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中的脂砚斋的评语里,说到第十三回内“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一大段文字,在脂砚斋的授意下,被曹雪芹删掉了。从而有关此事的诸多情节,就都不为人所知,秦可卿究竟死于何时,也就难以琢磨了。
可是,在我写的一篇小文内,又必须知道她的死时的季节,于是,我从《红楼梦》书中可以联系到此事的有关环节上,进行了一些探讨。
奇怪的是,得到的结果,却是两个不同的时间,一时令人难以适从。以下分别叙述。
其一:第十二回最后一段书中写到:
“谁知这年冬底,林如海因为身染重疾,写书来特接黛玉回
去。……于是贾母定要贾琏送他去……作速择了日期,贾琏同
着黛玉……”
这里写得清楚“这年冬底”,加上林如海“写书”送“来”的路程时间,和贾琏、黛玉的准备时间,大约要到第二年的“正月”底了。由于当时的交通工具还很差,所以路程上要耗费的时间是很多的。接着在第十三回的开始写到:
话说凤姐儿自贾琏送黛玉往扬州去后,……屈指计算行程该到何处……这几句话,说明贾琏、黛玉虽已离京,但尚在去扬州的途中,这一段时间,姑且按半月计算,具体的时间就是阴历的二月中,也就是在“惊蛰”与“春分”的节气之间了。秦可卿就是死于这一时间。其二:第十四回中写到:
这日乃(秦可卿死后)五七正五日上,……接着在同一回的后文中又写到:
正闹着,人来回:“苏州去的昭儿来了。”……昭儿道“……林姑老爷是九月初三巳时没的。二爷带了林姑娘同送林姑老爷的灵到苏州,……”这一段说明以下问题:林如海是九月初三死的。昭儿去了苏州,再从苏州被派回京。
昭儿从扬州到苏州,再到北京,这中间办事、行路,耗用时间估计不会少于一个多月,具体到京时间大约就是十月半了。
秦可卿死后的“五七正五日”,说明昭儿到京时,秦可卿已经死了“四十天”。从十月半往回推,则应是九月初,也就是说秦可卿的死,是处于“秋分”与“寒露”两节气之间了。秦可卿又是死于这一时间。两个时间,一个差不多是“春分”,一个差不多是“秋分”,两个时间差了半年。是怎么一回事呢?
唯一可以用以解释的理由,就是第十三回开头几句诲“话说凤姐儿自从贾琏送黛玉往扬州去后,屈指计算行程”中,包含有半年多的时间。
如果这样解释可以的话,则秦可卿死的日子,就在“秋分”之后了。只是书中的那几句话,给读者的感觉,似乎不久,绝不像已有半年多。
有位著名作家,曾写到“秦可卿之死”的事。在他的文中,有“残菊”之词,时间自然是“深秋”无疑。
于是,对于“秦可卿之死”的日子,我也采用了这一季节。