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日,金兵掠巨室,火明德刘皇后家、蓝从家、孟家,沿烧数千间。斡离不掠妇女七十余人出城。
而据《南征录汇》载:靖康元年十二月初十,宋臣:
吴开、莫俦传宋主意,允以亲王、宰执、宗女各二人,衮冕、车辂及宝器二千具,民女、女乐各五百人入贡。
金军守城千户陆笃诜杀死其兄尚富皂,原因是尚富皂“踞大宅,淫及陆(笃诜)所掠女”。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
原定犒军费金一百万锭、银五百万,须于十日内轮解无阙。如不敷数,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锭,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锭,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锭,宗妇一人准银五百锭,族妇一人准银二百锭,贵戚女一人准银一百锭,任听帅府选择。
自正月二十五日,东京府津送人物络绎入寨,妇女上自嫔御,下及乐户,数逾五千,皆选择盛装而出。选收处女三千,余汰入城,国相(完颜宗翰)自取数十人,诸将自谋克以上各赐数人,谋克以下间赐一二人。
次月五日夜,完颜宗翰宴请手下将领,令宫嫔换装侍酒,不从者即处死,当时有郑氏、徐氏、吕氏抗命不从,被斩杀,又有:
烈女张氏、曹氏抗二太子(完颜宗望)意,刺以铁竿,肆帐前,流血三日。初七日,王妃、帝姬入寨,太子指以为鉴,人人乞命。
《东京府状》载:
选纳妃嫔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公主二十二人,人准金一千锭,得金一十三万四千锭,内帝妃五人倍益。嫔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人准金五百锭,得金二十二万五千五百锭。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人准金二百锭,得金二十四万八千二百锭。宫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单四人,宗妇二千单九十一人,人准银五百锭,得银一百五十八万七千锭。族妇二千单七人,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人准银二百锭,得银六十六万四千二百锭。贵戚、官民女三千三百十九人,人准银一百锭,得银三十三万一千九百锭。都准金六十万单七千七百锭,银二百五十八万三千一百锭。
被抵押折价的各类女子统计竟有11635人。
《呻吟语》载:
被掠者日以泪洗面,虏酋皆拥妇女,恣酒肉,弄管弦,喜乐无极。
《青宫译语》载:完颜宗翰长子设也马看中宋徽宗之女赵富金,完颜宗望于是要徽宗将富金交给设也马,徽宗因为富金已经出嫁为蔡京的儿媳而不同意。完颜宗翰大怒道:“昨奉朝旨分虏,汝何能抗令?堂上客各挈二人。”徽宗道:“上有金天,下有帝,人各有女媳。”然而无用,设也马北上途中就以富金为妻。回到上京后,金太宗诏许,“赐帝姬赵富金、王妃徐圣英、宫嫔杨调儿、陈文婉侍设也马郎君为妾。”宋钦宗的朱慎妃在北上中途解手时,遭到千户国禄的调戏,其他妇女惨遭蹂躏而死者甚多。开始共有3000多人的宗室队伍,到达燕京后,只剩下1000多人,而且十人九病。
《宋俘记》载:临行前俘虏的总数为14000名,分7批押至北方,其中第一批“宗室贵戚男丁二千二百余人,妇女三千四百余人”,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国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妇女一千九百余人”。一个月内,有近半数1500名妇女死去。1900名未死者中,一部分送往上京,听从金太宗发配,其中上千妇女被赐给金国留守方的人员,另有300人留住浣衣院(即官妓院),这些人都被迫随女真乡俗,“露上体,披羊裘”。徽宗的郑皇后、钦宗的朱皇后也被同样处理,朱皇后不堪受辱,回屋后自缢,被救后又投水自尽而死。另一部分留在燕京被赏赐给伐宋的金兵,许多妇女被卖进娼寮,有的还被完颜宗翰以10人换马1匹,有的被卖到高丽、蒙古作奴仆。
《呻吟语》引《燕人麈》说这些妇女,“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甫出乐户,即登鬼录”。《燕人麈》作者记录其一位铁匠邻居,“以八金买倡妇,实为亲王女孙、相国侄妇、进士夫人”。被扣留在金国的北宋使臣宇文虚中曾遇见沦为歌妓的北宋宗姬,作《念奴娇》词称其为“宋室宗姬,秦王幼女,曾嫁钦慈族”。另一使臣吴激作《人月圆》词也说:
南朝多少伤心事,犹唱后庭花。
旧时王谢,堂前燕子,飞向谁家。
恍然一梦,仙肌胜雪,宫髻堆鸦。
江州司马,青衫泪湿,同是天涯。
关于这段历史,对于宋朝人来说,无疑是一项奇耻大辱。就在宋徽宗和宋钦宗在金国遭受屈辱的时候,宋高宗在南方建立起了南宋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