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独自坐在鹿岛咖啡厅里,还是那个角落还是那张桌子,只不过等人的人换成了他,过了约定十分钟了她怎么还不来,老董越等越心浮气躁,是不是路上塞车耽搁了,还是她给忘了,抑或是她要爽约了,他坐在那里种种念头纷沓而至,搅得他坐立不安,就连那杯香甜的拿铁,在他嘴里也变得苦涩不堪。她会来她不会来,她会来她不会来,如果此刻老董手里有花的的话,估计此刻他已经被淹没在花瓣的海洋里了,他从未想到,原来等人的感觉是那样的难熬。咖啡厅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不在鹿岛门口,难觅芳踪啊!终于门再一次打开了,老董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那样的火热但绝对不是情人间的那种渴望反而带有那么一点恨意在里面,如果他的眼睛真能喷出火焰估计进来的人早就被烤个外焦里嫩了,即使她是一个美女。老董站起身来,向那边招了招手,但是心底又在暗骂自己,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待到玉婷坐下,老董招来服务员,“一杯拿铁谢谢!”“对不起等一下,我今天不想喝拿铁,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谢谢!”雨停很优雅的扬起手来阻止了老董的殷勤,气得他只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不知董处长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玉婷从随身带的坤包里掏出一包女士摩尔烟,拿出了一支还没等老董掏出自己的打火机,对方已经很熟练地为自己点上,她表情淡漠妆容精致,纤长的玉指夹着细细的烟放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任凭袅娜的青烟从红唇中缓缓地踱出,在老董的眼里玉婷抽烟的样子,像一朵在暗夜里开放的昙花,似乎带着一种孤芳自赏的落寞和静待花落的伤感。“我听说,没有伤痕的女人是不会爱上吸烟的.没有受过伤害的女人,是不会爱上伤口的。我想一个没有受过伤害的女人也是不会爱上烟的。”老董故意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对玉婷道。
对方不置可否,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待他的下话。
“烟是对那些美好细节的缅怀。而你现在坐在冬天忧郁的场景里吸烟的姿势,我想你的内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而且你现在内心的疼痛,正象遍野的罂粟花一样绽放。烟是短暂的,所有销魂的东西,都是短暂的,而美丽也因为短暂而更加美丽。受一点点伤,就会哭泣,那是单纯的少女,但是吸烟的女人却不会轻易哭泣,选择了烟,也就选择了一种绝美。”老董抬眼看看了玉婷,没有停止自己恶毒的舌头“女人们总喜欢在伤害中寻找快乐。烟也是一种伤害,但同时,烟又让女人忘记了伤害。如果说,不吸烟的女人是一抹胭脂红,那么吸的女人就是一朵曼陀罗。烟渐渐飘散,飘不散的是风情和幻想。一支烟。对于女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是情yu的颠峰,或许是分手的凄恻。想起或者忘记那些爱过的和伤过的人,都需要烟。所以烟不是一种生理需要,烟是一种心理需要。另外抽烟的女人都是深感寂寞的人。”
“够了,你找我来是为了听你这无聊的说教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不会再浪费我的时间,再见,不永远不要再见。”玉婷气冲冲的将手里还剩大半支的烟拧灭烟灰缸里,抓起桌子上的坤包就要离开。
“你想知道昨天问题的答案吗?”老董慢悠悠的说,看着对方被自己成功的激怒了,心中有了一种近乎将美丽撕成碎片的暴虐快感。
玉婷的身体停顿了,手中的坤包放了下来,转过身来展颜一笑,那笑容立刻将满面的冰霜化为了春日里潺潺流动的小溪。“哦,我要的不卡奇诺还没上来呢,我差点忘了,谢谢董处长的提醒。”然后仪态万方的坐了下来。
老董刚才的那一套漂亮的“组合拳”,此刻像打在了空气中一样,没有了拳拳到肉的快感,只有了拳拳落空的沮丧。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玉婷的咖啡来了,她拿起杯轻轻地缀了一口,然后慢慢的放下杯,双手托住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老董,“董处长说吧,你不会是就想请我喝杯咖啡吧?”
“林女士,你远比我想象得要聪明得多,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很费劲,有时很省劲,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对话应该是后者。”
“我绝对同意,虽然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猜想。”
“那好,我只想说你的猜想完全正确,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我这里没有奖励。”
“呸,美得你,谁稀罕你的奖励。”玉婷轻轻地啐了老董一口,弄得老董的心忽悠一下像做了云霄飞车,好长时间没有落底。
“告诉我详细一些,我想知道关于他的更多的事情。”玉婷忽眨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看着老董,老董竟然有一种老脸发烧的感觉。幸亏灯光暗,否则的话可糗大了,他暗自嘀咕。接着就把昨天刚刚听来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当然为了让故事更具有可观赏性在其中间也穿插了一些艺术加工,但是大体的故事框架结构还是仿照了原来的版本。
“哦,原来是这样啊!”玉婷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从包里掏出来一沓子复印材料,放到了桌子上,“你自己看吧!他的基本情况都在这里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老董拿起了桌子上那一沓子复印的材料,仔细地看了起来,那个他叫李柏行,从照片上来看简直和劳动是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简历介绍,出生地怀来县,父母双亡,于1982年参军入伍,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荣立二等功,后挑选入特种部队服役,1994年调入天南市警备司令部任警卫团副团长,后1995年到北非维和任务一年后失踪下落不明。老董看完后感觉有一中造化弄人的感觉,昨天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孪生哥哥,结果到了今天却又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这也太离谱了吧,(老董愤而向作者提出严重的抗议,抗议无效,作者喜欢嘿嘿。)老董看完了自己哥哥的材料,沉默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看这份材料里的意思是,我的哥哥可能牺牲在北非的任务中了。”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毕竟谁也没见到他的尸体,”说到这玉婷停顿了一下“北非的情况很复杂,但是你的哥哥可以说是从枪林弹雨爬出来的,所以我认为活下来的几率非常大。”
“看来你对我的哥哥很了解了是吗?”
“差不多是这样子吧!因为我的命就是他在越南战场救下来的,其中还包括吴晓刚,后来两个人一同进了特种部队,又一同调回到天南市警备司令部,而其中大部分时间我们三个人都在一起。”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我哥哥人怎么样?”
“他是一个好人,就像金庸笔下的那个奇男子乔峰一样,光明磊落,如果他在早生几百年,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一代豪侠呢。”说到这,玉婷的眼光变得温柔了,语气也变得缓和了。
忽然老董发现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痴痴地久久不愿离开,难道她和我的哥哥有什么故事不成,他心中暗自疑惑,但是她嫁给了吴晓刚了,该不会是他们之间有什么红杏出墙的风流韵事,那这样吴晓刚的头上可保不齐有了一点翠绿的颜色了。老董暗自猜测,同时为吴晓刚同志的不幸遭遇,致以深切的慰问和关怀,当然这只能是心理活动,绝对不能摆在明面上,谁让你半个月前和我过手的时候踹我一脚,他到忘了给人家吴晓刚一拳,真是人心不公啊!
“能问一个问题吗?”老董故意很随意的问道。
“行你问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哥哥脖子上有这么一块玉?”老董提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他在昏黄的灯光下似乎看见玉婷的脸好像红了,但也只是刹那间而已。
“这些资料留给你了,至于怎么处理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我有事要先走了,如果你有关于他的消息,请你务必通知我,好吗?”说完后神情紧张用一种很坚定的眼神看着老董,直到老董点了点头,她才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为了感谢今天你请我的咖啡,再额外告诉你一件事情,我的小姑子吴晓云曾经很爱他,并且为了他离家出走了好几年,最近才回来,好像她的回来也和你有关是吧!”说完后用一种略带嘲讽的的眼神看了看,还沉浸在这句话中,并且不断回味的老董一眼,拿起包转身离开了,留给老董的是无限的羞愤和原来如此的明白。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木讷的状态中恢复了正常,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一沓有关於自己孪生哥哥的材料,苦笑的摇了摇头,看来和这个女人交锋,自己又完败了,算了不要考虑了自己到底是不是自己哥哥的替代品,关键是现在晓云还是爱我的,于是举起了拳头很示威的像照片里微笑的哥哥晃了晃,然后拿起那一沓材料,走出了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