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车子缓缓在农场门口停下,迈巴赫的四边车门打开,从上面跑下来几个西装革履带着耳麦的欧洲面孔的男人,犹如训练有素的军队,迅速小跑到道路两侧,整齐划一站做两排,如同挺拔的松柏。
紧接着,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室门打开,下来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单手按着领带,小跑到车后,微微俯身,模样谦恭,打开车门。
一瞬间,嘉宾们甚至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视线紧紧锁住后车座的门。
随即,一只穿着绒面墨绿色高跟鞋的美脚从车上踏下来,白皙细长的小腿透着不沾世俗的高贵感。
随着俯身的优雅姿态,一个身穿珠光面白色套裙的高挑女人从车中走下,白金色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在脑后盘成精致的丸子形,如落雪般白皙的面庞上镶嵌着深邃立体的五官,两只紫珍珠耳环更衬托得女人犹如北欧神话故事中的女神般气质斐然。
不知是不是水土原因,女人多了几分不染纤尘的纯洁感,虽然能明显看出她年龄不算小,但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残酷的痕迹。
见到来人,付导等人忙迎上去,礼貌伸出手,姿态不卑不亢“欢迎王后莅临农场参观。”
王王后。
虽然大家早就猜到了,但亲眼所见,还是大为震撼。
王后也热情伸出手同付导握手,勾起的粉红唇角漫着温和亲切的笑意“给你们添麻烦了。”
“怎么会,您能来是我们节目的荣幸。”
这下子,屏幕前的观众彻底傻眼了
好家伙这节目真是出息了,直接把丹麦皇室给搬出来了。
难怪付导这几天发微博暗示自己吃不好睡不好,感情是来了真“大腕”了
哇塞王后真漂亮啊真的好像神话故事里的弗蕾亚女神
三生有幸,我我我激动的手都不利索了,美女色
王后看了眼后面的车子,见司机弓着腰在后车座外苦口婆心说着什么,但里面的人依然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开门下车的意思。
嘉宾们跟着好奇瞧过去,灰色的车窗里隐约透出半截白皙精致的下巴,看样子车里坐的是个年轻男人。
王后冲付导笑笑“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着,她阔步走到车旁,抬手敲敲车窗,语气冷冽“海因里希,下车。”
在导演的暗示下,几个vj忙跑到车子旁围成一团,试图记录下这一伟大时刻。
毕竟王后都来了,王子还会远么
在一阵冗长的沉默尴尬后,车门“哐当”一声弹开,王后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愈发严肃。
随即,一只穿着纯手工牛皮鞋的脚从车里踏出来,深灰色的西装裤服帖包裹着修长笔直的小腿,一个满头金发高大年轻的男人从车里出来,他一手抱着西装外套,身上的白衬衫张扬不羁的敞开至胸口。
他跳下车,满脸写着不耐烦,随手将西装外套扣在其中一位vj的摄像机上。
vj尴尬地笑笑,镜头被挡住,但碍于对方的身份,这外套拿下来也不是,继续盖着也不是。
“海因里希王子,欢迎欢迎。”付导穿成残疾炮灰后我成了综艺天花板,牢记网址:1忙上前伸出手想同男人握手。
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打量着眼前的农场,眼底溢出不屑。
不得不说,王室的遗传基因真的炸天,这位王子完全遗传了他母亲的绝世容颜,特别是那双灰蓝色的瞳仁,如同海里凝聚而成的水晶,高挺立体的鼻梁如雕塑,像极了神话电影中的精灵王子,就是那傲慢的态度和他亲切有礼的母亲大相径庭。
前天,付导接到了皇室的电话,对方表示王后在看了他们的节目后十分感兴趣,希望能借此机会让她的儿子也来体验一把。
当然,她的初衷可不是为了让儿子在节目上领回去个外国儿媳,纯粹是觉得嘉宾们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桥段十分动人。
一方面希望能把她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送来感受下人间疾苦,另一方面,因为海因里希在英国做出的种种惊人之举导致他在民间支持率已经跌破个位数,如果不能挽回支持率,之后的国王大选他很可能会输给伯爵的儿子而痛失王位。
所以让王子参加这档节目也是希望能将王子平易近人的一面展现给民众,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博得外国民众的好感度。
付导当然不想接手这个烫手山芋,但毕竟是在人家地盘上,人家有事相求可以做到彬彬有礼,一旦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谁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来,他这节目还想多活两年
海因里希一经亮相,迅速在观众中掀起轩然大波
这期收视率要一骑绝尘稳居榜首了,王子这颜值,真的不是化妆演员么
就冲这美貌,我可以忽略他一切坏毛病do
1,从现在起,我的三观跟着颜值跑。
斯哈斯哈流口水,王子殿下,俺可以
看着傲慢无礼的王子,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对付导换上一副笑脸“您看到了,这孩子就是被我们惯坏了,希望您能多敲打敲打他,对了,有件事我想您要特别注意下。”
付导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这孩子的驾照已经被吊销了,但是他对跑车的热忱实在是超乎常人,您千万注意,务必不要让他碰车,谢谢您了。”
付导点头似捣蒜“您放心,就交给我吧。”
说罢,他转头对助理悄声道“把节目组的车开远一点。”
看着眼前一切,白宿只觉得场面过于荒唐可笑。
他随意一瞥看了看身边的萧恪,就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棒球帽,帽檐压很低。
不管旁边嘉宾对海因里希的到来多么激动,他也只是平静的低着头,颇有种要把自己一切气息都隐藏起来的既视感。
“为什么突然戴上帽子了。”
萧恪头也不抬,低低道“冷。”
“我也冷,可以给我戴么”
“我去给你拿。”萧恪转身要走。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一回头,对上白宿意味深长的笑脸“就喜欢你戴的这只。”
萧恪沉默。
良久,他从头上扯下帽子扣在白宿头顶,然后头埋得更低。
白宿拨弄着帽檐,笑道“你不是和这位王子认识么,怎么不打招呼。”“没那么熟。”
“是么”
“你为什么阴阳怪气的。”
“想多了吧,谁阴阳怪气了。”
白宿托着下巴,看向被几台摄像机围着宛如众星捧月般的海因里希。
“啪啪啪”倏然间,嘉宾中响起掌声。
大家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顾青禾满脸堆笑,一边鼓掌一边向海因里希走去。
“海因里希王子,欢迎您来参加节目拍摄。”顾青禾用英文道,他伸出一只手,姿态大方,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皇室成员就觉得低人一等。
海因里希上下打量他一番,本想直接无视,但觉得对方似乎有几分姿色,便伸出手浅浅碰了下他的手就算握过手。
付导那边又听王后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便热情邀请她留下吃饭,王后以还有事为由婉拒了付导。
临走前,她最后看了眼海因里希,表情肃穆“我说过吧,如果你不能做出改变,那么这辈子都别想重考驾照,这是我最后的底线,希望你尽快成长吧。”
说完,在保镖护送下,她匆匆上了车。
看着几辆车子徐徐离开后,付导热情搓着手,用不太娴熟的英文询道“海因里希王子,既然到了咱们节目组就要守节目组的规矩,这也是你母亲多次交代过的,那么,先进去换衣服吧,一会儿咱们还有新任务。”
“海因里希王子,我带你去看看房间。”顾青禾主动请缨道。
谢晋一听,脸上的表情冷了些,他悄悄从后面扯了扯顾青禾的衣袖。
顾青禾回头冲他莞尔一笑,用口型道“不用担心我。”
说罢,他又对海因里希道“跟我来吧。”
见两人往庄园里走,剩下的嘉宾也都跟着往里面走。
导演一直用眼神示意他们都跟着点儿,让王子有宾至如归的亲切感。
顾青禾领着海因里希上了楼,身后还跟了心思各异的嘉宾们。
他随手打开他房间旁边的空房间“这间卧室怎样,有一个大落地窗,采光很好。”
这间房是农场主的房间,农场主是个具有传统审美的中年男人,因此房间内饰最大程度保留了原木风格,家具布置也非常简单,一床一桌一柜,角落摆着几盆绿植,整个房间看起来简单且充满自然气息。
可能唯一的装饰就是墙壁上挂的农场主一家的温馨合影。
海因里希自小长于皇宫,衣食住行都是顶级配置,因此当他看到这简单到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的房间,想到自己要在这原始木板房里睡上一个月,又想到自己被吊销的驾照,气不打一处来。
他随手将墙上的合影扒拉下来。
“咔嚓”一声,相框上的玻璃霎时间四分五裂,原木相框的一个角被摔的裂开来。
“什么鬼地方。”海因里希又扯着落地窗前的老旧窗帘,“这是什么,垃圾”
这好像是他下车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顾青禾笑得温柔,蹲地上开始捡碎玻璃渣“小心点,我先把这里收拾了你再过来,当心扎脚。”
“你看你还需要什么,一会儿我来帮你换床单,你可以给我讲。”
白宿实在看不下去了,滑着轮椅进了房间。
他本不想管这些闲事,既然顾青禾愿意上赶着倒贴就让他倒贴就是,但地上那只四分五裂的相框,忽然让他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
母亲离世后的第二个月,家里就来了那个新的女人,她年轻貌美,犹如带刺的玫瑰,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命工人把父亲床头挂的照片扒拉下来扔掉。
那张照片中,是母亲身穿婚纱笑得温婉可人的模样。
照片被取下来后,工人问放到哪里,那个女人抬手夺过相框提着走到门口,往地上一扔,母亲的脸瞬间四分五裂。
那时小小的白宿哭着要去捡妈妈的照片,被父亲一把推开,低声警告他当着新妈妈的面要懂事,不然新妈妈是不会喜欢他的。
那一天,他亲眼看着母亲的照片被在垃圾车中被碾碎,他知道,母亲存在过的痕迹已经在被一点点消抹掉。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到他长大,当外人再提起白家的太太,所有人只会想到那个代替母亲成为这家女主人的继母。
白宿拦住顾青禾,看向海因里希,低声道“把照片捡起来,重装相框挂好。”
顾青禾暗骂一句臭煞笔又要出来表现自己了
他脸上挂着笑,故作大度“没事我来吧,海因里希刚来不熟悉环境,能帮就帮一下吧。”
“不要忘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让你给他做保姆的。”白宿的声调陡然提高八度,他再次看向海因里希,声音中是不可违抗的坚决,“把照片捡起来,然后自费重新裱框。”
海因里希俯视着白宿,视线在他的双腿上划过,尔后,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看向付导“他是谁。”
付导忙出来打圆场“这是咱们节目的嘉宾之一,王子殿下,的确是,做错了事要想办法弥补,你去把相框重装吧。”
海因里希瞥了白宿一眼,向导演伸出手“钱。”
母后为了那该死的考验,一分钱也没给他留。
付导尴尬笑笑“抱歉,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这一点您母亲也反复强调过,如果需要钱,就要帮助整理农场换取酬劳。”
这王子真的很没礼貌啊有点想脱粉了。
bbs真是逮着机会就要表现自己呵呵。
你知不知道农场主的妻子刚去世,这张合影是人家唯一的念想了,就这么给人毁了,顾青禾一口一个没关系才是对逝者最大的不尊重,他凭什么替农场主原谅。
我哪会知道,节目组又没说。
所以你不知道就闭紧嘴巴。
海因里希重重吐了口气,似乎是在发泄心中愤懑。
付导打个手势示意场务们都别在这聚堆了,该干嘛干嘛去。
下楼的时候,他若有所思地对d道“我觉着吧,不然就想想办法把王子和小白凑一起。”
d“萧总一怒之下会直接给咱节目的公司收购了你信不。”
付导无奈扶额“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后的原话,王子需要教育,你看其他人一个个恨不得对王子俯首称臣的模样,也就小白敢说敢做,我的意思是,送小白那让他好好教育教育。”
d沉思片刻,犹疑着不知该不该答应“我还是担心萧总,这家伙醋劲儿太大了。”
两个人讨论着下了楼。
房间里,白宿扎着头发,怎么扎都觉得难看,越急手越不利索。
最后,他看着镜子中卷毛肆意张扬的自己,重重叹了口气。
萧恪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果盘,看着白宿对着镜子满脸不情愿的模样,将水果放他旁边,在他身边坐下,笑问道
“怎么了,这小脸绷的都能弹棉花了。”
“头发,扎得难看。”
萧恪起身围着他打量一番,最后得出结论“不是挺好的多像狮子王。”
说着,他解开发绳,手指穿过微卷的头发轻轻梳理着。
“怎么,不开心”
“嗯。”
“就因为他把相框毁了”
“是,也不全是。”
脑海中,反复放映着母亲的照片被碾碎的那个瞬间。
“有时候。”萧恪忽然道。
“嗯”
“我还挺想变成你肚子里的线型蛔虫,起码那样就能了解你的心思。”
白宿“噗嗤”笑出了声。
原本郁闷的心情因为他这一句“线型蛔虫”变得几分欣慰。
这傻子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吧,不然怎么会放下身段用蛔虫这种东西来形容他自己呢。
另一边,海因里希的房间
顾青禾娴熟的将新床单铺好,张开双臂抚平褶皱。
他看坐在向阳台望着落地窗外出神的海因里希,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角一抹温柔笑意
“床铺整理好了,你饿不饿,距离任务开始还有段时间,帮你做点吃的么”
海因里希微微抬头看了顾青禾一眼。
接着,他伸出手覆在顾青禾手背上,指尖顺着手指一路滑到手背,反复且轻柔的摩挲着,两人都不发一言,气氛却是说不出的暧昧。
顾青禾反手握住他的手,笑道“节目组的规定就是,要靠劳动换取酬劳,庄园里所有食物都要按照丹麦物价计算,你刚来,没什么钱,不过没关系,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吃。”
海因里希那灰蓝色的瞳孔像大海深处的静谧,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深深凝望着顾青禾。
他低低道“你很美丽。”
他倒不是真的一眼就相中了顾青禾,纯粹是这人和其他人不同,愿意惯着他舔着他,谁会拒绝一只舔狗的示好呢。
顾青禾掩嘴一笑,从他手里适时抽回自己的手,显得好像在刻意避嫌。
“我去给你拿水果,等我一下。”
“早点回来。”海因里希恋恋不舍抓着顾青禾的手。
顾青禾精致的眉尾扬起,喜悦的心情掩饰不住透过表情溢出。
他步伐轻快地走出卧室,心中盘算着该给这尊贵的小王子做点什么来彰显自己手艺时,一出门,迎面撞上一度肉墙。
他抬起头,对上谢晋如寒霜般的双眸。
“站这做什么。”顾青禾也自觉心虚,甚至不敢看谢晋的表情,低着头打算绕过他。
谢晋一把将他拽回来,用力抵在墙上,冷冷俯视着他,尽显主角攻的霸道之态。
好霸道,顾青禾他好喜欢。
但孰轻孰重,心中早已有了属于他的一套评判标准。
“你一直待在他房间做什么。”谢晋低沉的嗓音漫着一丝沙哑。
“我看看国际友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行么。”顾青禾不耐烦地推开他,“这你也要怀疑我”
“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顾青禾,你又要用当初钓我那一套去钓他么”
白宿一出门,刚好看到这一幕。
肉麻。
他搓了搓手臂,假装自己是空气,默默从他们身后飘走。
而此时跟在后面的萧恪,表面不在意,实则眼神一直往他们那里瞟。
顾青禾和谢晋感情一直很好,难道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受都很吃霸道总裁这一套
两人下了楼,见其他嘉宾已经换好衣服在下面等着了。
过了许久,就在大家等得不耐烦之际,顾青禾和谢晋才带着个海因里希姗姗来迟。
其他人都换上了节目组要求的统一运动服,只有海因里希还穿着来时那套衣服。
他对这里的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大马金刀往角落一坐,望着椅子上的花纹出神。
欧洲人骨架宽大又长得着急,这孩子往那一坐又西装傍身,很难相信他实际年龄只有二十岁。
c先介绍了下海因里希,他试图引导这孩子自己做个自我介绍,毕竟现在这节目不仅是只有华国观众,看着暴涨的人数就知道丹麦的民众也特来欣赏他们王子在镜头前的表现。
王后之命牢记心中,c想让海因里希先从自我介绍上改变民众对他的坏印象。
其他嘉宾也都非常照顾他的先挨个做了自我介绍,轮到他,他极不耐烦且语气恶劣道“不是开始就介绍过了,多此一举干嘛。”
c尴尬笑笑,转移话题“看来我们海因里希王子有些害羞呢,没关系,相信经过接下来的友好相处,慢慢了解后,王子一定会越来越开朗。”
这尊挽的,还不如不挽。
“大家在这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刚来时帮忙打理了下农场,之后就没有管过吧,我们去看了看,果园很多水果已经烂在了地里,鱼塘的水也日渐干涸,门口的看门犬也显得几分潦草,所以今天的任务,是帮忙整理农场。”
c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任务卡晃了晃
“接下来,请嘉宾依次上来抽取任务卡,二人或三人随机组成一组,在规定时间内要完成节目组下发的任务,按照完成顺序下发五十到一百克朗的生活费,如果规定时间内未完成的,则要扣除一百克朗。”
第一个上台抽卡的是萧恪。
他还戴着刚才的棒球帽,帽檐压低,很难看到他的脸。
c好奇地委身从下往上看去“萧老师怎么戴着帽子。”
萧恪“冷。”
他说完,打开卡片,中间涂满红色。
接下来是陆远锡上台抽卡,他也抽到了红色,代表他要和萧恪一组。
今时不同往日,陆远锡并未因为抽到和萧恪一组而开心,他更想和他家小画家一组。
虽然主持人说随机二人或三人一组,萧恪不确定下面还有没有红色的卡片,并且,他还有和白宿的秘密情侣任务,如果这样分开,他真的会生气。
其他嘉宾都抽完了卡片,轮到白宿。
箱子里只剩两张卡片,他随手摸了张出来,打开。
那边萧恪翘首以盼,心情紧张。
打开卡片,纸面上的天蓝过于冰冷了,像停尸房里消毒灯的颜色。
而且,这是出现的第一张蓝色卡片,剩下那张肯定也是蓝色,并且,现在仅剩一个没有抽卡的
是海因里希。
c似乎也知道海因里希并不会配合着上台抽卡,索性将最后一张卡片拿出,展开。
“那么剩下的嘉宾,我觉得也不用抽了,这样的话,海因里希和小白分到一组,现在,每组派一个人上台抽取任务卡吧。”
萧恪虽然没和白宿分到一组,但听到白宿的搭档是海因里希,释然地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沈阙或者黎舒城这种对他有特殊想法的,其他人他都勉强能接受。
特别是白宿和海因里希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水火不容,这两人一起共事,应该不会擦出什么暧昧火花
吧
白宿默默滑着轮椅来到了海因里希旁边。
平心而论,他宁愿和顾青禾分到一组都不想和这种没家教不懂体会他人心情的人分到一组,至少还能言语刺挠顾青禾玩,起码开心
有些人真是不禁念叨,白宿刚占好位置,顾青禾便避开摄像头到了二人身旁。
“小白,你可以么”顾青禾弯下腰,满面担忧之色望着白宿,压低声音用中文道,“和他一组恐怕处处要照顾他,你身体又不方便,不然,我和你换换”
哈。
如果他不说这句话,自己倒很乐意换搭档,但他心里那点小九九未免太过明显,自己还就不愿意遂了他的意。
白宿扬起嘴角“谢谢,但是不用了。”
不需要给他什么合理理由,就是拒绝他让他不痛快。
顾青禾抿紧嘴唇,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见蒸煮委屈了,弹幕中顾青禾的粉丝又开始耀武扬威
bbs真是不识好歹,禾宝好心和他换他还摆出这个死样子,yue了。
青禾真的很大度了,bbs抢了他二十年荣华富贵的生活他都没没针对bbs,倒是bbs,看他那小肚鸡肠的样儿吧,难怪瘸了,老天有眼。
可怜的禾宝呜呜呜,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
真t就离谱,谁不知道这王子就是快烫手山芋,顾青禾想换,宿宿不换,自己扛下一切压力,怎么还有人骂他
不理解,顾粉能不能有点最起码的三观和素质
眼见着弹幕两家粉丝又要撕起来,付导赶紧眼色示意c赶快进行下一步。
c收到信号,清清嗓子“各组决定好谁上来抽签了么”
白宿当然知道海因里希不可能配合抽签,干脆自己上了。
他在箱子里摸索一番,摸出一张任务卡
猪崽的护理与美容。
白宿
这玩意儿,还需要美容的
顾青禾这位天选之子抽到的是修剪花草,可以说是非常轻松且唯美的任务了。
萧恪他们抽到的也很离谱给小羊羔做绝育。
黎舒城和沈阙艾亚他们抽到的是给果树绑防冻草绳。
看了一圈,还是白宿他们的任务最酸爽。
“不过,今天我们当中,有一对秘密情侣需要完成节目组的任务,如果任务成功,他们将获得节目组的五百克朗奖金,如果失败,则要扣除一百克朗。”c道。
“是什么任务”
“这个就不能说了,请大家发挥自己的火眼金睛,如果找出这对秘密情侣,这五百奖金就会分给大家。”
确定了任务后,嘉宾们跟着工作人员出了门前往任务场地。
而尊贵的海因里希王子,宛如雕塑般不为所动,屁股八十斤重,坐那不挪窝。
白宿也不惯着他,哂笑道“如果你还想重考驾照,就抬起你那金贵的臀部。”
海因里希瞥了他一眼,站起身,绕开白宿出了门。
在进入农场之前,白宿看到门口站了两个男性工作人员,俩人手挽手脸贴脸,表现得十分亲昵。
白宿笑问道“恭喜,什么时候可以吃二位的喜糖呢。”
两人憨厚一笑,抬手比了个“十”的手势。
白宿这才恍然大悟。
这是他和萧恪的秘密情侣任务之一。
果不其然,在后面的萧恪走过来后,两人又做了一遍这个动作。
后面其他嘉宾也看到了二人过于亲昵的动作,还以为这两位是真的日久生情,纷纷竖起大拇指表示恭喜。
白宿的任务地猪圈和萧恪的任务地羊圈隔得并不远,但如果他们半道借口离开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很快就会被其他嘉宾发现而痛失奖金。
白宿沉思着,和海因里希一前一后抵达猪圈。
和上次来时一样,猪圈方圆百米开外就弥漫着浓烈的臭气,熏得人直往后退。
白宿似乎已经熟悉了这股味道,轻车熟路来到猪圈外,直起身子看向里面的小猪。
经过一个多月的喂养,小猪们个个吃得膘肥体壮,受到猪妈妈的谆谆教诲,深知人类都是馋它们身子的下三滥,因此一见到来人就哼唧着往角落躲成一团瑟瑟发抖。
倒是那只出生起就很瘦弱的、被白宿一口一口喂养起来的小猪,见到白宿后欣喜地转了个圈,支棱着小短腿跑到猪圈栅栏口,前肢一抬,扶着铁门使劲把小脑袋往外拱,想要亲亲白宿的手心。
这家伙尾巴摇得像小狗一样,快速打着旋儿。
白宿摸摸猪鼻子,抬眼看向海因里希。
他还站在距离猪圈很远的位置,一动不动,捂着鼻子,脸上写满了嫌弃。
娇生惯养的他不理解,听说这些人都是国内的人气明星,他们是怎么忍住恶心来干这种事的。
白宿直接跟他喊话“我帮你算过了,农场主的全家照重新裱框是五十克朗,晚餐大概二十克朗,如果你今晚还想吃饭,就赶紧换衣服开工。”
海因里希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不恭的对待,他也不惯着白宿,往旁边长椅上一坐,冷笑道“你喜欢和脏兮兮的家伙们为伍我不打扰,所以我的事你也少管。”
“你吃饭与否我不关心,但你必须照价赔偿农场主的相框,你母亲现在就在镜头前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你还想考驾照。”
海因里希被这句“考驾照”整不会了。
他烦躁地骂了句“该死”,起身,挽起衬衫袖子,长腿踏过遍地泥泞。
一不小心,溅起的泥水落在他的皮鞋上。
“真是该死啊。”他干脆脱下鞋子,大力甩到一边,赤着双脚不情不愿走到猪圈旁。
第一件事,从一旁的置物室找出防护服和口罩,全副武装好,亲妈来了都认不出。
白宿接了两盆水过来,打湿毛巾,道“我们分工合作,你先把小猪身上的泥土冲洗干净,我来打沐浴乳然后冲洗擦拭。”
他已经最大可能在照顾这个孩子了,揽下了大部分工作量。
海因里希望着猪圈里挤做一团的猪崽们,眉头紧蹙。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要做这种工作,母亲这是在锻炼他么这是要让他死。
胃里泛着恶心,海因里希环伺一圈,目光落在其中一只还算干净的小猪身上。
他慢慢走到猪群旁,微微俯身,缓缓伸出双手对准那只干净小猪。
一个猛扑,小猪嚎叫着四散逃离,海因里希扑了个空不说,防护服过于笨重导致他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摔进角落,被猪圈里的不明物质洗了遍全身。
哈。
真的是。
白宿也被他这一摔吓了一跳,眯起眼观察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只见他慢慢从地上站起来,俯首看了看身上脏兮兮的粪便泥土混合物。
他干呕一声,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该死的节目组,该死的猪群
海因里希一把抓起旁边的沐浴露瓶子,狠狠向猪群里砸过去。
白宿最爱的那只瘦弱小猪躲闪不及,脑门上冷不丁挨了重重一下,它愣了几秒,随即委屈巴巴哼哼唧唧向白宿跑去。
白宿想阻止,但为时已晚,只见小猪脑门上挂着一道血痕,踉踉跄跄向自己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