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昭阳殿出来,雪这个时候已经停了,天空渐渐开始放晴。
软轿内,两人相依偎而坐。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颈间。他轻轻张开了嘴,咬着她的脖子。微微的刺痛,倾月侧过了身子。他不肯松口,伸手揽她入怀,狠狠咬了一口。
“嗯……”倾月不舒服地呢喃了一声,躲开了些。下一刻,他伸手按住她的肩,倾身将她压在身下。吸允着她的脖颈,在同一个位置。倾月感觉不舒服,伸手推拒。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他微微抬头,语带威胁,“你再挣扎,我们两个可能会掉下去哦!”
“你……”倾月抿唇,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俯身,牙齿磨蹭着她的脖颈。痒痒的刺痛,倾月停止了挣扎。任由着他,为所欲为。
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像个任性的孩子。他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唇顺着脖颈一点一点往下。突然软轿停下,外头侍女问,“东王,王妃到了!”
倾月蹙眉看着身上的人,轻声问,“到了,我要下去。”
他不说话,伸手搂住她的腰,牙齿咬开来她的前襟。倾月不得不伸出了手,“寒,不要。到了!”
他不为所动,伸手扯开了她的衣裳。他的手抚过她的肩,扣住了她的腰。吻落在她的肩上,她颤抖着往后退。“寒,不要——”
“不要拒绝我!我想要你!”他压抑的声音传来。倾月咬唇,“不要。我只说这一次,你放手!”
他沉默,片刻后松开了手。倾月扯好了衣裳,系好了腰带,伸手挥开了轿帘。她站起身,向外走。他伸手扯住她的衣袖,随着她一起站起身,从后抱住了她。手环抱着她的腰,下颚枕着她的肩。
“你明知道我说要你。只是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在我怀里就好!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在她的耳边,他呼出的气息在耳后漂浮。她沉默,握紧双手成拳。“我知道,她死了。你的心里有多难受。你却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你需要什么?你只说你要,却不告诉我你为何需要?你要我猜吗?明知道我没有心思去猜!我不想猜,若是你愿意告诉我,你可以回答我吗?”
他不曾说话。倾月拨开他的手往前走。下一刻他再度伸手揽她入怀。“我想说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只是想要你能够答应我一个要求。虽然我知道这很过分。”
“知道过分为何还要开口。什么叫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我只要你一个回答,这么难吗?我只要你跟我说你因为她的死,变得不安。所以需要我,你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我需要你。我不能没有你。我要你在我身边,我只求你一件事。在我难过的时候能不能吻你。就算不经过你同意也可以?”他不安地紧紧握住她的手,“这样……你可明白?”
“我……”她想说不明白,可是怎么能不明白。他抱着她,全身都在颤抖。无论如何不明白已经说不出口。她只有缓缓转过了身,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当她的红唇离开一手指的距离。“我答应你。因为就算不答应,你也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她甩袖走,临走之际握住了他的手。两人进了大殿,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回来才几日,哲儿病得这么厉害,并没有通知她。挥开厚重的帘子,走进了内室。宫女上前请安。
“哲儿,你在吗?”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内室响起。不多时,她听见一阵跑步声。抬眼望去,只看见他一身的单衣乱七八糟。抱他入怀,伸手探了探他的前额,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哲儿,你生病了,为何不告诉月姨?”
他一把推开了倾月,“月姨你不要抱我。太医说我的皮肤病会传染。”
“你说什么?”倾月拧眉,“是哪个太医在替你诊病?”
“安太医!”他回答着,拒绝她的再度靠近。玉寒放眼望去,看着这窗门紧闭的大殿,“哲皇子,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恩,生了病之后一直就没有出去过。”
“哲皇子是什么时候生的病?”玉寒想起那一日的烟花。烟花绽放,满天的硫磺。难道哲皇子是对硫磺敏感?“太医是说为何生的病?”
“因为烟花,因为硫磺!”哲儿有些气恼,“太医说是硫磺性属刺激……”
倾月漠然一笑,“哲儿,上一次月姨在你这里闻到过栀子花的香。你那里还有香精吗?”
“月姨你要香精做什么?这些不都是侍女们在管的吗?”
“只是想要,就随意问了问。”倾月怕了下额头,笑着转过身寻了凳子坐下。“用过早膳了吗?”
哲儿摇了摇头,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最近那些栀子花香精都被阿青拿了去。她说有用!”
“阿青?”倾月不得不笑了一声。现在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那个阿青可是封帝的人,此时此刻在哲儿身边当差。这么巧又和这件事有牵扯。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想。“哲儿,太医开给你的药都有乖乖地服用吧。”
“有!”倾月漠然一笑,“那就好。月姨还有事,你回头见到阿青叫他来找月姨一趟。月姨有些事要跟他说。还有,月姨不得不多问一句。最近你有没有见过柔嫔娘娘?”
“柔嫔?”哲儿想了想,“听安太医说,她也得了皮肤病。我没有出门,我没有见过她。”这突然间消失的柔嫔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她也……”倾月抿唇一笑,“哲儿乖,月姨以后再来看你。至于雪妃的葬礼,你可以不去,没事。对了启儿呢?他应该没事吧?”
“他没事。那天晚上他很早就累了,没有去看烟花。”
“恩……”倾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好休息。月姨很快就来看你。”她说着转身离去。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玉寒正要走,被哲儿拦下。玉寒低头看着他,笑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这么聪明想来也知道你的月姨想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的不是月姨要做什么?我只想知道雪妃娘娘真的死了吗?”
“你已经收到消息了,不是吗?对了哲皇子,你说栀子花是阿青拿的,是真是假?”
“你既然知道做什么还要问我?”
“我可警告你,不要让你月姨费尽全力去查一些没有用的事情。不然到头来受责备的是你自己。”玉寒摇头叹息,“不过我想你是不会说谎的。”
“我很确定地告诉你,真的是阿青拿走的。哼——”小孩毕竟是小孩,喜怒哀乐总是很难想要去掩饰。玉寒颇有深意地叹了口气,“这样啊。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喂!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月姨的夫君,就有资格对我问长问短。”哲儿冷冷一笑,“若不是刚刚月姨在,我才不会回答你的问题。”
玉寒不以为意地笑,挥开帘子离开。
“你刚刚和哲儿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些事情。怎样你有头绪没?”
“直觉告诉我,柔嫔她……”倾月咬唇,“柔嫔她绝对不可能与此无关。那一晚,我们俩也看了烟花,虽然因为我怕,并没有距离太近。可是柔嫔那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出席,不是吗?”
玉寒仔细想,那一晚似乎好像看见过柔嫔,只是匆忙一见之后,并没有再见了。“你以为?”
“我想我还是需要去看看。”倾月说着撩开了轿帘,“去柔嫔哪里……”
“是,王妃。”
“对了去准备些生鲜水果,快些送来。”就算是去看病人也该带点礼。前些日子封帝赏赐的水果还有好些。见状玉寒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去探病的?我还有事,你就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他说着喊停了软轿。“你去吧,我先去红梅春看看有什么事。”他俯身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倾月侧开了脸。轿子停下,他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坐着轿子,平平稳稳地向着要去的宫殿而去。半道上,遇上了寻来的紫荧。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姐,宋琦莲小姐在红梅春遇见了陛下。惹怒了陛下,我派人送她出宫了。这下赶来跟小姐说,看看怎么跟大夫人解释。”紫荧的语气中很是自责。
倾月漠然一笑,“这很好,你回冷相府一趟,把前些日子陛下赏的水果送些给月夫人。大夫人那边你就如实将皇城里发生的事告诉她。”
“是,小姐!”紫荧是不知道倾月为什么这么做,却也没问。
“紫荧,雪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这两日一直陪着白小姐在别院住着。很是清闲。对了小姐,楚大人问你要不要去看看兵练得怎么样了?”
“最近可能没有时间。你让他看看能不能去东京一趟。”
“是,奴婢这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