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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我也开开眼
    吃了一顿免费的宵夜,谢绝了对方的挽留,董柏言失望的离开杨氏美食城,因为至始至终,杨廷轩没有说出要帮助他引荐。既然对方没有主动提出,自己也就没必要再次重复这个话题,毕竟到达这个层次的人,事情说出一次就足矣。清晨天刚蒙蒙亮,三个人匆匆开车上路,早餐预备在路上解决。刘志军专心开着车,林逸尘靠在前面的座位闭上眼睛,他明白这一趟进京绝对不会轻松,所以抓紧一切时间休息。董柏言坐在后座靠在座位上想着心事,默默将所有联系人在脑海里重新过滤了一遍,发现可能有用的人还是那么寥寥无几,心中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手中的人脉资源少得可怜。

    电话响了,董柏言看了看谭建军的电话接起来,“建军什么事情啊?什么真的吗?”他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里面有掩饰不住的狂喜,“你确定他在工业部当副司长吗?好的,太好了,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嗯,好的。”董柏言嘴里念出了一串电话号码,“建军这一次辛苦你了,呵呵,回去之后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你。嗯,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回去就帮你联系。呵呵,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得好,你以为我是国家领导人,什么事情一个电话就能解决?呵呵,好了就这样,你放心,好好,再见。”

    挂断电话,停顿了一下,林逸尘将刚才他说出的那连串电话号码,缓慢的说出来。董柏言拨通了电话,等了一会儿一个人接起来。

    “喂,你好,请问找哪位?”

    “方文山吗?”

    “对,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老同学你好啊!我是董柏言啊!”笑着回应着对方的问话。

    “董柏言?”带着疑问的声音,似乎在记忆里搜寻于这个名字相匹配的外貌。

    董柏言心中一凉,看来对方对自己已经是相当陌生了,但是没有放弃,依旧做着试图唤醒对方回忆的努力。例如某年某月某日上午在一起坐着上过课,再比如某年某月某日下午在一起踢过球,再比如某年某月某日晚上坐在一起吃过饭,诸如此类令人印象相当不深刻的事件。

    没办法就连董柏言自己的都无法回忆起对方当年到底长什么样子,毕竟时间总会将最不容易想起的事情,悄悄的从你的记忆中偷走,等到某天你在下意识里想提取这份记忆时,发现就像一片真空的苍白。

    在董柏言不懈的努力,对方似乎有了印象,口吻也变了,说话明显比以前亲热了许多,但是当董柏言的话语里流露出想去拜访的意思时,对方拒绝的话,就像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斩钉截铁义正言辞的说出来。就好像董柏言是图谋自己家产的远房穷亲戚。

    董柏言看着电话连连苦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用的人,却根本不顾及同学之谊,匆匆一个再见挂掉了电话,等到再打的时候,对方根本不接电话,直接摁掉。妈妈的,骂了一句阿Q式的口头禅,将手机没好气的扔到身边,独自生着闷气。

    自己所上的大学属于南方最好的高等学府,在全国颇有名气与青华比肩,而这两所名校的关系就像南极和北极,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永远没有相遇的时刻。既然连相遇可能性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合作。

    古话有云天下形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可是用在这两所学府来说,分则可以,合则没门。想当初小日本的炸弹都没将他们撮合在一起。正是这样的渊源,让这两所大学永远处于对立面。这种风气也深刻影响着这两所大学中的每个人,南方看不起北方,北方对南方也未必有什么好感,就像当初美国南北战争里那个莫名其妙的对抗。并且这两个大学出来的学生,择业取向也很奇怪,北方固守阵地,南方故园难离,很少有南下或北上逆潮流之举。所以董柏言的校友在南方灿如繁星,反而在北方属于凤毛麟角。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能帮忙,但是估计对方已经被策动反水,在心理上已经不认同南边的弟兄了。

    董柏言愁眉苦脸的看着窗外,他实在有些没咒念了,怎么办?这个念头就像一只被困在房间里的鸟儿,无论怎么飞碰到的不是墙壁,就是窗户的玻璃,在里面徒劳的盘旋半天,最后落在一个无人打理的角落,呆呆的用无神的双眼,琢磨为什么找不到出路。

    刘志军忽然说道,“老板前面好像有个车在等咱们?”

    董柏言奇怪的看了看外面,发现路边停了一辆黑色雪佛兰子弹头和一辆白色的广本,路边站了一个人向他们招手。刘志军放慢的车速,林逸尘将自己这边的玻璃放下了小半个,手放在车窗升降按钮上,用警惕的眼光看着对方。

    对方可能看出林逸尘眼中的戒备,笑了笑冲后面坐的董柏言说道,“董厂长你还记得我吗?”

    董柏言也笑了,他感觉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诗写得实在太好了,如果这位诗人还在世的话,自己就凭这句话也要当他最忠实的超级大粉丝。

    “洪队长久等了。”董柏言放下车窗笑着说道,“他是不是在车里?”

    洪队长笑着说道,“董厂长您猜得真准,我们东家还真的在车上,你过去不?”

    “过,为什么不过,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餐呢!”董柏言打开车门走下来,边走边说向雪佛兰子弹头走去。

    “呵呵,董哥。”车门拉开,杨廷轩从里面跳下来,快走了两步迎过来,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廷轩谢谢你。”董柏言的脑袋好像轻了好几斤,一种轻松感油然而生。

    “呵呵,董哥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去京城办点事,顺便在这里等你,省的一个人路上发闷。”杨廷轩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呵呵,我误会什么,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我就不相信,杨氏美食城少东家出行会没有早餐供应?我得看看搜查搜查,毕竟失节事小,饿肚事大。”说完冲刘志军和林逸尘挥挥手,一抬脚进到车里,杨廷轩笑了笑也跟着上了车。

    白色广本发动走在前面,雪佛兰走在中间,刘志军的桑塔纳走在后面(原来的车早还回沧源县,这辆车是光华机械厂厂长专用车。)。

    “廷轩这次去京城有何贵干啊?”董柏言笑着问道。

    “家中一个长辈过生日,带点礼物过去庆贺一下。”杨廷轩笑着说道。

    “哦,也不知道是这样啊!什么礼物我也开开眼?”董柏言转了一下眼珠子笑着说道。

    “呵呵,就是一件瓷器,怎么董哥也懂这个?”杨廷轩看见董柏言的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意思,疑惑地问道。

    “知道董方儒吗?”董柏言翘起二郎腿笑着说道,

    “听说过,在江北省收藏界属于老前辈。”杨廷轩笑着说道。

    “我是他儿子。”嘴角挂着笑容,“你要不怕送寿礼拿出一件赝品,你可以不给我看。”董柏言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暗道你小子给我装吧!我看看你到能给我装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董哥还有这样的本事?实在令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这样小弟就麻烦董哥了。”杨廷轩从后面座地下拿出一个密码箱,对了一会打开递过去。

    董柏言开始以为对方在于自己开玩笑,但是一看这个架势心中暗道,恐怕他说的是真的,心中感到一阵失落,但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接过密码箱看了看,里面放了一个珐琅大彩盘。

    董柏言伸出手,等了半天不见有人递手套过来,奇怪的抬起头看着注视自己的杨廷轩。对方也在看他,可能是不明白自己伸出手到底是什意思。

    董柏言笑着说道,“廷轩给我一副手套。”

    杨廷轩愣了一下,心里暗道虽然时已近深秋,但是车里面开着暖风应该不会很冷,他要手套干什么?不解的从口袋里掏出自己意大利纯手工制作小山羊皮手套递了过去。

    董柏言看见他递过来的手套,心中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这位什么都不懂啊,感情是个棒槌。

    “廷轩不是要皮手套而是我们常见的白手套。”董柏言比划了一下,意思就是戴在手上鉴定师常用的那个。

    杨廷轩这才恍然大悟,摇了摇头说道,“董哥这个真没有。”

    董柏言郁闷的摇摇头,拿过这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小山羊皮手套,心不甘情不愿的带上,心中暗道,条件简陋一切从简。他心中暗暗说的话如果被杨廷轩知道,肯定会泪流满面,什么条件从简,这副手套的价值足可以抵过那样的白手套上千双。

    董柏言说道,“廷轩你让司机停车,碰个路上颠簸,我这一失手估计把内裤都得留这。”

    “呵呵,董哥真会开玩笑。”杨廷轩笑着说道,但是车很快停在了路边。

    董柏言小心地将珐琅盘从密码箱里拿出,仔细的鉴赏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