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辰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这个女人太有趣了。
桑柔虽然将自己立即恢复如常,但那丑态多多少少还是被凌无辰看了去,心下不免尴尬万分。想要吼出一句,却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沈慕君的出现,着实帮了她的大忙。
沈慕君像是没有见到桑柔一样,直往书房里冲去,凌无辰担心被她看到什么,先一步喊道:“沈姑娘,如此焦急,所谓何事?”
沈慕君闻言立即停了下来,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礼,她连忙对着凌无辰福了福身子,二话没说,跑了进去。
一见冷傲,沈慕君再也压制不下心中的狂喜,一把将冷傲抱了个满怀。
上官笑甚觉自己的多余,对冷傲使了个眼色后,退了出去。
书房内的二人浓情蜜意,书房外的三人剑拔弩张。
桑柔在责怪两个男人的故弄玄虚,凌无辰责怪上官笑的多管闲事,而上官笑则在气另两人的不坦白。
沈慕君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冷傲,意料之中,冷傲并没有反对。
冷傲的伤在凌无辰和上官笑的帮助下,不多日便可行动自如,而桑柔也在忙活着他们的婚事。由于冷傲孤家寡人,桑柔便到官府直接提交了婚书。七日后,便为二人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这对有情人终成了眷属,也算了了桑柔一件心事。不过,更令她赶到开心的是,这次她可是收获颇丰,着实让干瘪的荷包鼓了一回。
前往荆州的官道上,桑柔笑了几天的嘴仍旧没能合上,而原来的二人行,也因上官笑的加入而变成了三人行。
“你为什么非要跟着一起?”凌无辰黑着一张脸,忿忿抱怨着。
“怎么,嫌我打扰你了?”上官笑倒是如同往常一样,嘻笑着,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看戏,当然要看全套,不然还有什么意思?而且,他这个看官,也会随时加点油,让这别扭的两个人可以早日修成正果,这是多么大的功德,他怎么能放过呢。
“喂,你笑够了没有?自从离开南昌府以来,你就一直扯嘴笑。我都看到你的牙了!”凌无辰转移目标,冲着桑柔嚷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幸福的笑容。”桑柔完全不理会凌无辰的冷嘲热讽,反正她早就习惯了。
“是啊,连本带利的赚了八百两银子,怎能不笑呢。”上官笑朝桑柔挤挤眼睛,二人同时笑了起来。
反观凌无辰,那张包公脸也成功化为黑碳脸。脸上的表情更是足以媲美,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人离荆州越来越近,桑柔也从原先的喜悦转为现在的不舍,找到游素妍,就代表她要离开身边这个男人了,相处近半年的时间,她早就习惯了有他在身旁。
途经江陵县的时候,也许是上天怜见,下了一场暴雨,便得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稍后再作打算。
而上官笑更是找到一个愿意让他们借宿的农户,用几十吊钱换来了一幢房子,迫使老两口不得不到邻居家里借宿一夜,谁叫这户人家房间太少呢。
桑柔坐在堂屋前,看着屋外落下的雨,怔愣地发呆。其实就连她都说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只是离荆州越近,心中的感伤就越浓。
“既然不舍,为何不表明心意呢?”
不知何时,上官笑已站到她的身边,浅言轻笑。
“说的容易,他根本就是讨厌我。”一提起凌无辰,桑柔首先想到的就是那日他的嘲讽。
“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放弃了吗?你初见他时,就不讨厌他吗?”上官笑深信每个初见凌无辰的人都会讨厌他,因为他的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
“他简直是个败类、败家子,还不容许别人碰触他的衣裳,简直就是一个怪人。”桑柔越说火气越大,她也想不通,这样一个怪人,她怎么就会喜欢上了呢?
“既然如此,你还喜欢他?”这样的评价上官笑还是第一次听到,怕也只有她敢如此评价凌无辰了。
“我怎么知道,自己是哪里不对劲了。”她还想知道呢,该问谁?问月老吧,谁叫他是掌管人间姻缘的呢?
桑柔觉得自己这根红线一定是月老喝醉时给牵的,这老头一定是老眼昏花了。就在她忿忿地诅咒月老时,天空突然一声乍雷响起,吓得她立即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大吐出几口气。
“又在这里胡思乱想。”凌无辰的声音冷冷地出现,人也不知何时站到门口,眼睛一直看着屋外的雨,终始没有瞄过桑柔一眼。
“与你何干?”桑柔不愿与他多言,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准备离去。
走到凌无辰身边时,桑柔故意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捅捅他,却被他立即闪开了。看着前面空空如也的房间,桑柔再次肯定,方才一定是她的幻觉,不然就是她又见鬼了。
同样是雨天,同样是他突然消失不见。桑柔试着转身,想看看凌无辰是否也同初见时一样跑到了她的身后。
怀着忐忑的心情转身,桑柔看到了她所期待的景像,那个男人,真的又一次跑到她的身后去了。
桑柔无法说清自己的心情是喜是悲,只是觉得心里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立即转身跑进内室,生怕自己当众流出泪来。
桑柔躲在内室,怔怔出神,她竟不知自己何时将心给丢了,虽然对凌无辰有些好感,却从未细想。然而,事到如今,面对这种两难的局面,她要怎么办才好?
堂屋内的凌无辰侧倚在门边,一直望着窗外的雨。上官笑并未多做打扰,而是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眯起眼睛假寐。
感情的事,他这个外人,实是无能为力,要怎么办,还是要看他自己的决定。可是看着凌无辰如此模样,他一向乐观的心态,也不免忐忑起来。不过,为了自己的好兄弟,他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