标识过于吸引人。
他犹豫半晌,缓缓滑着轮椅靠近了那个穿护士服的人。
浓郁的奇怪气味萦绕在鼻间,白宿捂住鼻子,眉头紧蹙,抬头看向那个吊在半空的nc。
她的双腿被反绑压在肩膀上,身上布满红黄混合的不明液体,两只青白色的手臂垂下来晃晃悠悠,而她手中拿着的,就是散发着荧光绿色的提示卡。
感叹一句nc的拼命,白宿小心翼翼举起手去拿她手中的提示卡。
“咔咔。”倏然间,头顶传来一阵骨节摩擦的奇怪声音。
他下意识看过去
两只染血的漆黑眼洞直勾勾地盯着他。
白宿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心中不断劝慰自己,不要怕,都是幻觉。
他避开那两只黑洞,嘟哝着“对不起无意冒犯”,随即一把从nc手中扯过提示卡,按动轮椅的倒退键开启疯狂倒车模式。
而那两只黑洞也始终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躲到一个安全的角落后,白宿打开提示卡,上面只有一行意味不明的汉字
六张脸笑嘻嘻,二十一只眼黑黢黢。
一瞬间,脑海中蹦出一只长了六张脸二十一只眼的怪物。
“六张脸,二十一只眼,是什么。”他悄声呢喃着,声音轻不可闻,像是生怕惊扰了黑暗中沉睡的怪物。
另一边。
萧恪在旧杂志中发现了几个被涂掉的字眼,根据年代记事推断出四个数字,他尝试着将找到的有关数字输入密码锁,但是密码锁并没打开。
他慢慢坐在床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有点担心,这一阶段听到了不少嘉宾的惊叫声,却唯独没有白宿的声音。
他本就胆子小,面对如此恐怖的环境却一声没吭,会不会是已经吓晕过去。
想到这种可能性,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几倍。
他站起身,望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因为这该死的游戏变得十分骇人。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从镜子中看过去,能看到对面桌上摆的杂志。
镜子提到镜子会想到什么呢
平面镜成像虚像颠倒原理。
而根据刚才收音机的新闻播报提示,他身处房间曾经的主人是个有严重臆想症的患者,在他的世界里,万物一切皆是颠倒过来的。
萧恪恍然大悟,立马起身,将刚才推断的数字反过来输入。
“咔嚓。”密码锁开启。
他阔步走出去,沿着其余房间一间间看过去。
“哥哥帮帮我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了”路过顾青禾的房间时,便看到他毫无形象冲到门口,从铁栏杆里伸出手向自己求助。
萧恪留了句“多动动脑子”后便无情离开。
终于,他找到了白宿的房间,但房门是打开的,白宿早已不见踪影。
此时,躲在角落的白宿还在思考提示卡上的答案。
和数字有关的物品,是骰子
没错,骰子有六个面,点数加起来是二十一点。
可这么大地方找一枚骰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一旦把骰子和精神病院联系起来,就会回忆起之前看过的新闻,精神病院为了提高患者们的幸福感以及辅助身体脑力的治疗,往往会设置娱乐室供患者休闲娱乐玩,骰子可以锻炼患者们的逻辑思维,是辅助治疗的绝佳活动。
“娱乐室,我应该去找娱乐室。”他小声道。
屏幕后的付导激动一拍手“小白厉害啊我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发展了。”
白宿打着手电筒来到楼梯口,为了方便残疾患者行动,楼梯一侧设置了残疾人专用无障碍坡道,他扶着轮椅两侧的滑动轮来到楼梯口,一松手,轮椅滋溜滑了下去。
有点好玩,像坐滑梯。
他扬起嘴角,耳畔的风拂起他的微卷发,小脸激动得红扑扑。
哈哈哈小白还玩起来了,太可爱了叭。
宿宿真的很乐观呜呜,我永远喜欢不向命运低头的男人
正在考虑在家里也给宿宿老婆装一个无障碍坡道。
前边的,不用你多此一举,我们萧总会做的。
白宿从三楼滑到一楼,来到门口的咨询台。
他从不做无用功,更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满院找娱乐室,一般医院咨询台旁边都会贴医院的平面鸟瞰图,所有房间一目了然。
娱乐室在四楼,不得已,只好再重新顺着一楼往上爬。
还好这是电动轮椅,有爬坡助力。
当他爬到四楼时,顺着楼梯向下望去。
心中有些感慨,残疾人的生活原来如此艰辛不易,但很多时候,明明已经如此艰难,很多基础生活设施却很难得到保障,马路上那些通往水沟的盲人通道、不设置残疾人专用间的公厕、被拒绝上公交车的导盲犬,这些四肢健全的人真的有认真为他们考虑过么
所以说,世界上哪有什么感同身受这一说。
白宿来到娱乐室门口,老旧的蓝色木门上挂着一块浮着铁锈的牌子,上面用丹麦语写着“娱乐室”。
按照节目组的尿性,绝对不会这么轻易让他拿到工具就走,多半
白宿缓缓推开门。
随着木门发出的诡异“吱呀”声,浓烈的苦尘味儿扑面而来,强烈的压抑气氛透过昏暗溢了出来。
一盏橘黄色的吊灯在房顶来回晃悠,微弱的光线依次划过下面桌前坐的几个人。
那些人穿着陈旧且脏兮兮的病号服,脸色铁青像是早已失去了生命迹象。
这一次,白宿没有犹豫大方进了房间。
因为最左边那位怎么看都很像萧恪的跟拍vj。
几人面前摆了几只骰盅,对面还有一只,似乎在静待玩家的到来。
白宿在几人对面停下,看到骰盅他就明白了,工作人员是要他和他们玩大话骰,只要他赢了就可以顺利带走他的秘密工具。
话不多说,对面几人握住骰盅疯狂摇动,骰子撞击骰盅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屋中格外刺耳。
白宿不遑多让,跟着拿起骰盅疾速摇动。
在一阵“哗啦”声过后,几人重重将骰盅扣在桌面,打开一道缝隙观察着里面的点数。
白宿看了眼自己的点数,扣上骰盅。
对面几人观察着他的表情,看他蹙着眉,眉间笼愁的模样,料到他的骰点定是很散。
“三个三。”其中一人喊道。
下面的人顺着喊“五个三。”
“六个四。”
“七个四。”
前面几人喊完后,轮到了白宿。
他摩挲着骰盅,良久,低声道“十二个六。”
“开”对面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
一人六个骰子共五人的情况下就不信他能开出十五个一。
更何况,有两位连一个六点都没摇出来。
白宿利索开骰盅,几人忙好奇地凑过去。
我去,这是什么手气白宿竟然摇出了六个六
不慌不慌。
几人依次开盅,七个六、九个六、十一个六
最后一个开出了一个六。
“哈哈,你输了,缺一个六”工作人员兴奋到忘记自己的人设。
白宿瞥了一眼他的骰子,从里面拿起一个一点骰子“抱歉,刚好十二个。”
在这个游戏中,一点可以视为任意点数。
刚好十二个六
工作人员笑容逐渐消失。
白宿终于领到了他的秘密工具。
一把盛有红色颜料水的小型喷枪,上面贴着一张标签,写着“感染血液”的字样。
对面工作人员低声道“游戏规则中,凡是被感染者咬到的嘉宾将会被直接淘汰,而喷枪里的感染血液可以任意淘汰嘉宾,你必须在找到含抗体的小女孩前尽快淘汰其他嘉宾,因为他们之后找到的提示卡中会含有对内鬼的提示,但注意,不能被发现,否则你将会成为后期投票内鬼时的众矢之的。”
此时,屏幕前的观众恍然大悟。
原来白宿就是那个内鬼。
哇游戏变得有趣起来惹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有五位嘉宾没从密室逃出来,这智商一对比,感觉白宿要赢了
小白真的太强了,一路跟开了挂一样,老天爷都在帮他。
希望他不要公报私仇先淘汰我们青禾吧tt
顾粉又发癫了你家哥哥在这个游戏里除了会嗷呜乱叫还会干嘛,弱者先被淘汰我举双手赞成。
离开娱乐室,白宿打算先去寻找其他嘉宾的提示卡,如果能找到有关“内鬼”的提示卡,也能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根据他以往上的节目经验来看,这种提示肯定不会直接扔大街上,这样傻子都能找到,多半是藏在一些家具或物品中。
白宿现在身处的楼层多是娱乐室洗澡间,他挨个推门进去查看,终于在祷告室里看到节目组的荧光标识,提示卡就藏在半拉开的抽屉里。
没想那么多,他滑着轮椅进了房间。
来到祷告台前,他伸手要去拉抽屉。
倏然间一张惨白的大脸突然从祷告台后面猛然蹿出,那脸极大,五官又不合常理的挤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只大白面口袋上长了张人脸。
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那张大脸疾速向着白宿奔来。
不光屏幕前的观众,纵使知道都是nc,白宿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张脸吓得心脏骤停,立马按下轮椅的加速键咕噜咕噜朝外跑去。
不过还好,还在承受范围内。
刚跑到门口,又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白宿一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庞。
萧恪双手停住他的轮椅,皱着眉问道“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怎么到处乱跑,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
一瞬间,白宿脑海中闪过那只润唇膏。
他立马伸出手紧紧抱着萧恪的腰,小声儿委屈巴巴透着恐惧“后面有鬼追我。”
萧恪一听,往祷告室里探去视线。
就见一个nc正面对墙角,嘟嘟哝哝不知在嘀咕什么,那神经兮兮的姿态把人设拿捏得十分到位。
再看看白宿,小朋友被吓得面色苍白,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人好像都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萧恪心中泛起悔意。
他都这么害怕了,自己刚才还用那么恶劣的语气教训他。
萧恪忙蹲下身子,将他揽入怀中,掌心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乖,不怕,都是假的,不然我抓他过来给你道歉”
nc
白宿摇摇头,抱着他的肩膀脸颊使劲往他颈窝里凑,嘴唇似有若无擦蹭着他的颈窝“你在身边我就不怕了。”
弹幕本来被突然出现的惨白大脸吓得吱哇乱叫,这会儿又为两人的超甜互动疯狂呐喊
萧总开始谁让你乱跑的;萧总后来别怕,我让鬼给你道歉。
咱就是说小白真的好喜欢和萧总肢体接触哦小撒娇精
是吧,一直对沈老师刻意保持距离,只愿意给萧总亲亲抱抱举高高。
突然被cue的沈老师核善的微笑jg
此时的萧恪,被颈间突如其来的嘴唇柔软触感打乱了阵脚,丝毫没有注意白宿偷偷从裙兜里摸出了喷枪,已经对准他的后背,手指按在扳机上
“你们在这儿啊我可算找到你们了。”带着哭腔的一声赫然响起。
白宿赶紧收起喷枪藏进裙兜。
不远处,一个健壮的大个子正急促往这边跑来,鹅黄色的连衣裙拂过宛如丛林般的毛腿,突出几分喜感。
陆远锡跑到两人面前,喘着粗气。
比起白宿,他才是真的瘦了,满脸憔悴的模样与他那健硕的身材格格不入。
“我真的,不想再来了。”
白宿望着陆远锡,心里犯起了嘀咕。
像陆远锡胆子这么小的都逃出了密室,应该大部分已经出来了,如果大家都集合在一起,他就很难有机会下手淘汰别人。
“我们走吧,这里好恐怖。”白宿缩起身体,手指轻轻扯了下萧恪的衣角。
萧恪点点头,刚要帮忙推他的轮椅,却又看见他滑着轮椅进了祷告室。
“我的手电筒落在里面了,等我下。”
白宿滑到祷告台前,疾速从抽屉里抽出提示卡藏进裙腰里别好,拿过手电动出了门。
“你不害怕了”萧恪望着房间里还在对着墙角碎碎念的nc,问道。
白宿笑笑“因为你就在我身边呀,如果我真的被吓到了,你肯定会咻的一下跑到我身边保护我。”
萧恪被他这“咻”的一声可爱到,唇角含笑道“对,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咻地来到你身边。”
白宿被他这一本正经的“咻”逗笑,脸颊贴着他的手臂,亲昵地蹭了蹭,显得十分乖巧。
三人缓慢地淌过遍地黑暗,也不知目的地在何处,只能沿着走廊走一步看一步。
隐隐的,好像看到十几米外的走廊尽头站着个人,一动不动,手里貌似还拿着什么东西,泛着微弱的荧光绿。
萧恪下意识将白宿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不远处那道身影。
白宿看着二人的背影,心道时机正好。
他掏出喷枪,在陆远锡身后喷了一下。鹅黄色的连衣裙上瞬间多了一道红色印记。
这时,对面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好像也发现了这边,随即,一道刺眼的光柱向三人袭来。
看清来人后,两方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是黎舒城,他在饮水机下面找到了贴有节目组标识的提示卡,正要拆开看,就遇到了白宿他们。
“你找到提示卡了么”白宿好奇问道。
黎舒城点点头,手指刚摸上提示卡,就看到白宿那好奇的目光,透着一丝天真无邪。
“你来拆。”他语气冷冷淡淡,手却诚实的将提示卡递给白宿。
“可以么,这不是你找到的”
黎舒城干脆将提示卡塞进白宿手里。
白宿也不再跟他客气,拆开提示卡,就见上面印了一行小字
研究日记虽然他们丧失了意识,但却记得生前最爱。
“是指感染者吧,丧失了所有意识,只记得曾经的最爱。”白宿分析道,“这不是有关内鬼的提示。”
如此看来,所有的提示卡应该分为三种,对感染者的提示,对内鬼的提示和对找寻小女孩的提示。
就在这时,警报音响彻整栋建筑,随即,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
“陆远锡,感染病毒,淘汰。”
一瞬间,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淘汰感染病毒
什么时候的事
陆远锡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两个黑衣人从黑暗中冲出来,一边一个架着他往外走。
“我为什么被淘汰了”陆远锡虽然脸上挂着笑,仿佛是对于终于能离开这个破地方的喜悦,但淘汰理由还是要问问清楚。
两个黑衣人并未给予他任何回应,架着他疾速向外走去。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这时候,在谢晋的帮助下,顾青禾终于从密室里逃了出来。
作为原作者的好大儿,先不说能力如何,起码运气是他们这些炮灰配角难以匹及的。
一出门,顾青禾就在对面墙角的花盆下面发现了一张提示卡。
展开提示卡,上面只奇怪地写了一个数字5。
这时候,头顶再次响起警报声,工作人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现在是正午十二点,请各位嘉宾到餐厅集合用餐,进行第一轮内鬼投票,如果个人被投票数超过百分之七十,将被直接淘汰。”
听到干饭通知,所有人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些。
除去陆远锡,七位嘉宾共同聚集在医院的餐厅。
依然是昏暗的灯光,清冷的环境色调,一张张圆桌上被笊篱遮住的餐点,令人多少胃口欠佳。
但无论什么样的环境都不能影响白宿,他第一个坐在桌前,掀开笊篱,盘中摆着一份淋着浓郁酱汁的小牛排。
每个随机选择的餐点各不相同,但旁边都摆了一张投票卡用来写内鬼的名字。
在其他人犹豫嫌弃的目光中,他娴熟将牛排切成小块,大口朵颐。
但一支队伍中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对干饭并不感冒,只热衷在镜头前表现自己。
顾青禾漫不经心撕着木筷上的小刺,随口问道“陆老师被淘汰时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什么异常,也不知道节目组到底是如何判断他是被感染的。”白宿吞咽的间隙回答道。
“他淘汰时和谁在一起。”
“我们三个。”
顾青禾沉思片刻道“如果他先前没有遇到感染者,那么淘汰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咱们当中的内鬼动了手脚。”
沈阙喝了口咖啡,低声道“先吃饭,吃晚饭再聊这件事。”
“现在就要聊。”顾青禾打断他,“内鬼很可能趁大家吃饭状态放松时动手。”
说罢,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提示卡“这是我找到的提示卡,上面只有一个数字五,我猜,这很可能是对内鬼的提示。”
众人忙着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无人回应他。
“我觉得,这个数字很可能是内鬼的生日或者姓名笔画。”
白宿心里一顿。
这个顾青禾平时看着不怎么聪明,这种事上倒是格外敏感。
“有谁是五月份出生或者生日里有五这个数字。”他举起提示卡,一副包青天般刚正不阿的架势。
无人回应。
“好,不是生日,那就是姓名里的笔画数。”说着,他傲慢地看向白宿,“陆远锡被淘汰时你也在场,而且你的姓,白,就是五画。”
白宿暗暗翻了个白眼,看向顾青禾,笑吟吟问道“你姓名中的禾字不也是五画”
“我的姓氏艾也是五画。”艾亚跟着道。
“但是事发时,我们并没有和陆老师在一起。”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工作人员的提示“淘汰时间并没有时效性,有可能半小时前感染病毒,半小时后才会宣布淘汰声明。”
顾青禾皱了皱眉。
“你为什么这么热衷讨论这件事。”萧恪一手提着咖啡杯,凌厉的视线看向顾青禾,“你在害怕什么。”
“我当然是害怕游戏失败。”顾青禾被这句质疑气笑,“我难道不是在为了大家着想么。”
“如果你真为了大家着想就让大家安静把这顿饭吃完。”一向不爱言语的黎舒城忽然插嘴道。
“你们也太咄咄逼人了。”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谢晋眼见自己的心爱之人成了众矢之的,火气蹿了上来,“青禾或许讨论的时机不对,但出发点是好的,既然大家有着共同的目标,能帮忙分析就出一份力,不愿分析就闭嘴听着,何必划圈为营故意搞排挤呢。”
“算了。”顾青禾按住谢晋的手,轻轻拍了拍,“可能大家都太累了,没有排挤孤立的意思,那就吃完饭再谈吧。”
弹幕某些观众似乎比谢晋还生气,开启疯狂输出模式
这些人偏爱的太明目张胆了,这提示不是很明显了么。
你上帝视角知道一切,但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白宿分析的也有道理,顾青禾名字也有五画的字,而且他一个劲儿提这件事很难不让人怀疑。
我感觉萧总和城哥都心里明,但他们就是故意装糊涂
为啥啊
因为偏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一人放下筷子后,顾青禾大义凛然将投票卡拍在桌上“既然大家都吃饱喝足,我要声明,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谢晋大笔一挥,在卡片上写下“白宿”二字“我同意青禾的分析。”
剩下几人默不作声,将卡片交到了前来收卡的工作人员手中。
工作人员看完投票卡,道“根据投票结果,白宿共获得两票,顾青禾一票,其余四票为空白卡,空白当弃权,因此投票率不足百分之七十,白宿可以继续进行游戏。”
哇哦,好像是沈老师投了顾青禾,我看其他人都没动笔。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jg
我感觉起码萧总和黎舒城是知道的,但他们不想小白这么快被淘汰。
真团宠了,小白好幸福,所有人都向着他。
我不明白,这些人都不在乎输赢么,明知道是bbs还不给他投出去。
综艺而已,认真你就输了。
看到这种结果,顾青禾忽然有种很无奈的无力感。
白宿明明就双腿没问题,结果指出事实的腾遥不仅被节目组劝退,还被扣上了故意伤害的帽子;
白宿明明就是内鬼,但这些人非但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有人故意投他试图将他先票出去。
他白宿到底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这些人心甘情愿被蒙上了眼睛。
合理么
结束了投票后,艾亚提议所有人把找到的提示卡都拿出来一起分析。
大家多多少少都找到那么一两张提示卡,摆在桌上一排还挺壮观。
但白宿没有拿出他在祷告室找到的那张提示卡,因为上面写着数字11,就是他名字中另一个字“宿”的笔画数,一旦这张提示卡公之于世,那么所有人都能猜到他就是那个企图阻碍游戏成功的内鬼。
当大家开始分析提示卡上面的内容时,顾青禾却忽然喊住他们。
“既然内鬼也在其中,当着他的面讨论提示卡的内容不太好吧。”
谢晋附和道“万一重要的内容被他听了去,我们之后的游戏之路会更加艰难。”
白宿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眼底含着委屈“既然你们都怀疑我,我不听也行,先走了。”
说罢,他滑着轮椅转身欲走。
刚走一步,轮椅被人拉住了。
他被萧恪拉回了身边。
“既然你怕泄露机密给内鬼,那就不讨论分析了吧,反正以你最后一个逃出密室的智商来看,也分析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顾青禾脸色骤变,宛如河边青青草地。
大家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脸都气绿了”是个什么光景。
不仅顾青禾,白宿也十分讶异。
萧恪为了他那出好戏不惜公然驳了顾青禾的面子,本来就和谢晋没什么竞争力的他日后还想从顾青禾那里得到什么好脸色不可能了。
不得不说,萧恪这成本代价可太大了。
沈阙闲极无聊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浓稠的咖啡表面映照出他淡然的面庞“不如这样,不想将自己找到的提示分享给别人的可以先行离开。”
他抬起眼,脸上是温柔和煦的笑,但眼底却并无一丝笑意“免得有人认为,我们咄咄逼人。”
话音一落,顾青禾倏然起身,垂着头,眉间笼愁“既然大家不愿相信我,我也不强求,先走了。”
说罢,转身离开。
谢晋也忙跟着起身去追。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艾亚沉默许久,小心翼翼问道“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过么”萧恪冷笑一声,“规矩本就如此。”
几人将找到的提示卡展开,尽管信息很多,但谁都没有提有关内鬼的事,仿佛心照不宣。
其中一张提示卡上面写
她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孤岛,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后,她依然保持着天真单纯,她的爱从一而终。
单凭这个“她”字,大家都能判断出这张提示应该是和自身携带抗体的小女孩有关。
“她的爱,应该是个很重要的提示。”白宿逐字分析着,“保持着天真单纯,或许是和她儿时的爱好有关。”
“小女孩一般喜欢的,无非就是娃娃之类的东西,有别的提示么。”艾亚问道。
沈阙翻了翻,翻出另一张提示卡
“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不知道它有没有被人买走。”1990年6月12日
“有,但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白宿拿过卡片看了看,敏锐地察觉到双引号和后缀日期。
“这应该是谁说的话,而且线索中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日期,大概是九零年发行的什么东西,主人公盼念着不要被买走,说明是限量款。”
此话一出,几人都稍显愕然地看向他。
这孩子真的聪明绝顶,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是娃娃没错。”萧恪沉思片刻,忽然道,“有部九零年上映的电影,主人公拥有的娃娃十分受欢迎,全球限量发行一百个。”
“那我们要先去找娃娃还是先去找小女孩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先不急。”萧恪道,“先把有关感染者的信息整理出来,找到他们的弱点,否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前去只是送死。”
一般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都很容易被现有的线索带着节奏走,但萧恪这一句条理清晰又像是下达命令般的言论,倒是令白宿对他刮目相看。
有点帅气啊,果然松山集团培养出来的都不是只会吃闲饭的。
沈阙一抬头,就看到白宿正用赞赏的目光观察着萧恪,他眉头一拧,身子探向前插到二人中间,似乎也不甘示弱
“好像和传统丧尸很像,对光线不敏感,视力很差,但对声音特别敏感。”
“还有这条,红色会限制他们的行动。”艾亚跟着补充道。
几个人脑海中不约而同闪过建筑中随处可见的红色布条。
“小白的轮椅在移动时会发出声音,那这样是不能坐轮椅的吧。”
“那我不去了”白宿道。
“怎么能不去,你得一起见证成功的时刻。”沈阙站起身,一只手按住白宿的轮椅,“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抱着你过去。”
话音刚落,萧恪那不言而喻的冷笑声便响起。
他没说话,但眼神中写满对沈阙的质问
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