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接到董柏言的电话,听说省报社长文章,将要到沧源,参加董柏言他们所举办的记者联谊会,心中大为惊异。他知道文章的性子比较冷,换句话来说性子有些孤傲。很有些孤芳自赏的意思,一般不太容易让人接近,跟别说出席一些活动之流的场合。董柏言究竟有什么神通,能请动这尊大佛,实在是琢磨不通。算了不去想它了,这倒是与文章把距离拉近的好机会,毕竟他在江北省的新闻界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且在全国新闻界也是排得上号的人,能较好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董柏言看着会场的布置,满意的点了点头,嗯,布置的很温馨全然没有普通联谊会那么公式化,他打算采用时下在大型城市里比较流行的酒会形式,来搞这次活动。天南地处偏近内陆,这种形式确实比较少见,在沧源更是大姑娘出阁头一回。“董书记你看布置的满意不?”秦建忠笑呵呵的走过来。
“唔,建忠这次辛苦你了。”董柏言笑着说道。
“呵呵,看您说的,这不是我本分内的工作吗?”秦建忠笑着回答道。
“嗯。人都通知到了吗?”董柏言笑着问道。
秦建忠的脸色露出一丝为难,“按道理说都通知到了。”
“哦,有什么事情啊建忠?”董柏言看到他脸上为难之色,知道有事情问了一句。
“有两家国家级的驻站记者,好像不太在意咱们的新闻工作者联谊会。”秦建忠小声说道。
“唔,没关系只要大部分来就可以了,他们这两家记者站我们以后慢慢沟通。”董柏言笑着摇摇头,很是不以为然。
“可是不利于我们沧源经济发展和稳定的报道都是他们发的。”秦建忠补充一下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送请柬的时候他们怎么说?”董柏言问道。
“他们对于我们的态度不置可否,只是说了一句到时候看吧!就将我们的人打法回来。”秦建忠回答。
“唔。”董柏言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神情淡淡的抽了口烟。
“这两家报纸在全国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如果不能趁这次机会沟通一下实在太可惜了。”秦建忠叹了口气,语气很惋惜。
“嗯,我再琢磨琢磨,建忠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顺便再转转。”董柏言说道。
“那好董书记您看看我去忙了。”秦建忠转身走了。
董柏言笑着转身向外面走去,看来这件事情还得在苏建设身上找出突破口,心里暗自想到。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联系苏建设心里总有不太情愿的感觉,谁知道会不会碰一鼻子灰,毕竟自己在对方面前总感觉到很心虚。
苏建设这几天一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爱问今天是星期几,来到单位问周围的同事是星期几,就像一个喋喋不休的祥林嫂,不断重复着我真傻。
“小倩今天星期几了?”建设抬起头问她对面坐的小女生。
“苏姐I服了you,今天这是你第一百次问我这个问题,我现在郑重回答你一百次的提问,今天是星期四。”小倩哭笑不得的看着建设。
“哦,对今天是星期四,瞧我这记性,小倩今天是星期几?”建设故意开玩笑。
小女生一脸悲愤之状,不住的用脑袋假装撞桌子,建设笑了起来。明天就是明天,对了我为什么这么期待明天呢?建设这几天光顾着问别人星期几,对于这个尖锐的问题却疏于考虑,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么迫不及待想见他?建设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间愣住了…。
黑子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包厢,看见虎子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抽着烟,一颗心立刻提到嗓子眼,怎么了难道对方变卦了?,“虎子,怎么了就你一个人?”
王迪虎看见黑子脸上紧张的表情乐了,“大哥你看看表!”
黑子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闹了半天才五点钟,离约定见面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在椅子上将身上穿的报喜鸟西服解开,用衣襟扇着凉风,“他奶奶的,这才四月份天就这么热,到了七八月份还不敢定怎么热呢!”,没话找话发出一声对天气的感慨。
“是啊大哥!我觉得穿个衬衫刚好,你非得要我穿西服,我现在都能闻见我身上的汗味了。”虎子没好气的说到。
“呵呵,虎子你怎么就不开窍呢,我们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你以为还是街头的土混混,素质一定要注意素质。而且跟那帮政府孙子打交道必须要注意一点,他们很矫情也很看虚头巴脑的事情,如果我们衣服穿的不合适,他们会认为我们是一群不知礼节混球,会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待我们。你信不信待会江明进来,他肯定是一身制服…。”黑子拉拉洒洒扯了一大堆,尽管报喜鸟西服穿在他身上就像那个假冒太子的家伙。
虎子做出两眼冒着星星的样子,仰望着黑子。黑子很潇洒的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虎子立刻将打火机递了过去,这一次火苗不大不小正好,黑子心满意足的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很放松的将嘴里的烟吐了出来,把脚放在桌子上,双手抱住后脑身体向后靠去,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到屁股下椅子的后两腿上,微微一晃一晃…
建设的电话的响了,她看了看号码心虚的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拿着电话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忽然听见自己对面的小倩,不知和谁说了一句话,“苏姐这两天不对头,我看八层恋爱了。”
我倒,女人的直觉真可怕,建设心里暗道,这个时候她忘了自己性别的特征。
来到外面远离那些伺机窥探隐私的耳朵,摁动接听键把电话放到耳边本来想很温柔的说声“喂,你好”,可是满腔的柔情却没了可以宣泄的地方,听着嘟嘟的忙音,恼意代替了柔情。
她没好气地摁断电话,把小巧的手机在手里抓得紧紧的,他再打过电话来我肯定不接,绝对不接,你再多等一会儿会有生命危险啊!看看我们苏建设到底文化水平高,骂起人来还这么有艺术性。
这一次的电话没有让她久等,欢快的铃音在手里响起,建设快速的将手指摁通了电话,至于刚才的誓言早就丢到九霄云外。
“苏记者你好!”电话那头传来董柏言好听的声音。
他怎么老把我称呼的这么远,建设心里很不痛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忙着呢!”,话一说完建设惊讶的将手放到自己的嘴上,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这么粗疏的话都能说出口,耳根子一阵阵的潮热,而且温度在急剧上升。
“呃,”董柏言打了一个愣等,下意识的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是苏建设的号码,没有打错啊!今天建设怎么了,这个话语可是让我太“惊喜”了。他试探地问了一句,“请问你是苏建设吗?”
建设捂着有些发烧的脸庞,低声说道,“柏言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三番两次打电话骚扰我的人呢。”到底是高智商,三言两语将自己掩饰为一名无辜的受害者。
“呵呵,没关系我理解,当记者经常会接到这样的电话,你们的职业也不好干啊!”董柏言一副很了解的语气。
“那个对不起啊!”建设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道了一回歉。
“呵呵没关系,咱们之间没必要这么客气。”董柏言很大度。
“哦也是,提个要求好不好?”建设说道。
“呵呵什么要求你说。”俺今天是求人来的,有要求你尽管提,只要别太离谱,例如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之类无理要求。
“以后你别叫我苏记者,苏记者的,好不好?”建设抓着手机手有些颤抖。
“呵呵,那叫你什么?”董柏言笑着反问道。
“你看着办吧!反正不要叫我苏记者。”建设感觉脸上有些发烧。
董柏言拿着电话,心里泛着嘀咕叫什么随我的便,叫个阿猫阿狗的恐怕你又要说我放屁。叫你建设是不是有些太接近,如果翻脸我又吹不破你拉不长你,叫小苏这个更离谱,好像有些长辈称呼晚辈的意思,这可是一个令人挠头的问题。怎么办对方等着呢,你怎么不让我给你摘月亮捉王八呢?董柏言感觉很郁闷。
算了就这样吧!董柏言硬着头皮说道,“美女,呃,那个什么,呃…”,这个称呼董柏言费了好大劲气才从嘴里说出来,但是感觉怎么这么别扭呢?没关系说说就习惯了,董柏言给自己打气。此刻的他就好像冬天从温软的被窝起床下地开门,尽管非常不情愿但是也得硬着头皮将事情做完。
苏建设听着董柏言嘴里怪怪的称呼,再也忍不住,银铃般的笑声欢快的在夏日的傍晚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