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非要住在他旁边呢?”说着又是一张一百两银票扔过去。
“这……好吧。不过,公子您可是要轻一点。您也知道,冯家是饶州大户,我们也是小本营生,得罪不起啊!”**很想要他的钱,到手的银子总不能再送还给人家。既然如此,就赌一把,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也好推脱。
心头有了主意,底气自然恢复不少,而她也终于发现了一直“贴”在旁边的桑柔,斜睨了一眼:“海棠,你就给我好好伺候着,要是怠慢了这位公子,有你好瞧的!”
桑柔不敢说话,只能把埋在凌无辰身上的小脑袋向下点了点。**满意地离开,招呼其他客人去了,而凌无辰也抱着桑柔快步上了二楼,成功住到冯文秋旁边的房间。
才刚开门进去,凌无辰就像甩瘟神一样,一把将桑柔推出老远,好像她身上真是很脏。虽然他并未使用内力,但男人力气终究是比女人大,更别说桑柔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她就这样硬生生地摔坐在地板上。
“痛啊!”桑柔揉着自己被摔成四瓣的小屁股,苦着脸站慢慢地站起来。这男人变脸的速度用不用这么快啊!
迅速地关上门,凌无辰用力拍了拍被桑柔碰触过的,目前仍旧十分干净的衣裳,厌恶地竖起剑眉,好像这件衣服已经染上了洗不掉的污渍。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桑柔虽然已经非常了解他对衣服的重视,但每次看到他如此厌恶的表情,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不疼吗?”桑柔喏喏地问,不敢靠近他,生怕他再次失控而弄伤自己。
凌无辰闻声停止了拍打的动作,那如潭的双目宛似鹰眼般地射向桑柔,但出口的话却是那般的轻如微风细如蚕丝:“看来,你要给我做身新衣裳了。”
桑柔嘟起朱唇,无声地嘟哝了几句,径自走到墙边,附耳贴在墙壁之上,想要听清隔壁的动静。
反倒是凌无辰神态淡然,径直躺到床上呼呼大睡去了。这一夜的折腾可真是令人精疲力竭,他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听人家的私房话,可……但那些私房话却又自发地钻进他的耳中。
再瞧瞧桑柔,她像只壁虎一样整个人都趴在了墙上,一脸艴然不悦,他们就不能大点声吗?弄得她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她那奇怪的姿势,着实惹人发笑。凌无辰虽然笑得快断气,但也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动了她,便再无奇景可观。
可是,桑柔只听了一会儿,便不再听了,她忿忿地坐到桌几前,倒了杯茶,一口气灌了下去,怨怼地低咒:“该死,那么小声,根本听不到。”
“他们在说亲事。”凌无辰闭着眼,看似熟睡的模样,嘴巴却一直在动,“他真正想娶的人,是这青楼的名妓素月。”
“素月?”搔搔小脑袋,桑柔一时没有明白。但话一出口,她便懂了,“和他在一起的妓女?那他……”
“向祝家提亲是他爹的计划,他根本不愿意,他一心只爱素月。不过,他爹并不喜欢素月,所以答应他,只要他肯娶祝小蝶,就让他纳素月为妾。另外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就是要让小蝶独守空房一辈子。”凌无辰将听到的话整理过后说给桑柔听,只是有些话被他自动过滤掉了。
“好狠的男人!”没想到他如此狠毒,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折磨小蝶,如果让小蝶嫁给他,岂不是害了小蝶。
“你打算怎么办?”仍旧是淡淡的声音,神态也没有任何变化,但周身的寒气更浓。他没有忽略掉冯文秋说要向外贩运私盐的事,看来这个大少爷对过位素月姑娘可真是无话不谈,如此要命的勾当,他居然如此大胆的告诉一个青楼女子,活该他命不长。
“我想尽快让小蝶和梁峄成亲,那二百两黄金,大不了不赚了。”桑柔说的果断,语气却十分哀怨,那么多金子,却只能看摸不到,怎能不让她心疼?但是为了祝家一家子人的幸福,她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你就不怕他反过来报复祝家,报复你吗?他可是心狠手辣。若此时被他发现,其后果便不堪设想。”凌无辰始终没有睁开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感觉他好像随时都有可以睡着给你看。
“那怎么办呢?”桑柔不可思议地盯着凌无辰的脸,不想他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冯家的事,就交给我吧。”声音越来越轻了。
“这……不行,我要先想想再说,”倏地灵光一闪,桑柔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她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我一边拖着他们,一边提前让梁峄和小蝶成亲,等到了冯府来提亲的那天,我们就来个移花接木,让素月嫁过去。”
“哦?”轻不可闻了。
“不过这么做还是很危险的,如果能找到他来帮忙就更好了。”说到这,桑柔又叹了口气,如果有他的帮忙,事情就简单得多了。
“谁?”几乎是梦中喃呢。
“墨寒。”坚定的语气,还带着有点……期待与兴奋的神采。
“那个杀手?”凌无辰霍然起身,眼中异光闪烁,心中满中惊讶,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拉下桑柔的柔荑,凌无辰仍旧难以至置地看着她:“你可知墨寒是什么人?”
“知道啊,他是杀手。不过,听说他只在夜里杀人,向来都是一剑毙命,所有见过他的人也都会成为他的剑下之鬼。听说,死在他手上的人,身上都会覆上一层寒霜,久久不散,使人不敢靠近。我还听说,那些被他杀死的人都没有心的。”桑柔一脸的认真,还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你不怕吗?这么凶狠残暴的杀人手法。”凌无辰很难相信,她会期待一个冷血的杀手来帮她,“你不怕他连你也一起杀了?”
“怕还是有点怕了,但……现在也只能希望他会出现。虽然他杀人如麻,但所杀的也都是该杀之人。所以我想,他应该不会杀我的。”桑柔越说越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不是坏人,不会随便杀人的,我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