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和慧娴两个人坐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一个人眼睛看着窗外似乎有什么美景吸引着她的目光,另一个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杯手拿着小勺慢慢搅动着。“叮叮当当”小勺磕着咖啡杯沿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是那么刺耳。舒婷抬起了头看了慧娴一眼咬了咬牙,长长地吸了一口了气。“慧娴难道你就不想和我些什么吗?”慧娴没有回头只是眼睛望着窗外,身体微微颤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舒婷苦笑了一下看着咖啡杯沉吟了一会慢慢的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还是想听我说些什么,要不然你也不会和我坐在一起。”
慧娴转过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个这些天令她内心诅咒万遍的女人。舒婷没有抬头只是慢慢地说着。
“慧娴你肯定恨我抢跑了你的男人,但是我想问你一句这个男人属于我吗?我还想再问一句这个男人属于你吗?答案我想你心中已经有了,是的这个男人既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他属于自己的家庭。他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女儿也有自己的事业。你和我对于他的爱只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看起来很美但是伸出手去只有两手空空的遗憾。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悔我不早生,日日与君好。”舒婷神情落寞的摇动手中小勺“叮叮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快。“慧娴我说过我很羡慕你,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追逐你想要的东西,没有人能干涉你。可是我呢时时要强迫自己去喜欢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吗?窒息,一种毫无希望的窒息,一种让你无法挣扎的窒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下沉无能为力的窒息。”声音很平缓。
舒婷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但是颤抖的手告诉慧娴她现在内心很激动过了一会儿她接着缓缓的说道,“你知道我喜欢玩一个什么游戏吗?”
慧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舒婷笑了笑容里却流露出无奈、寂寞、怨恨和软弱。
“我喜欢洗澡的时候屏住呼吸将自己全部埋进浴缸里,睁开眼睛看着水外的世界,就这样放缓身体静静的一动不动让自己慢慢体会感觉窒息的味道。直到肺部就像快要爆裂的时候,我才抬起头痛快的呼吸着水外的空气,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有一种浴火重生的欣喜,只有这样才会令我感觉到身上久负着沉重的枷锁有了一丝的松动。但是只有一会儿,那种沉沉的压抑又向我袭来,我只好又一次躺到水里等待着窒息再一次的到来。”一颗晶莹的水珠掉落到咖啡杯里激起了一抹淡淡的涟漪,就这样涟漪未平又起给苦涩的味道里增添了咸咸的味道。
慧娴没有说话看着无声哭泣的舒婷忽然感觉到心好疼,疼得她无法自已就连灵魂也跟着颤抖。她站了起来走了过去坐在了舒婷的身边,将她轻轻地抱进怀里。夕阳的余晖透射过玻璃在她们的身上撒上了一层伤感的秋黄。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恨过你们,恨你们多事如果那一晚你们没有出现的话,也许我会真的解脱,将我身上所的束缚全部解脱掉。我不用再强迫自己喜欢自己不喜欢的人,也许我会远走他乡在另外一个地方开始我自己新的生活。就连我与你接触的初衷也是好奇大于感激,我想弄明白是什么力量让你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用手去抓住那把寒光闪闪锋利的刀。真的慧娴我开始的目的就这么单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再一次体验窒息感觉的时候脑海里却出现他的身影挥之不去。就这样他的身影在我脑海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最后我发现自己时常在想他而且不是我体会窒息的时候,我感觉好害怕,我想逃避可是越想逃避越无法控制自己,就这样每天夜里我枕着他的名字入眠。我单独去找过他几次想将自己心中的结解开,所以一见到他我总是冷语相对。我们之间激烈争执多过于平静沟通。好几次我故意激怒他想让他讨厌我希望对我恶语相加甚至拳脚相见,这样他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也许就不是那么完美,我也可以给自己找一个不再想他的理由,但是我失望了他总是用一种宽容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好看的笑一笑沉默不语接着用好笑的语言逗我开心。而且每次与他的分别,我站在火车的窗口看着他挥手向我告别,都会给我带来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真的好想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如果我是你会不会伸出那只手,答案只有一个会的,我真的会用我的手握住那把向他刺去匕首,因为我知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它可以使你奋不顾身为自己所爱的人抵挡世间一切的危难。我想得到他我真的想得到他,哪怕他只属于我一天也好,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当他抱住我的那一刻感觉到天地旋转巨大的幸福将我淹没。”舒婷精致的脸上增添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笑了笑得很甜蜜,面对着落日熔金她又笑的很痴。
“你真是一个傻丫头!”慧娴紧紧地搂住了她,睫毛上挂满璀璨的晶莹。
董柏言站在通往沧源的县级公路上静静地等着,不一会儿远方是来了一辆车他笑了。车停住周卫国从车里走下来,柏言伸出双手快步迎了上去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老板请上车,我已经安排好了。”
“呵呵,小董不到两个月我发现你变化还是蛮大的嘛!”周卫国笑着说道,然后快步向前面停着车走去。董柏言向来车的方向挥了挥手,对方摁了两声喇叭,算是彼此打了招呼。
董柏言将车开到盘山半山腰附近停了下来,后面的路只有一条小径,车过不去。
“小董这是你的车吗?”周卫国随口问了一句。
“老板这是我向其他部门调来的车。”董柏言很恭敬的回答。
“好,那咱们就下车吧!”周卫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很满意。
两个人慢慢的向上走着,“呵呵,小董啊不怪你会看上这块风水宝地,风景确实不错,真有一种荡胸生层云,坐而忘忧的感觉。路还远吗?”
“老板不远了,转过前面的山坳就能看见了。”董柏言扶着周卫国回答道。就这样两个人聊着天慢慢的走着,董柏言能从周卫国的眼睛里看出一抹忧色。看来铜湾矿难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啊!他心里暗道。不知不觉看到了松林深处的那一角飞檐,周卫国精神一振竟然脱离了柏言的搀扶快步向上而去…。
静虚道长站在山门前看见他们的到来手捋着胡须微微的笑着。
“呵呵贵客上门贫道未能远迎失敬失敬。”看到他们走到近前清虚道长笑着走下台阶迎了上去。
“呵呵我等化内中人能劳动清虚道长出门相迎已是我等天大的机缘了。”周卫国笑着说道。
“周书记大驾光临,才是我们道观的机缘啊!”清虚道长微笑着回答道。
周卫国看了董柏言一眼,柏言轻轻地摇了摇头。
“呵呵,二位里面请。”
三人走了进去在前堂坐下,清风将香茶奉上转身出去了,堂前只有他们三个人。
清虚道长端起茶盏虚敬一下说道,“山中也无任何珍物,唯有此茶尚且入得了口二位不妨细细品尝一下。”
周卫国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浅浅的喝了一口闭目过了一会儿再喝了一口连喝三口,然后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缓缓的出了一口气。
“此茶如何?”清虚道长微笑着问道。
“好茶确有心驰宏宇,神交自然,物我两忘之属。”周卫国缓缓的说道。
“不知周书记可知这茶名?”静虚道长手捋长须微笑着。
“呵呵,是不知还请道长指点一二。”周卫国微笑着看着他。
“此茶名曰忘忧,周书记看来很得此茶的妙处啊!”清虚道长大笑了起来。周卫国微微一愣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另有所指。
“我见周书记面有忧色,特将此茶奉上欲解周书记心中的块垒啊!”
“哦,不知道长是否能解我心中迷津一二。”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周书记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你心中所想之事时机未到再争下去恐伤天和,不如撒手一放来的逍遥自在,正所谓退后一步天地宽。”清虚道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看着周卫国微笑不语。
周卫国的心事被清虚道长一语道破心中不禁暗暗称奇但脸色如常,微微一笑,“道长为何如此说?你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求之事?”
“大道自有天机,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不可见,见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就像我让清风告诉这位沧源董父母半个月后再来一样,如果不在这个时间你我恐怕无缘见面了。”
“哦”周卫国看了董柏言一眼,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也太玄了吧!周卫国心中暗暗咋舌。自己给董柏言打电话不迟不早刚好是十四天的时候,而且自己又主动提出第二天来,看来冥冥之中真的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缓缓推动着命运之轮。
“周书记你且伸出手来让我仔细看看。”清虚道长越发的神秘。
周卫国将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清虚道长仔细看了半天,然后将手松开半天闭目不语,手指快速的动着。“周书记你的生辰八字。
董柏言说道,“老板我有点事情要出去打个电话。”周卫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董柏言转身出去了。
董柏言站在院中天井里背操着手看着天空,不知道舒婷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慧娴怎么样了,算了不去想它了。昨天晚上他与曼尼就投资风景区的事情商谈了一下,同意在沧源投资兴建风景区,他们昨天算了一下手中的可流动资金差不多两千万,如果再将煤矿顺利出手的话估计会有三千万进账,总和起来会有个五千万,拿出两千万来再加上银行贷款第一期工程应该能够启动了,而且还要想办法得到市里的支持,争取市里能够施以援手,这样有可能在明年五一长假之前就能接待外来游客了。只要能及时的将投资转化为利益那么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周卫国从里面走了出来,眉宇间的忧色一扫而空代替而来的是昂扬的斗志。这个老道真神了,三言两语就能将老板的心事化解了,大拇指。
“小董啊!静虚道长让你进去一下有几句话要对你说。”周卫国面带笑容说道。董柏言没有说话快速的走了进去。
“董书记请坐,请你进来老道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答应否。”
“清虚道长您有什么事情请讲,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办到的。”
“我这里有点东西你看一下。”说着清虚道长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很鼓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放到了桌子上,推倒了柏言的面前。
董柏言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看了清虚道长一眼,清虚道长笑了微微点了点头,他才小心的拿了起来将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是一叠照片。董柏言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只见所怕的照片地表荒芜寸草不生,河流乌黑不堪,更有甚者还有村民在这条河里挑水。董柏言放下照片看着清虚道长,“这是…。”
“不知董书记知道贺兴泰这人吗?”
董柏言点了点头心思一转,“难道这件事情和他有关?”
清虚道长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贺兴泰在围坝村开铜矿,这些都是因为他开的矿所造成的,贫道前一段时间去过一次,发现村里一共有一百多户人家,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人染上恶疾,就是我们现在医学上所说的癌症,看到这样的情况我这个化外中人也忍不住想帮他们一把,而今我听说董书记要开发盘山风景区大力倡导保护环境,十分符合我们修道之人所推崇的自然之道,所以贫道在这件事情上会大力支持的。另外恳求董书记能为这一百多户人家讨还一个公道。不知董书记你如何看。”
“清虚道长这个问题我不能立刻答复您,但是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董柏言想了想神情郑重的将这个信封放进随身带的皮包里。
“贫道在这里代围坝村的一百多户村民先谢谢董书记了。”说罢站起身来长长的鞠了一躬,董柏言慌神了连忙伸出手去扶,可是手上却感觉到像碰到了一个铁柱难以撼动半分,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清虚道长可是深藏不漏啊。清虚道长深深鞠了一躬这才伸直身体抬起头来。
“清虚道长你可真是折杀我了,我何德何能受您一拜,您的金针治病之恩我还没有报答,我可真是…。”董柏言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董书记正所谓一啄一饮皆乃前缘注定,我施妙手也是为今日好张口,你不必挂怀。时间不早了我看周书记也等了半天,频道就不留你们了。临别有句话有赠与你,你命犯桃花所以你总为情所困扰,多情即是无情,无情未必真无情,一切皆由本心。我看你眉心有不妥,在这方面一定要小心。还有年后你有小厄不过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不必萦怀。”
“那敢问道长我的前途如何?”
清虚道长捻动胡须微笑沉默不语,然后端起桌上的茶盏不再看他。董柏言转身出去了,就在快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说,“困龙得水,潜龙升渊。”他停了一下脚步,推门走了出去。
董柏言给周卫国的司机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开着车将他送到了开始见面的地方。司机没有来两个人坐在车里聊着天。
“小董这个清虚道长可是大有来头的,我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这个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前几年还未咱们的邓公治过病,而且听人们传说这个人尤其擅长推算命理,今日得见确实是名副其实啊!”
“老板真的有这么神?”董柏言不相信的问道(假的只不多为了让老板提起说话的欲望。)
“呵呵,神与不神存乎自心,你认为神就神,你认为不神就当一场游戏,横竖没什么坏处,权当开心解个闷子。”
“呵呵,老板其实有时候我感觉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还是蛮神奇的,例如说易经到现在还有人研究它,事物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您说是不?”
“呵呵,小董啊!你也学会辩证地看问题了!对了这个风景区的开发如果有什么难题尽快打报告上来明白了吗?”
董柏言心中一惊看了周卫国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但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董柏言暗道难道这次老板的前程有什么变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