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辉的态度非常坚决,同时也先行否定了赵铁头有可能用来当成借口的回答,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看来我想不说都难了。”赵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部队的那些年里,震东一直对法律的书籍很感兴趣,每天除了训练,就在研究法律知识,退伍后,就当起了律师,现在他所在的地方相信警官你也应该很熟悉,叫天正律师事务所。”
“天正?”
这个名字非常地熟悉,魏秋远的遗嘱就是由这间律师事务所负责的,如果胡震东也在这间律师事务所的话,那么似乎就能把整起案件串联在一起了。
魏秋远去天正律师事务所办理遗嘱的事情,而胡震东由此得知了遗嘱的内容,因为魏秋远的遗嘱对子女非常地不利,胡震东身为律师对此肯定非常地清楚,只要杀了魏秋远,那么遗嘱的内容就从一纸公文变成了现实,然后只需要再杀死魏秋远的子女,那么魏秋远的所有遗产就全部归麻雀村所有,这样,就可以替被魏秋远害死的父母报仇,同时,因为魏秋远当年不顾村民死活,为了钱而让村民长期接触带有放射性的夜光石,从而使村民患上了癌症,所以遗产尽归麻雀村所有也算是替村民争取到了补偿,可谓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样的猜测看上去倒是非常地合情合理,但是还有两个疑点,第一,胡震东是如何得知他父母的死和魏秋远有关的?难道当年他的父亲在去城里和他说过夜光石带有放射性的事?可就算如此,他父母死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而当时所有的村民都认为他父母的死是意外,他没经过证实就仅凭猜测就想杀魏秋远一家,这个仇报的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第二,魏东升和魏燕南的凶案现场发现的血鞋印证实是女性留下的,如果猜测成立,那这个女的凶手又是谁呢?她和胡震东是什么关系?
所有的猜测和疑问看来只能等找到胡震东才能证实了,不过找胡震东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许多,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胡震东就被带到了警局的审讯室。
之前孟少辉还在想象抓捕的过程,或许他会反抗,或许他已经潜逃了,但是完全相反,当孟少辉带队到天正律师事务所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里办公,对自己被带到警局感到非常茫然。
“你认识魏秋远吗?”孟少辉不想浪费时间,直入主题。
“算认识吧!他在村子里搞什么麻将生意,现在好像还是村长吧!之前他来我们的事务所办理过遗嘱的相关事宜,我和他也有过接触。”胡震东很平静地回道。
“仅此而已?”
“是的。”
“可是就在十天前,他在麻雀村的家中遇害了。”
“什么?他死了?”
闻言,胡震东显得有些惊讶,他似乎对魏秋远的死感到非常地意外,但是这种惊讶仅仅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你不知道他死了吗?”
“当然,这件事好像报纸电视的新闻都没有报道过,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么在十天前,也就是魏秋远遇害当晚10点到11点之间,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警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是我杀了魏秋远吧?”此时胡震东的语气和表情都表现得非常冷静,或许和他当了多年律师,见惯了大场面有关系,毕竟在法庭上律师间的唇枪舌剑可比现在接受审讯出现的意外情况多得多了。
“可以这么说。”
“警官,你必须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起责任,我和魏秋远无冤无仇,我杀他的动机呢?你说我杀人,证据呢?没有动机,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杀人?更何况,要不是你说他死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要知道你刚才的话对我来说是一种污蔑,是一种诽谤,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力,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胡震东不悦地摆出一副律师的架势,质问道。
“把你律师的那一套给我收起来,难道警方怀疑你还需要负法律责任?你是律师,警察就不能怀疑你了?你就不会杀人了?”孟少辉反问道,对胡震东在我面前摆出的律师架子,我感到非常的厌恶,“我告诉你,警方不会无缘无故把你抓来这里,你当我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吗?你要合理的解释,好,那我问你,你父母是怎么死的?”
“他们死于意外火灾。”胡震东不假思索道。
“你说这话还挺轻松的嘛!”
“他们都去世这么多年了,难道我还要哭着在你面前说吗?”
“你对他们的死因就没有怀疑过吗?”
“怀疑?怎么怀疑?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世有几年时间了,而且所有的村民都说他们是死于意外火灾,难道所有的人都在撒谎吗?”
“你认识王有财吗?”
“嗯。”胡震东微皱眉头,疑惑地看着孟少辉。
“根据王有财所说,当年你父亲怀疑村民得了癌症和制造麻将用的夜光石有关,于是就带着几块夜光石的样本和你一起进城去寻找真相,最后得知的确在夜光石里存在着微量的放射性,虽然一块夜光石的放射性是微小的,但是如果把大量的夜光石集中在了一起,那就足以对人体产生致命的危害,而且当年因为得癌症死去的村民都是进山里开采石料的,所以你父亲打算阻止村民继续开采夜光石制造麻将,而你父亲担心你回村接触到夜光石会对身体有不良影响,于是就把你寄放在了孤儿院,他本打算等事情解决了再把你接回去,但没想到就在他回村找魏秋远摊牌的当晚,他和你的母亲就遭遇了不幸,在火灾中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