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落叶纷纷这样的形容词用来形容这座南方沿海城市的秋天,似乎不太恰当,已经步入了11月,在北方这种时候,相信早已是“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温度上更是明显让人能感觉到秋冬正在交替的感觉。
可是在市里,道路两旁的树木虽然也时不时掉下一些树叶,可是却看不出有变衰的迹象。而除了干燥一些的气候外,温度有的时候甚至还超过了25度,不过好在有凉爽的秋风时不时地拂面而过,时刻提醒着人们现在已是秋季,不然真的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才刚刚入夏的错觉。
麻雀村,这个名字乍一听,都会让人误解为村子一定和麻雀有着什么密不可分的关系,是因为麻雀多?或者是村子里的村民靠养麻雀为生?然而这些答案都不对,在我们日常生活中,除了天上飞的麻雀外,还有一样东西也称之为“麻雀”,只不过这样东西现在大家叫的更多的是“麻将”。
这一次到麻雀村办案,是孟少辉生平第一次走进这个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小村庄。而他对麻雀村的了解也仅限于村子的名字而已,只知道村子是以制作生产麻将而闻名,其他情况就一概不知了。毕竟他的工作本就和麻将扯不上任何的关系,也就没有任何理由去了解这样一座小村庄。
麻雀村离市区有大约400公里的路程,下了高速公路后,进出村子就只有一条蜿蜒崎岖的盘山公路,路面非常狭窄,仅刚刚好够两辆小型车辆并排驶过,一旦遇到稍大点的货车,那就是考验司机驾驶技术的时候了。除了路面狭窄外,路况也不是很好,四处坑坑洼洼的,车辆行驶仿佛就像是在波涛汹湧的海面上行船一般颠簸起伏,而在靠山边的一侧更是危险,因为没有安装防护栏,只是简单零散地在急弯的路段象征性地装了几根水泥柱。
不过好在山路上一直没有对头车驶来,倒还显得路面宽敞了许多,相信平日,除了进村拉麻将的货车外,绝不会再有外人有兴趣到村子里游玩,这进出村一趟,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次不折不扣的生命冒险。
十几公里的山路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完,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地安全进入了村子。
在村口,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大约1.6米高的石碑,石碑上布满了青苔,不过红色的“麻雀村”三个大字却依旧清晰,应该是才涂上红漆没多久,在“麻雀村”三个红字旁还刻着一排稍小的红字,看上去像一首打油诗:“雀归巢:圣僧西天取真经,普度天下众苍生,佛经妙法解苦难,百雀归巢化富贵。”
而在石碑旁,一名穿着朴素,一脸胡楂,年约40出头的中年人看到我们的车后,立刻迎上前来。
“你们好,我是村治保主任,我叫赵铁头。”中年人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市刑侦大队队长,孟少辉。”
孟少辉走下车,礼貌地和对方握了下手。
“我现在就带你们到案发现场。”赵铁头说道。
“好的,现场没有被破坏吧?”孟少辉问道。
因为从接警到现在,已经过去将近四个小时了,而在这种地方,如果发生了命案,相信很快就会传遍村子的每一个角落,一旦不了解情况的村民肆意进入案发现场,那无疑会给接下来的侦查工作增加困难,更严重的情况会直接导致凶案现场被破坏,毁灭了凶手留在现场的线索。
“应该没有吧,我在知道了情况后,已经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拦在那里,不让任何村民进入现场了。”
“死的是什么人?”
孟少辉边问话,边透过车窗沿途观察着村子的情况。
这里的环境比他原先想象的要好很多,或许是因为交通不够便利的原因,使得村子很好地隔离了城市中的喧嚣和污染,清新无比的空气,让人顿时有种心旷神怡、精神百倍的感觉。
而从村道两旁放眼望去,绿树成荫,农田也种植了各类农作物,不过种植的数量并不多,应该是村民种来自己食用的。
“我们村的村长魏秋远。”赵铁头回道。
“谁先发现的尸体?”
“村子里的一个村民,叫胡贵,他早上下地干活的时候路过魏村长的家,发现房门大开,而且一排血脚印一直延伸到大门外,于是就壮着胆子进去看了看,结果就发现魏村长死在客厅里,随后就有人来通知我了。”
“魏村长是一个人住吗?他没有家人?”
“哦,是这样的,魏村长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不过他们都搬到市里去了,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一趟,而他的妻子冯瑶也去市里照顾刚出生的小孙子去了,所以现在只有魏村长一个人待在家里。”
说话间,孟少辉已经来到案发现场魏秋远的住处,这里果然和他之前想象的一样,大门周围挤满了村民,而赵铁头找的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正拦着人群以防案发现场被破坏。村民见到警车来后,迅速让开了一条通道。
魏秋远的住所占地面积差不多有300多平方米,造型明显看得出有仿照老北京四合院的影子,四面围墙,只有一扇院门通向外界,院门两侧各有一尊威严肃穆的石狮子,仿佛告诫来此处的人不得擅自闯入。
“这就是魏村长的家,而分散在这间房子四周的那四幢房子原本是魏村长盖了留给他四名子女的,可惜他们却不习惯村子里单调的生活,所以大多数时间都闲置着。”赵铁头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